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动车、代工车能否“跑”赢燃油车

唐雎

各行其是的汽车业

在抖音上把收购二手车拍成故事的经营户越来越多，案例很鲜活但也显示出市场的残忍，即便是品相很好的车型，开一两年折个两三成是常态。笔者印象深刻的是一辆理想one，买家落地价34万元，开了不到一年，车商仅给出22万元的收购价，即便是出这个价格，这位坐拥数十万粉丝的抖音大V也表示：“只是想试试看电动车好卖不，不指望挣钱。”

在当前经济下，买车并不能看成投资的一部分，车子和房子不同，只会折旧，买汽车公司的股票也好不到哪去（抛开特斯拉和蔚来这些新能源的网红企业）。汽车公司股票的市盈率（Price Earning Ratio）普遍在个位数，显示投资人不抱期待。菲亚特·克莱斯勒集团前总裁塞尔吉奥·马尔奇奥尼更曾在2015年发表演讲时，痛批汽车行业的长期回报低于资金成本，根本不是资本应该瞄准的行业，但从2021年回过头看，汽车新兴品牌的融资数额却是与日俱增，很具讽刺意义。

马尔奇奥尼的愤怒并非毫无依据，他列举了汽车行业的几个主要问题：1.资本支出每年增长，2.消费者对一半的创新成果无感，3.各车厂重复投资。总之，做汽车生意越来越难、风险越来越高，辛苦的研发却没有带来差异化，反而大家都在做同样的事。

比如所有车厂都在开发差不多的3缸、4缸引擎等，以及差不多的变速箱，如5速手排、6速自排。他指出，如果产业能够共同开发标准化引擎与变速箱，预估汽车业一年可省下至少 10 亿欧元的支出。

马尔奇奥尼（中间穿黑衣者）当时主掌菲亚特、法拉利与玛莎拉蒂等汽车品牌，为全球第七大汽车集团的老板，因一场名为《一个资本迷的告白》的演讲轰动车界

2019年菲亚特·克莱斯勒与标致雪铁龙集团合并，成为全球第四大汽车集团，与丰田、福特集团等形成了对峙。虽然整合不断，汽车作为一个商品在过去百年其实没有太大变化，汽车产业结构在过去 50 年也没什么变化。最年轻且站稳脚跟的新车厂是韩国的现代汽车，也已经 53 岁了。从科技业望向汽车业，会觉得步调格外缓慢，特别是没有什么创新，为什么汽车业的格局数十年不变？要了解它背后的制造规模。

在抖音上把收购二手车拍成故事的经营户越来越多，案例很鲜活但也显示出市场的残忍，即便是品相很好的车型，开一两年折个两三成是常态。笔者印象深刻的是一辆理想one，买家落地价34万元，开了不到一年，车商仅给出22万元的收购价，即便是出这个价格，这位坐拥数十万粉丝的抖音大V也表示：“只是想试试看电动车好卖不，不指望挣钱。”

在当前经济下，买车并不能看成投资的一部分，车子和房子不同，只会折旧，买汽车公司的股票也好不到哪去（抛开特斯拉和蔚来这些新能源的网红企业）。汽车公司股票的市盈率（Price Earning Ratio）普遍在个位数，显示投资人不抱期待。菲亚特·克莱斯勒集团前总裁塞尔吉奥·马尔奇奥尼更曾在2015年发表演讲时，痛批汽车行业的长期回报低于资金成本，根本不是资本应该瞄准的行业，但从2021年回过头看，汽车新兴品牌的融资数额却是与日俱增，很具讽刺意义。

马尔奇奥尼的愤怒并非毫无依据，他列举了汽车行业的几个主要问题：1.资本支出每年增长，2.消费者对一半的创新成果无感，3.各车厂重复投资。总之，做汽车生意越来越难、风险越来越高，辛苦的研发却没有带来差异化，反而大家都在做同样的事。

比如所有车厂都在开发差不多的3缸、4缸引擎等，以及差不多的变速箱，如5速手排、6速自排。他指出，如果产业能够共同开发标准化引擎与变速箱，预估汽车业一年可省下至少 10 亿欧元的支出。

2019年菲亚特·克莱斯勒与标致雪铁龙集团合并，成为全球第四大汽车集团，与丰田、福特集团等形成了对峙。虽然整合不断，汽车作为一个商品在过去百年其实没有太大变化，汽车产业结构在过去 50 年也没什么变化。最年轻且站稳脚跟的新车厂是韩国的现代汽车，也已经 53 岁了。从科技业望向汽车业，会觉得步调格外缓慢，特别是没有什么创新，为什么汽车业的格局数十年不变？要了解它背后的制造規模。

产能利用率是王道

汽车有自己独特的规模经济，因为固定成本很高，通常汽车每 8～10 年会换新代，比如推出新的底盘平台。每一次更新都牵涉到多种车型，耗费数十亿美金的开发成本，风险极大。开发成本包含两部分：汽车本身的开发，以及汽车工厂的调整。

汽车的周边成本也很高，除了原料的成本之外，制造流程必须维持高效率。福特奠定了汽车的流水线工厂：原料从进入生产线，经过上百个作业段加工之后，才能形成整车。中间环环相扣，以分钟为单位;只要任一步骤中断，整条生产线就要停摆。

