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中第一支到达陕北的红军

2021-06-23 06:10
今古传奇·双月号 2021年3期
关键词:徐海东敌军陕北

1935年9月16日,刘志丹和习仲勋率领的陕北红军迎来了第一批前来会师的战友,一位脸上有个“大酒窝”的将军率领部队抵达延川县永坪镇,揭开了红军陕北会师的序幕。此时,中央红军还在向吴起镇前进的途中。这位带着“大酒窝”的红军将领便是徐海东,他率领的这支部队就是红25军。

如果查看红军长征的地图,会发现在从豫南到陕北之间,有一条孤独的红线,红25军走了一条与其他红军迥然不同的行进路线。这支孤军出发的时间是1934年11月16日,出发的地点是河南罗山县何家冲,他们没有去寻找主力部队会师,而是靠自己的力量直接完成了这次远征。他们的路线很独特。包括中央红军、红二、红四方面军主力在内的大部分红军都是沿着四川西部的雪山草地北上的,而红25军却是从中原腹地直插北方,因此有人称红25军的行军为“小长征”。

这样的行进路线要比其他红军部队更接近东部平原地区,也更接近当时各路军阀统治的核心地带,可想而知,这支红军的出现,会引来怎样的震动。

红色军队中的“拼命三郎石秀”

事实上,红25军长征造成的冲击效应,和捅了马蜂窝差不多。他们不得不先后和国民党10余万各路堵截部队展开激战,最终杀出了重围,而且有着令人不可思议的战绩。

在长征中,他们的兵力不但没有下降,反而有所上升,是唯一一支越打越多的红军。

他们在长征中付出了重大代价,主要领导人不是负重伤便是牺牲。

他们在长征中建立了一个新的根据地,包括相当完善的县乡地方组织。

他们在到达陕北时还有一大笔钱,以至于可以资助中央红军,令毛泽东几十年后还念念不忘。

……

在这次精彩的远征之中,红25军的三位主要领导人,吴焕先在长征途中牺牲,程子华在1955年授衔前便转入地方工作,徐海东则在后世的中国军人眼中成为这支红军的代表人物。他指挥红25军先后和国民党军的中央军、东北军、西北军、陕军、马家军发生战斗,每战必胜,打得国民党军闻“徐老虎”便望风而逃,蒋介石恼羞成怒,称“徐海东为文明之一大害”。

因为徐海东这种边走边打、行动飘忽的风格,1941年日本记者波多野乾一写作《延安水浒传》的时候,将其称为红色军队中的“拼命三郎石秀”。而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的《西行漫记》中写道:“中国共产党的军事领导人中,恐怕没有人能比徐海东更加‘大名鼎鼎,也肯定没有人能比他更加神秘了。”其威名可算远扬域外。

有意思的是,尽管和“徐老虎”交手的国民党军将领出自保定军校者有之,出自日本士官学校者有之,打败他们的徐海东却没有接受过任何正规的军事教育。徐海东1900年6月17 日出生于湖北黄陂徐家桥村,出身贫寒,祖上几代都是陶器工人,其本人也当过11年的窑工。他在1925年加入中國共产党,而在从军参加北伐前对军事一无所知。

徐海东的军事教育,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在“青山大学”完成的。他是一位极为彪悍的将领,从北伐攻打汀泗桥开始,他在战争中曾9次负伤,身上有17个弹孔。在打仗中学习打仗,又在战争之中锻打出深藏在心底的豪勇和军事智慧,徐海东代表着红色军队中一大批行伍出身的优秀将领,他们在中国军史上的地位可能空前绝后。

在个人品质上,徐海东是正直耿介的典型。面对错误路线动辄杀人的高压,很多人噤若寒蝉,唯独徐海东会力保他认为不应该打击的干部,理由非常质朴——对方是穷人出身。在徐海东看来,穷人出身便代表着好人。但他也直言不讳地说曾见到过真心支持抗战的富人,富人也不见得都是坏人。面对这样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尽管处在张国焘极“左”思潮的强烈影响下,鄂豫皖省委书记沈泽民曾叹道:“只要我不死便不许动徐海东。”

在战场上,徐海东的作战集凶悍和刁钻于一体,既勇猛,又善于运用高超的战术。其军事指挥令红军各级指挥员尽皆赞叹。他对于地形和战机的把握近乎天成,即便以寡敌众,也经常打出俘虏比自己部队还多的战绩。

有人这样描述徐海东的指挥艺术:“在他所指挥的战役中,失败的时候很少。而他最喜欢的战法,是一种出其不意的奇袭,总是从对方的侧后方去攻击其中心,使敌人措手不及地溃退。他这种战法,叫做从肋骨下去抓敌人的心。”

斯诺之所以说他神秘,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很少有对手面对徐海东的时候能想明白,到底对抗的是一头猛虎还是一只狡狐。

红25军开始长征时,附近敌军根本不敢追

当然,徐海东的出色,也要有红25军这支特殊的劲旅与之相配,虎将才能真正发挥出势不可当的威风。

猛将配精兵,这支独特的红军有着怎样的渊源,是什么原因使他们进行了这次孤独的远征呢?

