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数据时代农村生态治理的现代化转型

2021-06-15 03:15姚翼源方建斌

姚翼源 方建斌

摘 要:当前,我国农村生态治理已取得长效发展,但也面临着共同体理念淡漠、信任性组织松散、对称性信息堵塞、技术性监管悖论等问题与挑战。农村生态治理数据人才主体缺失、数据监管体系薄弱、政务数据信息传递遗漏、生态技术伦理道德欠缺是造成农村生态治理式微的深层次原因,因此,必须将大数据技术嵌入农村生态治理,提高农村生态治理效能。革新数据治理的顶层设计,完善数据治理的网络机制,重塑数据治理的信息平台,完善数据治理的监管体系,建立生态治理数据决策模式,以实现大数据时代农村生态治理的现代化转型。

关键词:农村生态治理;数据决策模式;现代化转型

中图分类号:F323.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107(2021)02-0050-07

作者简介:姚翼源,男,河南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生态治理。

推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加快建设数字国家是党的十九大对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提出的新战略方向。2020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开展国家数字乡村试点,依托现有资源建设农业农村大数据中心,加快物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第五代移动通信网络等现代信息技术在农业领域的应用。由此观之,运用大数据技术已成为推进农村生态治理现代化的重要方式。但是,当前我国农村生态治理还面临着农村生态共同体理念淡漠、信任性组织松散、对称性信息堵塞、技术性监管悖论等实际问题。笔者结合当前农村生态实际情况,从学理上设计理论框架,尝试探索运用大数据进行农村生态治理。

一、大数据嵌入农村生态治理的框架

(一)树立数据治理理念

大数据在农村生态治理领域内的应用,就是利用大数据技术对农村生态公共事务的数据信息进行科学采集和批量管理,及时挖掘关键问题,促使乡镇党委、政府科学决策并客观真实地回应农民群体对于美好生活的实际诉求。引导各部门树立数据治理观念,促使政府工作人员在共治各环节密切配合。一是依托信息数据科技平台,引导各职能部门间对话交流,融通各方数据资源信息,增进顶层设计部门与实践执行人员间信息数据共享。二是恪守为民谋福祉的治理宗旨。智慧农村生态治理,是关乎百姓福祉的民生工程。大数据时代农村生态治理的系统发展,必须要克服唯GDP评价和数据脱贫弊端,依托数据信息平台,实事求是做好基层群体调研,因地分类施策,关照群众现实呼声。针对异质性农村生态资源禀赋实际境况,在基层权利下沉与群众共治范式科学引导下,重塑智慧政府形象。三是开展协同共治的治理方式。农村生态治理是生态文明建设的最薄弱环节,应研判海量数据信息,克服传统区域合作条块化与改革内卷化风险,提高生态治理绩效。

(二)构筑数据系统体制

大数据技术发展是重要的科技突破,改变了人类生存方式,对社会领域具有广泛影响,促使各级政府与普通群众有效利用这些智能化数据系统。智慧农村的生态治理规范体制包括人员配置、流程环节、管理体制与运转机制。一是网格化的人员组织结构。智慧农村生态的持续发展,要依托科学协同的各级组织,在上下联动与机构内部贯通环节上营造良好的合作氛围。二是智慧数据的生态治理流程环节。在生态治理的申请、受理、审批和审查中,凭借智能算法能针对特定的问题精准、有效地处理复杂情景带来的海量数据[1],完善农村生态治理方案的目标。三是全员动态管理体制。智慧农村生态治理重视农民参与公共事务的相关数据信息,注重解决农民生态生活的现实矛盾,及时监管预防影响农民群众生态福祉的突发性环境破坏事件,依托对海量数据信息的管控和各級组织机构调动,从而在农村生态治理全员全环节中实现动态调控。四是完善为民服务的生态治理运转体制。农村生态系统保护是整个生态文明建设工程的关键一环,依托大数据智能手段,在执行操作环节为农民群众提供系统性暖心服务工程,实现群众实际需求是改善基层农村生态环境的实践逻辑。

