《我的姐姐》

2021-08-09 01:43
意林·作文素材 2021年11期
关键词:重男轻女安然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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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4月,张子枫主演的电影《我的姐姐》触动了亿万观众的神经,影片中,姐姐安然(张子枫饰)在重男轻女的家庭中長大,父母为了要一个男孩,不惜谎报安然身有残疾;认为“女孩要早点赚钱养家”而私自修改了安然的高考志愿。在安然大学毕业后独立养活自己,并打算通过考研去北京改变现状时,父母却意外身亡,留下了一个和她没见过几次面、年仅六岁的弟弟。安然因此陷入寻求独立生活与放弃一切扶养幼弟的两难困境……在无数中国家庭逃脱不掉的“重男轻女”的议题下,全网就“姐姐该不该放弃自己扶养弟弟”展开热烈讨论。有人认为不应该对“姐姐”道德绑架,“姐姐”拥有追求自我实现的权利,可以选择不抚养弟弟;也有人认为在父母双亡的情况下,已经成年的姐姐扶养年幼的弟弟是天经地义、无须讨论的事情。其实,在触及“重男轻女”议题的同时,《我的姐姐》也在探讨中国家庭的二胎问题,许多观众在看完影片后感叹:不想要二胎,不想让女儿当姐姐,不论二胎是弟弟还是妹妹!而许多身为哥哥姐姐的观众在网上“现身说法”,表示为自己有弟弟或妹妹而感到幸福。2015年10月,十八届五中全会宣布“全面实施一对夫妇可生育两个子女政策”,因此有些同学可能有了与自己年龄相差很大的弟弟妹妹:与独生子女相比,你们不只多了弟弟妹妹,更多了份与岁月等长的亲情与眷恋。

No. 1电影梗概与动人细节

安然生活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一次意外事故,父母双亡,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的安然成为年仅6岁的弟弟的唯一抚养人,为了自我实现,她一心想把父母留下的房产卖了,钱与弟弟平分,然后把弟弟送到一个条件好的家庭寄养,自己则赚钱存钱,考研去北京。而所有亲戚一直给安然施压,要求安然:“长姐如母,首要任务就是把弟弟扶养长大。”安然认为自己的人生不只有弟弟,拒绝为这个“陌生人弟弟”牺牲自我,在与弟弟交往的过程中,安然开始直面自己在父母临死前未能接起电话的痛苦,回忆起为数不多的快乐的童年记忆,在父母的墓前表达对于得到父母认同的渴求,袒露多年来脆弱敏感、遍布伤痕的内心,在拒绝逃避和直面自己的过程中,在弟弟“我只有你了”的诉求里,安然开始变得纠结犹豫。终于到了与领养家庭见面的日子,当看到领养人在协议书上提出的“再也不见”的要求,安然内心挣扎了一番,扔下签字笔,拉着弟弟逃离了领养家庭……

No. 2多角度媒体时评

《我的姐姐》火了,梦想和亲情必须二选一?

□李勤余

传统观念里,弟弟失去双亲,姐姐必须扶养,这是天经地义、责无旁贷的。但随着社会的发展、时代的进步,机会均等、人格平等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就像电影中的姐姐安然一样,更多女性希望实现个人的独立、事业的发展,不希望自己的人生被束缚、限制。

但也有网友认为,为了自己的前途,就不管不顾年幼的弟弟,这未免太过“绝情”,有违伦理。显然,面对该不该扶养弟弟这个道德难题,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选择。

女性独立和骨肉亲情,真的只能二选一吗?这不存在标准答案,因为生活从来不是非黑即白,它的复杂性常常超出我们的想象。

如果严格按照相关法规,姐姐当然有照顾弟弟的义务,但是人生不只有法律条文。安然为了梦想放弃弟弟,将会受到良心的谴责,但她若是为了弟弟放弃梦想,也未必能得到圆满的结局。日常生活中的难题和困境该如何去解决和面对,显然不可能像纸上谈兵那样简单。

2021年3月底,一位现实中的“姐姐”因为无力扶养年幼的弟弟和妹妹跳河轻生,幸而被当地警方救起(见本刊P20)。事实证明,没有足够的物质保障和经济能力,想要照顾好弟弟是姐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电影里,安然的父母为了生二胎,强迫幼年的她假扮残疾,给她留下了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因此,如何帮助部分女性摆脱束缚,走出困境,或许才是更要紧的问题。与其在互联网上争论不休,不如在实际生活中多多想想办法,向真正需要帮助的女性伸出援手。

