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ayer
因为疫情被迫在家休整了几个月,前几日一场复出的球赛变得让人难忘。太久不曾锻炼的肌肉经受不住这久违的酣畅淋漓,比赛过后,我的下肢开始酸痛,活动不便。直到数日后,这些症状消失,我的运动能力才逐渐恢复。
这些症状在运动人体科学上被称作“延迟性肌肉酸痛”(DOMS)。它自1902年来就被科学家们反复研究,但形成的原因至今也无定论,只有两三个假说。人体的很多现象和疾病都如是,以现今科学条件不能为人们透彻了解。但这些年生存和锻炼的经验告诉我,每一次痊愈都是身体每个器官紧密协作的结果。更有甚者,“共生体学说”认为细胞中的线粒体原本是共生微生物,在生物演化过程的早期与我们的细胞结合在了一起——不同的基因共生在一起,才构成千千万万形态各异的生物。
数次科技革命以来,人与人之间的合作與竞争、资源分配和贫富不均等问题被频繁地讨论着。《国富论》称劳动分工为提升生产力和国民财富的“功臣”,但也有人质疑:“你更愿意一日捕猎两小时,用剩余的时间欣赏风景、陪伴子女,还是愿意每日工作八小时,才能获得富足而多彩的生活?”人们对于现今的生活方式有着数不尽的批判:过长的工作时间,过重的工作压力,城市里交通拥挤、房租昂贵,上班族在通勤路上白白消耗生命。
又比如发达国家将污染严重的工厂转移到发展中国家,将手工制造业转移到人工成本低廉的国家,造成了国家之间经济实力的进一步悬殊,而人类的快速发展对环境也造成了负担。于是,国家之间在分工协作、追求效率最大化的同时兼顾公平和责任,成就了像“一带一路”、RPEC协议等跨国合作倡议。
合作无疑使不同种物质之间的共存关系更为稳定,不管它们本身是不是以合作为目的。人为造就的合作关系不见得有自然界中存在的那些精细巧妙,所以后者往往值得我们学习。2020年,新冠病毒牵动全球70亿人口的心绪,但人类若想与之周旋,却必须依靠着对多种细胞和器官共同组成的免疫系统的了解。
1992年,著名学者Marco Dorigo在他的博士论文中提出了“蚁群算法”,他以蚂蚁蚁群活动时的信息素沉积为灵感,来解决寻找优化路径的问题。该算法在调度问题上得到了广泛运用,譬如如何用最短路径遍历一系列不同的城市等。我们都知晓,工蚁成群结队寻觅和搬运食物回蚁穴,以便与兵蚁、蚁后分工协作,但若要透彻研究蚂蚁的合作机制,还需要很多学者奉献毕生所学。
基因有序合作,才得以合成蛋白质及复制繁衍;器官有序合作,才能维持生命;人类有序合作,才造就了我们的今天。
合作不是一个选择,而是值得借鉴与利用的既定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