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概况

尼科·乔斯特 吕耀中 赵爱惠

摘   要：国际化是高等教育发展的重要趋势。为了更好地融入全球化体系，南非将高等教育国际化作为一大突破口。文章从机构驱动、国际学生、知识创造、全球参与、国家政策等方面来概述南非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发展情况。

关键词：南非 高等教育 国际化

1948—1994年，南非高等教育系统及其高校国际化是一项不自觉（unintentional）行动。由于种族背景独特、政治文化关系复杂，南非的国际流动主要是国内学生和学者到国外学习、工作。这种国际化流动受本国双重学术渊源（dual academic origins）的影响，通过南非荷兰语大学（Afrikaans  universities）与荷兰各高校建立联系，同时也会通过南非的英语大学与英国各高校建立联系。1994年以前，由于独立的政治、经济体系，国际合作在南非高等教育领域受到很大限制。

1994—2014年，一个曾经支离破碎、种族歧视严重的高等教育体系逐步转变为一个多样化的独立体系，为全民服务，提供全方位学术课程。1997年颁布的《南非高等教育法》（South African Higher Education Act）为转型后的教育体系构建了法律框架，在确保多样性和教育质量的同时，给予院校高度自治权。1994年以来，国家高等教育委员会（The National Commission on Higher Education）以及1997年发布的《高等教育白皮书》（White Paper on Higher Education）都推动了南非高等教育的发展。这些国家政策既满足了本国发展需求，又应对了国际化挑战。然而，这些政策中并未提到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具体愿景、原则、目标、战略等。

21世纪初，南非政府首次参与高等教育国际化活动，这与《服务贸易总协定》（General Agreement on Trade in Services，GATS）和跨国教育有关。南非教育部长表示：“教育并不是买卖的商品。简化主义（reductionist）把教育视为一种获取技能的工具，这种观点是不正确的。教育必须要满足个人、机构和国家层面的智力、文化、政治和社会发展的需要。我们不能为了市场变化而牺牲这种‘公共利益（public good）。”

另外，针对《服务贸易总协定》，南非半自治政府组织高等教育委员会（Council on Higher Education）于2004年向教育部长提交了一份报告。该报告将全球化和国际化做了区分，并强调了后者的必要性，特别是在全球化背景下，学生流动和学术合作的必要性。报告指出：

应该将全球化和国际化视为两种不同的概念，而不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全球化是高等教育发展背景的一个方面，显示高等教育国际化的重要性。然而，与全球化不同，高等教育国际化并不意味着国家、市场和高等教育机构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

国际化关涉民族国家（nation-states）拥有自治且相互依存的高等教育机构，对高等教育提供者及其影响具有一定控制权。事实上，国际化表明国际交换生和教师以及知识生产方面的国际合作是现代民族国家大学的工作重点。

虽然这些说法总体上表明了南非政府对高等教育国际化方向的认识——支持外向型活动以丰富教育经验的同时反对营利性动机——这些声明尚未转化成可以指导机构活动的具体政策或法律。

一、机构驱动下的国际化

在高等教育国际化方面缺乏国家政策、战略以及愿景的情况下，教育体系及其自身的国际化在极大程度上取决于教育机构。国际化本身是通过大学的正常预算提供经费支持，也就是说，政府层面并没有用于国际化的专项拨款。这种做法在机构层面已经影响了国际化进程，导致国际化发展不平等，这与南非历史上普遍存在的机构发展不平衡的情况相对应。

然而，在这个阶段，大多数南非大学在战略计划中融入了一些国际化元素。作为南非公共教育机构政府报告系统的一部分，所有大学必须向南非高等教育部（South African Department of Higher Education）提交正式的战略规划。这些规划中都提到了对国际化以及对机构与全球背景之间的联系的认识。值得注意的是，2016年纳尔逊·曼德拉都市大学（Nelson Mandela Metropolitan University）分析研究了南非国际学生最多且在国际化进程中发展最快的10所院校，结果表明：