如今我们戏称特斯拉割韭菜，不断降价，背后固然是和上海市政府的对赌协议所致，但全年无休的整车生产，也代表了即便是代表新势力的电动车，也需要和汽油车一样的规模效应。

鸿海的 MIH平台

汽车制造是一个成本高，而且一旦开始就不能停的工作。因此车厂最重要的指标是工厂的产能利用率，利用率越高的车厂越赚钱。除了规模经济之外，任何国家都对本土汽车产业极度重视，首先高品质的汽车业代表国家实力，其次可以解决就业问题，拉动GDP，还带动周边的零配件小企业的加入。当然政策手段也是双刃剑，像新能源补贴政策，有些时候也暴露出漏洞，反而削弱了一些车厂创新的动力。

电动车催化水平分工

再来谈当前造车趋势下的电动车，电动车催化了水平分工，过去燃油车的生产是一个高度整合的流程。车子与工厂需互相适配，而零组件以机械方式串接，也需要预先整体规划。如此一来，外包的成本太高，所以汽车厂商多半倾向自己独立完成。

然而电动车不仅零件远少于燃油车，更重要的是电动零件比较模组化。通过标准的方案，零组件更容易替换，因此就可以拆分整个汽车架构，交给不同企业生产。同时电子零件是通过软件控制，因此客户可以选择定制化程序。例如鸿海提出的 MIH 平台就强调“开放平台、弹性定制化”，虽然所有车厂采用近似的底盘，但能提供不一样的感受，车厂才愿意采取代工。

自去年3月份以来，麦格纳的股价几乎上涨了两倍，市值达到210亿美元

此外，电动车的动力体验比较统一，车厂很难做出差异化，就更愿意交给代工包办。车子改为电动不仅松动了价值链，同时也引入了两个新的价值链重心。一个是电池，电池占电动车 25% ～ 50% 的成本，因此电池技术将主导车子的价值，未来许多消费者可能会看电池选车。

另一个可泛称为智能化应用，包含半导体、软件甚至是云服务等。当人们指定要 Apple CarPlay、自动停车或 Google Maps 时，主动权就操之于科技公司之手。

也有人说：“科技公司没有规模，只要大车厂掌握了制造规模，科技公司要进汽车业，还不是得听车厂的话？”持有这种观点的如丰田的掌门人丰田章男，他还以“经营餐厅”类比，描述丰田汽车和特斯拉的区别。“特斯拉认为，他们的食谱将成为未来的标准，但丰田拥有的是真正的厨房和厨师。”公开数据显示，2019年，特斯拉在全球范围内销售了约36.75万辆汽车，仅占丰田汽车1074万辆年销量的3.4%。如果单从规模上看，新能源车确实离燃油车有很大的差距。

汽车代工成受益者

新能源车概念火爆之后，汽车行业最受欢迎的代工业者麦格纳斯泰尔汽车公司集团（简称麦格纳）也是赚得盆满钵满。该公司是资深的汽车代工厂，为奔驰、宝马、奥迪等企业代工生产汽车，在汽车业的位置其实更接近鸿海在电子业的位置，这家公司甚至为欧洲的阿里亚娜火箭提供燃料贮存技术。

尽管生产这么多世界著名的车型，年销售额达到40亿欧元，制造高精尖车型年产量25万辆，这家公司却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汽车品牌。麦格纳做代工生产的工厂与普通的汽车厂很不一样，这里几乎称得上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工厂，共涉及三四万种零部件、八十余种颜色的车用漆。工厂完全是采用柔性化制造工艺，可同时进行多个不同车型的生产，如麦格纳斯泰尔在奥地利的总厂，就同时开发一百三十多个不同的车型。

随着汽车业的结构松动，麦格纳的发挥空间也越来越大，所有想做电动车的科技公司第一站就是问麦格纳。叫车平台 Lyft、电动车新创Frisker、Canoo，以及中国北汽汽车都与麦格纳斯泰尔合作开发电动车。

麦格纳斯泰尔想追随鸿海与台积电的脚步，成为车子水平分工后的代工赢家，如果电动车平台真的标准化，传统车厂将面临当年诺基亚的窘境：在制造上追不上深圳供应链，在科技上落后软件业。麦格纳的首席执行官弗兰克·克莱因表示：“几乎所有有意推出自家整车的非OEM（原始设备制造商）厂商都在联系我们，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汽车行业的新进入者之所以选择与麦格纳这样的中立公司合作，而不是与可能成为潜在竞争对手的现有汽车制造商携手并分享计划，除了后者提供生产能力外，还可以处理整个汽车的开发過程。

不过，与许多进入电动汽车行业的公司相比，麦格纳的股价似乎没有被高估得太过离谱。即使经过最近的强劲上涨，该股的预期市盈率也不到12倍。即使没有苹果的订单，这家加拿大制造商的股票同样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背景资料：这些科技公司将加入造车计划

苹果将投入汽车市场，利用现代汽车的E-GMP 全球电动车模组化底盘，结合苹果的系统投入Apple Car的研发，而现代汽车集团内部则决定将由KIA与Apple Car合作，生产基地很有可能选定在 KIA 位于美国乔治亚州的西点工厂。

富士康科技集团与浙江吉利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将成立合资公司，为全球汽车以及出行产业提供全新一站式服务，包括汽车整车、零组件、智慧控制系统、汽车生态系统和电动车全产业链流程等。

LG（乐金电子）将与加拿大汽车零件大厂麦格纳国际集团成立合资公司，结合乐金的电子零件专业与麦格纳的汽车工程技术，生产电动马达和逆变器，目标是成为联网电动车的汽车零件和解决方案主要供应商。

索尼的Vision-S电动车目前已在奥地利进行公路测试。Vision-S 配备两台 200 千瓦（kW）的电动马达，且具备Level 2等级的自动驾驶功能。这款车的电动车平台由澳洲车厂Magna Steyr 制造，零件则由德国博世（Bosch）等厂商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