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伟斌 林 勇 孙春喜 潘敏成 邹其声 孙 欣▲
1.广东医科大学附属第三医院 (佛山顺德龙江医院)骨科, 广东佛山 528318;2. 广东医科大学附属医院骨科中心, 广东湛江 524001
随着我国老龄化程度日益严重,骨质疏松性椎体压缩性骨折(osteoporotic vertebral compression fracture,OVCF)的发病率逐年增高[1]。经皮椎体成形术(percutaneous vertebroplasty,PVP)因为创伤小,能够迅速缓解OVCF所引起的腰背部疼痛等症状而得到临床广泛使用[2],但行PVP患者常因为新发椎体骨折而严重影响疗效,而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危险因素仍存在争议[3],因此对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的研究具有重大的价值与意义。本研究通过探讨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特点及危险因素,旨在为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的防治提供依据。
1.1 一般资料
本研究回顾性分析2016年2月至2019年11月因OVCF在广东医科大学附属第三医院(佛山顺德龙江医院)行PVP的200例患者临床资料。纳入标准:①首次行PVP者;②X线片结果显示是椎体压缩骨折,MRI结果显示是急性或亚急性骨折。排除标准:①转移性肿瘤、多发性骨髓瘤等病理性骨折者;②有脑卒中、恶性肿瘤、脊柱手术史者;③高度脊柱退行性病变、椎体爆裂性骨折者;④有马尾神经损伤;⑤相关资料不齐全者。本研究经本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LJLLS045)。
1.2 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特点
查阅术后3、6、12个月的随访结果,统计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的发生率、骨折位置及骨折发生时间。
1.3 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危险因素
根据患者是否发生新发椎体骨折,把患者分为骨折组和对照组。统计两组新发椎体骨折的危险因素(女、骨密度<-4.5 SD、年龄≥70岁、双侧穿刺、骨水泥渗漏、骨水泥粥状期注射、骨水泥用量>5.0 ml、伤椎数目>2、术前Cobb角>30°、高血压、糖尿病),先进行单因素分析,再以新发椎体骨折为因变量进行多因素分析。
1.4 统计学处理
应用统计学软件SPSS 24.0进行数据处理。计数资料以[n(%)]表示,采用χ2检验进行单因素分析,当P<0.1时纳入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采用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进行多因素分析,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特点
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的发生率为25.5%(51例),其中骨折位置为胸段、腰胸段、腰段的构成比分别为17.6%(9例)、54.9%(28例)、27.5%(14例),而骨折时间≤PVP后3个月、PVP后3个月<骨折时间≤PVP后6个月、PVP后6个月<骨折时间≤PVP后12个月的构成比分别为74.5%(38例)、15.7%(8例)和9.8%(5例)。
2.2 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的单因素分析
危险因素骨密度<-4.5 SD、年龄≥70岁、骨水泥渗漏、骨水泥用量>5.0 ml、伤椎数目>2、术前Cobb角>30°的P值均<0.1。见表1。
表1 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的单因素分析[n(%)]
2.3 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的多因素分析
危险因素骨密度<-4.5 SD、年龄≥70岁、骨水泥渗漏、骨水泥用量>5.0 ml、伤椎数目>2、术前Cobb角>30°的P值均<0.05。见表2。
表2 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的多因素分析
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的发生率为25.5%,这与贵州省骨科医院报道的25.8%和黔西南州人民医院报道的21.1%类似[4-5],但比郑州市第七人民医院报道的12.4%高[6],这可能与各地区的医疗水平、患者的病情等存在差异有关。骨折位置在腰胸段最为常见,这可能是由于胸腰段位置处于运动度较小的胸段和运动幅度较大的腰段之间,容易出现应力集中,进而导致新骨折发生[3]。骨折的发生时间以术后3个月内最为常见,其他地区也有类似的报道,目前其机制不明[7]。
骨密度是目前反映骨质疏松程度的金标准[8]。骨密度<-4.5 SD是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的独立危险因素,其原因可能是:骨密度越低,骨质疏松和椎体退化程度越严重,骨组织微细结构破坏和强度下降的程度越大,脆性增加越明显,脊柱的适应能力也越差,因此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的发生率越高[9]。Bawa等[10]通过大样本人群研究发现,OVCF经过抗骨质疏松治疗后,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的风险将降低40%也佐证了此结论。因此,为降低 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的发生率,术后应积极抗骨质疏松治疗。年龄≥70岁之所以是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的独立危险因素,分析原因可能如下:①患者年龄越大,钙质流失越多,骨密度越低,而低骨密度是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的独立危险因素[11]。②患者年龄越大,机体功能衰退越明显,从而严重影响行PVP患者术后的恢复速度及程度,特别受骨水泥的影响,容易发生椎体骨折[12]。骨水泥渗漏是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的独立危险因素,分析原因可能如下:骨水泥渗漏可改变椎体周围节段的应力,损坏周围椎体,引起椎体结构变化,导致脊柱僵硬和关节活动不畅,进而使新发椎体骨折的概率增加[9,13]。骨水泥渗漏可对周围椎体造成很大损害, 也增加了椎体周围节段的应力[3]。骨水泥用量>5.0 ml是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的独立危险因素,分析其机制可能如下:①骨水泥的剂量越大,骨水泥充椎体的刚度和强度增加越明显,脊柱的应力改变越大,新发椎体骨折的概率越高[14]。②骨水泥的剂量越大,骨水泥泄漏率越高[15]。伤椎数目>2也是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的独立危险因素,分析其机制可能如下:①PVP术后的伤椎邻近椎体负荷能力降低,而且伤椎数目越多对邻近椎体负荷影响就越大,因此可以增加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的概率[12]。②PVP术中伤椎数目越大,骨水泥填充强化的程度也越大,伤椎对其相邻椎体产生不良应力的概率也就越高[6]。③伤椎数目越多,累及的椎间盘也越多,骨水泥经破裂终板渗漏至相邻椎间盘的概率也就越高,而骨水泥渗漏是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的独立危险因素[16]。术前Cobb角>30°是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的独立危险因素,这可能与Cobb 角角度越大,脊柱侧弯程度越严重,水泥渗漏的概率越高,因此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的发生率也越高[17-19],此外,术前Cobb角角度越大,椎体终板凸出越严重,椎体应力负荷越大,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的发生率也就越高[9]。
综上所述,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的发生率较高,以腰胸段骨折和术后3个月内骨折最为常见。危险因素骨密度<-4.5SD、年龄≥70岁、骨水泥渗漏、骨水泥用量>5.0 ml、伤椎数目>2、术前Cobb角>30°是PVP术后新发椎体骨折的独立危险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