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红色文化传承的空间溢出效应研究
——以东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红色长廊”品牌为例

2021-07-23 09:40苏长恒于小越罗海旗王治东东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201620
关键词:长廊群体受众

|苏长恒 任 园 于小越 罗海旗 张 敏 王治东|东华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1620

红色文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人民在革命、建设、改革过程中积累下来的丰富精神财富,具有深厚理论价值和强大精神力量,是高校开展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重要文化资源。然而,当代社会,红色文化的沉淀速度无法适应社会的更新与变革,加之受到文化多元化和意识形态多元化的冲击,高校群体面临红色记忆淡化、红色文化消解的困境。有学者认为,当前“红色文化热在中国大地蓬勃发展”,但离“政府推动红色文化建构的真正核心目的,即将红色文化内化于心外化与行”还有距离。这主要是因为“红色文化内化遭遇到一些困境”[1]。因此,提升红色文化传承的有效性,是高校校园文化建设的重要环节。通过文献梳理,我们发现关于该议题的研究多为聚焦应然层面的宏大叙事,或为偏重于描述的经验操作或调研介绍,缺乏深入的学理性、规范性分析。

东华大学高度重视红色文化传承。“红色长廊”是东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打造的红色文化传承的品牌项目,2019年,马克思主义学院思政课教师和学生党员通过对闲置走廊的充分利用,构建学生宣讲实践平台、党建特色平台、红色文化传播平台、实践教学平台、教研提升平台“五位一体”的校园红色文化阵地,赋予学院走廊浓厚的红色文化氛围和深刻的意识形态引领价值。本文将结合空间属性,以“红色长廊”空间建设为切入点,分析红色文化空间的内在运行机制和空间表征,进而探究红色文化空间所发挥的溢出效应。

一、高校的红色文化空间及其价值意蕴

空间的社会化转向是空间生产理论的重要内容。“空间”最早是纯粹自然意义上的物理概念,20世纪中叶以来以列斐伏尔为代表的西方哲学家将之应用到社会领域。列斐伏尔在《现代性与空间的生产》中指出,“不多年以前,‘空间’一词有着严格的几何学意义:它仅仅指一种空的区域……人们普遍认为空间是一个基本的数学概念。若谈起‘社会空间’,就会令人感到很奇怪。”[2]然而,在列斐伏尔看来,空间远不只是一个放置物品的“容器”,而是一个具有社会关系生产能力的、构筑人与人之间互动关系的社会系统。布尔迪厄的场域理论也同样肯定了空间在人类生产生活中的重要意义,他受马克思实践哲学的影响,将空间视作“在人类实践的基础上完成了物质性、社会性与历史性的统一”[3]的社会场域。空间不仅承载着物与物之间的自然关系,更是社会关系的重要环节。

文化空间属于社会空间范畴。文化要素在物理空间中积聚、交叠、沉淀,再经由社会个体的提取、激活,能够生成具有全新文化效能的社会空间。因此,作为红色文化传承的重要路径,高校的红色文化空间蕴含着深刻的价值意涵。

(一)时空张力承载红色文化理论生成

高校红色文化空间的建构离不开对空间与时间内在关系的思考。空间和时间是一对相互之间存在张力的统一体,是人类获得感知的重要维度。福柯认为,空间和时间的关系表现为:“彼此异质的双方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也就是说现代权力—知识的运作既是空间主导性的,同时又不能没有时间的维度,现代空间技术总还需要现代时间技术才得以开展。”[4]可见,时间尺度和空间尺度相互依托、相辅相成,共同构成红色文化理论生成的重要依据。

