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杰,王海峰,赵墨非
(1.天津大学 管理与经济学部,天津 300072;2.华北电力大学 经济管理系,河北 保定 071003;3.北京航空航天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北京 100070)
WSR,是中文物理(Wu-li)、事理(Shi-li)、人理(Ren-li)这三个名词的汉语拼音首字母的连写,WSR方法论是1995年在中国召开的首届“中-日-英系统方法研讨会”上,由顾基发与朱志昌在论文“The Wu-li Shi-li Ren-li Approach(WSR):an oriental systems methodology”中提出的一种新的系统方法论,也被称为“东方系统管理方法论”[1]。
“东方系统管理方法论”这种命名把一种在中国盛行的“系统方法论”归结为“管理方法论”似乎不大恰当。而在“系统”与“方法”之间插入“管理”一词似乎渗入了朱志昌的意志,顾基发与他的合作自2000年之后便已破裂。顺便提及的是,WSR应读汉语“物事人”之发音,否则怎么能称之为“东方系统管理方法论”呢?
可喜的是,在国际系统科学学会(ISSS)关于系统方法论的专页上,WSR方法论已被列为“整合系统方法论”,而不是“管理方法论”。以WSR为核心内容之一的“东西方系统研究”国际项目已获国际系统研究联合会(IFSR)的赞助[1]。经过顾基发研究员及其学术团队四分之一世纪的努力,WSR方法论已经取得诸多方面的成果。
20世纪90年代之始,钱学森院士及其合作者提出了一种影响巨大的系统方法论,即大成智慧思想与工程的系统方法论,提出为解决已经进入的“开放的复杂巨系统时代”生成的问题,而不得不应用“从定性到定量的综合集成方法论”并建立一个“从定性到定量的综合集成研讨厅”甚至“总体设计部”[2,3]。在完成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重大课题的全过程中,顾基发将WSR方法论作为支撑上述钱学森大成智慧思想与工程的系统方法论而加以广泛应用[4]。但这样一来其效应就很难避免双向度,一个向度是验证了WSR方法论并不仅仅是一种有效解决“系统性管理问题”的方法论,它与钱学森大成智慧思想的有机整合证明其能胜任解决“开放的复杂巨系统问题”,由此可见朱志昌博士的看法显然是过于谨慎了;另一个向度是其自身价值无形中被低估,只是支撑了另一种方法论而已。
其实,WSR方法论是一种独立存在的、并非在系统学或某工程学单一学科领域中生成的系统方法论[5,6]。在生态城市研究领域的王如松院士就先后创构了“物理-事理-情理方法论(WSQ方法论)”与“物理-事理-人理方法论(WSR方法论)”[5]。当然,与顾基发研究员受到许国志院士的影响与启发(见本文1.1)一样,王如松也受到了许国志院士的启发[7,8]。而在与系统科学不同的学科领域,例如材料科学领域,肖纪美院士就长期以自己的“交叉与类比”从事着卓有成效的“梳理人、事、物的纠纷”的研究[9,10],其研究成果所体现的就是“肖纪美版的或样式的WSR方法论”[6]。
目前学术界缺乏对WSR方法论在不同学科领域生成过程的系统性梳理,这对WSR方法论的传播、应用、创新极为不利。鉴于此,本文尝试性地对其进行深入、系统的比较研究,以为中国学术界更为全面地认识、理解与运用WSR方法论提供理论自信与方法自信。
