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大师程十发

杨子

程十发《万世同根》 香港苏富比2020年春拍成交价641.5万港元

程十发《魏武观海》上海嘉禾2014年春拍成交价483万元

如今书画市场没有被炒作过的画家已经少之又少，无论是近现代还是当代，特别是高价频出的近现代书画板块，利益链的捆绑与书画市场价格泡沫的尚存、资本的涌入无不令藏家朋友对心仪画家的作品“退避三舍”。古代书画比流传有序、近现代书画比尺幅和上款、当代书画比头衔，能碰到一位价廉物美的藏品实属不易。

在近现代板块，程十发就是硕果仅存的大家，目前他的精品可以跻身一线，而大多数作品依然处在二线、甚至三线的位置。那么，他的书画作品目前的行惰如何呢？哪些题材更值得我们去关注和投资呢？

花鸟、人物画成市场主力

程十发最早主攻山水，之后相继以人物、花鸟闻名。他的人物花鸟画取法于梁楷、贯休、陈洪绶、任伯年诸家，并吸收民间艺术之营养，融会贯通，笔墨洒脱精湛，气韵生动，抒情而浪漫。

其人物画初以描绘少数民族欢乐、祥和的情景者居多，后以借历史人物抒怀见长，并由连环画转入，造型吸收了无锡泥人的特点，带有较强的叙述性，形成了个人别开生面的艺术风格，给中国写意人物画带来一种崭新的视觉效果。而其花鸟画笔法墨法更趋灵动，色彩明艳，构成新颖。基于以上原因，程老的花鸟人物画这些年也越来越受到藏家的欢迎。

早在2006年，程十发的花鸟画大都在几万到十几万元之间，如其《瓶花》和《喂小鸡》在中国嘉德分别以6.94万元和8.06万元成交。至2010年，程十发此类作品就基本维持在几十万元甚至上百万元之间。如当年的中国嘉德拍卖会上拍出的程十发《花鸟》十二屏，最终以112万元成交;同年，程十发1981年作《瑶山春早》在朵云轩以358万元落槌，百万元以上者不胜枚举。

除了花鸟画外，程十发对于人物画也十分精通，尤其是少女，成为程十发绘画题材中的“常客”。通常此类作品中身着民族服装的少女，笑容满面，画面充溢着云南少数民族普通生活的趣味。如程十发1979年作《荷塘少女》在2010年西泠拍卖中，以30.24万元成交;另一幅《少女与鹿》在西泠拍卖以56万元拍出。后一幅作品线条分明，摇曳多姿，鹿身上堆积的墨块显示出浑厚、古朴的效果，而少女身上多种色彩的搭配运用，则显示出程十发高超的笔墨功力。

程十發《阆苑长春》 上海嘉禾2020年秋拍成交价1092万元

程十发的精品画作通常达上百万元，是可遇不可求的。如程十发《魏武观海》在2010年的北京匡时以179万元成交，《湘君湘夫人图》在北京华辰也以246万元落槌，《橘颂》立轴在2013年北京翰海以103万元成交，可见其人物画在市场上受追捧的程度。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2014年香港佳士得拍出的程十发1979年作《补衮图》，估价仅为150万-200万元，最后的成交价达601万元。而此作早在上海嘉泰2005年春拍上，仅以286万元拍出，9年间竟翻了一番。该作一变以往画家大多写意的常貌，全用宋人双钩法，且汇山水、人物、花卉、鸟禽于一处，太湖山石爽朗劲利，参天松柏铁针苍虬，翠竹枯荣刚直精足，花墙清供细致入微，浮云青烟如铁线游丝，补衮五女神姿各异。

然市场上不同装裱形式的程氏画作，其价值也不一样，手卷和册页价格相对于立轴等其他形式价格要高。如在中国嘉德2005年的春拍中，程十发1990年作《山水》册页（十二开），估价为60万—80万元，成交价达198万元;2010年，他的《三釜书屋杂画册》册页（十二开）在长风拍卖会上的成交价为761万元;程十发《聊斋故事图册页（六开）》在2011年的西泠拍卖中，估价120万-150万元，最终以563万元成功易手;2013年的北京保利，程十发1985年作《花鸟鱼册》（十二开）以335万元成交。

程氏手卷价格也非常昂贵。程十发的《文革劫后遗珍卷》手卷在2011年朵云轩的成交价为230万元。这些数据足以说明藏家更喜爱册页与手卷的作品，也更具投资优势。

程十发花鸟和人物作品在拍卖市场上数量不少，有相当大的收藏群体。因此，其价格相对稳定，并呈现出上升的趋势。2014年，每平方尺均价在13万-15万元之间，精品可达到30万元以上。

红色革命题材画作开始升温

除了花鸟人物画等主力作品外，与前些年的艺术品投资市场相比，国画市场明显处于稳固期，价格大幅拉升的情况已有了很大变化。但是其中一类作品却走出了独立行情，这就是“红色革命题材”国画作品。

在2005年中鼎国际秋拍中，程十发的巨幅红色经典《红太阳》，尺幅有37平尺，十分难得，估价180万至220万元，成交价为253万元。此画作于1976年，当时正值毛泽东同志逝世不久，程十发怀着对毛泽东同志的热爱和崇敬，接受了一项政治任务，花了几个星期才完成了巨幅《红太阳》的创作。

