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仙太子碑与万岁通天帖

2021-07-25 16:36梁帅
小说林 2021年4期
关键词:女皇武则天王羲之

启功先生评点历代书法家和书法作品,写了一百首七言绝句,一向温良朴厚的老先生,谈及武则天,也难免八卦了一下。且看第四十四首:

草字书碑欲擅场,

羽衣木鹤共徜徉。

缑山夜月空如水,

不见莲花似六郎。

这首诗我们从后往前来看,可能更具有戏剧意味。这里提到的“六郎”,肯定不是北宋勇冠三军杨家将的杨六郎了,要揭开此六郎真面目,就必须要考察一下武则天的私生活。武则天成为女皇之后,也像男性帝王一样,养了一些宠儿,只不过这些都是俊美的男人,走在这个队伍最前面的是臭名昭著的假和尚薛怀义。薛怀义被杀之后,武则天一度陷入空虚的生活,还是太平公主了解老娘亲,可见武则天也没白疼这个小女儿一回。太平公主忍痛割爱,把自己宠爱的一个面首送给母亲大人,这个人就是人称“六郎”的张昌宗,他还有一个哥哥张易之,被称“五郎”。五郎后经张昌宗推荐,也成为武则天身边的宠儿,林语堂描述这小哥儿俩“入宫时即油头粉面,口中含有鸡舌香,可以气出若兰”,一度成为武周朝堂上的“风云人物”。

女皇身边总有不少善于拍马屁的人,唐书里记载了一个叫杨再思的人,他说了一个很讨武则天和张昌宗喜欢的话,“人言六郎似莲花,非也;正谓莲花似六郎”,这也是启功先生化用“莲花似六郎”的来源。

《升仙太子碑》(局部)

春官侍郎是张昌宗的官职,听起来就有点儿暧昧,主要职责是为女皇侍寝。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武则天身边的男宠不仅需要身体倍儿棒,样貌俊美,更要懂得审美,否则也会步薛怀义后尘。张昌宗通诗文,懂音律,还善于制造有利于自己的舆论。李唐王朝的帝王大多都信奉太上老君,女皇晚年更想长生不老,越发迷恋道教。年轻的张昌宗不仅温存多情,外加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点赞,说六郎是周灵王时代羽化升仙的太子转世,更加让女皇欢心喜爱。太子,姓姬,名晋,字子乔,后世称为王子晋,生的俊美,喜欢音乐,尤善吹箫,乐声如凤凰鸣唱,连师旷这样的音乐大师都要向他请教。后来因为给父皇提合理化建议,不但没有被采纳,还被贬为庶民,从此在道教导师浮丘仙人的引导下,到高山修行,传说有人看见王子晋坐着白鹤飞翔在缑山之巅。这就是王子晋羽化登仙的传说,女皇对此深信不疑,甚至把王子晋视为梦中情人一般。

为讨女皇欢心,张昌宗顺着这个思路,把自己装扮成王子晋,骑着木鹤开始了他独特的表演。林语堂先生《武则天正传》如此描述:“张昌宗乃披鹤氅衣,戴华阳巾,手执洞箫一支,跨木鹤,周行园中”。此段描述也就是启功在绝句中说的“羽衣木鹤”的具体展现,读书至此,在想是不是有某些东西限制了我们现代人的想象力,还是古代玩儿的这些游戏项目,我们似乎都难以理解了呢?如果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这也许还是一个有趣的文学意象,在中国文化里面鹤有“仙鹤”之谓,总是给人飘飘欲仙的感觉,甚至还有人为死去的鹤友写了一篇墓志铭,古代书法的杰作《瘗鹤铭》便来源于此。而西方则更喜欢马,《荷马史诗》特洛伊战争中木马屠城的故事也是西方叙事文学的一大源头,英勇的游侠骑士堂吉诃德也曾带着桑丘骑着木马大战魔法师。张昌宗骑木鹤与堂吉诃德骑木马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游戏。骑马的堂吉诃德是被公爵玩耍,当作取乐的工具,而骑鹤的张六郎何尝不是女皇的一个玩偶呢!

