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广义
(吉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长春 130012)
“九·一八”事变揭开了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序幕,成为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起点。东北人民率先点燃了14年中华民族抗日救国的烽火,成为世界范围内开始时间最早、持续时间最长、条件最恶劣、斗争最惨烈的反法西斯战争的战斗先锋,东北抗战谱写了中国乃至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史上最悲壮、最辉煌的开篇。在中国东北抗日战场上,抗日联军作为中国共产党创建最早的抗日武装之一,白山黑水、冰天雪地、孤悬敌后、周旋苦战,打击和削弱日、伪的统治,牵制和消耗大量日军,有力地支援和配合全国和苏联等其他国家的反法西斯战争,战争后期又与苏军紧密配合,在最后对日决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随着新时代抗日战争国内研究更深更广拓展,也必然推动中国东北抗联研究系统化、多元化研究。
国内层面上,凸显抗日战争期间中国共产党的中流砥柱作用。日本在明治维新之后,很快走上军国主义侵略的道路,“惟欲征服支那,必先征服满蒙,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支那。”[1]日本很早就对中国东北进行军事渗透和侵略,东北也是近代以来开展反日斗争最早、最激烈的地区。中国共产党建立后不久,就派人到东北建立中共满洲省委,领导反日爱国运动。“九·一八”事变爆发后,中共满洲省委和中共中央就率先发表了《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武装占领满洲宣言》和《为日本帝国主义强暴占领东三省事件宣言》,发出了武装反抗日本侵略者的最强音,并派杨靖宇、周保中等优秀党员深入东北各地开展抗日斗争,但蒋介石、张学良等国民党人消极抵抗或不抵抗造成了东北的迅速沦陷。尽管抗日初期国民党爱国将领李杜、马占山等义勇军也做了一些积极抵抗,但由于内部涣散等多种因素很快溃败。只有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队伍最终形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组建东北抗日联军,在恶劣的战争环境下进行艰苦卓绝的斗争,凸显中国共产党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中的中流砥柱作用。早在“九·一八”事变之前,中共满洲省委就在中国东北开展了反日爱国运动,“九·一八”事变前后,中国共产党积极领导东北人民抗日救亡。毛泽东同志曾指出,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早在1931年在东三省就开始了,“东三省的人民,东三省的一部分爱国军队,在中国共产党领导或协助之下,违反国民党政府的意志,组织了东三省的抗日义勇军和抗日联军,从事英勇的游击战争。这个英勇的游击战争,曾经发展到很大的规模,中间经过许多困难挫折,始终没有被敌人消灭”,[2]有力地说明中国共产党是民族解放战争的先锋和模范。1937 年,“卢沟桥事变”爆发后,为配合全国抗战,杨靖宇一面以抗联第1 路军总司令部的名义发出《为响应中日大战告发东北同胞书》和《东北抗日联军第1路军总司令部布告》,揭露日本帝国主义侵吞中国的野心,号召东北各族人民团结一致,驱除日寇。同时,组织部队在南满的广大地区积极开展抗日游击战,全力牵制日军兵力,配合关内抗战。1938 年11 月,中共六届六中全会曾致电向以杨靖宇为代表的东北抗日武装表示慰问,赞之为“冰天雪地里与敌周旋七年多的不怕困苦艰难奋斗之模范”[3]。