(三)完善数据治理机制

农村生态治理要整合生态数据信息、科技红利和制度优势,搭建好要素链接纽带,实现各部门齐抓共管。农村生态治理需要整合机制和奖惩机制协同配合。一是统筹整合机制。政府部门要重塑农村生态公共空间共享的核心属性,在行政权力介入生态系统修复调适、各级政府部门主导、维护好农村居民广泛互助与市场要素融通对话中维护制度秩序。在依托科技革命倒逼产业结构改革的发展背景之下,借助市场杠杆驱动效能,建立服务型的政府农村生态治理框架,在技术路线上最大程度消解异质性农村生态资源禀赋优化环节存在的风险。二是奖惩绩效机制。政府各级部门要依托信息技术平台,精准分类梳理不同区域农村生态治理特征、经验及教训,建立农村生态社区治理样本案例库,打造一批典型区域,发挥政府激励政策具有的“鲶鱼效应”,搅动沉闷的治理环境,调动广大农民群众的主动性。例如贵州省建立大数据生态治理中心,先试先行,总结了一套发动广大农民群众主体性力量,以基层农村生态法律监管为准绳,实现政民“鱼水一家亲”的数据治理模式。

(四)创新数据善治方式

大数据时代基层政府创新政务实践需要用数据说话、用数据决策、用数据管理、用数据创新,大数据已成为观测政府是否具有亲民[2]、开放、平等和科学特征的重要指标。一是依托大数据资源科学决策。当前,农村基层生态系统体系的完善,要回应人民群众热切关心的生态矛盾,运用大数据动态监测功能,对农村生态系统的变化进行追踪,依托数据资料储存和算法运算量化功能辅助农村生态决策,构建智能化的治理框架。二是借助数据管理优化调控体系。农村生态系统保护,囿于近年来农村文化精英与经济精英的流失,留下来的老弱病残群体无力关心乡村公共事务发展,间接引起农村治理风险的加重与伦理规范约束效能的疲软。大数据时代,通过观测农村民主选举、农业生产、文化书屋、农民技能培训、河流清洁及道路维护等民生工程数据情况,在数据共享、监控和分析环节进行高效配置,从而建构起科学系统的数据治理框架。农村生态治理,实现从“经验决策”迈向“民主决策”,减少行政权利强势介入,延展生态保护的场域空间,探寻农村生态全周期管理方式,从而为异质性农村生态阵地保护提供科学的治理方案。三是运用数据信息嵌入政府善治模式。数据治理是一场“数据下乡”运动,是基层政府提高农村生态治理绩效的先进方式。智慧政府部门和村委两级机构,要理清农村生态资源禀赋情况,完善农村信息数据基础设施,恪守农民本位思路,提高农村基层政府公信力。

二、当前农村生态治理中存在的问题

(一)共同体理念淡漠

当前我国传统农村发展正处于向现代过渡的关键期,随着农业现代化发展和农村改革开放的深入,农村集体主义精神也在逐步削弱,加之贫富差距失衡,使传统农村居民信任感日渐消解。随着人口出生率下降及精英群体外流,农村居民对公共生态事业投入精力日益减少。在农村市场化改革背景下,农民群体畸形化错误观念主要表现为个体追求经济利益的动机超越了公共利益,传统的关系网络遭到破坏,乡村生态公共空间失落。

从现实情况来看,农村居民在市场经济“理性经济人”思维的影响下,观念和行为上表征出共同体观念淡漠、网络信任关系脆弱和集体行动能力不足现象,在日常生活层面出现关系的脆弱、理念的分歧与行动的错位。一是共同体观念淡薄。在农村生态公共空间,倘若居民遵守规则意愿式微,相关条文不清,基层农村生态治理终将走向治理低效。二是网络信任关系脆弱。农村生态治理是复杂的系统工程,不可避免接触到正式和非正式治理组织机构、人员和制度,在利益分歧与价值取向因素裹挟下也就切割了农村群众浓浓的乡愁情感纽带。三是集体行动能力不足。当前,政府部门与农村弱势群体的互动较少,了解真实信息有限、政策同质化严重,导致不能精准把握农民真实意愿。基层政府治理式微的重要原因,源于其掌握的农村既有自然生态、人文环境和经济基础等方面整体信息不全面,导致公共决策偏离农民群众利益需求。

