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当前我国城乡关系已迈向城乡融合发展的阶段,是合规律性、合目的性与合价值性的统一。城乡融合发展符合城乡关系发展的一般规律,符合经济社会发展的规律,也符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规律。城乡融合发展体现了实现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和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根本目标。城乡融合发展具有鲜明的价值向度,在新时代,其聚焦城乡发展不平衡的问题、乡村发展不充分的问题,蕴含着城市与乡村共建和谐社会、共享发展成果的价值追求。
[关键词] 城乡融合;规律性;目的性;价值性
[中图分类号] F0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3-8616(2021)03-0041-08
城市与乡村之间的关系经历了不同阶段的发展,而今已迈向城乡融合发展的阶段。这一漫长的历史进程中,城市与乡村代表着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发挥着不同的功能,但诸多方面的不同,并不能阻止二者相互融合。那么,什么是城乡融合呢?马克思、恩格斯没有就此给出明确的概念,但在他们的著作中有对城乡融合的相关概括,在《政治经济学批判》一文中提到“城市乡村化、乡村城市化”[1],在《共产主义原理》一文中,谈到城乡融合要求“把城市和农村生活方式的优点结合起来,避免二者的片面性和缺点”[2]305。他们在著作中进一步指出:“由社会全体成员组成的共同联合体来共同地和有计划地利用生产力……通过城乡的融合,使社会全体成员的才能得到全面发展”[2]308-309,即城乡融合建立在高度发达的生产力基础上,城市与乡村发挥各自的优势,在经济、社会和生态方面都协调发展,最终形成的是一種既有利于城市又有利于农村的文明生活。在这一思想的指导下,中国共产党一直进行着不懈的探索,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了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这是遵循城乡关系客观规律,人的主观意识的能动努力和主客观发生联系的价值取向的最终选择。
一、城乡融合发展的合规律性
合规律性是指人类的认识和实践活动必须遵循客观规律,要按照规律办事[3]。城乡融合发展也遵循了合规律性,符合城乡关系发展的一般规律,符合经济社会发展的规律,也符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规律。
(一)符合城乡关系发展的一般规律
在原始自然经济时代的早期,生产力水平低下,存在于两性之间的自然分工完全可以满足当时社会的生产关系,每个人也可以从事不同类别的具体劳动,“人的活动本身自始至终都呈现一种浑然综合性,人与对象条件呈现着一种自然一体性”[4],那时无所谓城市与乡村,城乡处于混沌一体的状态。
随着生产力的发展,第一次社会大分工、第二次社会大分工出现,也随之有了专门从事畜牧业和手工业的人。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一批专门从事精神劳动的人出现,城市开始与乡村分离。一个民族内部的分工,首先引起工商业劳动和农业劳动的分离,从而也引起城乡的分离和城乡利益的对立。马克思也特别指出,尽管这一时期城乡开始分离,但是城市与乡村相比还处于弱势,“像中世纪那样,乡村在经济上统治政治”[5],城乡间的状态表现为城市乡村化。政治上,封建主根据领主权对城市居民进行统治;经济上,商人凭借优势对乡村居民进行剥削。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指出:“如果说在中世纪,在封建制度没有像在意大利那样被例外的城市发展所破坏的地方,到处都是农村在政治上榨取城市,那么,城市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毫无例外地通过它的垄断价格、它的赋税制度、它的行会、它的直接的商业诈骗和它的高利贷在经济上剥削着农村。”[6]因此,当时城乡的具体关系表现为在政治上乡村统治城市,在经济上城市榨取乡村。第三次社会大分工之后,商业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城市不断侵占、挤压农村,城乡对立日益尖锐,最终城市以压倒性的优势战胜了乡村,人类由此也进入了工业文明时代,乡村城市化的格局也在这一过程中逐渐形成。之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人们生活在以城市为主导形成的一种生活方式中,享受各种进步与文明。然而,城乡对立使城市的繁荣与乡村的日渐衰落一目了然,同时也带来了很多具体的现实问题,它造成人片面发展,人被异化、失去了全面发展的机会;它使人与自然之间、城市居民与生活环境之间的物质变换发生断裂。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写道:“劳动首先是人和自然之间的过程,是人以自身的活动来中介、调整和控制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的过程。”[7]原有生活环境良性循环的状态被打破,城市的容纳能力受到挑战,导致的结果就是当前各种“城市病”的出现,这些将成为社会进一步发展的障碍。如何才能够打破原有的生产关系,形成新的生产关系,解决人类自身的问题和人与自然的问题,在马克思看来,只有进入城乡融合的阶段。他还在《共产党宣言》《论土地国有化》《资本论》中谈到了实现融合的途径,如“把农业和工业结合起来”“农业的大规模经营”“发挥科技的杠杆作用”等,到那时,人将得到自由而全面的发展,人与自然也和谐共生。这一过程科学地分析了城乡关系由同一到对立再到融合的不断变化的历史现实,体现了城乡关系的质量互变规律、对立统一规律、否定之否定规律。