一些网友还提出了一个值得玩味的设想:如果把电影中的姐姐换成哥哥,那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这恰恰说明,影片设置的难题绝不仅限于女性,而是和社会中的每一个人有关。

安然到底有没有扶养弟弟,有没有去北京考研,姐弟俩会迎来怎样的未来,《我的姐姐》并没有明确交代。这个开放式的结尾让很多观众感到意犹未尽,但这正是这部电影的意义所在:提出问题,并把问题抛给观众,让大家一起来关注、思考“姐姐”的处境。而正视问题,就是解决问题的开始。

(摘自《光明日报》)

【适用话题】女性成长;道德绑架;伦理与束缚;选择与顺从

破除“姐姐”身份迷思,每一次“做自己”都该被鼓励

□张 丰

2021年3月23日,一个在杭州打工的20岁云南女孩小刘因为生活压力太大跳河自杀。幸运的是,她被民警及时救出,在民警的劝说下恢复了对生活的信心,被舅舅领回家。

这则“新闻”在两周后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因为人们了解到,小刘父母早就离异,家里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生活重担全部压在她一个人的肩膀”,这也是她不堪重负的原因。这让人想起正在热映的电影《我的姐姐》。

这部电影中,张子枫饰演的姐姐安然,被不公的命运纠缠。父母重男轻女,为了要一个男孩,谎报她身有残疾,“是个瘸子”,才获得了再次生育的机会。安然一直努力,最终到北京读研究生,就是为了摆脱自己的父母,眼看着她的“独立”就要成功了,父母却遭遇车祸身亡,于是她陷入了应该为自己考虑还是扶养弟弟的挣扎。

这样的电影和新闻能够引起人们的普遍关注,多少说明在都市文化占主导的今天,一种更有利于姐姐的新文化已经开始有了影响力。实际上,不光是“姐姐”,“母亲”“妻子”这样的身份也一样,都需要破除某种观念的桎梏。当一个女性因为这样的身份焦虑而怀疑自己自私的时候,其实可能正是她独立的开始。

这并非孤立现实中的“姐姐”回家去揍弟弟一顿,而是相反:在能够做自己的时候,一个“姐姐”才能真正爱弟弟。姐姐和弟弟都是独立的个人,長大后的关系也会更加融洽,亲情也才能更加长久。

(摘自荔枝时评,有删减)

【适用话题】做自己;独立;亲情

《我的姐姐》折射人人需要爱与被爱

□杨朝清

作为一种陈旧的“文化枷锁”,重男轻女不仅让姐姐们在家庭资源配置中处于弱势地位,也让姐姐们承受着更多的负担和压力。在一些父母的脑海中存在着一种“代价论”:儿子能够完成血脉延续的任务,是一个家庭的希望;为了让儿子生活得更好一些,父母乃至姐姐妹妹为此付出一些成本、做出一些牺牲都是必要的。现代化进程的滚滚车轮,让这种家庭本位的价值观念和个人本位的价值观念产生了激烈的碰撞与冲突。

究竟是燃烧自己去照亮弟弟的人生道路,还是坚持“走自己的路”,姐姐不仅承受着原生家庭遗留的伤害与痛苦,也面临着世俗的眼光、亲属的施压。作为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姐姐对传统的男尊女卑的性别秩序并不认同,现代化的人格平等观念已经在她脑海中形成。《我的姐姐》通过戏剧冲突的方式,呈现了急剧的社会变迁给中国大地带来的深刻变化。

一项调查显示,有近20%的网友表示,如果相亲对方不是独生女,甚至是家中姐姐时,会毫不犹豫拒绝。不论是“有弟弟相亲被拒”,还是“现实版樊胜美”,一些家庭做不到两性平等,导致资源配置和情感天平不够均衡;重男轻女不仅导致姐姐们没有得到足够的爱与关心,也可能导致弟弟们缺乏自食其力、自力更生的精神之“钙”。