红25军出自鄂豫皖,它本是红四方面军的一部分。鄂豫皖是红四方面军的摇篮,曾有维持数年的红色政权——鄂豫皖省。1932年夏初,蒋介石自任鄂豫皖三省“剿匪”总司令,调集26个师又5个旅共30余万人,对鄂豫皖苏区进行大规模的第四次“围剿”。红四方面军以寡敌众,奋力苦战,与敌鏖战到秋季仍未能扭转战局,不得不在当年10月撤出鄂豫皖苏区,向川陕地区实行战略转移。此时,还有大约5个团及1个特务营的红军留在苏区,掩护主力突围,他们一度失去统一的领导和指挥,但仍然各自为战,独立自主地坚持苏区反“围剿”作战,是为红25军的前身。

留守鄂豫皖的红四方面军部队,曾使用过红25军、红27军、红28军三个番号。这支部队在艰苦的转战之中渐渐恢复,于1933年4月统一编为红25军,军长吴焕先,副军长先后为廖荣坤、徐海东,总兵力达到1.3多人。但此时红四方面军在张国焘主持下,路线极度“左”倾冒险,错误地在七里坪与绝对优势的国民党军展开决战,此战的失利不但造成红四方面军被迫放弃川陕根据地开始长征,而且给红25军带来过半的伤亡。

1934年4月,分路退回的红25军各部再次集结,重新整编,由徐海东就在军长,吴焕先任政委。退回鄂豫皖的红25军如同负伤的老虎,在国民党军五路“围剿”中苦苦鏖战。困境中,鄂豫皖省委认为红四方面军已经不大可能回师,于是通过著名教育家、社会科学家成仿吾控制的交通线向党中央报告鄂豫皖的斗争形势及困难处境,请求对未来斗争方向的指示。

中央接到告急十分重视,经过对情况的研判,周恩来派出经验丰富的红色军事家程子华前往鄂豫皖,要求红25军进行战略转移。1934年11月,鄂东北道委书记郑位三派人通知红25军主力赶到鄂东,接受到达这里的程子华宣布中央指示。11月11日,省委领导在光山县花山寨举行常委会议。会后,红25军西移至罗山县何家冲一带,对部队进行了整编,做转移前的动员及准备。

随后,根据党中央的指示决定,红25军立即向北方桐柏山区进行战略转移,对外称“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第二先遣队”,另留一部分部队由高敬亭指挥,在皖西坚持战斗,这支部队抗战后改编为新四军第四支队。

11月16日,全军出发。

徐海东回忆,部队出发前的总兵力为2987人。

在出发前,红25军还狠狠地和闻讯四面包围而来的国民党军打了一仗。当时国民党东北军107、120两个师和河南军阀刘镇华部两个师同时来犯,徐海东抓住战斗力强、装备好的东北军开刀,对其迎头痛击。东北军因为轻弃故乡对内战毫无兴趣,稍一抵抗便溃散,仅机枪便被缴获了100多挺。

此战吓得刘镇华不战而退,长征开始后第二天红军便顺利通过平汉线,开始进入桐柏山区。

别的部队开始长征时难免遭到敌军的“围追堵截”,红25军开始长征时,却让附近敌军根本不敢追。

值得注意的是,红25军在出发前进行了整编,由两个师缩编为三个步兵团和一个手枪团,以简化指挥层次。同时,出于对中央的尊重,听说程子华在中央红军曾担任过师长,徐海东便建议由程子华担任改编后的军长,自己任副军长。这一决定得到了省委的批准,但谦逊的程子华深知徐海东在鄂豫皖的斗争经验,因此毫无保留地在军事指挥方面给予他宝贵的信任,这令红25军的作战指挥没有出现波动和混乱。

当部队即将出发的时候,必然要进行政治动员,为隐蔽行动意图,部队领导人只说要准备“打远游击”。这时,部分伤病员被安置到当地老乡家养伤,也有一些被认为不适合随队行动的人员被要求留下。

然而,有几名战士却不肯服从命令。她们就是被称为“七仙女”的红25军医院中的七名女看护:周少兰、戴觉敏、余国清、田喜兰、曾纪兰、张桂香和曹宗楷。这些女孩子大多出身很苦,对部队感情极深,因此尽管负责处理留守事务的师政治部主任戴季英反复动员,她们就是不肯留下。末了,徐海东看到此情此景,为她们说了情:“这些女孩子都经历过最艰苦的考验,她们既然有决心,就给她们一个锻炼的机会,又有何不可呢?”结果,“七仙女”便和男战士们一起踏上了长征的征途。