？誗国际化被视为提高研究水平、创造新知识的主要推动力。

？誗全面国际化可以促进本土国际化思维发展，从而有助于培养学生的全球竞争力。多数大学在国内实施与自身需求相关的国际化战略。对外流动并不是国际化的主要驱动力，对大多数学生而言，由于经济条件的限制，对外流动难以实现。

？誗多数大学制定了明确的国际学生管理战略，建设了举行国际活动所必需的基础设施。

？誗过半数的院校依旧把国际化看成是一种奢侈品，因此支持国际化活动的政策实施和能力发展不均衡。

？誗国际化有助于提高院校地位，从而提高其世界排名。

显然，由于缺乏国家战略，高等教育机构的国际化战略由其自身的需求决定，而不是国家需求或者超国家（supranational）需求。通常，可用经费而非国际化战略是参与外部研究和流动项目的主要驱动力。

二、国际学生数量

1994年以来，在南非大学就读的国际学生人数急剧增长。国际学生的数量从1994年的7031名增长到2015年的40213名，增长了四倍多;2015年国际学生人数占当年学生总数的7%。虽然国际学生人数显著增加，但值得注意的是，这是整个高等教育规模大幅扩张的结果。事实上，自2007年以来，南非国际学生与本地学生的比例一直保持不变。

2015年，南非的4万名国际学生中，约有1/3的学生攻读硕士或博士学位。南非教育体系对国际研究生，特別是非洲其他地区的研究生有较大的吸引力。实际上，大多数南非校园把重点放在整个非洲的研究生教育上，并努力招收该层次的学生。

与此同时，南非也有大量来自欧美国家的学生和研究者。2013—2014年，南非共接收了4968名美国本科生和研究生。南非不仅是美国学生在非洲的主要留学目的国，也位列全球美国学生留学十大目的国。

三、知识创造和全球参与

南非高等教育与欧洲的历史联系以及来自世界各地的学生和学者，为知识生产创造了一个有利的环境，将西方和非洲的观点结合在一起。当然，南非和非洲其他国家一样，在世界知识体系中仍处于边缘地位。尽管如此，南非各高校仍然是南非以自己的方式登上国际知识舞台的重要媒介，也就是说，大学作为了解非洲现实的实体机构，需要承担知识生产的责任，也需要将这些知识注入全球知识体系。

尽管世界各国与南非的联系日益加强，但美国和其他国家与南非真正的学术交流还是应当通过大学间的正式联系来进行。真正进入南非大学，亲身体验校内的所有设施，不仅可以提供全面国际化的真实体验，而且能够提供社会变革背景下的实质参与感，重在找到解决不平等问题，消除歧视的可行性方法。

四、国家新政策的可能性与陷阱

展望未来，从2017年4月发布的《高等教育国际化政策框架草案》中可以看出，南非渴望能够改变本国的高等教育发展现状。政策文件草案旨在为南非高等教育国际化提供高水平原则、指导方针及普适性框架。如果按照设想的方案实施，南非将为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建立一个具有相互性、互补性、高质量和高道德行为准则的体系。

未来政策的一个关键方面是允许院校自主制定国际化战略，这将进一步推动国际合作项目，继续规范外国高等教育机构在南非的作用。高等教育委员会将持续监督，保证项目质量。

这项政策草案提及了一些重要问题。但是，资金和管理能力阻碍了教育国际化的均衡发展与实施，这些问题的解决方案将会体现在最终确定的政策上，或是通过高等教育资金管理的其他机制加以解决。如果不采取补救措施，不重视这些问题，则可能加剧南非高等教育机构国际化发展的不平衡和参与机会的不平等。

（注：本文编译自《高等教育领导者国际简报》（International Briefs for Higher Education Leaders）2018年第7期）

编辑 吕伊雯   校对 娜迪拉·阿不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