时空张力推动红色文化理论全面化。对高校红色文化传承来说,时间维度侧重于红色文化传播的持续性,空间维度则强调红色文化传播的广泛性。红色文化的传承本身是文化理论历时性、纵向度的沉淀累积,而通过将红色文化空间化,搭建红色文化共时性、横向度的传播平台,能形成时间和空间纵横交错的红色文化传承之“网”,使红色文化理论得到全面丰富。一方面,纵向度把握红色文化理论历史沿革,能够保证红色文化基于历史事实得到提炼,使红色文化与红色历史的关系得到正确处理,以充分保障红色文化的客观性、全面性、真实性;另一方面,横向度把握红色文化理论的广延性传播,能够使红色文化理论内容与时俱进,以充分适应不同时代的特点和各类群体的个性化需求。“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不同的成长环境和经历,对于前一代人不证自明的真理,对于这代人也许就需要确凿的证据、详细的史料、比较学的研究方法去解释和证明。”[5]应结合时代特点和受众个性丰富红色文化资源,使红色文化理论在传承红色文化基因的基础上得到蓬勃发展。

(二)空间生产强化意识形态价值认同

关于空间生产,马克思和列斐伏尔都曾提出过重要论述。列斐伏尔认为,“空间生产不是指空间内部的物质生产,不是将空间仅当作是物质生产的器皿和媒介,而是指空间本身的生产”[5]。空间生产不只是物质生产,更是意识形态、思想文化的生产。文化空间对受众的情感认同和精神追求具有价值引导意义。马克思主义的空间理论立足人的发展的重要维度思考空间意义,在其理论视阈下,文化空间是人的精神在社会空间层面上的再生产。在这一过程中,空间的设施不一定提供物的使用功能,而是借助其蕴含的文化和价值观,进行精神文化的传递。

依据列斐伏尔空间生产的三元辩证法,空间的价值生产对意识形态的强化具体表现为以下三个层面。首先,空间生产是物质实践层面的生产。这一层面的生产是空间在物理领域的生产,为空间的精神生产奠定自然物质基础。打造红色文化空间是传承思想文化、强化意识形态认同的要求,但离不开实体物理空间的建构。从这个意义上看,高校闲置的公共空间成为红色文化空间的物质基础。其次,空间的表征是空间生产的第二个层次,这是空间在构想领域上的生产。空间的设计者用信息和符号构想出意识形态话语,表达思想和观念。此时,空间的构成要素不再只是物理层面上的自然表达,而是逐渐产生了空间的意识形态指向。红色文化空间的设计就是带有鲜明意识形态属性的空间表征。通过空间场景的布置、文化展板的植入,红色文化符号产生了积极的正向价值引导。最后,表征性的空间是空间在体验维度上的生产,它强调主体实际的空间体验。通过红色文化空间中符号和信息的传递,体验者将外在的文化符号内化为意识形态认同,并基于亲身体验,进一步将意识形态认同外化为实际行动。

二、红色长廊:打造红色文化传承的“空间”模式

空间及其范畴是高校红色文化传承的重要载体。虽然高校拥有硬件设施完备的公共物理空间资源,但由于人们对公共空间文化功能感知的模糊化、零散化,其公共空间利用往往局限于同质化、普遍化的物理功能,未营造空间的文化主题,未发挥其意识形态功效。通过在公共空间嵌入红色文化,生成具有清晰场景特征的红色文化空间,可以提升受众的空间获得感,提高红色文化的影响力、渗透力、辐射力。

作为东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红色文化空间建构的品牌项目,红色长廊是利用学院的公共空间传承红色文化的成功尝试。学院通过将走廊打造成具有红色文化氛围的红色长廊,拓展了校园红色文化阵地。

(一)红色长廊的空间运作机制

文化空间“具有物理性(空间实体)、社会性(空间活动)和感知性(空间情感)等普遍特征”[6]。因此,文化空间的运作机制可以从物理性、社会性和感知性三个层面把握。从空间实体的场域维度看,红色长廊的文化空间主要由红色文化要素、场景环境要素、人员组织要素构成。其中,人员组织要素又由宣讲成员和活动成员两部分组成。从空间活动的传播维度看,红色长廊的传播是一个从建构文化场景到设置文化素材,再到生成传播关系的过程。从空间情感的感知维度看,受众对红色文化情感认同感是红色文化信息符号和红色文化受众群体双向互动的产物。