在我国,城乡关系同样经历了这样一个过程:由“无差别的同一”到分离对立,到今天的融合发展。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开始认真处理城乡关系,当时百废待兴,城乡差距很大,为了发展经济,协调二者的关系,提出了以城市为中心,以农业为基础,统筹兼顾的城乡关系思想。改革开放之后,我国的城乡关系演变为以改革促进工农、城乡互动发展,以农村改革为突破点,先农村后城市,形成了城乡改革发展的新局面。邓小平同志指出:“农业和工业,农村和城市,就是这样相互影响、相互促进,这是一个非常生动、非常有说服力的发展过程。”[8]随着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我国城乡居民各方面的差距扩大,针对这种情况,我国提出要缩小城乡差距。进入21世纪后,在科学发展观的基础上,党的十六大报告提出要统筹城乡经济社会发展,我国城乡发展也进入“以工哺农、以城带乡”的新阶段;党的十七届三中全会提出,要加快形成城乡经济社会一体化新格局。而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要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上述重大决策的提出,尽管表述不一,但是目标都是追求城乡共同发展,也可从中看出,城乡融合是对我国城乡关系发展新的总结,反映了党对城乡关系发展规律的准确把握。
(二)符合经济社会发展的规律
回顾世界各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情况,在漫长的城市文明时代,城市发展水平往往是与工业化水平相适应的,城市化是在工业化这一动力的推动下逐步向前发展的。工业化的每一次变革都会将城市化向前推进一大步,其进程一般沿着起步—快速发展—高位趋缓的轨迹发展,并且体现出三个鲜明的不同的发展阶段。初期阶段,城市化水平在30%以下,城市化速度较缓慢;中期阶段,城市化水平在30%~70%,该阶段城市化发展进入加速期,也是问题出现最复杂、最多样化的阶段;后期阶段,城市化水平超过70%,城市人口增长速度下降。从发展的速度来看,城市化的高速发展期也是工业化的加速发展阶段,工业化的推进也是资本不断扩大再生产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大城市得到优先发展,人口迅速向城市集中,各种资源、物力、财力都涌向大城市,而乡村在这一时期很明显地成为时代的“弃儿”,许多国家都经历过这样的阶段。英国是最早进行工业革命,也是最早完成城市化的国家,1850年,英国的城市化率就已超过50%[9]28。美国、日本这些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城市化发展,也是在工业革命中人口、资源迅速集中而形成的。他们的城市化率都很高,美国在2005年城镇化率已提高到80.8%[9]39,日本的城镇化率到2005年已达86.3%[9]46。反观一些发展中国家,如巴西城市化的发展是在服务于殖民经济的过程中发展起来的,没有工业化做基础,墨西哥、哥伦比亚等也都是经济发展水平低而城市化水平较高,因而其发展都存在着严重的问题,如城市管理混乱、犯罪率偏高等。我国面临的情况则是城市化水平滞后于工业化水平,因此要在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产业结构的调整等方面努力,从而使城市化发展赶上工业化发展。
(三)符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规律
自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经过70多年的发展,我国的经济总量、发展速度及人民生活水平等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虽然从根本上讲,中国仍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期阶段这个基本国情在短期内还不会变,但是经历40多年的改革开放,我国的发展已经进入一个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发展最不平衡的是城乡发展不平衡,最不充分的是乡村发展不充分,因此,我国今后一段时间发展的重点就是要解决城乡间存在的问题,坚持城乡融合发展的原则,是符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规律的。