国际层面,彰显中国抗日战争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的地位。只有通过对有关东北抗战尤其是东北抗联的研究,才能体现中国反法西斯战争之早,持续时间之长,条件之艰苦,斗争之惨烈。“九·一八”事变后,自东北抗战以来,中国率先开辟了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东方主战场,中国抗战成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重要组成部分。正如费正清所说,中国在1931年后进行的抗战为自己赢得了国际地位。[4]东北抗日联军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一支英雄部队,不仅牵制了日军侵华进程,也使得日军妄图与德国共同夹击苏联来赢取亚洲战场的阴谋破产。共产国际曾指出:“满洲的游击战起了重大作用,致使日本法西斯军阀至今不敢发动反苏的反革命战争。”[5]同时,东北抗联也是一支最具有鲜明国际性的抗日队伍。中国、朝鲜、苏联等国人民面对日本侵略者,共同作战、生死相依,最直接体现国际反法西斯联合统一战线的特性。然而,长期以来,受战后冷战思维、国共内战等因素影响,中国成为二战后“被遗忘的同盟者”,中国抗战的作用和贡献并未得到应有的重视和肯定。通过对有关东北抗战尤其是东北抗联的研究,在世界格局中审视中国抗战,有助于全方位考察中国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的牺牲、作用和贡献,使中国抗战史成为人类共同记忆,防止一些人有意遮蔽、歪曲和篡改历史。[6]
可见,东北抗联为中国抗战及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做出特殊贡献。东北抗战史研究既要坚持民族史观,又要具有世界历史视野。要基于以上国内、国际历史背景和意义,从全局和大局出发,也有助于理解和认识“十四年抗战”历史观的形成。
因此,将东北抗战置放于中国抗战和国际反法西斯战争的大背景下,融入国内和国际学界研究,注意学术对话与对接,才能避免画地为牢、自话自说的边缘局面。
历史研究原本就存在宏观、微观(或许还可加上两者之间的中观)的区别,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宏观研究是从全局的视角研究历史,着重对史事的全面陈述与把握,揭示历史的本质及规律;微观研究是从局部或具体历史事件研究历史,着重史事的细节钩沉与精审考订。[7]但宏观与微观都是相对而言,对于中国抗战史来说,东北抗联的研究为“微观”;而对于某一省区来说,县以下的乡镇村落又属微观。再则宏观中有微观,微观中亦有宏观,相互交织,实际上很难截然区分。从学术评价角度来看,宏观研究与微观研究并无高下之分、优劣之别,关键是研究者自身的治学态度、功力与境界有所差异。宏观研究必须是在真实的微观和细节研究基础上的概括和升华,细节研究则必须以自己的实证工作为基础,而且要能进能出,因小见大,这才能形成真知灼见,否则盲人摸象,见树木而不见森林。马克思和恩格斯强调,“全部人类历史的第一个前提无疑是有生命的个人的存在。”[8]显然,人类历史的研究不能仅仅局限于宏观的人类总体的研究,而必须从现实的个人及其活动出发来研究历史。通过对杨靖宇等抗日领袖的细致而深入的研究,有助于推动东北抗联的整体、宏观研究,如以杨靖宇精神来烛见抗联精神、抗战精神。
就东北抗联研究趋势而言,堪言宏观把握东北抗联的大家越来越少,而精密于某一区域、某一断代、某一领域的专家则日渐增多。重视宏观研究,同时拒绝史实研究肤浅化;重视细节研究,同时拒绝“碎片化”。既要有显微镜式的研究,更要有望远镜式的研究。