1.场域机制

场域是由布尔迪厄创立的概念,可被定义为“在各种位置之间的存在的客观关系的一个网络,或一个构型”[7]。在传统的灌输式红色文化传承过程中,理论知识是单向流动的,维度也是单一的。而在红色长廊这一红色文化传承形式中,知识的广度被拓宽了。受众群体不是仅依靠知识理论的被动灌输去吸收红色文化,而是通过立体化的空间网络切身感受红色文化。

具体来说,红色长廊场域是立体的、多维的结构,它由红色文化素材、活动场景、受众群体、宣讲人员组成。其中,红色文化素材充当了空间的内容支撑;活动场景的布置是空间的形式表征;受众群体和宣讲人员则构成空间的人际关系。四者之间相互关联、不可分割。红色文化素材在支撑主题活动场景布置的同时,给负责活动宣讲的成员提供了宣讲内容;活动场景为参与活动的相关人员营造了情境式体验的文化氛围;受众群体与宣讲人员则是一个社会关系双向交互的过程,宣讲人员向受众群体传递红色文化知识,受众群体依据自身的接受程度和个性需求将相应的文化体验反馈给文化的传播者(图1)。

2.传播机制

红色长廊的文化传播,是一种“实体+虚拟”空间的红色文化再生产。它基于红色文化“线上+线下”的空间场域,充分拓宽红色文化传播渠道,由此展开从红色文化场景建设到红色文化故事植入,再到群体和社会关系嵌入的红色文化传播过程。

(1)构筑红色文化场景

红色长廊从物理空间转化为文化空间,搭建起具有红色文化氛围的空间场域。红色文化场景建设包括物理空间和虚拟空间两个空间的构建。物理空间是构建虚拟空间的实体基础,虚拟空间是实体文化空间的网络化、数字化。红色长廊的场景设置充分凸显了红色文化内容,营造了红色文化氛围,这使红色长廊成为了红色文化传播的重要平台。

(2)设置红色文化素材

如果说场景建设为受众群体提供了可供浏览的实体空间与虚拟空间,给予了受众群体初步认知体验,那么红色文化素材是真正勾连红色文化与受众群体价值认同的关键桥梁。在红色文化传承过程中,能让受众群体有切实感受的是生动的红色文化素材,而不是物理空间本身。因此,在构建红色文化传播机制时,红色文化素材植入成为一个必不可少的关键环节。这一环节影响受众群体的红色文化接收程度,甚至决定红色文化能否真正达到入耳、入脑、入心的现实效果。

(3)生成群体间传播关系

红色文化传播归根到底是关于“人”的社会传播。受众群体及其社会关系是红色文化传播过程中的关键要素。红色文化传播不仅以受众为直接对象,而且又通过由传播受众向传播主体的角色转换进一步拓宽传播面。构建红色长廊时充分利用了与瑞金中央革命根据地历史博物馆共建平台的优势,使瑞金博物馆在发挥本身传播价值的同时,依托红色长廊的二次传播拓宽历史博物馆辐射面,充分扩大了传播的影响力(图2)。

3.情动机制

在参观红色长廊的过程中,受众感知的展开是其情绪在交往过程中被触动并主导其行为的过程。受众的情动过程包含其在参观长廊过程中的动态情感变化以及由情感变化而引发的行动外化过程。

红色文化传承的情动机制,首先是红色文化信息符号的构建。红色文化信息符号是承载着红色文化的重要媒介物,由一切可映射红色文化寓意的相关事物所构成。其次是红色文化信息符号与红色文化受众群体之间的双向互动。只有经由双向互动过程,红色文化信息符号所传递的信息以及释放的能量才能被受众群体及时接收,进而触发其体内的三类情感状态:Ⅰ类——感动、认同等正面情绪;Ⅱ类——愤怒、反感等负面情绪;Ⅲ类——毫无触动。在这样的双向互动过程中,宣讲成员主动介入,根据受众群体产生的三类情感状态采取相应的措施。例如,当受众群体产生Ⅰ类情感状态时,应当积极外化此类情绪;产生Ⅱ类情感状态时,应当采取正确措施有效引导;产生Ⅲ类情感状态时,应当使用经典案例适当激发。三种应对措施的最终目的就是确保红色文化受众群体的正确的情感导向,不断增强受众群体的红色文化认同感,进而提升其红色文化传承的行动自觉性(图3)。