二、城乡融合发展的合目的性
合目的性是指人在认识和掌握客观规律的基础上的实践活动有意识、有方向。马克思指出:“在社会历史领域内进行活动的,是具有意识的、经过思虑或凭激情行动的、追求某种目的的人;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不是没有自觉的意图,没有预期的目的的。”[10]城乡融合的发展在遵循城乡关系一般规律的基础上,也遵循了合目的性,即实现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和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
(一)社会全体成员的才能得到全面发展
人的发展与城乡发展程度关系密切。在城乡混沌一体时期,人的发展只能依赖自然,还未发现自身的价值和能力。在城乡对立时期,尤其是资本主义工业革命之后,人在成为自己和社会的主人之后,却不断地发现自身片面而畸形的发展。在资本主义大生产时期,人被固定在某一个特定的工作岗位上,从事的是重复的、呆板的工作,沦为机器的奴隶,受机器控制,可以说被自己的工作所奴役、所异化,并且只发展了某一方面的技能,“随着他作为一个工人在技术上的进步,他作为一个人在本质上却日益下降”[11]755,整个人的精神发展受到极大的摧残和损害。“随着分工原则的普遍应用,工人便日益软弱无力,日益缩小活动范围,日益处于从属地位。工艺是进步了,但手艺人的精神却退化了。”[11]755这种异化还将城乡居民的活动区域局限在一定范围内,城市居民和乡村居民各自有自己的活动范围,“上帝是在每个人的周围画了一个他不可能越出的命运所注定的圈子”[11]965。当然,我们也不必太悲观,马克思和恩格斯在他们的著作中也明确指出了解决路径,“通过城乡的融合,使社会全体成员的才能得到全面发展”[2]308,即城乡进入融合阶段后,全体社会成员的才能可以得到全面而自由的发展,那时,人类可以摆脱异化的束缚,按照自然界的物种尺度和人的尺度驾驭自然与社会力量,在这种性质的生活中,人类劳动告别了它的传统形态,变成了“真正自由的劳动”。“这样,生产劳动就不再是奴役人的手段,而成了解放人的手段,因此,生产劳动就从一种负担变成一种快乐。”[12]这时,“人以一种全面的方式,就是说,作为一个总体的人,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质”[13]。到那时,人就是自由自在的主体,劳动是享受、是乐趣,人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在自由王国里自由翱翔。为此,我国的城乡发展一直在向着这一目标迈进,从改革开放初期推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等农村改革措施为城乡发展注入新活力,到21世纪初期形成统筹城乡发展战略不断缩小城乡差距,再到党的十八大以来的全面深化改革推进城乡融合发展,农民的权益及受保護力度不断提高,逐渐实现权益平等的发展格局。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的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城乡居民共享改革发展的成果等,都是在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为实现人的全面自由的发展打下基础。
(二)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
城乡发展中除了人自身的发展是我们追求的目的,还有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也备受关注。自然孕育了人类,人的所有生命活动和生活所需都依赖于自然界。然而,到了工业文明时代,随着人类在自然界中地位的提高,人类开始无尺度地向自然界索取,把自己与自然界置于一个对立的关系中,人与自然的关系变得紧张。人类进入城市文明时代后,城市的繁华、生活的便利、物质的丰富等使人口急剧膨胀。然而人口数量的增多,给城市发展带来了挑战,很多城市由于未具备相应的容纳能力与功能,导致交通拥挤、住房紧张、环境污染等“城市病”越来越严重,原有生态环境的良性循环也被打破。恩格斯在其著作中这样描述除伦敦的某些地区以外的全英国“普通工人住宅”——贫民窟的环境:“这里的街道通常是没有铺砌过的,肮脏的,坑坑洼洼的,到处是垃圾,没有排水沟,也没有污水沟,有的只是臭气熏天的死水洼。”[14]恩格斯还提到蒸汽机的广泛使用使资本家把一个又一个地方的水都由纯净变成污水,并且由城市延伸到乡村,造成工业生产与自然资源之间的恶性循环。在这样的一种生产方式下,城乡居民的生活陷入了畸形发展的困境,人类也受到了来自自然的惩罚。这一问题在人类与自然的无数次较量当中已经得以验证,人类逐渐认识到自己并不是自然的主人,无法完全驾驭自然,人只是自然的一部分,要融入自然当中,并进同行,才是正道。破坏自然就是在损害自己的长远利益,“自然界,就它自身不是人的身体而言,是人的无机的身体。人靠自然界生活,这就是说,自然界是人为了不致死亡而必须与之处于持续不断的交互作用过程的、人的身体”[2]55-56。“我们对自然界的整个支配作用,就在于我们比其他一切生物强,能够认识和正确运用自然规律。”