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利国家核心课程的研制、结构与特点

贾雪姣

受全球化及世界经济一体化的冲击，特别是欧洲一体化进程的加快，匈牙利在21世纪初开始了以西方国家社会体制为主的政治、经济以及教育等方面的社会变革。匈牙利政府对于国民教育的态度是施行“教育先行”的政策，并提出教育应该面对国际化竞争对人才的需求，要把学生能力的提高放在首位。由于匈牙利是非中央集权化的教育管理体制，各地教育发展水平与速度不尽统一，为了统一基础教育人才培养目标，匈牙利开始推行提高学生能力的教育改革，并按照欧盟核心素养的框架对本国学生核心素养内容进行了研究。在建立起本国核心素养指标体系之后，匈牙利开始实施统一的国家核心课程，希望借助课程的改革使本国学生在未来的人才竞争中处于有利地位。匈牙利作为中欧的一个普通国家，人口约980万，其在我国受关注程度极为有限，它的教育更是较少受到关注。但当今的匈牙利作为欧盟的成员国，它的教育发展与改革保持着与欧盟同步，且在历史上匈牙利已经产生了14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对匈牙利国家核心课程的探究可以为我国教育发展提供一定的借鉴和启示。

一、国家核心课程的缘起

(一)全球化与国内社会问题的推动

匈牙利的“教育先行”政策使得匈牙利的高中普及率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就已达到适龄学童的85%，而且自1990年以来，国家每年对教育的投入占GDP的5.1%～5.5%，相比高等教育，政府对基础教育的投入相对薄弱。因此，加大基础教育投入一直受到匈牙利政府的关注。此外，由于欧洲一体化进程的加快，匈牙利学生在与欧洲其他国家/地区学生的教育质量比较中，处于较低水平。[1]特别是2000年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举行的PISA测试，匈牙利学生的阅读分数仅为480分，处于参与测评国家中的下游水平。虽然教育普及率获得了世界的认可，但其教育质量低下问题却在国际竞争中凸显出来，基于此，匈牙利政府开始了一系列基础教育改革。

由于经济全球化与知识经济的影响，世界经济对新世纪的人才提出了新的要求。特别是自2005年加入欧盟之后，匈牙利更加认识到外语学习的重要性，认识到沟通能力对于人才的作用。此外，匈牙利的教育改革还受到了社会经济其他方面的影响，表现在：国家向高度发达的市场经济及多元民主社会转变，实行分体式经济模式；国际贸易比国内贸易更加活跃，劳动市场缺乏活跃性；对重要经济发展资源的有效利用率低；人口出生率下降；社会民族融合问题频现，特别是吉普赛人(Roma population)问题。[2]可以看出，匈牙利在20世纪90年代末及21世纪初不仅面临着来自国际、国内经济发展的挑战，还面临着国内民族矛盾、人口结构失衡等各方面的问题。国际上许多国家都把教育改革作为社会经济发展的杠杆，匈牙利政府也不例外，它将当前问题的解决寄希望于国家核心课程改革。

(二)统一国内基础教育人才培养目标的要求

为了保证基础教育改革的顺利施行，匈牙利政府于1993年通过议会颁布了公共教育行动法案(Act No. LXXIX of 1993 on Public Education)，为基础教育改革与实施提供了基本的操作程序、管理方式以及财政政策。[3]由于匈牙利施行的是非集权化的教育管理模式，在全国范围内就存在着2，000多个地方政府管理机构，其各自施行本地区的教育改革，这也导致了匈牙利的教育管理没有一个统一的模式，不利于国家教育改革顺利进行。

针对教育的非集权化管理模式，匈牙利政府于1999年开始施行国家核心课程(National Core Curriculum，简称NCC)计划，并在2003年及2006年对其修订了2次。国家核心课程的主要目的是确定课程改革的原则、目标与方法，保证全国各地区的具体课程改革内容。在多样化的教育管理模式下，国家核心课程推动了公共教育的一致性发展。可以说，匈牙利的教育改革经历了从分散到集中管理的过程，为学生核心素养体系的构建提供了保障条件。

2004年匈牙利政府颁布了国家发展规划(2004—2006)(National Development Plan 2004—2006)，提出要大力发展具有竞争力的知识技能，培养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人才，通过学校教育促进社会融合和经济繁荣。在保证学校教育可以为学生提供适应未来竞争的核心能力的同时，匈牙利也强调要兼顾教育公平，为整个国家竞争力的提高培养更多的优秀人才。2005年，匈牙利在加入欧盟之后，为了更快、更好地使本国融入欧盟体制的框架中，其在欧盟经验以及资金的援助下，于2006年开始了以欧盟核心素养体系为基础的国家核心课程修订。