图3 红色长廊情动机制

(二)红色长廊的文化空间表征

红色长廊物理性、社会性和感知性的三维运作机制决定了受众群体在参观长廊过程中的认知方式,由此规定了红色长廊的空间表征。红色长廊的空间特点是对应于受众的认知方式而言的,“4E”认知理论强调主体所处的外在环境对其内在认知的影响,基于受众在红色长廊空间中的认知方式,红色长廊文化空间体现了体化性、嵌入性、生成性、延展性的空间表征。

1.打造红色长廊的体化性

体化性有两个层面的含义:“体化认知Ⅰ:认知过程部分地依赖于颅外的身体过程。体化认知Ⅱ:认知过程部分地是由颅外的身体过程构成的。”[8]红色长廊的受众群体认知红色文化的过程就体现了体化性,除受众的大脑外,其身体也发挥着重要的认识功能。受众群体在红色长廊参观学习过程中产生的认知部分地依赖于红色长廊中的场景,受众群体可以通过身体的知觉、听觉、触觉来感受红色文化,从而与红色故事产生共情,达到让红色精神更入耳、入心的目的。

红色长廊肩负着传承红色文化的重要使命,受众体验红色长廊的过程本身是一个体化完成的过程。作为物质基础,身体在人的认知过程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打造红色长廊空间模式的体化性,就是让红色长廊的受众群体在红色长廊的现场宣讲中体会到红色文化和红色精神。这个体验,应该是体化认知,而不是完全被动的接收的体验。人之所以为人,就在于人的意识具有能动的反作用,即人能够通过切身体验获得感性的经验,而人用身体去体验是在认知过程中获取感觉知觉的基础。

2.打造红色长廊的嵌入性

体化认知Ⅰ的自然延伸是嵌入认知。嵌入认知和体化认知Ⅰ的不同在于:“嵌入认知更加强调认知主体嵌入了环境之中,突出了认知主体对环境的依赖性。”[8]打造红色长廊的嵌入性,意味着认知主体要嵌入到红色文化场景、红色故事、宣讲人员和受众群体形成的社会关系等环境要素中。红色长廊里的红色文化展板等红色文化场景能够让受众群体沉浸在红色文化的环境之中,用身体的各种感官感受红色文化,这样可以让受众群体更容易与红色人物共情,继而对红色文化产生兴趣,主动学习传播红色文化相关知识,最终提高受众群体关于红色文化的认知水平。

3.打造红色长廊的生成性

红色长廊的受众群体有关红色文化的知识不是通过教师在课堂上直接传授获得的,而是在红色长廊打造的红色文化的氛围中产生的。例如,宣讲人员借助红色长廊的文化展板,讲述展板背后的红色故事,从而让受众群体通过意义建构的方式生成有关红色文化的知识。

就理论层面而言,生成认知理论认为,“认知是在有机体与环境的互动之中生成的。”[9]红色长廊的空间要素包含三个层面:文化资源要素、环境要素、人才要素。打造红色长廊的生成性,无疑需要提升红色长廊三重要素的影响力,从而促进受众群体在文化环境中生成有关红色文化的认知。

就现实层面而言,以红色长廊为例,生成性理论认为红色长廊的空间模式为红色长廊的受众群体提供了生成认知的环境,让受众群体在积极的情境中汲取红色文化的知识,从而帮助受众群体形成正确的价值观。

4.打造红色长廊的延展性

延展认知是体化认知Ⅱ的自然扩展。“延展认知:认知过程部分地由身体之外的环境过程所构成。”[8]延展认知主要强调技术工具在人类认知活动中的构成性作用,它试图说明身体之外的环境过程构成了一部分认知过程。

延展认知的观点主张,“心理过程……并不仅仅位于有机体的头脑之中,而是可以以各种方式延展到有机体的环境之中”[9]。线上课程作为红色长廊的环境要素,可以让人的认知过程延展到头脑之外,融入到受众群体所处的红色环境之中,最终形成受众群体对红色长廊的认知。

