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坚诗与辛弃疾词对比研究

王明明 翟恒兴

摘 要： 文章主要将黄庭坚诗与辛弃疾词进行对比研究，考察了辛弃疾生活的时代背景及其文化交游，指出他可能受到了黄庭坚的影响。然后结合具体作品，从二者的创作理念、诗词意象、创作技巧、创作风格等方面进行对比研究。从中或许可以看出，黄诗与辛词，一北宋，一南宋，一诗，一词，这些容易被人忽略的时代和体裁方面的差异，内里却隐藏着紧密的联系。

关键词：黄庭坚 辛弃疾 诗 词 对比 研究

以黄庭坚为首的江西诗派是宋代最为重要的一个诗歌流派，其独特的诗歌理念对当时以及后世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辛弃疾的词慷慨激昂，变化多端，自出新意，素有“词中之龙”称号。黄庭坚与辛弃疾，一个开创了江西诗派，一个奠定了苏辛词派，一诗一词，历来很少有学者将二者联系起来。但其实对比黄诗辛词，我们可以从两者多种暗合中发现他们之间存在着一定程度的继承关系。

一、辛棄疾与黄庭坚的渊源关系

（一）生活区域的影响

辛弃疾在江西隐居长达二十年有余，尤以上饶的带湖和瓢泉这两个地方为久。同时，江西又是江西诗派的发源地，黄庭坚、陈师道等人名声颇盛，对南宋的陆游、杨万里等人都产生巨大的影响。虽说到了南宋中后期，江西诗派的声势大减，但仍然能从一些文人的作品中看到江西诗派的蛛丝马迹。如此说来，博览群书的南宋词人辛弃疾处在江西如此浓厚的诗派氛围中，受到江西诗派的影响也就不足为奇了。

（二）社交群体的影响

辛弃疾在江西居住时，交友甚广，这些朋友大多与江西诗派有直接或间接的联系。同时辛弃疾在创作上博采众长，不拘一格，在与不同文人的唱和中都会有意无意地受到影响。在此以影响显著的几位为例：

1.周孚。《京口耆旧传》记载：“周孚，世济北将家，避乱南徙……为诗始以黄、陈为法，而卒归于杜……辛弃疾少壮时兄事之。”a周孚推崇江西诗派的“一祖三宗”，诗歌的审美取向和艺术追求与江西诗派一脉相承。b 他尤对黄庭坚仰慕备至，如《题豫章黄先生像予尝作看云图诗二首》（其一）云：“吾生较此翁，已落二纪后。一时偶蹉跌，千载难邂逅。悠悠牂柯水，冉冉峨眉云。自恨诗语拙，莫慰沉湘魂。”c表达对山谷的敬仰和因生年较晚不能与之会面的遗憾，尾联也暗含以黄氏诗歌传人自视之意。

周孚与稼轩两人志同道合，坚持抗战，交往密切，酬唱不断。辛弃疾改字，周孚作有《辛弃疾始字坦夫后易曰幼安作词以祝之》，此外还有 《寄辛幼安二首》 《闻幼安移漕京西》 等作品。因此，稼轩在与周孚的交游过程中，完全有可能间接受到江西诗派的熏染。

2.赵蕃。赵蕃十分推崇黄庭坚和陈师道，其《秀奕以文编垂示简之》云：“黄陈有正派，舍是复何求？”d《书紫微集后》云：“诗家初祖杜少陵，涪翁再续江西灯。陈潘徐洪不可作，阃奥晚许东莱登。”e由此可见，赵蕃在诗歌创作中有意继承江西诗派的艺术风格。

稼轩隐居瓢泉时，与赵蕃交往最为频繁，稼轩为赵蕃所作之词有《满庭芳·和章泉赵昌父》《鹧鸪天·和章泉赵昌父》等，其中《蓦山溪》（饭蔬饮水）序云：“赵昌父赋一丘一壑，格律高古，因效其体。”f直接体现了赵蕃对辛弃疾的影响。赵蕃《以归来后与斯远倡酬诗卷寄辛卿》云：“狂余更欲谁送似，咫尺知音稼轩是。”g直抒胸臆，把辛弃疾称作自己的知音。所以，赵蕃也是对辛弃疾词风形成具有重要影响的一个人。

