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足球运动员发展计划(PDIs)研究及启示

陈 帅，张大超

(河南大学 体育学院，河南 开封 457000)

据中国国家统计局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公布[1-2]，全国截止到2018年共有幼儿园合计26.66万所，在园人数4 656.42万人；义务教育阶段学校21.38万所，在校生1.50亿人。幼儿足球的开展作为校园足球开展的基础阶段，其根本目的与校园足球开展的目的一致，旨在育人。据研究表明[3-5]，足球运动有助于显著提高幼儿和青少年的力量素质、灵敏素质、平衡素质、协调素质及速度素质；有助于显著改善幼儿和青少年心理健康方面的发展。足球是帮助幼儿和青少年身心健康发展的重要方式。

2018年8月16日，中国足球协会本着“足球从娃娃抓起”的初衷，和在少年儿童中普及足球项目，提高幼儿基础运动能力和基本足球技能，为青少年阶段参与足球运动打下良好基础，逐步实现做大做强中国足球人口的目标，将在全国范围内启动幼儿足球普及工程，并提出要建立完善幼儿足球标准体系[6]，开启了我国对于发展幼儿足球的尝试。2019年3月26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发布的《关于开展足球特色幼儿园试点工作的通知》指出：以“足球特色，全面发展”“公益普惠，立足长远”“尊重规律，兴趣为主”为原则，并强调培养广大幼儿浓郁的足球兴趣，营造良好的足球文化氛围，坚持以游戏为基本活动，根据幼儿年龄段特征开发幼儿足球等游戏项目，制定幼儿足球实施计划，坚决克服和纠正“小学化”倾向，让幼儿享受足球活动乐趣，培养足球兴趣[7]。近年来，关于青少年足球的发展，我国连续发布了《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国办发〔2015〕11号)、《关于加快发展青少年校园足球的实施意见》(教体艺〔2015〕6号)、《关于做好全国青少年校园足球特色学校、试点县(区)创建(2018-2025)和2018年“满天星”训练营遴选工作的通知》(教体艺厅函〔2018〕17号)等文件，足以看出我国对青少年足球的重视程度。但目前我国幼儿足球发展刚刚起步，在真正的实施上还没有全国性计划、文件发布；我国的青少年培养体系未能充分发挥功效[8]，随着校园足球不断推进，新问题不断呈现[9]。全国性足球计划、文件的最终目标是给予全国刚刚起步的幼儿足球以指导，给予还不完善的青少年足球以新的发展思路，提高幼儿和青少年对足球的兴趣，提高我国的幼儿和青少年足球参与率。因此，对幼儿和青少年足球计划出台较早的国家进行研究非常必要，可以为我国幼儿和青少年足球发展提供借鉴。

由美国足球协会(USSF)和美国青少年足球协会(USYS)共同开发的《美国足球运动员发展计划(PDIs)》(US Player Development Initiatives)于2015年首次发布，针对的是12岁以下(含12岁)的幼儿和青少年，其中包括球员注册规定和小场地比赛标准，根据年龄的划分，针对每个年龄阶段的特点制定了不同的发展目标宗旨和比赛规则。其提倡的小场地比赛规则在美国全国范围内开始实施，旨在为幼儿和青少年球员创造成长和发展足球能力的环境[10]。

本研究主要采用文献法、对比分析法等，对美国足球运动员发展计划提出的背景、计划内容、计划实施等进行系统研究，总结其基本特征，分析其实施效果。在此基础上，探寻该计划对我国幼儿与青少年足球发展的启示。