(二)信任性组织松散

伴随新型城镇化建设步伐的加快,传统农村风尚呈现衰败,原有守望相助的淳朴民风日渐消解,逐利风气充斥村庄,对生态治理产生负面影响。现阶段,农村生态治理表现在:信任性组织成员匮乏、规范性约束机制疲软和民主性沟通平台稀缺,这些要素增加了基层政府农村生态治理成本。2020年中央一号文件指出:农村还有40%的常住人口,其中老龄化人口居多;青壮年群体流失或外出务工较多,导致农村生态治理缺失固定对象。当前,大多数农村基层组织,诸如村级党委组织、民间生态机构、农家书屋和农业企业等,难以形成有效的合作。深入调研时发现传统村规民约同现代国家正式管理体系互相嵌入,在公共议题上产生矛盾,使村民民主观念培育失去支撑力[3]。农民群众大多数因为受教育程度、人文素养和家庭收入水准相对较低,深受市场逐利逻辑影响,不能形成强有力的组织。

长期以来,农村生态治理工程得不到农民积极回应,究其原因是没有将权利资格及配套资源下沉到村到户,而是在个人、家庭、社区和区域之间组合出系统的社会化方式需要依托基层干部、农民群众和其他群体,才能共筑起农村生态保护统一战线[4]。在农村公共生态事业建构中,需要恪守“以农民为中心”的发展思路,扭转以往农村生态产业结构因发展模式粗放衍生的思路不清问题,充分挖掘农村现有生态资源优势。农村环境整治工作,由于惩罚机制缺失、监管机制滞后,使得信任危机增加[5],从而引起农民群体信任关系的疏远与合作黏性的丧失。

(三)对称性信息堵塞

当前,农村公共空间机构虽然建立了先进的生态信息交互系统,然而许多信息传播平台处于“闲置摆设”状态,农民生态系统服务收获感较差。数据信息资源是当今社会的三大生产要素之一,对其监督也迫在眉睫。因缺少了对政务治理纵向信息传递的整合贯通,造成侵害农民合法生态权益事件时有发生[6]。现实生活中,我们时常发现政府提供的公共政策服务与农民群众真实需求存在矛盾,导致技术创新、公共服务、组织管理和信息发布等环节出现利益分歧,造成信息数据传播的扭曲或者失准。信息流动不充分是科学治理的隐患。

近年来,乡村数据试点也在逐步推进,但囿于乡镇信息科技创新人员缺乏、农村经济发展水平有限和农民数据技术运用积极性不高等问题,导致一些基层政府部门人员信息截流与民众接收政务信息迟缓。具体来说,一是科层制行政体系的制约。其主要源于信息在流动传导过程中发生流失或选择现象,出现到达最高层官员那里的信息只有最初收集数据的16%,并且部分信息在内容与含义上与最初收集到的事实会有很大不同[7]。换言之,各部门信息流动不对称,都有可能诱发政府机构的山头现象及官员腐败问题。二是农村数据试点建设基础薄弱。农村数据试点工程推进是一场因地施策的持续性工程,需要超越传统基层农村生態管理的单维度方法,在遵循政府顶层设计思路上整合农村信息科技优势,推动乡村数据试点工程的跨越式发展。

(四)技术性监管悖论

农民认知水准与技术监管发展密切相关,农村生态治理面临污染主体随机分散、乡规民约式微、村民生态意识淡薄和整体化生态监管技术手段滞后的现实性困境。广大农民群众由于收入微薄,大多为了生计奔波,缺乏投入农村公共事业发展的持久热情和充足时间。大数据和智能化观念对基层政府部门进行了一场信息科技洗礼。农村生态治理依托科技赋能实现了异质性乡村数据信息的有效储存,在统一的数据监管标准基础上消弥了纵向部门和横向组织间信息流通偏差带来的风险,提高了生态治理的精准性。在传统基层生态治理科层制逻辑影响下,农村生态保护监管、产业结构优化和生态破坏行为执法方面存在认识误区,造成农村生态治理中出现惟技术指标弊端。在农村生态治理中出现信息采集遗漏、存档数据随意和安全风险隐患,直接引起政府部门出现信息流通割裂与政民关系疏远,造成数据信息治理危机。当前部分地区农村基层政府治理陷入唯“技术效率”的畸形模式之中,表面看是将异质性的农村生态环境数据化管理,实质上忽视了农民群众差异性的价值诉求与区域性的资源禀赋。技术环节的迭代革新是农村生态治理革命的重要动因。农村生态治理中信息不完备、不对称,有些公共服务供给未能与服务需求准确匹配,导致效率不高[8]。诚然,农村生态治理一旦走向极端的技术监管,也会出现政府技术伦理的风险与农民群体共治监管范式效能低下的隐患。