二、国家核心课程的研究过程与保障条件

匈牙利国家核心课程的构建是在国家核心素养的基础上开展的，而核心素养研究则是在欧盟核心素养研究的基础之上结合本国实际进行的。由于在匈牙利加入欧盟之前，欧盟已经完成了核心素养研究并发表了《终身学习核心素养：欧洲参考框架》报告(Key Competences for Lifelong Learning：A European Reference Framework)，因此匈牙利的核心素养指标体系是在此基础上进一步修订完善的。匈牙利对于核心素养的研究更多指向的是欧盟核心素养指标如何与匈牙利实际情况结合，以及如何对指标体系中的具体素养进行培养与评价。

(一)研究组织架构

匈牙利对核心素养的研究主要体现在2007年9月匈牙利教育文化部(Ministry of Education and Culture)举行的研讨会。参会人员有匈牙利教育研究者、匈牙利教育文化部官员以及来自欧盟成员国中的比利时、英国、奥地利等11国的专家与官员。在会议期间，参会代表对匈牙利的学校进行了实地调查，对匈牙利在欧盟核心素养框架下的教育改革提出了众多问题。[4]具体研究组织机构见图1。

图1 匈牙利核心素养评价研究组织

作为核心素养系列研究的发起者与领导者，欧盟委员会对欧盟各国的核心素养有着直接的领导作用，为各国核心素养研究提供经验与经费支持。匈牙利教育文化部门作为匈牙利本国核心素养研究与推行的管理者对欧盟委员会负有直接责任，而欧盟11国的专家与官员可以为匈牙利的核心素养评价研究及推行提供经验与智力援助，匈牙利教育专家则直接长期对本国的核心素养进行学术研究，匈牙利教育文化部官员的职责是听取各方专家的建议，保证匈牙利核心素养教育的推行。

(二)研究过程

对于国家核心课程的研究所采用的主要方法有论文陈述(presentation)、小组讨论(group discussion)、实地调查(investigation)及书写报告(formulating recommendations to national policy-makers)。具体过程可见图2。

图2 匈牙利核心素养评价研究的程序与方法

匈牙利核心素养评价的主要载体是1999年开始施行的国家核心课程以及终身学习理念，与会专家及教育官员在听取相关的核心课程及终身学习的报告后，对相关核心素养进行讨论，最终构建出适用于匈牙利本国的政策报告。

(三)保障条件

匈牙利政府对国家核心课程的推行主要依靠国家颁布的法律、法规以及推行的战略规划来保障其顺利实施。2007年，匈牙利政府发布了新的国家发展规划(2007—2013)(National Development Plan 2007—2013)，提出要大力支持国家核心课程计划，培养具有正确价值观的社会人才。欧盟对匈牙利的国家核心课程提供了重要的资源和资金支持，包括15个层面与区域的具体操作机会以及224亿欧元的资金援助，旨在促进匈牙利教育质量尽快达到西欧水平。[5]此项基金将由欧盟纳税人提供，以激发匈牙利目前在教育领域的各种潜力，并消除制约使用该项基金的障碍和不足。匈牙利国家发展规划将分配超过7亿欧元的项目基金，相当于每年10%的政府预算用于更新教育培训领域的设备和提升教师队伍质量。[6]欧盟的资金支持以及政府的战略规划为匈牙利学校核心素养教育顺利开展提供了经济和政策保障。

三、国家核心课程的结构与内容

(一)构建核心素养体系

学校教育的内容取决于公众对通识教育的看法以及经济、竞争力和全球化带来的挑战。在欧盟国家，知识和能力使得许多欧盟公民能够快速且有效地适应这个不断变化的现代世界，而影响这些变化的内容已纳入核心素养概念体系，进而转化为学校教育的标准。核心素养是每个公民在实现个人成就和发展、形塑积极公民身份、促进社会包容和促进就业方面所需要的关键能力。每一种核心素养都同样重要，它们相互重叠与交织，构成了21世纪人才发展所必需的各种能力，如批判性思维、创造力、主动性、问题解决、风险评估、决策与情绪管理等。

2007年匈牙利教育文化部公布了国家核心课程内容，其在文件中指出国家核心课程应该在全国范围内实行，必须涵盖主要的公共教育(public education)领域，包括普通中小学教育以及职业教育，[7]学校开展国家核心课程需满足7项条件(见表1)。

表1 匈牙利国家核心课程的基本条件

在具备7项条件后，地方当局可以按照学校的实际情况设置适合本地的地方课程。但是，在任何情况下，地方课程都需要遵守国家的最终考试要求。

国家核心课程所倡导的价值观，是由匈牙利议会通过的，具有法律效力。其倡导的儿童权利、民族平等、性别平等及个体自由个性化发展等观点都与欧盟的教育观念相一致。例如，国家核心课程中提出了学生要热爱祖国，了解本国的历史传统与文化，熟悉祖国的地理环境特征等。另外，作为欧盟成员国，匈牙利在国家核心课程中还要求学生具有欧洲公民意识，积极参与欧盟社会文化生活，尊重各国不同的文化与生活方式，逐步建立世界公民意识。