1 美国足球运动员发展计划(PDIs)制定的背景

1.1 现实背景

美国虽然不是像巴西、英国、德国这样的传统足球强国，但美国也是重量级足球国家之一。美国足球拥有悠久的历史，1914年美国获得国际足联的正式成员资格，是世界上最早加入国际足联(FIFA)的组织之一[11-12]。19世纪80年代，英国、苏格兰和爱尔兰的工薪阶层移民将这项运动带到了新英格兰，美国在1930年首届世界杯上获得第三名。1950年世界杯，美国国家队在首轮比赛中击败了夺冠热门英格兰队。由图1可以发现，美国的足球历史虽不常与冠军相伴，但绝不缺乏闪光的时刻。美国是世界杯的常客，但这样的一名世界杯“老兵”却从2015年开始出现了“战后综合征”。在美国足球青年队层面，2015年开始除了美国男足U20挺进20岁以下世界杯四分之一决赛的成绩尚可以外，美国男足U17在20岁以下世界杯未取得一场胜利[13]。2016年美国男足U23更是连续两次未获得奥运会的参赛资格。在美国足球成人队层面，2017年排名世界第28位的美国男子国家队爆冷输给了当时排名世界第99位的特立尼达和多巴哥，自1986年以来，首次未能获得世界杯决赛圈的参赛资格[14]。

美国足球正在面临一个十字路口，他们必须开始改革。虽说美国女足的成绩还不错，但国际女足的差距正在迅速缩小[15]。同时，美国的幼儿和青少年足球参与人数正在下降，根据美国体育和健身行业协会在2018年的一项调查[16]，在过去三年中，6至12岁经常踢足球的足球运动员比例下降了近14%，跌至230万。据纽约时报记者Joe Drape报道[17]：“美国男子国家队未能获得今夏世界杯的参赛资格是糟糕的，真正威胁美国足球的原因是正在放弃这项运动的幼儿和青少年球员数量惊人。近年来，在足球持续下滑的同时，棒球和篮球运动却经历了上升，这得益于美国职业棒球大联盟和国家篮球协会开始的发展计划。”虽然导致这个现象的原因可能是篮球和棒球在美国的普及程度限制了足球的吸引力[18]，但相关美国青年足球管理人员则认为原因主要是：(1)幼儿和青少年足球早期竞争的加剧和压力，使得他们对足球的兴趣被耗尽。(2)参加足球运动的高额费用，将太多的家庭和孩子拒之门外[17]。有研究表明[19-20]，青少年退出足球运动的原因有诸如：父母的过度参与、对教练的负面印象、学业压力、时间缺乏等等，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兴趣的下降。

图1 美国男子足球队比赛成绩变化

1.2 相关其他背景

当前，美国正处在一个12岁以下(含12岁)幼儿和青少年总体体育参与率下降的大背景之下。美国顶级智库阿斯彭研究所(Aspen Institute)发布的《青少年体育发展报告 2017》表明，2011 年以来规律性参与体育运动的青少年数量持续减少[21]。并且儿童肥胖率居高不下，2017年《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一项对195个不同国家和地区的研究显示，美国儿童与青年肥胖率达到13%，居世界首位[22]。为此美国政府也积极出台、完善了各种政策来促进幼儿和青少年的体育参与，其中于2017年完善的美国《青少年体育国家标准》侧重于娱乐性青少年体育项目，适用于各种体育环境，以帮助确保安全、积极和以儿童为中心的体验，为体育联盟和项目管理者提供指导，以确保所有青少年获得尽可能好的运动体验。从近些年的政策来看，美国越来越重视幼儿和青少年的体育参与体验感，不再是只注重体育的专业化[22]，幼儿及青少年足球的发展也在这个大背景下得以快速发展。

2 美国足球运动员发展计划(PDIs)的颁布与实施

美国足球运动员发展计划(PDIs)于2015年推出，于2017年全美实施，如图2所示，由美国足球协会(USSF)和美国青少年足球协会(USYS)共同制定，并下发于各青少年足球协会，各青少年足球组织，由它们来进行具体的实施。从而确保美国全国12岁以下年龄(含12岁)阶段足球规则的统一，并为这个阶段的足球发展带来新的标准。