无独有偶，程十发另一幅红色革命题材的代表作《东方欲晓》，在2006年香港苏富比的春季艺术品拍卖会上以28万港元起拍，一些买家曾估算其成交价不超过100万港元，结果争抢中追加到120万港元还没有停下来，很多买家只好收牌。最后，这幅约7平方尺的山水画以150万港元成交，加上20%佣金，共计价值180万港元。这幅作品是程十发在1964年夏天创作的，当时国内政治运动逐渐高涨，流行“祖国山河一片红”、“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所以描写中共一大会址，是十分重大的政治题材。

此外，程十发的《炉前宣誓》在2010年上海朵云轩拍卖中拍出了145万元，而该作在2012年最终以690万元成交。两年涨了将近5倍，增值速度之快由此可见一斑。

程十发《召树屯和喃婼娜》画稿 中国嘉德2005年成交价1100万元

而在2014年西泠印社的拍卖会上，程十发的《欢迎毛主席》以700万元起拍，一路冲上900万元，新买家不断加入，多轮买家相互竞价后，以1200万元落槌、1380万元成交，创造其个人书画作品拍卖新纪录。此作是程十发一生中唯一一部以毛主席为主角而创作的连环画。作品创作于1958年，当时年轻的程十发刚加入中国共产党第二年，充满了对党对毛主席的热爱。在16幅作品中，画毛主席的有6幅，每幅以不同的角度、姿势，栩栩如生地描绘了领袖和群众、孩童在一起的欢快场景。而该作在2009年中国嘉德秋季拍卖会上拍，成交价仅为358.4万元。短短5年，竟足足涨了将近4倍。

从上面的拍卖纪录可以看出，程十发先生红色革命题材的作品成交率一直在上涨，其未来前景看好。

程十发《边寨之节日》上海朵云轩2020 成交价494.5万元

连环画屡创高价

由于投资者关注的都是名家们的名作，对他们的非主流作品的关注相对少些，以致一些大师的小作、杂件，仍处于价格“低谷”的原始状态，甚至被“冷冻”着。

作为当代连环画代表作家之一的程十发，一生共创作了30多部连环画。值得大书一笔的是，2005年中国嘉德四季第3期拍卖会上，程十发先生创作于1957年的连环画稿《召树屯和喃婼娜》，最终以1100万元成交，创下程十发个人作品迄今为止拍卖最高纪录，同时也创造了连环画原稿拍卖的最高纪录，引爆连环画收藏市场。

《召树屯和喃婼娜》是程十发首次创作的少数民族题材的连环画稿，也是第一次在拍场上露面。此册乃为云南傣族民间故事《召树屯》所作插图，画于1957年，共有40开。当时37岁的程十发正值创作的巅峰时期，采故事之精要，夜构思而晨挥洒，以数月之功，竭其所能，盡其所长，终成此集出版行世。傣家之服饰器用、村寨民俗、异域情调，都出之有据，刻画入微。该作创下了骄人的成绩，也极大地影响了程十发先生其他作品在拍市上的表现。当年其作品在拍卖市场上超过百万元的就有四五件之多。

另外，上文提到的以358.4万元成交的红色题材画作《欢迎毛主席》也是一部连环画原稿。这类珍品具有较强的投资潜力，有的投资者几年前低价买进程十发的连环画，近年来不仅身价居高不下，而且真品难求，十分抢手。

虽然如此，但收藏者要明白，书画投资不像股票交易，只要买对品种就能涨。即使你买的是程十发真迹，也不一定就能快速增值，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投资具有其鲜明绘画特点的精品，而不仅仅是习作。

程十发《阆苑长春》 上海嘉禾2020年秋拍成交价1092万元

也需提防赝品伪作

在书画市场投资中，最大的风险就是买到赝品，这点在程十发作品的投资中尤需关注。程十发的一位亲人曾披露，如今一场拍卖会上经常会出现八九张程十发的作品，但一般有六七张都是假的，甚至有时连一张真迹也没有。更为恶劣的是，一些造假者利用小型拍卖行把关不严的漏洞，将一些水印木刻的印刷品拿来冒充真迹。由于包括朵云轩在内的许多文房名店，都曾印制过程十发的水印木刻作品，因此一些造假者通过添墨的方式，将这些作品带入市场以迷惑投资者，这无疑是值得广大投资者警惕的。

也有业内人士表示，程十发的作品特征比较明显，尤其是人物画，题材类似，比较容易模仿，因此市场上假画充斥，这也是妨碍其作品价格迅速走高的一个因素。几乎与此同时，市场上也出现了大量仿冒程十发的伪作。由于其作品真伪辨别不易，故那些仿品着实让各地的不少藏家吃尽了苦头。如今世面上关于程十发作品真伪的问题似乎格外敏感与突出。

通过以上的分析，我们基本可以看出近些年程十发画作的市场态势。据雅昌网市场监测中心资料，2000年至2001年，程十发作品每平方尺的平均价格为10372元;2002年至2003年每平方尺的平均价格上升为11948元;2004年至2005年则迅速飙升为81702元每平方尺;2010年至2012年，每平方尺的均价则升至112347元;2015年每平方尺的价格已经达12万元。

经过近年的市场流通，流散在民间的程十发作品大部分已经换手，目前多集中在实力较强的藏家手中，这对其作品市场前景也是利好因素。由于不存在炒作因素，程十发行情走向应该是稳步上升的。

随着岁月推移，非艺术的因素渐渐淡化，程十发在中国美术史上的地位，其作品所独具的创造性、启迪性和艺术品位，将进一步被人认识。我们应该相信，程十发是个被远远低估的艺术大师，其市场前景仍十分看好。

摘自《收藏投资导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