根据国家核心课程所定义的共同价值观以及《公共教育行动法案》规定的学校教育目标，匈牙利政府提出了适用于本国的核心素养指标体系，[8]由9个一级指标组成，每个一级指标又细分为知识、技能与态度3个二级指标(见表2)，以发展学生21世纪跨学科的能力。

表2 匈牙利核心素养指标体系

表2的核心素养指标体系为匈牙利学校教育提供了标准，9个一级指标涵盖了语言、数学、科学、信息技术、终身学习、公民教育、职业教育与审美等多维度的核心素养，这些核心素养包括知识、技能、价值观、态度以及在不同情况下应用它们的能力，为学生核心素养构建设定了发展方向。此外，该指标体系还从知识、技能、态度三个层面对每个一级指标提出了具体的准则，作为核心课程教学总体目标的一部分以及每个年级详细的教学目标。能力发展目标包括在每个学科的目标中，其目的是让学习者不仅要获得知识，还要知道如何运用知识获得相关技能，更要有正确的态度来对待所获得的知识与技能，这在一定程度上为匈牙利的教育改革提供了参考框架与标准。

(二)设定重点发展任务

学校教育需要大量财力、人力及资源支持。匈牙利在其国家核心课程计划中提出，学校教学效率和获得实用性知识与能力是最重要的价值。因此,作为学校教育的基本目标，发展核心素养对学生至关重要。任何活动的施行都需要有监测机构或者人员来监察，由议会通过、颁布施行的国家核心课程为培养学生的核心素养提出了9项重点发展任务(见表3)，其作为基本内容写进了国家核心课程的指导性文件中。

表3 匈牙利国家核心课程的重点发展任务[9]

由表3得知，国家核心课程所规定的学校教育的9项重点发展任务是在9个核心素养维度上进一步深化提炼出来的，它们与各个文化领域的发展任务紧密联系，提倡共同的国家价值观。由于国家核心课程鼓励学生了解国内少数民族的生活与文化，因此在界定发展任务时，着重强调能加强欧洲归属感的欧洲人文价值与内容。通过加入欧盟，匈牙利的每一个公民可以成为更大的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共同体的公民。因此，公民教育是对国家公民的教育，就像对欧盟公民的教育一样。此外，国家核心课程旨在加强对其他民族的历史、传统、文化、习俗和生活方式的认识和尊重，以促进对不同文化的理解，因此重点发展任务还强调个人、国家、民间组织等在利用全球化所提供的机会和减轻并消除固有危险方面的责任与义务。可以说，这些重点发展任务为学生的成长做了一个细致的教育规划和课程体系设计，为学校教育、教师教学和学生学习提供了一份实施指南，且以法律文件形式保证了这些主要任务在学校教育中的落实，保障了学生核心素养的培育与发展。

四、国家核心课程的特点

(一)利益相关者的持续推动

课程的发展总是与社会内部或外部的变化相联系。匈牙利国家核心课程是时代的产物，反映了当代政治和社会形势的价值观。不同的核心课程包含了关于知识和学习的各种假设，这导致了不同的教学解决方案和学习环境。匈牙利核心课程是国家一级文件，这是广泛而活跃的全国性讨论和不同利益相关者合作的结果，如国家和地方当局、教育专家、市政教师工会联盟、家长协会和学生工会等。可以说，国家政策、地方教育当局及其他行业团体代表是国家核心课程的主要驱动因素。从根本上讲，匈牙利国家核心课程的构建是一个各种因素相互作用的动态过程。

首先，匈牙利共和国宪法，关于人权、儿童权益、少数民族等的现行法律，特别是公共教育法为国家核心课程提供了总体发展目标。国家核心课程的主要功能是确定规范公共教育内容的原则和方法，它规定了公共教育在全国范围内的总体目标、必须涵盖的主要领域、公共教育阶段及各阶段必须完成的发展任务，为各学校留出了自主发展的空间。其次，由于地方当局拥有广泛的教育自主权，在国家核心课程的实施过程中，其所制定的原则、目标和任务被转换成地方文件，并根据地方机构特点和个人学习路径进行调整，使得地方课程具有明显的地方指向性。最后，在国家核心课程的研制过程中，教师和其他利益相关者被要求对不同的课程初稿反复给予反馈和评论，并进行深入讨论。国家、地方与教师的相互协作使教师和利益相关者可以更加深刻地理解国家核心课程，这一长期合作对学校教育的改善和发展具有核心作用。