图2 美国青少年足球管理组织结构

2.1 宗旨与目标

PDIs主要宗旨为：为12岁以下(含12岁)的幼儿和青少年球员创造成长和发展足球能力的环境。特别是利用小场地训练、比赛标准，使幼儿和青少年球员更多地参与，并提供更多的发展机会。PDIs的具体目标是：将幼儿和青少年足球的重点从基于结果的比赛转移到基于个人球员发展，优先考虑培养幼儿和青少年球员的基本技能，并根据幼儿和青少年的身心发展特点来制定统一的足球比赛规则，以统一美国幼儿和青少年足球规则的不一致的格局[10]。

2.2 美国足球运动员发展计划主要内容

2.2.1 规划与设计了适合幼儿和青少年的“小场地足球比赛”

小场地足球从非正式的无组织街头足球游戏演变而来，是美国、荷兰、澳大利亚等国家发展青少年足球计划的基础，其实，许多世界顶级球员正是通过街头、公园或沙滩足球非正式地第一次接触足球[23]。小场地足球比赛指每支球队中只有不到11名球员[24]，通过改变球员数量、比赛规则、守门员的使用、球场面积和教练的鼓励等因素来对球员施加影响，以达到增加乐趣性、提高球员参与决策的比例、提供更有效的技术训练刺激，提高训练密度等目的[25]。

(1)PDIs设立小场地足球比赛主要有五个目标。①提高球员的球技、自信和参与舒适度。场上球员的减少将使球员更多地参与比赛，使每个球员的触球机会增加，球员在比赛中平均持球时间的增加对提升球员的球性、球商至关重要[26-28]。幼儿由于生理的特殊性，在小场地比赛中会更加如鱼得水，提高自信和舒适度。②提高球员持球球商和无球球商、促进更快的决策能力和提高认识能力。小场地快节奏的比赛中，会有很多瞬息变化的时刻，持球推进、射门、传球和无球接应、站位、防守的角色转换也会更加迅速，这就需要球员更快的决策能力和快速阅读比赛变化的能力，同时小场地比赛也是提升这些能力的手段[26-27，29]。③有利于球员在队伍内发展伙伴关系。小场地比赛中球员相互之间的传球次数增加，球员之间的互动变得更加频繁[28]，提供给球员合作感以此来发展伙伴关系[30]。④提供适合年龄的环境，根据年龄制定的标准与运动员的生理需要相一致。幼儿的身心特点是易疲劳、疲劳恢复快、注意力集中的时间有限，会很快被别的事物所吸引。所以在足球活动中需要加快活动的节奏来不断地吸引幼儿的注意力[31]。比赛场地的缩小，在有限的空间里对于球权的争夺必定会更加激烈，导致比赛节奏加快，从而提供了更多的比赛结果可能性。进球数的增多也大大增加比赛的兴趣性[32]。⑤全国的统一性。标准化的规则和条例允许所有青年球员在公平的竞争环境中发展。有了一致的标准，就可以为球员、教练和裁判提供更有意义的信息和教育[24]。

(2)PDIs根据年龄特征安排小场地足球比赛。PDIs根据幼儿和青少年年龄阶段的不同，将其划分为三个阶段，如表1所示，分别为①0～8岁；②9～10岁；③11～12岁。根据不同年龄段设置了不同的比赛要求；比赛场地尺寸；统一的比赛宗旨，例如全年龄段不应记录比赛结果；具特色和科学性的比赛原则、规则，例如6岁及以下至8岁4V4比赛中提出：这个阶段不需要正式比赛、安全和乐趣是首要任务、没有越位规则；9岁至10岁7V7比赛中提出：球员每年不超过20场比赛、每天不超过一场比赛、比赛中不允许头球、并提出Build Out Line规则(守门员手中有球或带球时，对方全体球员不得超过Build Out Line，直到球被踢出)以此鼓励在对方半场进行控球[26]；11岁至12岁9V9比赛除了比赛场地、比赛人数、不允许头球外，规则基本向成人足球靠拢。