究竟是成全自己,还是“长姐如母”,《我的姐姐》在影片的最后设置了一个开放式结尾;不论做哪种选择,都会有得有失,有的选择即使现在不后悔,将来或许也会后悔,人生哪有那么容易的选择题。在现实生活中,难有两全其美的“最佳选择”;即使是姐姐带着弟弟去北京读研,也会面临着经济压力、无人照看、入托入学等现实困难。

影片《我的姐姐》的最大意义,不仅在于它击中了现实痛感,也在于它带给我们的讨论和反思——亲情的厚度固然有先天的血缘因素,也和后天的情感互动密不可分;只有提升对爱的理解和表达能力,打破“文化枷锁”去实现两性平等,姐姐和弟弟才会生活得更好。毕竟,每个人都需要爱与被爱,姐姐和弟弟同样需要“爱的救赎”。

(摘自天眼时评)

【适用话题】文化枷锁;亲情的厚度;血脉延续

No. 3《我的姐姐》法律超链接

1.姐姐有扶养弟弟的义务吗

电影《我的姐姐》中,姑姑及所有人都认为,扶养6岁弟弟的责任理应落在安然的肩上。那么,从法律层面来看,父母去世后,已经成年的兄姐,对于未成年的弟妹是否有养育的义务?针对这一问题,江苏圣典律师事务所律师、高级合伙人吴世柱律师表示,影片中的姐姐对弟弟具有扶养义务。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一千零七十五条规定,有负担能力的兄、姐,对于父母已经死亡或者父母无力抚养的未成年弟、妹,有扶养的义务。

2.姐姐可以送养弟弟吗

影片中,姐姐安然执意将弟弟送养的举动引起不小的讨论,作为监护人的姐姐将弟弟送养这件事,法律允许吗?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一千零九十四条规定,下列个人、组织可以作送养人:孤儿的监护人;儿童福利机构;有特殊困难无力抚养子女的生父母。

民法典规定,丧失父母的孤儿可以被收养。所以,孤儿是以丧失父母为条件。影片中,安子恒的父母因车祸丧生,所以安子恒可以被定义为孤儿,而此时安然成为安子恒的监护人,是可以送养弟弟的。

No. 4姐姐扎心台词链接

1.一个从小不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女孩子,当她被欺负的时候,她打得赢要打,她打不赢也要打。

2.我那么努力地生活,是希望有一天,站到爸爸妈妈面前的时候,你们能说一句,我女儿还是不错的。

3.我是姐姐,从生下来那天就是,一直都是。

4.我的弟弟,他老叫我姐姐,但我的名字不叫姐姐,他听得懂吗?

5.人生太短了,大家都很忙。

6.我们的爸爸,好像不是一个人。

【适用话题】成长;渴望被认可;标签;区别对待;社会群体认知

No. 5网友热评:姐姐们怎么看《我的姐姐》

@于佳:坚持做自己,才是头等大事

于佳拒绝去电影院看《我的姐姐》——她的弟弟性格叛逆,又得到父母的偏爱(集中于教育经费问题),所以于佳预感到观影是“自虐”行为。她说,现阶段和弟弟恐怕还没办法解决好关系问题,和父母的关系也时不时“乌云滚滚”,但她不想深度纠结于困局,这无异于浪费时间和情绪。于佳笃信,无论姐姐和弟弟关系是冷是热,头等大事都是坚持走自己想要的路径,这一点和任何事都不冲突。

@古古:感谢父母一碗水端平

“《我的姐姐》里安然的不幸,归根到底来自父母重男轻女的错误观念。我和弟弟一路能有深厚感情‘打底,要感谢父母始终坚持一碗水端平,不会区别对待姐弟俩,没有忽视过我的情感需求。”古古说。古古留意到周围姐弟关系恶劣的家庭,往往都因为父母“任性偏爱而引发战争”,为无辜的姐弟俩凭空造成情感困扰。

@吴楚楚:我是姐姐,但弟弟照顾我更多

我有一个弟弟。小时候我会帮他穿衣服,带他玩;因为他比我早进入社会,我大学毕业回合肥找工作的时候,租房什么的都是他帮我解决的;虽然我是姐姐,但在成长过程中,反而是弟弟照顾我更多。

(编辑部整理自《中国青年报》、凤凰网读书;文中人名均为化名或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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