女皇看到翩翩美少年,羽衣起舞,似乎让她产生一种幻觉,是不是有那么一瞬间,把眼前的美少年和传说中的神仙等同起来?于是,女皇心中冒出一个想法,要到位于洛阳附近的缑山寻访她的“骑鹤王子”。

武则天在位近十五年,竟有十四个年号,这似乎也是一种癖好。仅697年就有两个年号,以重阳节为划分,之前是武周万岁通天二年,之后是“神功”元年。这场事先张扬的寻访行动,这次出行竟引出书法史上的一件大事。

武则天书法《升仙太子碑》(局部)

武则天的“则天”是退位后人们给她的谥号,全称为“则天顺圣皇帝”,这个生下来连名字都没有的女孩子,最后能成为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王,本身已经创造了历史。她喜欢文化,造出了很多新的汉字,经过历史的晒洗,仅留下一个字,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字——曌。美国著名汉学家罗汉在解读这个这个日月当空的汉字的时候,联系到了道教的一些观念,上面的日月象征阴阳的统一,三角形的结构更象征着政权的稳定。

罗汉说,武瞾卑微的早期生涯以一个地方大员女儿开始,继而走向皇宫内院之路。十四岁入宫,二十六岁出家,三十一岁当上皇后,六十七岁建立周朝,当了皇帝,八十二岁撒手人寰。她从第十五级的才人升到皇后的过程也是一部政治斗争和“成功”的励志典范,这种强悍又不择手段的进取精神,或许来自她父亲的遗传,武则天的父亲叫武士彟,曾是一个农民,厌倦了修理地球的工作,转行做木材商人发家致富,为改变政治面貌,有意攀附了太原李渊,并出资资助李渊军队。大唐打下天下的时候,李渊封他做了三品高官,但唐代初期的统治阶层大部分沿袭了北周时代的关陇贵族,武士彟还是难以进入统治阶级的核心阶层,这时候,他老婆去世了。李渊把一个姓杨的前朝公主许配给他,这个女人生了女儿就是后来的则天大皇帝。武士彟死后,他前妻生养的儿子,便把杨氏以及武则天轰撵出去,那一段时间,武则天母女吃尽了苦头。

这个杨氏女给了武则天启蒙教育,也给她目标坚定、坚韧不拔的做事信念,后来入宫后,看到唐太宗喜欢书法,她也投其所好,勤奋练习书法,并深深地喜欢上了书法。武则天时期有一个书法家,在当时比较红,叫薛稷。后世人也把他与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并称初唐四大家,但今天看来,名气则远不如前面的老三位。而且薛稷这个人书法方面的创新能力不足,基本上一辈子都在学褚遂良,而自己的特点却少的很。虽然因为政治因素,武则天策动高宗李治把褚遂良流放到了今天的越南,最终客死他乡,但这并不影响她喜欢褚遂良的书法风格。因此,对模仿褚遂良的薛稷也十分喜欢,这也就是爱屋及乌吧。

697年,武则天去寻访白鹤王子的那一次盛大出行中,薛稷就紧随其中。武则天缑山寻访仙踪,也隐含了明显的政治意义。武则天的御用学者考察出武姓和周王朝的姬姓为同宗,周朝也是一个有着理想社會的美丽政治传说,于是,往周朝上靠才能显出武则天伟大的政治抱负,因此寻访王子晋也是一种巩固政治合法性的表演秀。可是,这位羽化的神仙坟墓被掘开以后,人们看到里面却只有一把生了锈的古剑,面对这次由国家元首主持的失败的考古挖掘,人们都为武则天捏一把汗,但武则天还是机智,她看了一眼薛稷,给他下了一个任务,薛稷拿起笔来,刷刷点点写了篇碑文,名曰《杳冥君铭》。宋玉《对楚王问》有“翱翔于杳冥之上”,杳冥,就是又高又远几乎看不清楚找不到的地方。在唐朝时代,也是一种道教修行术语,是要达到一层境界,杳冥君,就是查无影踪的人吧,神仙嘛,来无影去无踪。这次考古行动就以此收场。

