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体改革加速重点专项新举措提升“实战性”

文/本刊实习记者 陈一海

五年间，一批关于加强科技研究的政策文件和落实举措陆续出台。面对全球疫情的持续性考验，面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快科技创新的需求更是从未如此迫切。（资料图）

近年来，我国经济社会快速发展，综合国力不断提升，这与我国科技发展突飞猛进、自主创新能力大幅提升有着密切关联。科技的快速发展，正在为我国的经济社会发展注入强劲动力。但也需要清醒地认识到，我国在某些关键领域依旧存在被其他国家“卡脖子”的情况，导致发展处处受制。

2020年12月16日至18日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为2021年的重点工作部署了八大任务，其中在谈及“增强产业链供应链自主可控能力”和“解决好种子和耕地问题”两大重点任务时，都提到了“卡脖子”一词。会议要求“尽快解决一批‘卡脖子’问题”“开展种源‘卡脖子’技术攻关，立志打一场种业翻身仗”。

习近平总书记曾打过一个生动的比方，供应链的“命门”掌握在别人手里，“那就好比在别人的墙基上砌房子，再大再漂亮也可能经不起风雨，甚至会不堪一击”。而解决这些“命门”和“卡脖子”问题，关键就要靠科技创新。

“在我国发展新的历史起点上，把科技创新摆在更加重要的位置。”在2016年的“科技三会”（即全国科技创新大会、两院院士大会、中国科协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我国科技界要坚定创新自信，坚定敢为天下先的志向，在独创独有上下功夫，勇于挑战最前沿的科学问题，提出更多原创理论，做出更多原创发现，力争在重要科技领域实现跨越发展，跟上甚至引领世界科技发展新方向，掌握新一轮全球科技竞争的战略主动。”

建设世界科技强国的号角已经吹响。五年间，一批关于加强科技研究的政策文件和落实举措陆续出台。面对全球疫情的持续性考验，面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快科技创新的需求更是从未如此迫切。“十四五”期间，国家重点研发计划坚持“四个面向”，进一步强化保障国家安全、支撑经济发展和改善民生福祉的战略导向。

科技创新，科技体制也要创新。“我们要坚持改革驱动创新，创新驱动发展，按照总书记要求，推动科技创新和体制机制创新‘两个轮子一起转’。”科技部部长王志刚在接受采访时强调。

科技部采取部省联动方式实施重点专项，在更大范围内设立青年科学家项目，进一步探索实行技术就绪度管理等，成为此次深化科研项目管理改革的亮点。

谁有本事谁揭榜提升国家科技计划“实战性”

“谁能干就让谁干。”去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便揭示了“揭榜挂帅”释放的创新信号，而在今年率先推出的“十四五”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首批重点专项中，科技部研究制定了“揭榜挂帅”榜单模板。这意味着我国重大科研任务的“揭榜挂帅”正式开始实施，深化科研项目管理改革迈出新的步伐。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和政府工作报告都对科技体制改革提出了明确要求，科技部会认真领会和落实。”王志刚表示，要围绕关键核心技术攻关这个重点推进科技管理体制改革，包括构建更加有效的新型举国体制；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更好发挥国家作为重大科技力量、科技任务组织者的作用；使产、学、研各主体发挥好各自作用，打造创新共同体和利益共同体；推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到的“揭榜挂帅”等改革更好地落地见效。

5月10日，科技部发布《国家重点研发计划“数学和应用研究”等“十四五”重点专项2021年度项目申报指南》。在率先推出的“十四五”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首批重点专项中，科技部研究制定了“揭榜挂帅”榜单模板，并作为单独附件随指南发布。榜单模板对申报说明、攻关和考核要求等进行了细化。指南还明确，项目申报不设门槛，对揭榜单位无注册时间要求，对揭榜团队负责人无年龄、学历和职称要求。

科技部资源配置与管理司（以下简称“资管司”）司长解鑫表示，国家重点研发计划以习近平总书记关于“面向世界科技前沿、面向经济主战场、面向国家重大需求、面向人民生命健康”的总要求为根本遵循，聚焦提高国家科技计划“攻坚能力”和“实战性”这条主线，在重大研发任务中将“揭榜挂帅”作为重要组织手段，不设门槛、充分赋权、压实责任、限时攻关，通过改革大幅提高国家科技计划整体创新绩效。