3.陆游。陆游曾在《吕居仁集序》中称：“晚见曾文清公，文清谓某：‘君之诗，渊源诞自吕紫微，恨不一识面。某于是尤以为恨。”h曾几亲自传授他黄庭坚诗法，陆游诗云：“律令合时方帖妥，功夫深处方平夷。”i这正是从黄庭坚开始一脉相承的诗歌理论，可见曾几传授给他的就是江西诗派的嫡传心法。j 陆游与辛弃疾可谓是忘年之交。1162年，辛弃疾于敌营中生擒张安国，给陆游留下了深刻的印象。1186年，辛弃疾读到陆游的 《临安春雨初霁》，被陆游的才华所折服。辛弃疾六十三岁时到陆游家中拜访，两人谈诗词、论北伐，一见如故，相见恨晚。1203年底，韩侂胄欲招辛弃疾去临安商讨北伐大事，辛弃疾临行前，陆游赶写一首《送辛幼安殿撰造朝》为他送行。在两人多次往来中，辛弃疾在文学创作上自然会受到陆游潜移默化的影响。

二、黄诗辛词间联系的表现

稼轩词中多处可见“山谷诗”影子，甚至一些文字语典就直接来自于山谷诗，如《临江仙》（春色饶君白发了）“画楼人把玉西东”！ 1，来自山谷《次韵吉老十小诗》：“佳人斗南北，美酒玉东西。”！ 2稼轩《水调歌头》（君莫赋幽愤）“万事直须称好”！ 3，来自山谷《次韵任道食荔枝有感三首》：“一钱不直程卫尉，万事称好司马公。”！ 4当然，稼轩词对山谷诗的继承并不局限在文字语典的引用上，更重要的是体现在艺术特点的传承上，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一）诗歌意象的翻新

黄庭坚追求语必生造，意必新奇，如苏东坡《泗州僧伽塔》云：“耕田欲雨刈欲晴，去得顺风来者怨。若使人人祷辄遂，造物应须日千变。”！ 5表达世事无常，人应保持平常心的道理。山谷《宫亭湖》则有：“左手作圆右手方，世人机敏便可尔。一风分送南北舟，斟酌鬼神宜有此。”！ 6这是山谷对人生坎坷的另一番理解，由坦然顺应环境变为主动适应环境，将苏轼坦然旷达的心境变得积极主动，机敏灵巧，颇具辩证思维。其中，“左手作圆右手方”“一风分送南北舟”更是生新出奇，驳缪反常，因此钱锺书评价这首诗为“山谷四句，翻案也”！ 7。

辛弃疾同样追求意象的翻新，他常会化用山谷诗语意，形成新意。如山谷《次韵裴仲谋同年》：“白发齐生如有种，青山好去坐无钱。”！ 8慨叹自己白发已生，倦于官场，却因无钱买山，不能归去。稼轩《水调歌头·白日射金阙》：“白发宁有种？一一醒时栽！”！ 9山谷借白发表达无奈与惆怅，稼轩却反用其意，“一一”“栽”生动传神地表达出词人的反抗精神与豪迈性格。山谷《王充道送水仙花五十枝欣然会心为之作咏》：“凌波仙子生尘袜，水上轻盈步微月。是谁招此断肠魂？种作寒花寄愁绝。”@ 0稼轩《贺新郎·赋水仙》：“罗袜生尘凌波去，汤沐烟波万顷。”@ 1“弦断《招魂》无人赋”@ 2。在山谷“凌波尘袜”意象的基础上，又以“汤沐”出新，在意境上作进一步的延伸与渲染，洛水女神沐浴在万顷烟波之中，一幅美丽动人之象跃然纸上。

（二）创作技巧的传承

黄庭坚在诗歌艺术上崇尚“转益多师”，但又坚持“自成一家”的理念，在学习前人基础上有所创新，以此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其中影响最大的莫过于他提出的“夺胎换骨，点铁成金”之说，即“古之能为文章者，真能陶冶万物，虽取古人之陈言入于翰墨，如灵丹一粒，点铁成金也”@ 3和“不易其意而造其语，谓之换骨法，窥入其意而形容之，谓之夺胎法”@ 4。其实，它们均是诗人追求“以故为新”的手段，进而达到“奇”的审美效果。