本文使用的研究方法主要有:(1)文献时序研究法,以判断一个学者观点的生成、演变过程;(2)文献交叉对比法,以判断不同学者观点之间的异同是属于本质上的抑或是语言表述上的;(3)语义细微分析法,舍此不能深入辨析任何概念,而其在WSR方法论中对“理”的理解几乎是不言自明的,甚至是毋庸辨析的。言及理,迄今还是“做事有事的道理,做人有人的道理”。这种方式商量商量问题似乎可以,但探索研究问题就真勉为其难了。其实,回顾历史,至少王夫之就说过“理者,物之固然,事之所以然也”。站在这个踏脚石上,我们认为可以定义“理”如下:理者,物之固然,事之所以然,人之择其然也。这就是本文坚持采用“语义细微分析法”的主要原因。
本文研究内容安排如下:第一部分梳理顾基发WSR方法论的生成过程;第二部分梳理王如松先后生成物理-事理-情理与物理-事理-人理方法论的过程;第三部分交叉比较以上两部分研究内容;第四部分梳理本团队在研究城市低碳生态化发展过程中是如何将WSR方法论发展为ZKJ方法论的;第五部分为结束语。
基于文献检索,可以将顾基发与朱志昌共同提出的WSR方法论的生成过程划分为如下四个阶段:
在这一时期,顾基发受到钱学森、许国志等国内著名系统工程学家的启发,并受到英国运筹学家切克兰德(Checkland)软系统方法论的影响[11]。1978年,系统工程学界开始使用“事理”一词描述特定的学术内容。钱学森等认为,物理是研究物质运动的科学,运筹学是研究“事理”的科学;在讨论系统工程人才培养专业设置时,设想将“事理通论”作为运筹学的基础课[12]。随后,钱学森将之征询于美籍华裔学者李耀滋。李耀滋表示,当然应该研究“事理”,但是在组织管理技术方面更要注重研究“人理”。可惜,这一远见当时未引起国内学者重视[11]。1981年许国志发表《论事理》,有学者据此提出“事理系统工程”和“事理学”[13]。顾基发曾就“事理”多次与许国志交换观点,并从许国志的为人处世中感受到了“人理”[14],从而开始了对“软系统方法论”及“物理、事理、人理”的思考[11]。
顾基发及其团队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就已经有意识地从“物理”“事理”“人理”角度开展科研工作。例如,在研究北京市地区发展战略时,意识到领导意图(人理)对管理工作的重要性;在研究全球气候变暖问题时,意识到由于人们知识结构与观点不同(人理),会利用不同的事理解读同一物理现象,甚至得出截然不同的结论;在研究评价问题的过程中,又认识到只强调客观、科学,停留在“物理”和“事理”层面是不行的,“人理”同样重要;在开发秦皇岛市水资源管理决策支持系统时,也意识到“人理”会贯穿于整个工作过程[11]。1988年,在《领导干部学习读本》中,顾基发已经将物理、事理、人理三个概念归并到一起,提出好的领导者应该“懂物理、明事理、通人理”,身份不同的工作者的“懂、明、通”应各有侧重[13]。这可能是“物理”“事理”“人理”首次被放在一起。
当1990年钱学森提出开放的复杂巨系统理论时,顾基发欣然接受。顾基发1993年在日本访研期间,与研究推广西那雅卡系统方法论的日本学者堪木义一相互切磋,吸收了日方学者的理论[15]。正是对东方特色系统方法论的理论探索与实践工作的结合催化了WSR方法论的生成。
1994年10月,顾基发应邀前往英国,与赫尔大学系统研究中心的朱志昌博士着手合作研究,在互动讨论中,朱志昌察觉到物理-事理-人理这种由经验上升而来的概念在管理理论和实践中的价值和潜力,建议使用“物理、事理、人理”的汉语拼音首字母连写来建立中国自己的系统方法论。双方经过反复讨论,最终形成“物理-事理-人理”系统方法论的构思,并于1995年正式刊布。
此后,顾基发等在自然基金委重大课题的科研实践中,将WSR方法论“嵌套于”钱学森大成智慧思想中,作为解决“如何集成”的方法论而加以广泛应用[4]。他进一步指出,处理社会系统需要钱学森大成智慧思想作为指导[16],而WSR方法论可被视为支撑大成智慧思想而实现综合集成的方法论。