这段征程的确很不容易,但女孩子们坚持下来了。最困难的时候,她们依然坚决表示:“部队走到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我们活着是红军的人,死了是红军的鬼,叫我们离开部队,坚决不走。”最终,她们都胜利走完了长征。

应该说徐海东帮了她们的忙,但是徐海东没有想到,这也是帮了自己的忙。“七仙女”里,有一位后来成为他的救命恩人和终身伴侣。

徐海东再显神通,迅速建立起鄂豫陕游击根据地

长征的过程是曲折的,到达桐柏山区的红25军很快发现这里离武汉太近,敌我力量悬殊,并不具备建立根据地的条件。经过讨论,随军行动的鄂豫皖省委决定改道进入豫西伏牛山地区。

这时,徐海东再显神通,他先是回头击溃了一直跟随在后的国民党“追剿”部队刘桂堂部,而后亲自带队佯攻枣阳,迫国民党军主力回防,接着虚晃一枪,率队急行三天三夜,进入了伏牛山区边缘。刘桂堂本为惯匪,绰号“刘黑七”,国民党军以其跟随于紅25军身后,本意是借用其丰富的山地作战经验避免中伏,谁知徐海东没有设伏,反而掉头迎面痛击,当即将其打垮。

但在平原丘陵地带,国民党军的机动能力明显高于红军,终于在红军深入伏牛山前先到达了山口。这一次,来的是国民党西北军老将庞炳勋,1934年11月26日,红25军前梯队第224团进至方城独树镇七里岗附近准备通过公路,后尾一直在和围追的敌军缠斗。但庞部第,40军其实已于2小时前到达,突然向红军行军队形展开猛烈攻击,红军仓促转入防御,而此时天气十分寒冷,许多红军战士的枪支因枪机冻住无法打响。千钧一发之际,军政委吴焕先从交通队员身上抽出一把大刀,率直属部队冲向敌军,与其展开肉搏。西北军本以肉搏为傲,但从未见过红军这样从上到下拼命的队伍,一时士气大挫。

而徐海东本来率领后卫223团阻击追兵,这时立刻下令跑步抛开敌军,直扑前方,他的及时来援使敌军十分意外,双方陷入激战。有村民回忆:“在庄上听到七里岗上一阵枪响之后,看见红军的旗倒了,接着又见一个红军扛着红旗往前冲,一连冲了两次,红军战士打得猛、不怕死,一直冲到白土崖。”

独树镇战斗其实反映了红25军的特点,那就是不仅徐海东指挥出色,而且这支部队上到最高指挥官,下到普通战士,人人都有悍不畏死的精神。

经过一番恶战,红25军打退了敌军的伏击,安然退去。此时,后卫敌军还在瞻前顾后慢吞吞地往前探路。当天晚上,红军在当地老乡的引领下绕过敌军防线,两天后,与敌在澧河一带再次激烈交战,基本打退了敌军的“围追堵截”,进入伏牛山区。这两仗,红军伤亡都有数百人之多。

独树镇血战后,国民党方面十分恼怒,于是调集十九路军等部队进入伏牛山区,并严令当地土豪别廷芳分兵守口,控制各个堡寨,力图歼灭红军于这一地区。

其实,就在他们忙活的时候,红军早已离开了伏牛山。考虑到当地人口稀少,敌军又已经有备,徐海东一面亲率手枪团在当地找房子,佯装长驻,同时指挥部队寻找向北进入陕西的通道。最终,在一名山西货郎的帮助下,找到一条号称“七十二道文峪河,二十五里脚不干”的秘密入陕小路。

12月8日拂晓,红25军跳出国民党军第60师中将师长陈沛筹谋多日的堵击防线,直奔豫陕交界的铁锁关,就此进入陕西境内。这里物产丰富,敌军力量尚不集中,红军活动条件比在河南时好得多。

当天,徐海东率前卫团手枪团打响了在陕西的第一仗,歼灭三要司守敌42师一个营。12月10日,占领山中小镇庾家河,省委在这里召开了第十八次常委会,开始了建立新根据地的工作。然而,红25军长征中最严酷的战斗,也在这里等待着他们。

据当年一位亲历者回忆:“那天上午10点多,军领导正在开会,我突然听见后山七里荫岭方向响起枪声,紧接着看见程子华他们提着枪从南房出来,带着人直接就朝山上跑……”

原来,是陈沛亲自带队,突然对入陕红军发动了袭击。陈沛是黄埔军校一期生,蒋介石嫡系,颇有战略头脑,他在率部布防省境、阻击红军入陕的计划落空后,断定红25军“必取道核桃坪、庾家河,向龙驹寨”前进,于是部署三个团取捷径追击,终于在庾家河赶上了红军。