据CNKI不完全统计,截至2020年9月30日,东北抗联研究文献总数为2 300篇,见图1。东北抗联研究期刊论文量为1 488篇(其中核心期刊论文161 篇,CSSCI 期刊论文81 篇),报纸文章243篇,学位论文68篇、会议论文92篇。
图1 东北抗联研究总体趋势
另据超星图书和国图藏书不完全统计,东北抗联研究图书类大致近千种,其中以杨靖宇为题名的图书为150种左右,见图2。
图2 东北抗联研究主题分布
唯物史观作为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是学习研究中国近代史的根本方法。东北抗联研究也不例外,只有坚持唯物史观,站在人民群众的立场上,用全面的、发展的眼光,才能正确认识这段历史发展的内在逻辑和基本规律,才能看清历史发展的基本走向。
党史工作存在着“四支队伍”,即党委党史部门的研究人员和工作人员队伍,党校、行政学院、干部院校、高等学校、社科研究机构等单位的党史教学科研人员队伍,热心参与党史工作的老同志队伍,支持党史工作、从事党史题材创作的文艺工作者队伍。[9]同样,这也是东北抗联研究的四支队伍。由于这些研究队伍的政治立场和目的不同,东北抗联研究的研究方向与关注焦点亦各有所异,对问题的解释显然有很大差别。套用美国学者柯文的“历史三调”,东北抗联的研究也存在“三调”:一是政治意义上的东北抗联研究,主要是从东北抗联本身的角度进行研究的,更强调东北抗联的政治性、服务性、教育性功能;二是学术的东北抗联研究,更多的是从客观的角度进行研究的,更强调科学性、真实性、学术性;三是民间的东北抗联研究,主要是从民间个体角度进行研究的,更强调研究和言论的自由性。但不论哪种形式的东北抗联研究,有一点它们应当是一致的,那就是坚持实事求是,最大限度地寻求接近历史的真实。对于东北抗联研究者来说,无论是从学术的角度,还是从政治的角度,抑或从民间个人的角度,都应多方联动,研究与宣传并重,学界与社会兼顾,共同推动东北抗联的研究。
关于历史研究者主体素养,清代学者章学诚提出“史家四长”,即德、才、学、识。①唐代史学家刘知己提出“史才”“史学”“史识”之说,是为“史家三长”,清代章学诚补充“史德”一说,并为“史家四长”.刘昫.旧唐书·刘子玄传[M].上海:中华书局,1975:3173.章学诚.文史通义[M].上海:世界书局,1935:144-147。近代史家梁启超又加以发挥:以“德”为先,先史德,次史学,又次史识,最后才说到史才。[10]直到今天,史家四长说仍然被当代学者们反复称引。具体而言,史德是要求史家研究历史要有端正的“心术”;史学是指历史知识的积累;史识是指历史见识和价值判断;史才是指历史编纂的能力和文字表述的能力。在面对当前纷繁复杂的抗联研究局面,不管哪种类型的研究者都要加强个人的学术修养。[11]一方面,注重研究队伍建设,加强学术道德自律,发扬严谨治学精神,避免学术研究的“形象工程”“烂尾工程”“豆腐渣工程”;另一方面,注重引导学术批评的健康发展,反对断章取义、空泛叫骂、夹枪带棒、上纲上线,要始终坚持不打棍子、不扣帽子、不抓辫子,提倡热烈而不对立的讨论,开展真诚而不敷衍的交流,鼓励尖锐而不极端的批评。
我们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为指导,既反对历史虚无主义,又反对历史虚构主义。坚持科学的政治方向,把握正确的舆论导向,在历史评价和研究氛围上坚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共同开创东北抗联研究新局面。
“一切历史都是史料学”。②原话为“近代的历史学只是史料学”.傅斯年.历史语言研究所工作之旨趣[A]//傅斯年选集[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96:174。史学离不开实证,实证必须以史料为基础,而史料又以原始资料为主。不得不说,东北抗联的研究限于档案等原始资料匮乏,出现研究的浮浅化、重复化、“内卷化”现象。这种现象的出现有主客观因素,与东北抗联材料来源与选择有关。关于东北抗联历史资料情况,1955年《东北抗日联军历史资料》编写组做了说明:
在材料收集遇到的困难:1.抗联当时所处环境极端残酷、紧张,又没有巩固的根据地,经常处于战斗的情况下,部队流动性大,特别遇到敌人“讨伐”,部队流动性更大,战斗更加频繁。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保密,有关抗联的历史文件大部分自行焚毁、掩埋、或失散,现存原始文件极少。2.在我们收集材料之前,我党中央及朝鲜劳动党中央、东北局进行过收集。有价值材料已被收集殆尽。就是一般性质的材料大部分亦被收集去了。在材料的来源上是极端缺乏的。
对材料的研究,在取舍材料的过程所遇到的以下困难:一、工作干部未参加过东北地下党及抗联斗争,不了解当时情况,又加水平不高,历史知识缺乏,难辨别材料的主次、轻重、是非。二、大部分材料是来自敌手。有的文件会经过几种文字的反复翻译(如:过去东满党……),在翻译过程中,敌伪是否篡改,翻译是否有误,现无原始文件查对,真伪难辨。三、中央对抗联历史未作结论,故我们没有分析、批判历史资料的依据。四、抗联干部所写回忆录、日记、报告和报纸上发表文章大部分限于对抗联一般情况的叙述。特别是回忆录中,抗联主要负责干部写的少,只是当时的一般下级干部写了十余份,内容零碎,缺乏系统,都是对一般琐碎事实的记载,缺少分析批判,涉及到政策路线、建军原则问题的极少,参考价值不大。经首长指示和征询抗联个别负责同志的意见后,确定我们解决上述困难的办法是:以我们现有水平和对抗联情况的初步了解,决定对抗联材料的取舍。当然,这样做可能产生材料的取舍不当、轻重倒置、主次不分的毛病甚至错误……[12]
从上可见,东北抗联研究资料的复杂性和特殊性,这也是造成今天东北抗联研究一些问题的重要原因。同时,注意史料的辨伪和选择,这是研究的前提和关键,在此基础上进行科学的判断和阐释。
史料按照载体划分为文献史料、实物史料、口碑史料、声像史料。其中文献史料又以档案、文件、电报等原始资料为重。如抗联原始资料《东北地区革命历史文件汇集》《东北抗联历史资料》《东满地区革命历史文献汇编》等第一手的不可或缺的资料;抗战时期的图书、期刊、报纸、地方志资料等;日伪档案资料(这也是新时期以来,一些研究者热衷使用的资料,但持谨慎态度,需同抗联档案等互证和补证以全面、客观地反映历史)。实物资料为东北抗联遗迹、遗址,还有日记、信函、实物、标语、旗匾、照片等。东北抗联研究由于战争环境的特殊性,原始资料并不丰厚,很多研究者多以口传资料为基础来研究东北抗联,口传史料又口出多家、众说纷纭,导致研究结论不一,甚至出现相互抵牾矛盾的情况。这些口述资料主要包括:(1)抗联军人本人的回忆录、手稿、采访笔录等。(2)公安系统的口供资料。(3)抗联调查。以早期调查为主为重。典型资料如黑龙江《中共东北地方党史资料访问录选编》、吉林《中国共产党在东北地区的革命活动回忆录》、辽宁《中共满洲省委时期回忆录选编》等,单位、个人的抗联调查汗牛充栋,存于各级档案馆、党史办等。(4)各级政协《文史资料》、各级党史办《党史资料》等中的“三亲资料”,很多都蕴含口述史料性质。
鉴于前面所述国内资料情况出现的一些问题,国外资料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互证与补证的作用,尤其是东北抗联后期情况研究离不开苏联档案的解读。比如有关杨靖宇将军殉国前最后情形,在我方多见回忆和艺术创作,有很多的不一致。而加藤丰隆《满洲国警察重要写真集成》、富永义雄《东边道治安肃正工作》、幕内满雄《满洲国警察外史》都有着详细而基本一致的记录,值得参考。
“君是杨司令否?”
“是的,我就是杨司令。”
“我们是通化的警察队。在我们的部队里面,曾经是君之同志的程(斌)、崔(胄峰),都担任着警察队的指挥。安参谋也在总部工作。若是君能归顺,岸谷厅长必会热切相迎。现在这个地方,要逃脱是不可能的了,何必急着去死呢?考虑一下归顺可好?”