两年之后,武则天再次想起这个未了心愿,于是又动身前往缑山,这次没再破工动土,而是竖了一块石碑。这块相传由武则天亲手所书的作品就是大名鼎鼎的《升仙太子碑》。

《升仙太子碑》能进入书法史的视野,最重要的原因不是它的作者是武则天,而是启功所言的“草字书碑”,因为这是一件突破性的创举,就是说在武则天之前用草书写碑文没有人这么玩儿过,别人可能也不敢这么玩儿,或者这么玩儿过,但没有人来记录,玩儿了也白玩儿。武则天似乎也在学习李世民,想你太宗皇帝可以第一个用行书写碑,咱现在都是皇帝,我怎么就不可以用草书写呢?我不仅可以用草书写,也要让后人看看,我还是第一个写碑文的女人呢!于是,在这一“写字”的小事儿上,武则天就创造了两个第一。

这块碑碑额上的文字写得很奇怪,它看起来是飞白书,唐太宗也善于写飞白书,在他身边当过女秘书的武则天也学会了这一手。“升仙太子之碑”六字,笔画丝丝露白,灵动的顿挫感给人一种仙气飘飘的感觉,字与字组合得和谐庄重,线条如虎尾一样坚定有力。除此之外,有意思的是,女皇在每个字上面都装饰了可爱的小鸟,其中“仙”字上竟然落了四只,“升”上落了三只,形态各异,俏皮得很。这种字有一种美术感,有点儿像现代社会上一些宣扬字中有画的江湖书法家的做法。但时代不同,在唐代,人们更喜欢繁复的装饰,因此这种类似于工艺美术性质的碑额,用小鸟装饰一下提升点儿仙气倒也十分搭配。动感飞白书和小鸟造型融入点划,这给刻工提出了更高的技术要求,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唐朝的碑刻文化发展到了很高的水平。

有人说,这块碑是武则天对豢养的面首张昌宗的示爱之作,这种说法似乎把碑文看成一封铭刻于石的情书。武则天精力旺盛,热衷于“延年之术”。美国历史学家罗汉说,“与很多唐朝女子一样,她很擅长通过扑粉、涂胭脂、打面霜、抹油膏、刷睫毛膏和使用各种精油来掩饰岁月的痕迹。尽管她已年近七十岁,但是仍旧非常擅长化妆和妆饰,以至于她的贴身丫鬟都没有感觉到她的衰老。”林语堂采用挖苦的语调写道:“武后真是精力过人。六十九岁时,又生了一颗智慧齿,在七十六岁时,也许是张易之回春有术,武后两眉又重新生出。其实,她若生出胡须来,也不足为奇的。”尤其是最后一句,是又损又刁的语感。我想凭武则天的智慧,还不至于被一个小白脸的色诱冲昏头脑,干下这样不靠谱的傻事。在国家大事面前,那些跳梁小丑的玩偶还是靠边站吧。

伫立于今河南偃师缑山之巅的《升仙太子碑》,据测量,碑身高3.59米,蟠龙首高1.65米,底座高1.30米,身、首、座加在一起通高6.54米;上宽1.58米,下宽1.74米;厚0.55米。后人统计《升仙太子碑》为34行,武则天所书2129字(包括碑额6字),薛稷所题上下款33字,总字数为2162字。这个尺寸在唐朝也是一块超大制作的石碑,如果不是国家行为,很难做到如此宏大。在碑文中的前半部分,武则天叙述了王子晋的生平事迹和升仙经过,后半部分则主要是歌颂武周新时代,字里行间都是满满的文化自信。