(二)构建国家—地方—学校三层级课程体系

由于匈牙利是非中央集权化的教育管理体制，各地教育具体由地方当局提供，学校在其管辖下运作。国家核心课程对教育提供者提出规范性要求，他们有义务在此基础上制定地方课程。基于此，匈牙利实现了国家—地方—学校三层级的课程体系。具体来说，国家核心课程处于匈牙利教育的第一层级，地方课程处于第二层级，校本课程处于第三层级。

第一层级的国家核心课程确定了教育的总体目标和原则。核心课程不是围绕学科建立的，而是基于教育领域，如匈牙利语言和文化、外语、数学、艺术等。此外，核心课程还涵盖了道德、民族意识与爱国主义、家庭生活、信息素养等多个教育范畴，这些文化价值观决定了课程的功能。从本质上讲，国家核心课程是一种社会和文化再生产的手段，[10]不能脱离其所适用的国家背景。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文化认同、价值体系和教育内容，既传承了这种文化知识，又对其进行了再创造，它们是无价且不可替代的，作为重要的教育内容传递给下一代。

第二层级的地方课程以国家核心课程目标为基础，决定了各学科的知识要求。由于地方教育当局拥有广泛的自主权，一般来说，地方课程由地方教育机关制定。他们负责规划当地的课程与组织评估，并利用获得的数据来评估课程目标实现的情况。地方一级的课程是一个动态灵活的课程框架，由基层学校、校长、教师、家长和地方公民社会组织共同设计。地方课程以国家核心课程为基础，支持全国各地提供平等和高质量的教育。地方课程一般分为两部分：第一，一般地方课程，它描述了当地教育的目标，如可持续教育或学生的健康发展；第二，特定学科课程，它概述了某一特定学科的教学和学习过程如何支持学生朝着目标发展。

第三层级的校本课程是每个学校的教师根据当地的情况决定他们想在学校使用的课程，具有鲜明的地方特色。一般来说，校本课程是基于文化知识、国家教育政策和学校传统来开发设计的。目前，校本课程中所设计的学科在全球范围内得到广泛认同。从历史上看，自20世纪初以来，语言、数学和社会研究一直是“全球课程”的一部分，这些学科的时间分配和中心内容几乎没有变化。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艺术教育和体育变得普遍起来，自然科学在70、80年代蓬勃发展。然而近年来，校本课程也日益受到全球化的影响，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全球公民所需要的不同技能，校本课程不仅要培养学生的阅读、写作和数学等基本技能，更要培养他们的实用技能，如思考和应用技能。

(三)重视数字素养的培养

近年来，关于信息技术在儿童知识和技能方面发挥作用的观点，已引发了诸多争论。不可否认，信息技术在青少年的生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影响了青年一代的价值观与世界观。与其他国家一样，21世纪对技能或能力的需求影响了匈牙利国家核心课程的设计。面对21世纪的挑战，学校教育必须发生转变。但是，什么样的学习环境与教育生态系统可以满足信息时代经济和社会的现实需求呢？

根据匈牙利国家核心课程框架，学习环境必须考虑到学生生活在一个复杂的和全球化的世界中，这个世界充满了不同的信息，需要发展学生的批判性和创造性思维来应用各种信息，并与其他领域如社会文化、技术与环境相互作用，这对于可持续发展的未来至关重要。基于此，匈牙利国家核心课程强调学生数字素养的培养，引导和鼓励学生独立和批判性地搜索和使用信息。学生将学习以多样化和创造性的方式来使用信息通信技术的技能，并将所搜集的数据、信息和知识应用于实践中。对学生数字素养的培养，归根到底是让学生能够有效地利用信息通信技术进行个性化学习、跨界学习与合作学习，创造新的知识与技能。此外，数字素养的培养离不开数字教育，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将学校教育的重心从以教师为中心转移到以学生为中心，提高学生的学习动机和参与度。

五、结语

课程改革是一个持续动态的过程，需要对当前社会形势进行广泛的认识。[11]匈牙利国家核心课程的开发是基于对匈牙利社会基本教育使命的共识，从这个意义上说，国家核心课程的开发是对现实社会需求的反馈，它以匈牙利传统为基础，明确了未来教育的愿景以及匈牙利社会所需的必要专业知识，强调每个孩子的独特性和获得平等高质量教育的基本权利。匈牙利国家核心课程可以被理解为一个广泛的教育生态系统，不同领域相互联系，形成了一个有着无数维度的教学与学习的环境。核心课程支持教师理解每个知识领域中最重要的是什么以及它是如何构建和获得的，它为学习提供了教学基础，如活动、结构和方法。但不同的教学模式、教学风格和教学方法并不包含在国家核心课程中。国家核心课程将最终决定权留给地方教育当局、学校和教师，最大限度地确保学校拥有21世纪的教学生态系统。在这一过程中，政策制定者、地方教育当局、学校、教师表现出了强有力的战略领导力，他们合作与共享，共同为学生可持续发展的未来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