表1 各年龄阶段小场地足球比赛要求

综上可以看出PDIs对于不同年龄阶段独特生理心理的科学性尊重，并将其付诸实践当中。

2.2.2 规划与设计了适合幼儿和青少年球员个人发展的球员注册制度

美国是世界范围内足球青少年注册球员数量最多的国家之一[33]。根据PDIs规定，同一出生年份的所有球员都将在同一年龄组注册。PDIs改变球员注册制度的主要目标定位有三条：(1)使幼儿和青少年足球的焦点从球队转移到个人身上。发展和胜利不是相互独立的，在幼儿和青少年阶段不惜一切代价赢得比赛的错误愿景，往往以牺牲个人的发展为代价，这一变化会使家长和教练在根据每个球员的发展需要、在考虑到每个球员的情况下重新考虑如何组建团队[24]。(2)使青少年足球的焦点远离更大，更快，更强。儿童经常按年龄分组参加体育活动，以改善对身体差异影响的控制。然而，即使分组仅限于一年的类别，智力、生理和心理差异也会很大[18]。身体素质绝对占优的球员会依赖于身体而不是技术，而身体素质处于劣势的球员则会降低运动成就感以及减少运动兴趣。球员根据出生年月份登记有助于让同年龄段发育更早的球员在比赛中不再依赖于他的速度或力量，而是技术技能[34]。(3)全国的统一性。统一并不意味着所有的足球活动在任何时候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这可以让美国足球的发展更好地与美国足球运动员的发展目标相适应，利用美国人口多样性的优势，避免隐形歧视的不利影响。一个统一的框架可以为家长、球员、教练和裁判员提供一致的信息和教育[24]。

2.3 计划实施效果

2.3.1 美国足球参与率变化

从图3和图4可以看出，美国的室外足球参与人数从2015开始呈现逐年递减的趋势，但以小场地为主的室内足球，参与人数从2015开始呈现的是上升趋势，在2018年略有下跌，但总体参与人数还是远远高于2015年。

图3 美国2015-2018年足球(室外)参与人数变化

图4 美国2015-2018年足球(室内)参与人数变化

2.3.2 美国足球运动员发展计划在互联网上的关注度变化

以“US Soccer Player Development Initiatives”为关键词在bing.com分年度进行检索。如图5所示，2015年度的检索结果为132 000条；2016年度的检索结果为132 000条；2017年度的检索结果为157 000条；2018年度的检索结果为165 000条；2019年度的检索结果为240 000条。美国足球运动员发展计划的有关信息，自2015年颁布开始，在2017年实施后开始连续上涨，说明计划的稳步实施，以及影响的扩大。

图5 美国足球运动员发展计划2015-2018年检索结果数量变化

2.3.3 美国青少年足球在互联网上的关注度变化

以“US youth soccer”为关键词在bing.com分年度进行检索。如图6所示，2015年度的检索结果为32 700条；2016年度的检索结果为438 000条；2017年度的检索结果为570 000条；2018年度的检索结果为912 000条；2019年度的检索结果为1 850 000条。美国青少年足球的有关信息，自2018年开始有了爆炸性的增长，说明了美国幼儿和青少年足球的关注度的上涨，也从侧面反映了PDIs的影响力上升。

图6 美国青少年足球2015-2019年检索结果数量变化

2.4 美国足球运动员发展计划的特点

2.4.1 由非政府协会和组织构成多级落实体系

美国足球运动员发展计划从颁布到实施，全部由非政府的协会、组织来发挥作用，体现了高度创新性、计划性、效率性。PDIs由USSF、USYS来牵头制定下放，在具体宣传、实施阶段则交给下级各协会、各俱乐部，形成多级落实体系，取得了良好的推广、执行效果。其多级落实体系成功的因素主要在于PDIs的强制要求性和全国统一性及将实施的任务下放给众多下级青少年足球协会。如：USYS下属比赛“全国锦标赛系列赛(NATIOAL CHAMPIONSHIP SERIES)”；下属幼儿足球组织“足球射击(SOCCER SHOTS)”；USCS下属比赛“国家总统联赛(NATIONAL PREMIER LEAGUES)”；下属项目“REC 和社区计划(REC & COMMUNITY PROGRAMS)”等，都从PDIs制定的宗旨、目标、规则着手实施[35-37]。