表1总结了顾基发WSR方法论的对象、关注焦点、原则等内容,其生成过程详见图1。
表1 WSR方法论内容
图1 WSR方法论生成过程
王如松读博时(1982年至1985年)师从生态学家马世骏院士及系统工程学家许国志院士[8],他提出的物理-事理-情理城市生态研究方法论是在生态学与系统科学交叉领域探索的成果。他受许国志启发,生成自己的“物理-事理-情/人理城市生态研究方法论”。其过程可划分为如下三个阶段:
马世骏于1981年提出了社会-经济-自然的复合生态系统理论[17],在1984年,他与王如松进一步明确指出城市是以人的行为为主导、自然环境为依托、资源流动为命脉、社会体制为经络的社会-经济-自然复合生态系统[18]。由此可知,马世骏的“社会-经济-自然复合生态系统”是王如松生成物理-事理-情/人理方法论的理论先导。
王如松从“物理”“事理”“情理”的角度研究城市生态问题,成果卓越。其大背景是以研究“事”为主的软科学受到学术界的普遍关注,学术性国际组织国际应用系统分析研究所(IIASA)把系统从硬件、软件发展到斡旋件(意指有人参与的设计、组织、管理的软方法);国内系统工程学界在钱学森、许国志的倡导下,也逐步从物理研究向事理研究,再向情理研究(即对以人的活动为中心的情理系统或人类生态系统的研究)过渡。1988年,王如松出版我国第一部城市生态学专著,卓有成效地阐述了生态城市建设的“物理”“事理”“情理”[7]。
王如松认为,不同于物理思维着眼于物与物间的关系,生态思维着眼于人与环境的事理关系,需要通过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各种软系统方法辨识问题、改善功能。他进一步指出,城市生态系统不仅是一个空间实体、物理实体,也是一个事理实体、社会实体。城市生态系统辨识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规划和调控城市,而关键则是弄清导致系统矛盾运动的主要物理过程、事理过程和情理过程(过程辨识):物理过程强调物质能量的高效利用,用生态滞竭指数测度;事理过程强调组分关系的和谐,用生态协调指数测度;情理过程强调城市中人的作用,城市中的人的利益冲突、相互协调的行为特征决定了城市复杂的情理关系,用城市自我调控能力衡量。在论及生态城(即由苏联城市生态学家亚尼茨基提出的一种理想城模式)的概念时,王如松从物理层、事理层和情理层对亚尼茨基构建的生态城三个知识层次(时-空层、社会-功能层、文化-历史层)展开阐释,认为人与社会的关系是城市生态关系的一个重要内容,不可能只改变城市的物理和事理关系而忽视情理关系(人际关系),生态城的概念就是在情理层次上提出的,并提出用城市生态系统过程辨识的三个指标分别测度生态城的物理层、事理层、情理层。生态城的层次内涵及衡量指标内容详见表2。在生态城的建设问题上,王如松认为需要同时解决城市中物(生态工艺的设计与改造)、事(生态关系的规划与协调)、人(生态意识的普及与提高)三方面的问题,特别指出提高干部群众的生态意识(人)是解决城市问题的当务之急[7]。
表2 生态城的层次内涵及衡量指标
近10年后,王如松对“情理”的认识进一步加深,从道理、事理、义理和情理四个方面对我国传统“天人合一”的生态思想体系进行概括,认为“道理”是蕴含于自然界的客观规律,“事理”体现于人类活动合理性的规划管理,“义理”涉及人类社会的行为准则,“情理”由人情、事故、观念等心理因素构成[19,20]。城市生态系统要遵从自然界的“道理”、人类活动的“事理”以及人类行为的“情理”,区别于传统的机械控制论。生态控制论的特点就是对“事”“情”的调理,强调方案的可行性,即合理、合法、合情、合意。合理,指符合一般的物理规律;合法,指符合当时当地的法令法规;合情,指为人们的观念和习俗所接受;合意,指符合系统决策者及系统利益相关者的意向[20]。