辛弃疾对该艺术技巧的运用可谓得心应手，辛词中大量词句意象来自山谷，并在其基础上进行创新，深入贯彻了黄之精神。山谷《宿旧彭泽怀陶令》：“岁晚以字行，更始号元亮。凄其望诸葛，肮脏犹汉相。”@ 5稼轩《贺新郎》（路入门前柳）：“岁晚凄其无诸葛，惟有黄花入手。”@ 6这是稼轩运用“夺胎法”的典型案例，前句在山谷诗基础上概括悼念凄婉之意，后句便开始“窥入其意而形容之”，一句“惟有黄花入手”，从无到有，使“意”进一步深入，凄凉缅怀之情得到了更深入、更广阔的蔓延。辛词《蝶恋花·泪眼送君倾似雨》：“身在稼轩安隐处，书来不用多行数。”@ 7来自山谷《新喻道中寄元明用觞字韵》：“但知家里俱无恙，不用书来细作行。”@ 8稼轩师其意而变化其辞，表达告诉对方一切安好，无需书信挂念之意，引用自然，不露痕迹。

稼轩词中还存在一种特殊的“夺胎”现象，即对前人诗意的否定和翻转，窥入前人之“诗胎”，反用其意而言之，也就是所谓的“翻案法”“翻著袜”“反用故事法”@ 9。黄诗《观王主簿家酴醾》：“露湿何郎试汤饼，日烘荀令炷炉香。”# 0“何郎试汤饼”指男子面容姣好如同洁白美丽的花儿，而黄反用其意，以男子喻花，奇巧出新。稼轩《喜迁莺·谢赵晋臣敷文赋芙蓉词见寿，用韵为谢》：“步衬潘娘堪恨，貌比六郎谁洁？”# 1以男子“六郎”衬托荷花的洁白。《最高楼·客有败棋者，代赋梅》：“花知否，花一似何郎。又似沈东阳。”# 2将花比作何郎和瘦腰男子沈东阳。《满江红·送徐抚干衡仲之官三山时，马叔会侍郎帅闽》：“绝代佳人，曾一笑，倾城倾国。”# 3“倾国倾城”本指女子之貌美，在此稼轩用来形容朋友徐安国的绝世才华。

辛弃疾对“夺胎换骨，点铁成金”“反用其意”等技巧运用之娴熟，有力地证明他在文学创作上深受黄庭坚的影响，彰显稼轩在艺术上的创新精神，也奠定了他在中国文学史上不可替代的地位。

（三）创作风格的沿袭

1.朴瘦清淡，洗尽铅华。黄诗《次韵杨明叔见饯十首》之八有云：“皮毛剥落尽，唯有真实存。”# 4黄庭坚追求语言上的复归自然，使诗歌呈现瘦硬朴拙、洗尽铅华之效。他在写景叙事时，总是尽量少用秾丽的语言，因此常常给人一种清冷之感。试看《次韵张询斋中晚春》：

学古编简残，怀人江湖永。

非无车马客，心远境亦静。

挽蔬夜雨畦，煮茗寒泉井。

春去不窥园，黄鹂颇三请。

立朝无物望，补外傥天幸。

想乘沧浪船，濯发曦翠岭。# 5

本应是花红柳绿的晚春，在山谷笔下却充满了清冷平淡的气氛。“非无车马客，心远境亦静”，来自陶渊明的《饮酒》，体现诗人远离世俗，过上“挽蔬煮茗”平淡生活的愿望。其中虽有“黄鹂”“翠岭”这些色彩鲜明的意象，但在此诗中却沾上了凄清冷寂的基调。