2.4.2 尊重不同年龄阶段的独特性

美国足球运动员发展计划通过划分幼儿和青少年的年龄阶段，为每个年龄阶段的幼儿和青少年都制定了不同的足球活动、比赛标准，并更改球员注册制度。切实争取计划贴合到每个年龄段独特的生理心理表征，为美国幼儿和青少年足球的发展做出贡献。

2.4.3 多渠道的资金来源

PDIs的实施资金主要来源于美国足球协会(USSF)和美国青少年足球协会(USYS)的拨款。USSF和USYS有专门设立的补助金、基金供协会的会员(各州协会、各俱乐部)申请，以供支持发展基层足球、幼儿和青少年足球活动。例如：美国青少年足球TOP足球补助金(US Youth Soccer TOPSoccer Grant)；美国青少年足球全美补助金(US Youth Soccer Soccer Across America Grant)；成长创新基金(Innovate to Grow Fund)。其中，于2017年创立的成长创新基金截止于2020年已经批准了670万美元的资助申请。旨在帮助美国足球协会会员推出新的创新计划，来促进幼儿青少年足球的发展。“成长创新基金”的申请条件之一是:新计划必须与美国足球运动员发展计划保持一致[38-39]。

2.4.4 为各协会、俱乐部的计划实施留有缓冲期，并根据实践加以完善

PDIs于2015年8月首次颁布(见图7)，美国足球协会的所有会员(这包括但不限于：50个州的青少年足球协会；美国青少年足球协会USYS；美国俱乐部足球协会USCS；美国青少年足球组织AYSO；青少年足球协会SAY 等，及其各自举办的比赛)都必须在2017年8月之前将其提倡的小场地比赛规则和球员注册制度付诸实施。为各协会、俱乐部提供了从自颁布起整整两年的时间来规划今后如何执行PDIs的各项举措，进行调整，制定新的标准，以便过渡。并于2018年4月将生物绑带计划Bio-banding Initiatives(每个俱乐部有资格提升两名发育成熟更快的青少年球员进入下一个年龄组比赛)加入PDIs，进一步更新了幼儿和青少年足球的发展理念[10，40-42]。

图7 PDIs颁布、实施、完善流程

3 美国足球运动员发展计划对我国的启示

3.1 建立多级落实体系

我国幼儿和青少年足球相关政策主要由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和中国足球协会制定下发，政策的实施主要是由教育部主办的“足球特色幼儿园足球课”和“校园足球联赛”，各地市体育局主办的“省长杯”“市长杯”来完成。其他相关组织鲜有参与。无论是政府，还是单独某个组织或团体，都无法做到仅靠一方资源就满足全国幼儿和青少年的比赛需求以及后备人才培养的资源需求，应转变现有比赛组织模式，鼓励相关组织参与进来。下放足球联赛权利，建立多级落实体系，将比赛的部分权力转交于相关组织可以树立“有限政府”形象，避免“权力寻租”“人员不足”等问题，相关组织通过参与实施比赛的开展可以增加其社会认可度和合法性，推动社会组织成长，凝聚力量，有利于更好落实现有政策。