三、农村生态治理式微的原因探析

(一)农村大数据主体参与缺失

农村大数据人才主体参与缺失表现在村民对农村公共事业参与的主动性不足。在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中,关注农民群众真实需要,满足他们生活需求,是制度优势表现,也是重塑农村公共话语体系的重要方式。乡村治理组织弱化、制度变迁、人口外流、传媒渗透与技术运用等共同作用影响下,农村出现公共精神失落问题[9]。农民集体行动悖论和市场经济极大冲击的综合影响,使得原子化背景下农民生产生活表现出利益互斥和信任弱化问题。

转型期农村原有信任基础、生存法则和行为范式,在城镇化推进的过程中表现出松散碎片化状态;农村精英群体外流和乡村资源流失,造成农村空心化问题加剧,使得农村生态治理的关键人才严重流失。农村生态治理中设计的制度、亲民惠民的生态工程、生态文明教育等实践形式偏离村庄真实情况,回应农民实质问题力度有限,引起权威性丧失。审视农村生态改革可以看出,从结构上政民网络关系脆弱的原因,是农民群众发展意志与政府主导思路存在分歧冲突。具体来说,一是农村社会自组织和政府干预的利益冲突;二是政府奖惩的碎片化和农民参与动力不足的矛盾。只有政府与农民群体基于信任基础上进行深度合作,方能使得信任不断积累,从而形成一种良性循环的基层农村治理合作模式[10]。

(二)农村数据监管体系薄弱

如何在全面建成生态小康社会的关键时期,理清农村社会发展思路,科学剖析基层农民生产生活的实际境况,就需要政府人员嵌入到特定的社会结构和社会文化情景中,理解农民的生活史和复杂的生活逻辑[11]。伴随着农村市场化改革,既有的农民生产生活的生态数据监管体系在运转中被“权力利益网络”秩序逐步侵蚀,造成村民对农村环境的漠视。处在转型期的农村生态治理面临各种多元因素的影响,倘若民主管理不能给予农民获得感和公平感,那么农村生态治理顽疾就难以克服。

基层政府与农民、农民与外来人员囿于血缘和地缘要素差异,加之在市场经济的冲击下极易出现数据信息监管风险,导致各主体间信任下滑。农村“两委”机构为了完成科层制行政绩效的考核,吸纳和动员农民群众的能力有限,以致于村民舆情信息不能及时有效反馈,不可避免的出现村务利益冲突。事实上,农村生态治理“数字鸿沟”隐患问题,不能在农村“两委”机构及时采集和应急处置环节解决,极易引起农村生态监管数据信息采集和部门监管环节出现掌握数据信息片面,造成乡村生态数据监管失准问题。

(三)政务数据信息传递遗漏

基层政府作为行政力量的下沉组织,依托数据科技,在推动农村政务民主进程中有着重要作用。当前农村政务治理中,决策一统性与执行灵活性的张力、数据技术治理与整体协同的矛盾、政府规模与公共服务碎片化之间的悖论等问题都存在一个共性特征:信息不对称。这是难以整合基层农村生态资源的重要原因。

改革开放以来,基层政府电子政务发展取得了显著成就。与此同时,基层政府横向部门信息传递及纵向内容发布出现选择性截流或者二次解读的扩散现象,从而导致群众不能精准获取第一手真实资料。事实上,数据科技为基层农村生态治理带来了机遇与挑战。倘若数字治理脱离了社会文化的价值性而肆意拓展工具理性的意涵,容易出现政策的形式合理性而忽视内容合理性。数据信息是农民群众与基层政府良性互动的前提,然而在农村真实生活情景中,自然资源的禀赋差异和社会资源现代化水准不同,基层政府实践上往往实施单一特定的模式。转型期,农村社会发展呈现错综复杂的形势,基层农村自治缺乏统一的顶层设计和标准规划,出现了大量的信息孤岛与重复建设发展等乱象[12]。

(四)生态技术伦理道德欠缺

智慧政府发展要推动基层农村大数据中心的改革,促进基层政府生态绩效评估的科学发展。信息手段的发展为政府生态绩效系统的完善带来了活力,但也潜藏着极大的数据技术伦理风险。基层政府的一些人员为了追求生态治理效率,建造大量的信息服务设施,为应付上级部门硬性规范的检查忽视了人民群众的实际需要,损害人民群众的利益。在推进乡村振兴的背景下政府部门遗存的官本位思想和一些人员持有技术效率至上的观念均偏离了以为人民服务为中心的宗旨,也存在严重的道德沦丧问题。