遭遇战中,敌先我一步抢占了东山坳口,对红25军形成了泰山压顶的态势。不过红军反应十分迅速,徐海东当即带领全军最能打的223团勇猛冲入敌群,一阵猛打,硬是从敌人手里夺回了东山坳口。接着,224团、225团抢占了坳口南北两侧的高地,占据了地理优势。

应该说,陈沛所部在行军中队形松散,导致开战时只有一个团在战场上,同时遭受红军三个团打击,是其一大失误。但他毕竟是一员猛将,遂立即组织其余两个团猛扑过来,重新争夺坳口。

但这场战斗,最终还是红军取得了胜利——陈沛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红军居然有100多挺机枪,而且弹药极为充足,打得他部队完全抬不起头来,只能败退。这要感谢东北军在鄂豫皖和长征沿途给红军充当了“运输队长”,红25军的精良装备主要来自缴获。

尽管取胜,但由于前面夺回了坳口,红军方面对陈沛的第二次攻击多少有些意外和防范不足,竟然导致徐海东和程子华先后在此战中负伤,而且伤势都很重。程子华双臂负伤,一度无法指挥战斗,而徐海东则被一发子弹击中眼睛下方,从颈后穿出,伤势极重。尽管医生及时为其进行了止血,但堵在他喉咙中的血块却使他几乎无法呼吸,以致生命垂危。

这时,“七仙女”中的周少兰果断地用嘴将徐海东的淤血一口口吸出,才挽救了他的生命。此后,在护理的过程中,徐海东被这个爽快而又细心的女孩子吸引,两人最终结合,成了红25军令人羡慕的一对模范夫妇。意味深长的是,周少兰从此改名周东屏,意为屏护徐海东。

这一战之后,红25军迅速建立了以镇安为中心的鄂豫陕游击根据地,地域包括佛坪、宁陕、洋县各地,不但扩编了近千红军,而且开展了包括建立游击师和乡政权的各项工作。

毛泽东称赞徐海东是“为中国革命立了大功的人”

在北非战场上,英国名将蒙哥马利说过这样一句话:“阿拉曼之前我们不知胜利,阿拉曼之后我们不知失败。”

庾家河之战是红25军长征中最为惨烈,也是干部损失最大的战斗之一,但此后红25军基本掌握了对敌作战的主动权。

1935年1月至2月,红25军在葛牌镇、蔡玉窑、文公岭消灭了陕军126旅主力,陕军悍将、少将旅长柳彦彪仅带少数人逃走。

3月至7月,红25军连续三次设伏,先后歼灭陕军三个旅,三个旅长两俘一伤。根据地扩大到洛南、商县、商南、卢氏。

同时,红25军开始策应红军整体的长征行动。7月15日,原鄂豫皖省委交通员石健民從上海经西安到达红25军驻地,带来了党中央的文件,并确切证实了中央红军与红四方面军在川西会师和准备北上的消息。当晚,鄂豫陕省委在长安县沣峪口召开紧急会议,决定立即率领红25军北进,与陕北红军会师,并提出“迎接党中央、迎接主力红军”的战斗口号,迎接中央红军北上。

7月16日,徐海东等率领红25军开始再次踏上征途。这一次,他们一路势如破竹,掩护红军主力突入甘肃,占领胡宗南部后方大本营天水,夺取大量物资,并进军西安城下,迫使国民党军抽调大量部队迎战,从而减轻了中央红军的压力。

唯一的遗憾是在8月的泾川战斗中,优秀的红25军指挥员、政委吴焕先壮烈牺牲。9月,红25军进行改组,由徐海东任军长,程子华任政委。

9月15日,红25军先头部队与刘志丹率领的陕北红军会师,第一支远征而来的红军到达了陕北。

徐海东率领的中国工农红军第25军堪称长征先锋。他们在长征途中,抗击了30多个敌团的“围追堵截”,不仅没有减员,到陕北时,部队还增加了800多人,装备之精良超过国民党嫡系部队。更可贵的是,在全国各革命根据地大部分损失的情况下,他们仍能在途中创建鄂豫陕革命根据地,为革命事业增加了新鲜血液。

特别是他们到达陕北后,巩固了这块根据地,为各路红军的到达打下了坚实的基础。难怪谈到红25军的历史功绩,毛泽东会称赞徐海东是“为中国革命立了大功的人”。

对于红25军而言,到达陕北并不是长征的结束,徐海东和这支部队,也是稳定陕北根据地的重要力量。在中央红军到达陕北之前,徐海东和刘志丹联手,接连几次击败在陕北“剿共”的国民党军,扩大了根据地,为红军主力的到来拓展了生存空间。其中关键一战,便是榆林桥之战。

(来源/《铁流陕北:从红军到八路军》,萨苏著,北京日报出版社2018年1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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