三、空间溢出:红色文化传承的空间效能及其影响效应

红色文化的空间溢出效应,是指在红色文化空间内部开展的红色文化活动,不仅能够达到主体所预设的空间范围内的目标要求,其影响还辐射至空间范围之外。从红色文化空间溢出的内容看,文化空间不仅在更大范围内促进了红色文化知识与理论的传播,同时也“溢出”了红色文化传承的创意思维和新型的管理方式。从红色文化空间溢出的渠道看,红色文化的“溢出”不仅通过人与人面对面的传播和交流得以实现,而且依托虚拟网络空间的远程交流形成了更广泛而多样化的传播渠道。

红色文化传承的空间溢出主要体现为集聚效应、耦合效应、辐射效应三者之间的递进过程。首先,集聚效应促进了文化、环境、人才等三方面的累积,在一定空间内集聚了各种要素,为红色文化传播空间溢出打下深厚基础;其次,耦合效应发挥整合效能,实现红色文化传承中的第一次全方位更新,为辐射效应提供动力;最后,辐射效应将成果进行全方位扩散,实现红色文化空间的效能外溢(图4)。

图4 “空间溢出”效应分析

(一)集聚效应:以资源集聚积蓄空间效能

集聚效应本属经济学范畴,是“各种经济要素在空间上的集中过程”。红色文化空间的集聚效应是指各种社会文化要素在空间上的集聚。作为红色文化空间,红色长廊集聚了多种空间要素,具体包括以下几方面:其一,文化要素的集聚。“红色长廊”的成立,能有效开发红色资源,让红色文化常学常新。在红色文化内涵愈加丰富的背景下,“红色长廊”的成立推动了对红色资源的大力挖掘及有效利用,使红色文化的外延得以不断拓展和更新。其二,环境要素的集聚。“红色长廊”的宣讲活动在学校范围内营造了学习和传承红色文化的浓厚氛围、拓宽了传承红色文化的物理空间和网络空间、优化和更新了传承红色文化的技术、设备和制度。“红色长廊”在近百平方米的楼道中,利用全媒体式宣讲模式定期展出不同的红色主题,这打破了单一的课堂环境,使红色文化处于不断流动传播之中,形成一种规范化、标准化的红色文化传播建制。其三,人才要素的集聚。“红色长廊”集中马克思主义学院的教授、青年教师以及在读研究生,充分发挥了马克思主义学科的专业人才优势。一方面,利用人才优势,保障“红色长廊”红色文化理论的专业性。在“红色长廊”展示内容的建设上,学院积极整合优秀师资,动态展示学院教师学术研究和课程教学成果,并通过成果展示促进教学和科研工作,实现了“以展促研,以教助展”的良性互动。另一方面,在文化宣讲环节,不仅打造了一支精明强干的“红色长廊”研究生宣讲队伍,也发挥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学生的专业优势。在宣讲过程中团队成员拉近了与受众的思想和情感距离,锻炼提升了自己的专业技能。

(二)耦合效应:以要素整合生成正向合力

红色长廊的耦合效应是指在红色文化传播者与受众之间交流的过程中,通过红色文化内容层次性与形式多样性的碰撞,空间要素在转移和流动中相互作用,实现有效整合。首先,红色文化传播者与受众之间相互交流形成耦合效应。在红色文化空间溢出中,个体之间是有耦合的,传播者与受众之间相互关联、彼此互动。受众的反馈越积极,联动的作用越明显,产生的合力也就越大,由此形成人与人之间的正向合力。其次,红色文化空间的文化内容与形式在相互作用中产生耦合效应。不同的受众对象、不同的讲演地点、不同的宣讲人会采用不同的内容与形式,以保证良好的传播效果,这也是红色文化传承的厚重积淀,整合阶段中的各种变量以得到空间溢出的最大增量。

(三)辐射效应:以多方联动发散空间影响力

从红色文化传播层面来说,红色文化空间的辐射效应是指发展较好的红色文化体系在特定的空间场域内通过文化传播、人才流动等方式对其他在红色文化发展方面处于劣势的区域产生示范和辐射效应。其具体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红色文化空间的联动化

