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塔尔半岛电视台网站7月6日文章,原题:遭到遗弃:被困在海上两年的船员 当阿卡什·库马尔以海员的身份登上他的第一艘船——名为“乌拉”的散装货船时,他非常兴奋。“当时感觉很好,终于梦想成真。我加入这支商船队是因为我喜欢探索异国他乡。”他说。这名25岁的印度海员被高薪承诺和一张环游世界的门票所吸引。但首次映入他眼帘的繁华很快就变成他最后的自由时光。
一待就是两年多
阿卡什于2019年2月登上“乌拉”号,驶离卡塔尔麦塞伊德港。之后不久,船上就出现燃油、食用油和水等物资的供给短缺问题。当年9月,还曾停电19天。当该船终于在2020年2月停靠科威特时,新冠疫情正在蔓延,该国进入封锁状态。
就在他们在港口等待期间,“乌拉”号的船东、总部位于卡塔尔的阿斯旺贸易和承包公司表示,他们已经没有资金支持这艘船,然后就停止支付船员工资并切断与他们的联系。“乌拉”号上的19名船员被告知,他们必须等待船上货物卸下后才能离开。等待的时间也从数周延长为数月之久。
与阿卡什一样,一些船员已在这艘船上苦等两年多。“有时,我在船舱内哭泣,因为去年我无法参加堂兄的婚礼,而举行婚礼的地方距离我家很近,许多活动都是在我家举行的。但我无法参加。”阿卡什回忆说。“如果不是这场疫情,我们(在几个月前)就应该回到家里了。”47岁的三管轮巴努·尚卡尔·潘达说。2019年10月以来,这名印度船员就一直待在这艘船上。
“过时的封建制度”
疫情肆虐期间,被困在船上的船员人数一直在上升。按照《海事劳工公约》的规定,如果船东切断与船员的联系,
或任凭船只缺乏维护或支持,且船员得不到报酬也未被遣送回国,那么船员就被认定为遭到船东遗弃。
这种遗弃现象被国际运输工人联合会(ITF)称作“航运业的毒瘤”。此外,国际劳工组织的数据显示,截至今年6月,仍有多达20万的船员被困海上,由于新冠疫情期间采取的边境关闭和隔离措施而无法回家。
“在公海上,仍有多得令人难以置信的欺骗行为在发生。”国际运输工人联合会的巡视员马特·珀塞尔如是说。他表示,航运企业对员工拥有巨大权力,控制着他们的收入、工作时间以及他们何时能离开船只等。他形容这是一种“过时的封建制度。”
像乞丐一样下船
阿斯旺贸易和承包公司的董事长纳
赛尔·哈米德·艾尔-纳伊米正遭到卡塔尔当局的通缉,且公司已被列入黑名单。半岛电视台有证据显示,另一家总部位于土耳其的阿斯旺海运公司正在管理“乌拉”号。该公司还经营着另外两艘船,即近来被扣留在澳大利亚海岸附近的“玛丽亚姆”号和“搬运工3”号。
澳大利亚海事局报告称,“玛丽亚姆”号货轮上共有23名船员,他们来自土耳其、印度和格鲁吉亚等国。但该船已不适合航行,船上不但没有电、自来水、卫生设施,而且安全设备也存在各种问题。“搬运工3”号也没有自来水。在被扣留时,该船剩下的饮用水仅够22名船员使用不到3天。“由于运营公司持续不愿履行维护船只的最基本义务,也不为船员提供像样的工作和生活条件,‘玛丽亚姆号约一半的原有船员都要求被遣送回国。”澳大利亚海事局负责运营事务的执行董事艾伦·施瓦茨表示。
如今,“玛丽亚姆”号上的10名原有船员已被新船员所替代。该船被禁止进入澳大利亚水域36个月,是澳大利亚海事局颁布的最长禁令,而“搬运工3”号的禁令期为18个月。
回到科威特。在货物总算被卸下船后,“乌拉”号上的船员终于在今年6月4日重获自由。但船员表示,他们仍被拖欠超过41万美元的工资。为养家糊口,他们中许多人已欠下难以偿还的债务。“我向放债人承诺,一旦回到印度,就会还钱。我该怎么向放债人交代?”潘达说,“我们遭受的待遇比动物还糟糕。他们丢一块面包,就让我们开船。现在我们都成乞丐了。”▲(作者珍妮·亨德森、阿莫斯·罗伯茨,王会聪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