王如松于21世纪第一个10年的中期,思想发生了变化,他与合作者将“情理”改为“人理”,并从“物理”“事理”“人理”的角度研究城市环境问题及和谐社会建设。他将城市环境问题的实质归结为代谢的失衡、系统的无序和管理的失调,即物、事、人在城市发展过程中生态关联的失衡;将生态城中的物、事、人分别对应社会系统中的现代科技、政治和文化子系统。和谐社会建设的目标是对物、事、人多维生态关系的统筹,进而促进精神文明、物质文明和政治文明和谐的生态文明建设[21,22]。表3总结了城市环境研究及和谐社会建设的物理事理人理方法论。
表3 城市环境研究及和谐社会建设的物理-事理-人理方法论
王如松的生态城市研究领域物理-事理-情/人理方法论生成过程见图2。
图2 生态城市研究领域物理-事理-情/人理方法论生成过程
在系统梳理顾基发、王如松在各自领域生成的WSR方法论之后,展开对比分析,以期得出这两种方法论的本质是相同或是殊异的,并为本文的新认识与主客体交互作用综合集成方法论奠定基础。
3.1.1 对“物理”认识的比较
顾基发所指的“物”涵盖范围广,王如松研究的“物”有“专门”所指。顾基发将自然界所有客观存在的物质都视为WSR方法论可包络的“物”,“物理”具有客观存在性、事实性、科学性。王如松的“物”专指生态城市所涉及的物质、水、能量等,他对“物理”的认识与顾基发不谋而合。
3.1.2 对“事理”认识的比较
类似地,顾基发WSR方法论的“事理”泛指做事的道理;王如松认为“事理”特指生态城市所有组分的和谐关系,体现在城市建设过程中合理规划管理人类活动上。两者的“事理”观本质无异。
3.1.3 对“人理”认识的比较
两人对“人理”的理解各异。顾基发概括“人理”为做人的道理,即人在处理“物”“事”时所表现的利益观和价值观。王如松经历了“情理”到“人理”的过渡,他的“情理”是在社会实践过程中形成的、约定俗成的“理”;“人理”抛开人的情感因素,强调人的行为,这均与顾基发的“人理”相左。
总之,不同于顾基发从系统科学这一横贯层面生成其WSR方法论,王如松是从城市这一领域类具象化的底层维度生成其城市生态研究的WSR方法论的。顾基发、王如松就“物理”“事理”概念内核的认识基本一致,对“人理”的理解虽各有侧重,然相差无几,均是对“人”在社会实践过程中思想表达、行为表达的深入剖析。二人的“物”“事”“人”观点不是孤立存在的,具有整体性。可集中归纳于表4中。
表4 两种方法论的内容比较
顾基发、王如松两位学者WSR方法论的生成路径对比结果如表5所示。
表5 两种方法论的生成路径比较
顾基发的WSR方法论至少在与钱学森大成智慧思想相结合时可用于解决复杂系统问题,是适用范围广的科学哲学方法论。
王如松的物理-事理-情/人理方法论仅用于研究生态城市及相关领域,具有较强的专门性。
然而,王如松在生态城市领域卓越的研究成果,恰恰证明了WSR方法论可以解决开放的复杂巨系统问题,文献[23]也明确指出城市系统是个开放的复杂巨系统,因而,我们有理由认为WSR方法论是适用范围广的方法论,而不是朱志昌博士认为的“一般”的管理方法。
交叉比较上述两种物理事理人理方法论后,我们认为:WSR方法论是一种具有广泛适用性的科学哲学方法论,其“物理、事理、人理”的关系对应着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主体(Zhu-ti,简记为Z)、客体(Ke-ti,简记为K)和实践(即主客间交互作用,Jiao-hu-zuo-yong,简记为J)的关系,“物理”“事理”和“人理”中的“理”反映出主体(Z)在一定的环境下通过中介对客体(K)的实践和认识过程(J),可以抽象为由外因作用于内因引发变化(即过程)以得出某种结果予以表征的“哲理”,这就把WSR方法论总合计成为ZKJ方法论。因为,在WSR方法论中,物就是物,仅能作为客体,而人只能作为主体,不能作为客体。但在现实的管理实践中,人在不同的情境中,既可以是主体又可以是客体,例如中层管理者本身也是被管理者。所以将物事人三者置换为主体客体与主客体之间的交互作用,不仅更具有哲理抽象性,而且在研究具体系统问题时更具灵活辩证性。这从而拓展了WSR方法论的适用性。
