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会是真正的女性主义救星吗？

李泽鑫

◆摘  要：今年已是第111个国际妇女节，每年妇女节，关于“女性主义”的话题总要被搬上社会热搜来讨论一番。诚如《82年生的金智英》中所反映的，妇女争取平权运动百余年后的今天，虽说男女平等平权方面已取得了诸多实质性的进步。但应当看到的是：在教育、职场、财产继承等诸多领域，女性歧视问题根深蒂固，“女性主义者”也常被人嗤之以“女拳师”而饱受争议。或许你会诧异，21世纪，当教育亦如此普及，平等与民主等观念早已深入人心的当下，男女平权却何以那么难。其实“性别歧视”从根源上讲是男性既得利益者对处于产能相对弱势的女性的剥削，就本质而言，是剥削社会由阶级歧视深化到性别领域的一种体现。因此，运用马克思的阶级分析法，我们能对问题有更为深入的洞见。马克思的终极追求消除阶级、消灭剥削、解放全人类，这个全人类包括你我，自然也包括“他和她”。所以说，马克思主义是男女平权的希望，马克思是真正的女性主义救星。

◆关键词：女性主义;阶级剥削;性别歧视;马克思

小说《82年生的金智英》，被誉为亚洲10年来罕见的现象级畅销书，作者赵南柱也获得“年度作家”殊荣。但也因其所反映的韩国妇女不公问题过于突显而极具争议，备受韩国广大男性的抵制，认为这本书无病呻吟，无辜指责男性。小说讲述了金智英，一个韩国普通妇女，按部就班的人生，但也写尽了韩国乃至东亚女性最真实的生活境遇。表面看来，金智英这个角色，是一个大部分女性梦寐的“幸福家庭主妇”形象：殷实的中产家庭，体贴的伴侣，可爱的女儿，并不一味胡搅蛮缠的婆婆，坚实的原生家庭支持。较于母亲，她活在一个相对开明的时代，无需如母亲一般被要求退学打工，为弟弟筹学费，为追生男孩堕胎;父亲虽重男轻女，但也仍拱她上大学，自主挑选工作、丈夫;成婚之后，丈夫体贴关怀，女儿健康伶俐。在看似波澜不惊的日子里享受着每一天的平淡与安稳，但实际上，生活总有一些尖刺悄无声息地刺痛着她。人说：女性的崩溃，从成长便已开始。从小，金智英就被教育女孩穿着要保守，行为要检点，危险的人要自己避开，否则问题就是自己的。被同桌男孩欺负，老师笑说“那是因为喜欢你”;乘地铁被咸猪手摸，父亲会“被害者有罪”论的数落让她注意衣着。一结婚马上被催生，职场歧视紧随其后被迫成为家庭主妇，却还要被无端谩骂为“妈虫”。根深蒂固的社会、文化要求她扮演婆婆面前逆来顺受的好儿媳、丈夫面前的好贤妻、女儿面前坚强的母亲。那真正的金智英在哪呢？她常常一边感受幸福，一边又觉得自己似乎被生活所困。“总是梦到面前有一堵墙，找不到出口。穿破一堵墙，又是一堵墙。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出口。”[1]这些在她人生中处处设限的墙，从一开始就因为社会、文化的限定演绎成了没有出口设置的生活原“程序”。

毛姆在《月亮与六便士》中写道：“女人所谓的幸福，不过是衣食无忧的满足，财产殷实的骄傲，受人爱慕的愉悦，家庭圆满的得意。”[2]而《82年生的金智英》，却用一个普通女性平淡的生活，狠狠撕碎了女人“原以为”的幸福滤镜，展示了残酷的现实——她的成长，充斥着歧视与不公，即便她为“女性身份”做出过诸多的妥协让步，但生活却也丝毫没放过，将她折磨成了精神患者。我们不禁要问：教育如此普及的今天，平等与民主等观念早已深入人心，男女平权何以就那么难？对于一个女性，她的一生当中，到底要经历多少苦难，才能获得幸福呢？

可能有人会说：现在的女孩子生活已经够好，地位已经够高了，但观念的东西都是根深蒂固，无法动摇的。其实，如马克思所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男女不平等的根源在于经济生产方式变化带来的剥削。由原始共产社会进入到有剩余物资的阶级社会后，占据生产力优势的男性开始了对母系社会的全面夺权，在社会各方面拥有了特权。就如同中国的神话传说——由原始母系社会转向父系奴隶社会时期的“人皇伏羲”，剥削带来的不仅是权力阶级差异，还有性别歧视的差异对待。伏羲伏羲，大概就是“父系父系”的讹传。所以只要有阶级存在，或者说物质还没有极度丰富到满足每个人所需，那么这种由生理差异带来的产能差异必定会导致男权至上。

英国有个谚语叫"elephant in the room"（房间里的大象），意思是说对于一些十分显而易见的问题和现象，人们往往视而不见。对此的一种解释是“社会性误会”：我们都知道误会和偏见是不好的，但有些误会我们能从中获利，依靠它生存。许多看到“大象”的人因为他们就是获利者，所以在他们看来“大象”会显得自然而然，一旦人们对其产生质疑或批评，反而会受到他们的侮辱与禁止。成长中，我们总是不经意间就学会了嘲笑弱者、差生，要抵抗这种对性别的异化和扭曲，男性应当更具同理心。作为“既得利益者”应该意识并反思这种优先地位，意识到这种优先只是等级链条的一个环节。

“仓禀足而知礼仪”。女性主义思潮在近代的兴起，很重要一个原因也是工业革命之后，技术的提高，社会给予了女性創造更多、更高生产效益的机会与可能。这种由于产能差异带来的男权优势就变得不再理所应当。男女平权很难，它不仅仅在于说我们彼此要有男女平权的意识这一主观认知，也需要从客观根源性的物质层面，解放生产力，提高全社会生产力水平，从而降低消除“生产力差异”带来的种种压迫与不公。马克思的终极追求是消除阶级、消灭剥削、解放全人类，这个全人类包括你我，自然也包括“他和她”。所以说，马克思主义是男女平权的希望，马克思是真正的女性主义救星。

参考文献

[1]赵南柱.82年生的金智英[M].贵州人民出版社，2019.

[2]威廉·萨默塞特·毛姆.月亮与六便士[M].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