武则天对中国书法的最大贡献,还不是写了《升仙太子碑》,而是保留了一件国宝级的珍贵文物,那就是《万岁通天帖》,如今是辽宁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2019年冬天,笔者专程参访了辽宁博物馆《又见大唐》展览,得见《万岁通天帖》一面,它身上还有烈火的灼痕,看着让人惊心,之所以让人心动,是它里面隐藏了解开王羲之真迹面貌的密码。

武则天耳濡目染了太宗皇帝的对王羲之书法的迷恋,在李世民大量收藏王羲之的作品之后,女皇还觉得可能有一部分散落在民间,通过大量的调查取证,她把目标圈定在朝中一位和王羲之有血脉关系的大臣身上,这个大臣名叫王方庆。

王方庆在武周朝廷上担任过宰相,《旧唐书》有他的传记,介绍了他家族渊源以及在任时的政绩。总的来说,王方庆虽然不像狄仁杰那么有名气,但还是属于被武则天欣赏的官员。在唐太宗的年代,因为李世民喜欢王羲之的书法,王方庆就曾把家中所藏王羲之书法进献过,武则天得知王方庆家中可能还有王羲之真迹时,就主动上门请王方庆喝茶。在任何一个朝代,当皇上的到臣子家中喝茶,都是一件大事,王方庆心中忐忑,察言观色,小心应答。女皇聊着聊着就聊到书法上来了,王方庆作为凤阁侍郎太了解武则天的心思了,立刻说,“臣十代从伯祖羲之书,先有四十余纸,贞观十二年,太宗购求,先臣并已进之。唯有一卷见今在。”武则天听这话很高兴,因为她觉得王方庆忠诚,她沒看走眼,女皇喜欢艺术,更喜欢对她百分百忠诚的臣子。《万岁通天帖》卷首和卷末都有王方庆用小楷写的一行字,王方庆小楷也非常优秀,而且这些字里面用了武则天文字改革中的一些新写法,比如“臣”“天”“年”等字,现在看竟有一种陌生化的书写效果,“臣”字新体是“忠”字上加了一横,意思很明显,就是告诫做臣子的,要一心一意,忠贞不二。创造新文字也是武则天执政思维的另一种体现。据说武则天发明了二十几个新的汉字,今天只有武曌的“曌”字保留了下来。

王方庆言:“臣十一代祖导、十代祖洽、九代祖珣、八代祖昙首、七代祖僧绰、六代祖仲宝、五代祖骞、高祖规、曾祖褒,并九代三从伯祖晋中书令献之已下二十八人书,共十卷。”从这个长名单可以看出,这件书法作品是王氏一门的作品合集,王方庆把这个宝贝献给了武则天,女皇一高兴,在大殿之上办了一个小型的王氏一门历代书法展,让群臣大饱眼福,并命中书令崔融作《宝章集叙》,把这件事详细记录下来。《宝章集》也是对王羲之一门书翰的总称,《万岁通天帖》这个名字是南宋抗金英雄岳飞之孙岳珂给起的,因该发帖摹于“万岁通天二年”(公元697年),万岁通天之于女皇,这个名字十分霸气又恰如其分。

武则天并没有没收王方庆的真迹,而是命人用“双钩廓填法”复制了一份,又把真迹还给了王方庆。历史仿佛在这里开了个玩笑,王方庆一辈子奉为珍品的祖传宝贝,因为后人不争气,竟然在历史的风尘中走丢了。而武则天留下的复制品,因为保存得当,传承有序,虽然也经历几次意外,《万岁通天帖》都险象环生,最终保留了下来。