“揭榜挂帅”举措并非首次被提出。2018年，工信部便较早进行了“揭榜挂帅”尝试。当年11月，工信部印发《新一代人工智能产业创新重点任务揭榜工作方案》。《方案》发布了智能网联汽车、智能服务机器人等16项揭榜任务，并明确相关企业、高校、科研院所等各类法人单位，或者由多个单位组成的联合体可申请成为揭榜单位。而在2017年年初，贵州省就率先打破惯例，将制约经济社会发展的关键技术“张榜”出来，面向社会公开“悬赏”攻关。贵州省发布的“招贤令”立足解决实际技术难题，不设论文考核指标，受到广泛关注。

那么，“揭榜挂帅”项目与传统项目申报流程有哪些不同呢？通过对比可知，“揭榜挂帅”项目组织管理模式具有目的明确、目标清晰、针对性强等特点，适用于解决国家或省（市）重点领域关键核心技术与产业发展急需重大科技成果等问题，包括解决政府关注重点科技问题、企业所需关键技术问题、研究机构重大科技成果转化问题等。

榜单申报“不设门槛”揭榜团队须签“军令状”

“揭榜挂帅”实质上是以重大需求为导向，以解决问题成效为衡量标准。科技部资管司计划处处长郑健健强调，“揭榜挂帅”项目突出最终用户作用，在管理体系方面以“清单式”管理为核心，实施不力的任务及时叫停；在责任体系方面以“军令状”制度为核心，确保目标按时完成；在政策体系方面以激发创新主体活力为核心，着力提升项目实施绩效。

事实上，科技部通过“揭榜挂帅”方式组织实施关键核心技术攻关和新冠疫情防控科研攻关，已取得积极进展。解鑫表示，“‘榜’就是临床任务批件，拿到批件，我们就分阶段给予支持，调动了社会各方面的研发力量。”

“我们将‘揭榜挂帅’作为重要攻坚组织手段，在2021年重点专项任务部署中大力推进落实。”郑健健表示，特别是围绕关键核心材料、重大科研仪器、病原学和防疫、清洁能源、农业生物种质资源、诊疗装备和生物医用材料、黑土地保护利用等方面，凝练聚焦重点突破方向，力争两年内产出一批阶段性重大科技成果。

那么，“揭榜挂帅”究竟要分几步走？首先是榜单编制与发布，榜单应包括需求目标、时间节点、考核要求、奖惩措施等。其次是揭榜立项，对于优势单位明显、组织实施集成度要求高的任务，可采取“点将”方式定向发榜；对于优势单位不明确、存在多种技术路线可能的任务，可公开发布择优遴选揭榜团队。再次是“挂帅”攻关，揭榜团队签署“军令状”，按照既定目标开展限时攻关，专业机构会同最终用户根据任务书要求，开展“里程碑”节点考核。最后是验收奖惩。

支持青年人才“挑大梁”重点专项扩大范围

值得关注的是，重点研发计划将在更大范围内设立青年科学家项目（课题），意在鼓励青年科研人员聚焦国家重大战略任务，做“国家需要”且“解决实际问题”的科研，大胆探索更具创新性和颠覆性的新方法、新路径。

科技创新，关键在人。创新驱动的实质是人才驱动。来自科技部的数据显示，2016至2020年，支持青年科学家项目共计235项，涉及国拨经费8.74亿元，平均支持强度372万元。“十三五”期间，国家重点研发计划在基础领域和社发领域的纳米科技、合成生物学、数字诊疗装备研发等8个重点专项中设立青年科学家项目，取得了良好反响。

“为进一步扩大青年科学家项目范围，以国家任务为平台培养锻炼优秀青年领军人才，重点研发计划在更大范围内设立青年科学家项目。”郑健健解释说，根据领域和重点专项特点，采取专设青年科学家项目或项目下专设青年科学家课题等多种方式，青年科学家项目不下设课题，原则上不再组织预算评估。

不同于自然科学基金的基础研究探索类项目，重点研发计划青年科学家项目在定位上要聚焦国家重大战略任务，强化目标导向、需求牵引。不仅如此，所有领域重点专项均可研究设立青年科学家项目，根据领域特点分类实施。在“十四五”首批启动重点专项2021年指南中，有约80%重点专项设立青年科学家项目，2021年共拟支持230多个青年科学家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