联动化是指在一定空间范围内形成联结机制,以点带面实现红色文化资源的接续流动。这在很大程度上扩大了红色文化传播的空间格局,打破了红色文化传播的时间界限。

以红色文化长廊活动为主体,能够联动各学院教师团体和各级学生支部乃至其他学校、社区,形成独特的红色文化传播体系,整合各类资源,优化各部门的红色文化空间,由此形成促进红色文化传播的联动机制。此外,在借助语言工具的基础上,受众对红色文化也将形成自己的独特理解,这一方面拓宽了红色文化的传播范围,另一方面也扩展了红色文化的内涵。

2.红色文化空间的示范化

作为具有影响力的红色文化传承载体,红色长廊借助空间载体传播红色文化知识,其运行模式在经过多次改进后形成了可供推广的传播经验。从内部而言,宣讲人员的培养机制可以形成以老带新的运行模式,起到内部示范作用。从外部来讲,红色长廊具有一个完整且成熟的运作机制,这为其他部门学习仿效红色长廊的长效运行机制打下了基础。红色长廊可以为其他学院、部门乃至其他学校打造红色文化传播路径提供经验,从而发挥资源要素的示范作用。

3.红色文化空间的网络化

红色长廊形成线下活动为主、线上视频为辅的传播路径,实现了虚拟空间与实体空间并行传播的格局。学院努力将传统红色文化与现代化网络媒体相结合,客观上为红色文化的多渠道传播提供了可能。一方面,线上的红色文化讲解以视频记录为主,创新了红色文化的表现形式,同时整合了多方资源,拓展了红色长廊的传播平台,实现了红色文化空间的网络化。另一方面,红色文化空间的网络化大大增强了红色长廊的互动性,如红色长廊可以实现与其他红色文化体系的直播交流,提高红色长廊的知名度。这既可以激发受众群体的兴趣,吸引潜在受众群体,又能够实现红色文化空间之间的双向互动,更广泛地传播红色文化。

四、结语与展望

空间认同感是高校群体文化认同和意识形态认同的重要来源。充分利用高校公共物理空间,植入红色文化要素,建构红色文化空间场域,将物理空间打造为红色文化空间,并充分发挥红色文化空间的社会功能,能够有效提升红色文化传承的有效性。一方面,红色文化空间所蕴含的时空张力承载了红色文化的理论生成;另一方面,红色空间的生产性很大程度上强化了它的意识形态引导性。

作为红色文化传承的空间载体,红色长廊打破了高校公共空间的趋同性,赋予空间以政治引领价值和意识形态导向,唤起了体验者的红色文化记忆。从红色长廊的空间运作机制来看,在其场域机制层面,红色长廊的场域建构由红色文化素材、活动场景、受众群体、宣讲人员四者构成;在其传播机制层面,红色长廊的红色文化传播过程可具体化为红色文化场景建构、红色文化内容移植以及社会关系嵌入三个层面;在情动机制层面,红色长廊空间平台注重红色文化信息符号与红色文化受众群体情感需求的交互融通。从文化空间表征来看,红色长廊具有体化性、嵌入性、生成性、延展性等重要特征。红色长廊文化空间的空间溢出效应是一个由集聚、耦合到最终形成立体化、联动化辐射效应的过程,能进一步促进高校的红色文化传承。

红色长廊虽已取得提升文化传承有效性的巨大成效,但仍存在进一步完善的空间。从空间二元化的角度看,红色长廊的建设在设置红色文化实体空间的同时,还应当注重虚拟文化空间的建构。随着数字化、信息化技术的快速发展,文化空间可以依靠数字技术,提升情境再现的还原度,拓宽红色文化的传播渠道,让空间表达更加全方位、立体化。媒介技术的融合化发展让受众群体吸收红色文化的方式可以从文字、图片的静态形式发展成为视听一体的沉浸式体验,提升了受众的具身感。通过云端参与空间体验,参观者无需亲临现场,就能体验红色文化空间的丰富内容。技术的进步为红色文化的广泛传播提供了助力,使得红色文化突破时空限制,得到进一步延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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