王羲之《姨母帖》

唐朝人没有复印机和高清扫描仪,却给后人留下了“伟大的摹本”,“双钩廓填法”就是制作这种摹本的最重要的方法之一。要想仿制得更接近于真迹原貌,除了方法得当,还要有书法高手来书写。武周时期的书法家虽然没有初唐的老几位大咖在历史的天空中那么璀璨,但也出現了名家,比如深得褚遂良书法精妙的薛稷,写小楷能拿全唐朝冠军的《灵飞经》作者钟绍京,写《书谱》的孙过庭。前两者也参与了《升仙太子碑》的书写,孙过庭处江湖之远,竟在垂拱三年,写出了全唐朝最杰出的书法理论巨著《书谱》。董其昌在《万岁通天帖》的题跋中就判断是薛稷、钟绍京在复制这件杰作的过程中发挥了关键作用,“摹书得在位置,失在神气,此直论下技耳。观此帖云花满眼,奕奕生动,并其用墨之意一一备具。王氏家风漏泄殆尽,是必薛稷、钟绍京诸名手双钩廓填,岂云下真迹一等。”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董其昌的说法不免武断,但可以肯定是当时有“名手”,只不过我们已经无法确切地知道他的名字罢了。

正因为满足了这两个条件,这件“下真迹一等”的艺术品,极为精细地表现了真迹的原貌,成为我们今天能够了解东晋时代的书法风貌的最佳版本。

在辽博展厅中,《万岁通天帖》的展览占用了很大的空间,为了能和王羲之“真迹”离得更近一点儿,我几乎无意识地把脑门抵在展览橱窗的玻璃上来看这卷相隔千载的卷轴。《万岁通天帖》中排在最前面的是王羲之两幅作品,一个《姨母帖》,一个是《初月帖》,都是墨迹本,摹本下方有明显的火烧过的痕迹,文物的生命感透过历史的沧桑得以彰显,它仿佛活了过来,讲述它自己的传奇故事。

闲来,找一纸头,一支狼毫偏硬一点的毛笔,蘸饱了墨,轻轻地在砚台边沿刮到墨量适中,便开始逐字临写,一笔一画,一丝不苟。我不知道临过多少遍,但总觉得有点儿像,又不完全像。《姨母帖》仿佛在叙述一件悲伤的故事,我想起在展厅驻足,专注于线条的组接中的沉郁顿挫,甚至忽略了文辞,用手指在空中划动,这是在虚空临摹,也是在心中揣摩一笔一画中蕴藏的秘密。《姨母帖》是王羲之的早期作品,还保留了很多隶书和章草的用笔,如“一”“十”“痛”等字中的横画,都是从古草在向今草过渡的绝佳范本。《姨母帖》字字独立,铿锵中有悲鸣,通篇散发古朴厚重的气息,具有耐人寻味的魅力。

《初月帖》,一直在读,从未临写。《初月帖》则更逸兴洒脱,每个字都像《世说新语》里的人物一样鲜活而有个性,它们有金的炽热,也有银的柔软,更有铁的力量,刘玲、阮籍等七贤士的生活态度虽然怪诞,不宜模仿,我们只能去欣赏,甚至怀念,看《初月帖》就像怀念一个我们没有经历过的事情那样,似乎心灵已经沟通过,已被书法中情绪感染。读帖,似乎在与古人对话,读历史,读心灵,初月一样明洁。

从北宋以后,在欧阳修等人的共同努力下,武则天不断被妖魔化,成为历史上的一个妖后,明清时期武则天被艳情化,又化身为大淫魔,就连近代给武则天作传的林语堂也在黑化传主。而“她作为皇帝统治了十五年,在统治艺术方面提供突出的竞争力:巧妙地平衡朝廷各方势力, 英勇地抗击突厥和吐蕃的侵犯,同时促使国家的经济持续地增长……”这也是一些历史学者看到的一个新的武则天。

近来读美国历史学者罗汉的著作《武曌——中国唯一的女皇帝》,联想到了她在书法上的几件“小事”,也算以小见大,就像罗汉说的,对武则天这样的一个人,无需神化或诋毁,她就是一个女人,当了皇帝。而关于女皇的故事,更像她墓地前的那块无字墓碑,无字胜有字,让人充满想象。

作者简介:梁帅,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书法家协会会员。出版长篇小说《马迭尔旅馆的枪声》《补丁》、短篇小说集《马戏团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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