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宝镇老街不老
惠风和畅的昨日,游览了吴淞口江海岸后,意犹未尽,赶在傍晚到来之前,前往上海闵行区七宝古镇,与七宝老街亲密接触。
敢问七宝镇老街历经了多少岁月?
资料记载,民间流传的“七件宝”:飞来佛、氽来钟、金字莲花经、神树、金鸡、玉斧、玉筷;七宝自后汉起形成,到宋初发展、明清繁盛,至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
身临其境,七宝老街看上去不老:鲜有历史古迹的印痕,不见祖先遗留的风韵,未详七件古宝如今在何处安放。
通街的建筑,皆为效仿古典,实为现代营造。渺无古镇踪影,让文人痛心疾首,抓耳挠腮。古人留下的灿烂文明,饱含智慧和辛劳,不知何时被毁损,不知能否恢复,不知如何是好。历史的精华本该千古传承,如今许多地方的古代文物建筑,却遭遇野蛮后生的逐利行径而被拆除重建,令人心痛。
聊以自慰的是镇中小河,或许从古流到今,河堤千古,河水常新。
河岸商铺,恣意挡占河流,油烟扑鼻,弥漫铜锈气息;商铺临河窗外,灯笼张悬,散发的红光,辉映河面水草,随微风轻佻摇曳。
拱桥弧成半弯,倒映水中,若月落桥下,圆形中镶满天边彩云;桥上行人,影坠河中,如嫦娥在圆月里款款浣洗。
抛却不悦世事,避免心情添堵而沦为愤青;留下美好景致,贮存脑海,为修身,为磨性,也为愉心,也为怡情。
新年伊始话暖凉
新年第一天清晨的端口,从预留的窗帘缝隙中接入室内的熹微光芒,照进卧榻,诱使慵懒者晕开惺忪的睡眼,把昨夜梦与新岁情切切交割。
无论你愿与不愿,昨日已成旧岁,只能留恋和回望;今朝乃新年的开篇,庭院里尚未熄灭的灯盏,在朦胧中等待引燃石火,点亮新的天空。
晨鸟在林间欢快鸣唱,似乎换了旧羽张开了新趐,那声音清脆圆润,那气息确然渊雅,那吐露的芬芳直抵胸腔。
天边初现鱼肚白,继而辉映出浅淡的粉红,恰如我與朋友的你相遇时展示的那张灿烂笑脸。
百花园里,这厢浸透油墨黛绿的蔬菜,站在微露薄霜湛渍的寒凝中,冷傲群立,端庄从容。
街面上,轻车稀疏来往,幽幽淡淡;货车貌似放假歇息,未见踪影;公交车繁忙,在大道中碌碌穿梭,玉立路旁的树木,颔首挥枝表达敬意。
久违的太阳,悄悄化开云层,在烟雾缭绕的苍穹中羞涩行进,施予大地和煦之光。
近午时间,乘坐朋友的摩托车在小城街巷盎然驰越,清新的冷风劲吹身体发肤,在双耳边嗖嗖呼啸,惬意的温暖驻满心房。
昨天和今天,除了气候与天象,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远处的青山,仍然沉稳地交会天际;近前的花草,照常于凛冽中绽放斑斓;亲爱的朋友,依旧在人海里卓尔不群;单纯的黎民,同样过着知足常乐的殷实生活。
昨年岁末与今年伊始,日历由二○一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转换成为二○二○年一月一日,标志着一个年份圆满落幕,另一个年份正式启航。
翻开今天这具有浓郁时代气息的新页,手搭凉棚,眺望漫漫前路,始终会有风霜雨雪、冷暖凉热、明媚阳光交相作伴。坚持耕读传家、守真抱拙,走出人生的淡雅与从容。
妈妈捎来一桶土鸡蛋
已有一个多月没有回乡看望二老,心里着实眷念。虽然时常电话相互问候唠叨,终究代替不了相见时母亲给予的舐犊之深情,相逢时父亲释放的关爱之温暖。
原计划今天回老家与父母团聚,共度元宵佳节。妈妈得知消息后,却予以阻止,原因是妈认为我脚崴了,还需要继续休息静养,伤筋动骨要一百天才能完全康复。妈一再叮嘱我在这期间,不要外出,不要喝酒,不要吃辛辣食物。我被妈妈的殷殷劝谏而折服。
弟弟昨天回了一趟老家,妈让他给我带来一桶土鸡蛋,嘱咐我要好好补养身体。我立即给妈打电话:“妈,您和爸更需要营养呀。”妈说:“儿子,你脚崴了,妈还没有抽时间去看你哩!”妈为人处事的厚道与客气,已然成为习惯,包括对她的儿孙们。“妈,您什么时候来呢?”“儿子,妈养了这么多鸡、鸭、鹅,还要给地里的蔬菜锄草,给果树施肥,不空哈。”“妈,您家大业大哈,累吧?”“哈哈哈哈,哪有儿子你的家业大哟,莫笑我哈!”妈妈清脆的话语和爽朗的笑声,并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和长期劳动的磋磨而显苍老,她始终充满着生活的惬意、幸福的快乐与健康的自信,保持着年轻的风貌、身心的激情以及精神的亢奋,并张扬着慈母的柔情温馨和处事果断简明的个性,让我从心底里感到作为她儿子的得意与自豪。
凝视着这一桶饱含浓浓母爱的土鸡蛋,妈过往的教诲,历历浮现在眼前:少年期,妈说,儿是娘心上掉下来的肉;长大后,妈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成家立业时,妈说,有人帮着管儿子,娘还是要操心;到现在,妈说,不管儿多大,都是娘的娃;
妈与儿子,永远是那最为长情的心灵陪伴和刻骨铭心的绵延牵挂。
作者简介:彭小平,男,汉族,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散文学会副会长,四川省侨联文化交流促进委员会委员,南充市辞赋学会主席。
(责任编辑 王瑞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