[15]998对此,恩格斯给出了解决方法:“只有通过城市和乡村的融合,现在的空气、水和土地的污染才能排除,只有通过这种融合,才能使目前城市中病弱群众的粪便不致引起疾病,而被用做植物的肥料。”[15]684换句话说,只有城乡融合,才能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在这样的指导思想和对人类命题的深思中,我国对城乡发展也在不断关注生态环境的问题,有人认为新型城镇化可以理解为生态城镇化,可见城乡发展的生态问题的重要性。《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中提出了推动城市绿色发展,“将生态文明理念全面融入城市发展,构建绿色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消费模式”[16],要求控制高耗能、高排放行业发展,绿色建筑达到标准,倡导绿色出行,实施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等。《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提出要建设生态宜居的美丽乡村,“建设生活环境整洁优美、生态系统稳定健康、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宜居美丽乡村”[17]48。总而言之,平衡与自然界的关系,人类才能生存得更好。
三、城乡融合发展的合价值性
合价值性是指人的活动是一种有目的的对象性活动,这种活动与人的需要相联系。换句话说,也指人们在实践中根据自己的需要与对象的关系设立各种目的,体现价值的活动。“人类始终只提出自己能够解决的任务,因为只要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任务本身,只有在解决它的物质条件已经存在或者至少是在生成过程中的时候,才会产生。”[18]城乡融合是具有鲜明价值向度的发展,在新时代,它聚焦区域城乡发展不平衡的问题、乡村发展不充分的问题。
(一)区域协调发展战略:解决区域城乡发展不平衡问题
我国幅员辽阔,由于自然条件、地理位置等因素,区域间发展的差异性和非均衡性客观存在,区域城乡发展不平衡也是客观存在的。但是,这种不协调如果失衡太大,就可能会出现“马太效应”进而产生反作用。发展较快的地区和发展落后的地区间相互联系、彼此作用,如果发展落后的地区失去自我发展的能力,人力、资本等要素就会流向发达地区,从而落后地区发展受限,而发达地区因为其承载能力是相对有限的,一旦超出它的承受范围就会出现一些社会问题。城市与乡村发展也是同样的道理。2017年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了区域协调发展的三大目标: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基础设施通达程度比较均衡和人民生活水平大体相当。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是当前推进区域城乡协调发展的一项重要任务,范围包括公共教育、就业创业、社会保险、住房保障等,这体现的是公平问题。基础设施通达程度比较均衡,包括交通、邮电、商业服务、环境等公共生活服务设施,这是与经济发展相关的问题。人民生活水平大体相当,是要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要践行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坚持共享发展理念,使人民之间收入差距缩小,使发展成果更多惠及全体人民。可以说,在同一时空中,只有实现城市和乡村的互利共赢,才能真正做到区域城乡协调发展。
我国一直强调要协调发展,城乡建设同步推进。一方面,通过建立以中心城市引领城乡群发展、城乡群带动区域发展模式,促进城乡边缘区发展,形成城市提升、乡村振兴的合力。继续做大做强城市规模和提升发展质量,突出都市区在城镇化格局中的龙头作用,构建高质量可持续的城市体系和产业体系,提升城市集聚和辐射能力,形成以城市发展为引领的区域协同新格局。同步推进构建合理的“主城市首位增长极—支撑型大中城市—特色城镇—美丽乡村”的新型城镇体系。同时,通过谋划一批跨区域发展重大牵引项目,着力解决发达与欠发达地区协调发展的问题。另一方面,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的政策体系和城乡融合的体制机制,推进区域城乡融合协调发展。统筹推进各项改革措施,加大改革力度,为城乡融合发展创造优良的制度环境。建立城乡要素双向流动机制,坚决破除体制机制弊端,化解体制机制矛盾,加快城乡功能连接、深化城乡专业化分工,加快形成工农互促、城乡互补、全面融合、共同繁荣的新型工农城乡关系。同时,充分利用互联网,缩小城市与乡村的空间距离,形成城与乡、社会与自然、产业与人居、产业与生态和谐相融的新型城乡空间形态。