“我珍惜自己的生命,但不可能如你所愿。很多(我的)部下都牺牲了,我如今只剩了自己一个人。虽临难,但我的同志们在各地转战,帝国主义灭亡之日必将到来。我将抵抗到底,无须多说,开枪吧。”
说着,(杨靖宇)开始用两支手枪朝我们射击,这边也随即开始迎战。……西谷警佐道:“好吧,没有办法了。这是你死我活,射击!”在他的命令下,各队开始了猛攻……我方致命的一弹击穿了他的胸部。他双手向上高举,随即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富永义雄「东边道治安肃正工作」①转引自幕内满雄《满洲国警察外史》(三一书房,1996年)第171-172页。
到了一九四零年二月二十三日,终于在濛江近郊地区将杨靖宇匪歼灭。此时,对他们的猛追已经连续进行了九十多天,最初人数能有四百人,到了最后只剩下杨靖宇以及其他两人。疲劳困惫不堪的三人最终来到一户农家索要吃的,农民虽然劝说他们归顺,但是他却说自己是中国人,是绝对不会投降的,并拒绝了归顺。当时,在濛江附近的通化地区警察游击队接到了农民的报告,并立即出动,在与其进行了交战之后,将其击毙。杨靖宇直到最后一刻为止也不肯投降归顺,其与两名部下一同进行奋战,最终壮烈地战死。虽然他是敌人,但是他的这一武士道式的行动仍然值得我们的赞赏,最终将其厚葬。
——「吉林、間島、通化三省治安粛正の大要」②日本防卫省防卫研究所资料C13071218200(昭和14年10月~16年3月)第四章:肃正的实行,第1-2页。
在以上不同类型史料中,我们要注意区分直接史料、间接史料,有意证据、无意证据,正面证据、反面证据等,之所以要区分不同种类的材料,是因为材料种类不同,其价值和使用方式是有所区别的。
我们应在日常研究中抢救性地收集、发掘不同类型的抗联历史资料,构建序列化、体系化的东北抗联相关国内外资料体系。如以国别为类、以时间为序、以类型为目构建成一个全、深、新、实的资料体系。在抗联具体研究中要注重第一手原始资料,论从史出、史论结合,最大程度地还原历史真相,揭示历史规律。宣传教育上注意大众化、通俗化的同时,要注意求真务实,科学规范,史中有“文”,避免戏说历史、以文乱史的现象。总之,我们要做到资料搜集、学术研究、宣传教育三位一体,辩证地认识“研究无禁区,宣传有纪律。”
根据不同性质、作用、范围,中国近现代史研究方法大体上可以分为基本方法、具体方法、特殊方法三个层次。基本方法就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哲学方法;具体方法是指在历史唯物主义的指导下,研究中国近现代史的各种具体方法;特殊方法是指仅仅适用于中国近现代史领域某些专门分支学科或某些领域的特殊方法(如计量史学、社会史学、比较史学、环境史学、心理史学等)。抗联研究也是如此,研究方法多集中于传统微观细碎的考证,还缺乏一些有深度的“宏大”专题研究。当前的抗联研究还局限于革命史研究范式,研究论题主要集中于军事和政治,而对其他方面有所忽略,如日常生活、经济建设、文化娱乐、群体心态、民族关系等。这些研究我们需要不同的方法甚至是跨学科方法进行深入研究。同时要灵活处理一些敏感而棘手问题。如涉及多国、多地、多民族的研究,要考虑一史多用,协同研究,共享成果;涉及历史存疑问题,孤证不立,一史多据,不轻易下结论。总之,既有的成果为今后的研究奠定了学术对话的基础,而没有触及的方面为今后的研究提供了广阔的空间。既要在“写什么”上有所突破,更要在“怎么写”上有所作为,由此形成东北抗联研究的新局面、新境界、新高度。
东北抗联研究,是东北抗战史及中国抗战史研究的重要领域,也是当前研究较为薄弱的领域,学术研究亟待深化,学术队伍亟待加强,学术影响亟待提高,这就需要众多研究人员齐心协力,从研究视角、理论、方法、资料等等深入挖掘东北抗联历史,为时代立鉴,为国家立史,为人民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