3.2 根据年龄特点出台及完善相关政策

幼儿和青少年不会赢得世界杯，所以我们不应该像对待成年人或职业球员那样对待他们。在幼儿和青少年足球中，我们不能过分强调比赛的成绩和结果，而是应该从幼儿和青少年的长久发展出发，把给予幼儿和青少年个人发展和有趣的足球体验当作一个优先事项。目前，我国已有相关幼儿足球政策只是零星地出现在一些其他政策中，如《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幼儿足球活动在全国刚刚起步，并没有引起大众的重视。通过走访基层群众、青少年教练、非足球特色幼儿园的幼儿园老师和行政人员，很少有人能够说出我国的幼儿足球政策，或者说少有人知道我国政府机构组织、制定了什么样的、专门促进幼儿足球发展的体育活动和政策。通过访问基层青少年教练员，也普遍反映青少年足球的发展目前也是问题重重。对于幼儿足球的开展也并没有明确年龄阶段的分层，幼儿时期中的3～4岁、4～5岁、5～6岁每个年龄阶段在理解能力和执行能力方面都存在较大差异[43-45]，其足球活动的具体实施不能一概而论。我国青少年足球目前在校园足球比赛中，也多采用和成人足球一致的11人制比赛场地、规则，忽视了青少年不同年龄阶段的特殊性。我国在发展幼儿和青少年足球时，一定要根据幼儿和青少年时期的不同年龄阶段特点，针对性地去设计、实施幼儿和青少年足球活动、比赛。切不可急功近利，将幼儿足球“小学化”；青少年足球“成人化”，将本应成为幼儿和青少年生活一部分的足球变成追逐名利的工具。

3.3 简化、改革球员注册流程

我国目前注册的青少年足球人口不到2万[46]。相比之下，美国青少年注册球员达到390万余人，德国青少年注册球员达到200万余人[33]。美国的幼儿和青少年无论年龄和技能水平，只需通过填写并签署一份线上登记表即可注册为球员参加比赛[47-48]。2019发布的《中国足球协会2020行动计划》提出2020年达到“青少年注册球员100万”。在目前校园足球成为我国青少年培养体系主力、社会俱乐部青训蓬勃发展的背景下，我国的青少年球员注册制度已呈现出复杂、不合理之处[33，46]。应该通过简化、改革幼儿和青少年球员注册流程，夯实青训体系基础，为我国幼儿和青少年足球发展提供更多动力。

3.4 为社会足球俱乐部提供更多资金支持

目前，我国以社会足球俱乐部为主的市场力量逐渐在青少年培养体系中充当主要角色[33，46]，也受到了国家部门的重视。社会足球俱乐部能够弥补我国校园足球所存在的课堂以及课外活动密度小、时间少、学生多、强度不够等问题，促进社会足球俱乐部建设，可以丰富我国青少年的课外文化生活，鼓励青少年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积极参加体育和足球活动，还可以为我国竞技足球输送后备人才。社会足球俱乐部不仅是我国学校体育的有效延伸和补充，也是我国足球走向市场化、产业化的有益尝试。目前我国社会足球俱乐部多为小微规模、盈利模式单一、在成本控制以及资金注入上竞争不过具有行政背景或大企业背景为依托的俱乐部等，盈利困难。只有充沛的资金才能够更好地保障社会足球俱乐部的成长[37]。因此我国政府、官方机构应以体育彩票公益金资助等形式向社会足球俱乐部提供更多的资金支持，并利用资金申请条件，来引导幼儿和青少年足球培训市场向着规范化、科学化方向发展，使市场为政策的落实充分发挥力量。

3.5 鼓励社会组织参与相关政策的制定与实施工作

目前，我国足球社会组织还很薄弱，关于足球、体育社会组织建设的法律也有待完善，一些草根足球组织也难以登记成为合法组织，足球社会组织提供社会公共体育服务的经验不足、能力不强[49-50]。因此，我国政府应积极鼓励足球社会组织参与我国幼儿和青少年足球政策的制定与实施工作，为幼儿和青少年足球发展提供良策。美国足球运动员发展计划从颁布到实施的过程，为各协会、俱乐部的过渡预留了充分的时间，以让各协会俱乐部可以更好地结合自身现状和条件来调整、适应，更好地让PDIs发挥作用。我国在制定有关幼儿和青少年足球政策、计划时，应充分的考虑各地的教学条件，经济水平，地理位置等因素，为政策、计划预留一定空间，让各地都能够充分发挥自身优势。弹性的政策制定与实施也可以为社会组织提供更大的成长空间，促进其健康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