(二)乡村振兴战略:解决乡村发展不充分问题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的乡村振兴战略,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内在要求和必然选择。“乡村兴则国家兴,乡村衰则国家衰”[17]3,我们需要通过以下几个方面去努力。一是积极进行土地集约化改革,“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如何处理好农民和土地的关系,是新形势下深化农村改革的主线”[19],完善农村土地管理体系,激活农村土地资产,保障乡村振兴用地需求。二是大力发展乡村产业。产业兴旺是乡村振兴的重要基础,是解决农村一切问题的前提。只有产业振兴,农村才会有人氣,才能留得住人。以适度规模经营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利用自有的土地资源加上现代化的农业技术,针对当地的特色打造品牌产业,培育现代化的农业人才,从源头和内在去激发农村活力,促进农业、农村、农民发展良性循环,激活内生活力,从而不断改善农村居民的生活环境,提高他们的生活水平,逐步实现城市与乡村之间的平衡发展。三是加快培育乡村人才队伍。改革推进乡村振兴,离不开人才的引领和支撑。发展需要资源,而人才就是第一资源,需要坚持培养本土人才和回引优秀人才相结合,互补优势,多元化人才振兴,打造一支强大的人才队伍。全面建立职业农民制度,遴选和培养人才;出台精准的人才吸引政策,鼓励各类人才向农村聚拢;创新人才评价机制,留住人才。这样才能使人才扎根乡土,为乡村注入活力,“让各类人才在乡村大施所能、大展才华、大显身手”[17]90,成为推动乡村振兴的不竭动力。将乡村打造成兼有“内在气质”与“外在颜值”于一体的新形象,从而与城市发展并驾齐驱,体现了维护社会公平正义、共享发展成果的价值取向。
如果说合规律性强调客观,合目的性就是强调主观,合价值性则是主客观的统一。如果说合规律性谈的是过去,合目的性谈的是未来,而合价值性谈的则是当下。只有了解过去,才不会走弯路;只有看准未来,才有动力和方向;而只有把握好当下,才是对过去最好的回应,对未来最好的交代。因而过去、未来、现在是一体的,合规律性、合目的性、合价值性的统一才是城乡融合畅通前行的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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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杨 彧]
Integrated Urban and Rural Development: the Unity of Regularity, Purpose and Value
Chen Yanni
Abstract: At present, the urban-rural relationship in China has entered a new stage of integrated urban and rural development, which is the unity of regularity, purpose and value. Integrated urban and rural development is in line with the general laws governing the development of urban-rural relations,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and the development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Integrated urban and rural development embodies the fundamental goal of realizing the free and all-round development of human being and the harmonious coexistence between man and nature. Integrated urban and rural development has a distinct value dimension. In the new era, it focuses on the imbalance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development as well as inadequate rural development, which showcases the goal of pursuing values in building a harmonious society and sharing the development achievements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areas.
Key words: urban-rural integration; regularity; purpose; value
[基金項目] 2017年度山西师范大学基础研究基金项目(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马克思恩格斯城乡融合思想与新型城镇化发展研究”(SK1703)
[作者简介] 陈燕妮,山西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法学博士(山西临汾,041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