学者芒福德指出,没有对人性的深刻洞察,我们就不能理解技术在人类发展中所扮演的角色[13]。在科技革命支撑农村现代化发展中,要提高政府人员技术伦理素养水平,解决同质化的乡村发展模式。由于农村经济发展差异的影响,某些政府部门的制度设计、产业惠民政策和治理模式,被一些治理精英垄断利用成为谋取私利的工具,出现利益寻租问题。一些基层政府部门在引领农民開展扶贫扶智建设中裹挟着工具理性色彩,甚至出现通过数字系统化和数据逻辑化衡量扶贫指标的完成情况,而忽视了异质性农村生态伦理发展的客观情况[14]。

四、大数据嵌入农村生态治理的创新路径

(一)革新数据治理的顶层设计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最突出的短板在“三农”。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指出,把我国制度优势转化为国家治理效能,在效能转换的过程中基层政府需要制定农村数据治理的顶层设计,恪守为人民服务的初心,实践上完善基层农村生态治理的政策保障体系,并尝试捋顺生态治理与信息科技的网络关系,切实维护农民群众生产生活的利益诉求。

科学谋划数据治理的顶层设计是一项系统工程,需要在具体实践举措上统筹践行好以下内容:一是恪守“不忘初心”的治理理念。大数据时代,农村生态治理顶层设计的精神指向始终要以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程中提高农民群众生态幸福感和改善乡村生态环境作为发展的衡量标准。基层农村发展要运用权力去引导、控制和规范公民的各种活动,最大限度地增进公共利益,实现善治目标[15]。二是完善“一盘棋局”的制度建设。农村生态治理是全国上下“一盘棋局”,需要各级政府依据乡村生态实际情况构筑网格化的合作交流关系,在操作中实现治理整体性目标与相关制度保障体系的匹配。三是狠抓“政民共治”的发展范式。当前基层农村生态治理要确保精准脱贫圆满实现,更要完善脱贫完成后应对可能返贫的保障机制。概而言之,基层农村生态治理中“技术赋能”是抓手,坚守“共治范式”是方法,在科学调研农村实际基础上引导农民广泛参与。四是加强“评估反馈”的机制建设。智慧政府要在农村生态治理中完善绩效评估体系,回应农村群众的利益诉求,保障决策科学性。

(二)完善数据治理的网络机制

现阶段,基层政府要构筑数据治理网络,这需要打通多元主体之间的壁垒,提高农民群众生态自治的水准。乡村社会本质上是开放演化系统,应培植浓厚的农村公共精神。只有村落普遍事务不是单个人的事务而是社会的事务时,才能成为真正的普遍事务[16],从而形成紧密的数据网络关系。从农村社会发展来看,建构农村命运共同体的治理框架,依托技术赋权的优势,实施农村大数据平台建设,延展生态治理平台的建设,才能更好地形成政民的共治范式。事实上,农村生态公共空间的运转,在各种社会关系利益冲突和权力博弈的交汇过程中完成。要培植共建共享理念,壮大乡村生态治理队伍,推进治理工程发展。

农村生态保护问题是系统工程,它需要整合各方资源进行综合治理。一是健全农民协商信息传送机制。可以依托技术赋权效能,在农村“两委”组织回应异质性农村发展实际问题上开展村民代表大会、搭建政民沟通对话平台,利用数据资源协同功能,建构政府和农民群众共同参与的协商对话平台。二是完善农民行为数据引导机制。基层乡村生态善治空间秩序的维护,需要政府加强法制管理,引领村民在法治的框架范围内自觉形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和行为范式。三是建立网络舆论数据监管机制。生态事件的舆论导向对农民群众日常行为有着引领或约束作用。构建生态治理网络舆情反馈体系,引入综合评价模式,净化农村网络舆论风气,结合农村实际情况拓展样态丰富的社交资源,激活农民参与积极性。