辛词刚柔并济，能刚能柔，刘克庄《辛稼轩集序》云：“其秾纤绵密者，亦不在小晏、秦郎之下。”# 6承认稼轩如晏几道和秦观一样，也有清淡婉约的一面。不过，山谷之“清”多是“凄清”，而稼轩之“清”多是“清新”“清丽”，正如范开在《稼轩词序》中所说：“无他，意不在于作词，而其气之所充，蓄之所发，词自不能不尔也。其间固有清而丽、婉而妩媚，此又坡词之所无，而公词之所独也。”# 7试看《清平乐·博山道中即事》：

柳边飞鞚，露湿征衣重。宿鹭窥沙孤影动，应有鱼虾入梦。 一川明月疏星，浣纱人影娉婷。笑背行人归去，门前稚子啼声。# 8

词的篇幅虽短，但意境清新，语言淡朴。在风景和人物描写上，没有绮丽藻饰的言辞，却产生了动静相生、形神俱到的效果。“柳密露浓”“沙滩宿鹭”“明月疏星”为“静”，“露湿征衣”“鱼虾入梦”“浣纱人影”为“动”。全词在动静结合中展现了一幅清新淡雅的乡村夜景图。此外，还有清新柔美的田园词《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清平乐·村居》，温婉唯美的相思词《鹧鸪天·代人赋》，清丽凄婉的闺怨词《临江仙·手捻黄花无意绪》等，都是稼轩清丽婉约之风的代表作。

2.寓庄于谐，亦谐亦庄。元祐时期，黄庭坚在汴京度过了六年优越闲适的馆阁生活，处在一个比较宽松的文化氛围中，使他谐谑的性格得到了充分发扬。在宋代戏曲文化中，杂剧最为兴盛，他曾这样阐述他的诗学观：“作诗如作杂剧，初时布置，临了须打诨，方是出场。”# 9山谷为避祸全身，每当诗中涉及政治的时候，插科打诨便成了他的高明技巧，将对时政的议论、讥刺藏于诙谐戏谑的语调之中，将个人的愤激之情转化为调笑之声，寓庄于谐，呈现出“娱人娱己”的喜剧效果。如《题李亮功戴嵩牛圖》：

韩生画肥马，立仗有辉光。

戴老作瘦牛，平生千顷荒。

觳觫告主人，实已尽筋力。

乞我一牧童，林间听横笛。$ 0

诗将肥马和瘦牛对比，前者肥硕强壮，象征着当朝身居高位却沉迷享乐的官员；后者瘦骨嶙峋，默默耕耘，象征着屈居下僚、奔波忙碌的失意之士。显然，作者属于后者。诗中“生”“肥”，分别与“老”“瘦”形成鲜明对比，妙趣横生，颇具调侃诙谐的意味。同时诗人借瘦牛表达了自己郁郁不平之情、抨击时政之意以及归隐田园的愿望。所以，“寓庄于谐”是山谷在特定政治环境中传达激愤之情的一种巧妙方式。

辛词风格多样，以文为词，也大有亦庄亦谐之作，写出一场场讽喻现实、调笑戏谑的“词中喜剧”。如《千年调·庶庵小阁名曰卮言作此词以嘲之》用三种酒器（“卮”“滑稽”“鸱夷”）、一种药材（“国老”）、一种鸟（“秦吉了”）讽刺了官场上阿谀奉承、唯利是图、毫无原则的官僚们。下片转而写自己为人耿直，“学人言语，未会十会巧”，以反语自嘲，与上片中的小人形成鲜明对比。词中的比喻和拟人生动形象，有说有笑，热闹非凡，好一场活态毕现的词中小剧。《卜算子·齿落》：“已阙两边厢，又豁中间个。”$ 1以诙谐、调侃的语气嘲笑自己身体衰老、牙齿脱落之态。更有趣的是《沁园春·将止酒戒酒杯使勿近》：