深化了的ZKJ方法论是一种侧重于系统结构形成的科学方法论,即划分成“人(R)~主体(Z)”“物(W)~客体(K)”和“事(S)~交互作用(J)”。这样既深化了对所要研究系统的认识,又便于进行研究。换一个角度,由研究者、研究对象和研究过程与结果所构成的研究系统同样也是一个ZKJ系统。由此,运用大成智慧思想来研究开放的复杂巨系统的综合集成研讨厅(图4)就借助深化了的ZKJ方法论实现了图3所示的结构化,即由研究者(Z)、所研究的开放的复杂巨系统(K)和研究的过程与结果(J)共同构成。所以,ZKJ方法论将大成智慧思想的综合集成研讨厅结构化了,这就更有利于进行综合集成性研究。
图3 低碳生态化城市发展研究的内容体系
图4 低碳生态城市发展研究的综合集成研讨厅
低碳生态城市发展研究的人(R)~主体(Z)包括政府、企业、公民社会、专家和市民。他们之间是相互依赖、相互信任与合作互动的关系。只有这样,才能在低碳生态城市发展的研究中应用大成智慧思想来探索低碳生态城市的发展规律。党和党领导下的政府才是低碳生态城市研究建设中的权力核心。低碳生态城市发展研究通过党和党领导下的政府自上而下地规制;企业有秩序地在能获取利益的基础上介入,公民自下而上地参与,从而形成一种善治合力模式[25]。低碳生态城市发展研究的物(W)~客体(K)包含各个层次的众多内容和问题。但是,它们可以归结到自然-经济-社会系统之中,马世骏、王如松、周干峙、牛文元已经进行了卓有成效的研究[7-8,17-23,25-27]。低碳生态城市发展研究的事(S)~交互过程与结果(J)就表现为各主体共同对低碳生态城市发展规律与问题的探究过程与结果。
建立起研讨厅后,只要按照钱学森大成智慧思想去认真地“从定性到定量的综合集成”就可以生成一个城市的低碳生态化发展综合方略-规划-项目集群计划乃至整体可行性预判。
WSR方法论经历了四分之一个世纪的风风雨雨,取得了辉煌的成就。
王如松博士将城市作为“社会-经济-自然复合生态系统”进行研究,创造性地探索出物理-事理-情理方法论和物理-事理-人理方法论,成就卓著,迅速成长为中国工程院院士。
顾基发研究员在1999年获国家自然基金委管理科学部和信息科学部联合资助的“支持宏观经济决策的人-机结合综合集成体系研究”重大项目(戴汝为、于景元和顾基发联合主持)中,以及在“支持宏观经济决策的综合集成方法体系与系统学研究”子课题(顾基发和王浣尘联合主持)中,着重研究了实现综合集成的具体方法体系和系统学理论,取得了丰硕的成果[4]。
研究社会物理学和可持续发展的牛文元研究员基于可持续发展提出了表征发展度、协调度和持续度的空间矢量法概念模型[25-27];厉红梅等人在此概念模型基础上,给出了可测度的可持续发展评价模型,并对深圳市的可持续发展水平进行了测算[28];赵国杰和郝文升改进了牛文元的概念模型和厉红梅的可测度模型,设计了低碳生态化城市的三维目标评价模型[29];而王海峰和赵国杰又收紧了对持续度的评判标准,提出了再改进的模型,并实证研究了天津市的低碳生态化发展水平[30]。目前,王海峰团队正在利用低碳生态化发展模型研究河北省地级市的低碳生态化发展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