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卷化”为什么会产生

本刊特约评论员

网络热词，往往是观察社会的重要窗口，“内卷化”就是代表。“内卷化”，最初是学术概念，由美国人类学家吉尔茨在《农业内卷化》一书中提出，指“没有发展的增长”。近年来，“内卷化”在日常语境中广泛使用，更多形容非理性的内部竞争、内部消耗，偏重于内损而停滞不前的意思。

从生僻的学术词汇，到流行的社会表达，“内卷化”破壁出圈了。“内卷化”呈现“三性”：内部性，只有发生在事物内部并产生关联才称得上“内卷”;有限性，卷出来的结果往往是因为资源有限、机会稀缺;重复性， “内卷化”在很多领域被赋予了“简单地生产”“不断地重复”“机械地运转”等标签。当“内卷化”出现在某一特定领域、特定阶段时，会阻滞新事物出现、限制新活力迸发。

值得一提的是，“内卷化”具有两面性。人们用“万物皆可卷”的意思，更多偏向于消极表达，看到了个人成长与社会发展的静态面。这在一定程度上，既是“内卷化”流行的原因，也是一些人处于内卷性环境中的现实。但换个角度看，“内卷化”的现象中仍有深钻、精细、精益求精的特色。如此看，“内卷化”本身描述的是事物发展过程中的一个阶段、一个区间而已，理应辩证对待。

导致“内卷化”的因素涉及方方面面，最主要体现在行为与思维两方面。从行为看，路径依赖容易引致“内卷化”。在某一领域，当人们纷纷选择一种路径时，受惯性影响，大家不自觉地会被自我强化，时间长了就产生了内部竞赛，进而导致互相“内卷”。从思维看，心理定势也容易加深“内卷化”。久会而成习，久合而成惯。人们一旦在认知上形成固定倾向，摆脱已有的框框束缚恐怕并不容易。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自愿还是被迫，“内卷化”的过程也是被锁定的过程，于是发展与创造很难实现质变，这是务必要警惕的趋向。

“去内卷化”，要有开放心态。纵览古今中外，但凡能不断推陈出新、迭代发展的事物，都保持着包容开放的品质。无论个人成长还是国家发展，以开放吸纳新事物、新思维、新力量，需要不断激活发展的春水，不断架设立体的赛道。如此，人们能逐步打开向上向前的视野，在更广阔的舞台上绽放，在更无垠的天地间生长。“去内卷化”，是在做“去”的减法，更是在以拥抱世界、拥抱未来的胸怀做跨越发展的加法。

“去内卷化”，要有多元形态。一条车轨很难承载无数人提速前行的梦想，也很难避让多车对开的风险。唯有多維才能开拓，唯有多样才能精彩。在这个过程中，需要全社会有容错海量，允许、鼓励更多人“跳出来”进行探索，条条大路方能畅行无阻。在中国改革发展过程中，正是葆有闯的精神、创的劲头、干的作风，才实现了百花争艳花满园的壮丽，创造出一个个耀眼成就。

其实，“去内卷化”，不妨发扬为民服务孺子牛、创新发展拓荒牛、艰苦奋斗老黄牛的精神。永远保持不畏艰险、锐意进取的奋斗韧劲，我们必将风雨无阻立潮头、攻坚克难向前进。

责任编辑 / 丁兆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