(三)重塑数据治理的信息平台

大数据时代,信息技术广泛地应用于基层政府的电子政务之中,在加深基层农民群众对话交流程度,提高农村生态治理效能方面起着关键作用。让信息流动起来,让广大农民参与基层政府生态治理监管体系、决策和操作中对于重塑农村大数据信息平台尤为关键。凡是取得生态治理成效的典型村庄案例,大都是因为基层农村生态治理各方信息流通的结果。

基层政府要将数据信息服务平台充分利用起来。一是革新政府部门数据治理范式。智慧政府要积极引入云计算和人工智能等新兴科技手段,对农村情况全面研判,建设“县、乡、村”三级农村大数据指挥中心,形成网格化的治理体系。二是完善数据信息应用平台。当农村发展情况被数据储备后,将农民关注的经济收入问题、农村发展的区域禀赋情况等信息资源整合集聚在统一的系统平台上,才能更好地提高治理效率。智慧政府要完善涵蓋与农村生产生活息息相关的视频监测、物流运输、人员流动和产业发展数据库,将政府管理的数据库中心资料向农民公布,实现政务信息流动常态化。三是设置农民共治的乡村数据机构。在农村生态环境问题整治中,健全“县、乡、村”领导干部包村工作模式,设立农民群众信息基础设施反馈平台,完善乡村矛盾上访制度,针对各村实际情况,提高农村生态治理科学化水平。

(四)完善数据治理的监管体系

在农村生态民主的过程中,政府要实施监管体系改革,拓展农民群众发声渠道,集聚线上线下生态监管资源,营造基层政府智慧的监管生态。从农村生态治理现代化角度,我们必须要清醒地认识到,生态环境的改善主体在于农民群众,关键要构筑监管治理共同体。

基层政府机构和村委会要在非线性的生态监管体系上下功夫,凭借互联网信息传送平台将政民合作信息公开,引导农民群众在法规边界内,将数字监管民主落到实处,了解农村区域实际情况,完善网格化的监督体系。一是完善政民数据融合机制。农村生态环境的可持续发展,从本质上是要创建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美好愿景,完善农民群众参与政府农村生态监管环节,消弭数字鸿沟。二是健全农村数据监管制度。农村生态环境的高水平治理需要相配套的监管制度体系,完善监管信息采集、处置、反馈和评估机制,推动数据与治理的无缝融合,提高数据监管的有序性。三是设置农村监管大数据平台。农村生态治理要顺势而为,依托数据信息科技以及抖音、虎牙等社交视频平台进行环境保护教育活动。现代农村生态治理要借助数据分析平台和其他数据监管中心等载体,形成政民共治的监管格局。

参考文献:

[1] 庞金友.AI治理:人工智能时代的秩序困境与治理原则[J].人民论坛学术前沿,2018(10):6-17.

[2] 沈费伟,诸靖文.大数据时代的智慧政府治理:优势价值、治理限度与优化路径[J].电子政务,2019(10):46-55.

[3] 张立荣,冉鹏程.社会资本视角下乡村生态治理的困境分析与出路探寻[J].华中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8(4):12-18.

[4] 吴晓凯.精准扶贫过程中村庄共同体风险及其治理探索[J].兰州学刊,2020(1):186-198.

[5] 胡志平,庄海伟.社会资本参与乡村环境治理:逻辑、困境及路径[J].河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9,21(3):76-82.

[6] 李征坤.互联网+政务服务,开启智慧型政府新时代[M].北京:中国铁道出版社,2017:101.

[7] 安东尼·唐斯.官僚制内幕[M].郭小聪,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144.

[8] 江小涓.大数据时代的政府管理与服务:提升能力及应对挑战[J].中国行政管理,2018(9):6-11.

[9] 王东,王勇,李广斌.功能与形式视角下的乡村公共空间演变及其特征研究[J].国际城市规划,2013(2):57-63.

[10] 田野.从社会资本角度论推进社会治理能力现代化[J].中共福建省委党校学报,2017(11):79-86.

[11] 穆军全,方建斌.精准扶贫的政府嵌入机制反思——国家自主性视角[J].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18(3):90-97.

[12] 樊博.跨部门政府信息资源共享的推进体制、机制和方法[J].上海交通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2):13-20.

[13] 吴国盛.芒福德的技术哲学[J].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6):30-35.

[14] 王雨磊.数字下乡:农村精准扶贫中的技术治理[J].社会学研究,2016(6):126-129.

[15] 俞可平.治理和善治[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115.

[16]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325.

(责任编辑:董应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