杯汝来前！老子今朝，点检形骸。甚长年抱渴，咽如焦釜；于今喜睡，气似奔雷。汝说“刘伶，古今达者，醉后何妨死便埋”。浑如此，叹汝于知己，真少恩哉！

更凭歌舞为媒。算合作平居鸩毒猜。况怨无小大，生于所爱；物无美恶，过则为灾。与汝成言，勿留亟退，吾力犹能肆汝杯。杯再拜，道“麾之即去，招则须来”。$ 2

首先题目就颇为新颖，似乎喝酒不怪自己贪杯，反倒怪酒杯紧跟自己，顿时，一个俏皮可爱的老顽童形象浮于读者眼前。全词记录了词人与酒杯之间趣味十足的谈话，塑造了一个妙趣横生、机灵可爱的“杯”形象。其实作者的意图并不在于写戒酒经历，而是通过戒酒这种摇摆不定的心情来表现自己对南宋政权的失望和壮志难平的愤懑之情。以滑稽幽默写愁苦哀情，着实是一篇“寓庄于谐”的典型之作。

三、总结

吴衡照《莲子居词话》云：“辛稼轩别开天地，横绝古今，《论》《孟》《诗小序》《左氏春秋》《南华》《离骚》《史》《汉》《世说》、选学、李杜诗，拉杂运用，弥见其笔力之峭。”$ 3主观上，辛弃疾饱读诗书，转益多师，在继承前人的基础上有所创新，形成个人风格。客观上，他长期居住在江西诗派的发源地，且与多位江西诗人诗词酬唱，往来密切，无形之中受到了黄庭坚诗风的熏染。黄诗与辛词，一北宋，一南宋，一诗，一词，这些容易被人忽略的时代和体裁方面的差异，内里却隐藏着紧密的联系。

a〔宋〕佚名： 《京口耆旧传》（卷三），清刻守山阁丛书本。

b 王德龙：《南宋文人周孚研究》，南京师范大学2009年版硕士学位论文，第21—22页。

c〔宋〕周孚：《蠹斋铅刀编》（卷七），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dg〔宋〕赵蕃：《淳熙稿》（卷七，卷五），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e〔宋〕赵蕃：《章泉稿》（卷一），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f！ 1 ms@ 1 @ 2 z@ 7 # 1 # 2 # 3 # 8 $ 1 $ 2〔宋〕辛弃疾撰，邓广铭笺注：《稼轩词编年笺注》（增订本），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403页，第164页，第130页，第117页，第135页，第135页，第121页，第249页，第171页，第244页，第446页，第499页，第461页，第386页。

h〔宋〕陆游：《渭南文集》（卷十四），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i〔宋〕陆游：《剑南诗稿》（卷二），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j 参看莫砺锋：《江西诗派研究》，齐鲁书社1986年版，第229页。

ln！ 8 ty@ 8 # 4 # 5 $ 0〔宋〕黄庭坚著，任渊等注，黄宝华点校：《山谷诗集注（上）·山谷外集诗注》，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年版，第905页，第331页，第524页，第378页，第15页，第409页，第417页，第300页，第76页。

！ 5 缪钺等： 《宋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年版，第334—336页。

p# 0 〔宋〕黄庭坚著，任渊等注，黄宝华点校：《山谷诗集注（下）·山谷外集诗注》，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年版，第932页，第886页。

q 钱锺书：《谈艺录》（补订本），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19页。

@ 3 〔宋〕黄庭坚撰，刘琳、李勇先、王蓉贵点校：《黄庭坚全集》，四川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473页。

x〔宋〕释惠洪：《冷斋夜话》卷一，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 9 周裕锴：《宋代诗学通论》，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版，第195页。

# 6 〔宋〕刘克庄著，辛更儒笺校：《刘克庄集笺校》（卷98），中华书局2011年版，第4113页。

# 7 〔宋〕范开：《稼轩词序》，见辛更儒编：《辛弃疾资料汇编》，中华书局2007年版，第50页。

# 9〔宋〕王直方：《王直方诗话》，第三十一条。

$ 3 转引自吴则虞：《辛弃疾词选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293页。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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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龚兆吉.历代词论新编[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84.

[17] 吕娜.词中小剧，寓庄于谐——论辛弃疾词中别样的幽默[D].山东大学，2014.

作 者： 王明明，浙江海洋大学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语文名师、课程教材教法；翟恒兴，博士，浙江海洋大学教授，研究方向：语文名师、教材与教法。

编 辑： 康慧 E-mail： kanghuixx@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