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荣莉
本期话题:别人的看法有那么重要吗?
玉莲小时候跟一群伙伴打闹,不慎被碰洒的开水烫伤了。虽说没什么大碍,但她整条右腿后侧都留了疤,为此,玉莲迟迟没能出嫁。一起“剩”下来的还有水生,他眼光高得离谱,时间一长,媒人也懒得搭理他了。渐渐地,他俩所到之处总有议论声,两人大概受够了,就先后外出打工去了。
没过多久,水生和玉莲一起回来了,还说下个月就结婚。水生妈觉得丢面子,气得直哭,水生却坚定地说:“当年是我撞倒水壶不敢认,弄伤了玉莲,害了她半辈子。我早就答应她了,长大了娶她,不能赖账!”
独居多年的陈老太家着火了,村里號召乡亲们搭把手。大强摸了摸口袋,苦涩地瞧着爱人,爱人轻声说:“咱们是没钱,好在昨天多卖了几个竹筐,多少能添一点。咱尽力了,人家笑话就笑话吧。”两口子凑出五十块钱送去村支部,见村支书神情有些复杂,他俩浑身不自在。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大强家门口多出一些米、面和油,紧接着,村头大喇叭响了起来:“大强两口子生活恁困难,还帮了这么大的忙,村支部代表老太太谢谢他们……”大强望着轮椅上的爱人和自己破旧的双拐,脸上露出了笑容。
(徐嘉青)
张莉毕业后去镇上的中学教书,她年轻漂亮,衣着新潮,在小镇里显得格外抢眼。有家长觉得她心思不在教学上,要求给孩子换班。母亲听说后,心疼坏了:“你先熬一年,我想办法把你调回城里。”张莉却倔强地摇头:“不行,我得让他们知道,我是打扮得好,但书教得更好!”她加倍刻苦钻研教学,业务水平渐入佳境。年轻女同事们不仅向她请教问题,还纷纷学起了她的打扮。
学期结束后,张莉的班级考了年级第一名,不少换班的家长后悔不已,红着脸来向她道歉……
(夏刚)
郑茜逛街时看到一件漂亮的白旗袍,很是喜欢,立刻买了下来,美滋滋地在店里换上了。当晚,她无意间听到院里的邻居拉家常:“你们看见郑茜没?人家现在讲究啦,不像女工,倒像个女教授!”她听得面红耳赤,从那以后,只要看见这件衣服就犹豫,连好姐妹过生日也不敢穿着去,生怕遭人议论。
一晃经年,郑茜年纪大了,这天突然记起了那件再也没能穿出去的旗袍,心生遗憾,便不再顾忌旁人,把它翻出来熨好,正想换上,却发现自己身材发福,穿不进去了。
(郑燮)
小时候村里穷,陋习多,男人们常说“娶妻娶妻,任打任欺”,总对着老婆耍威风。我母亲是父亲从山外带回来的,在她面前,当过兵的父亲俨然是个“怂货”,连大声说话都不会。这天,喝醉酒的父亲后半夜才回家,母亲又急又气,直接在院子里翻脸,左邻右舍都听见了,父亲却只管点头哈腰赔不是。
这事传开了,连带着我也被人笑话。我问父亲:“别人都说你不像个爷们儿呢,你能忍呀?”父亲挠挠头,答非所问:“别听他们的,好老婆是疼出来的,不是打出来的。”我似懂非懂,一扭头,发现向来泼辣的母亲竟然红了脸。
(宋长森)
几十年前,白果突然值了钱,卖一斤能赚一个整劳力四五天的工钱。家家户户争着种银杏树,为了多结果子,还请师傅上门帮忙,把母树嫁接到公树上。
轮到我家最后一棵树时,我制止了师傅:“麻烦您给我留一棵公树吧。”师傅答应了,邻居纷纷笑话我:这人真是傻了,不结果子的树有啥用?谁知,村里白果一多,价格也跌了。许多人家都把当初的银杏树砍了当柴烧,唯独我那棵公银杏树长得高高壮壮好乘凉,还能给剩下的母树授粉。直到现在,还常有树贩子过来围着它转悠呢。
(梅星明)
(本栏插图:孙小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