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功夫

李清

菲菲问妈妈，为什么在屋里走动时，总像怕踩到地雷似的。妈妈笑了，说楼下不也住着一户人家吗？菲菲虽然明白妈妈的意思，但她还是觉得在自己家里就该轻松地生活。

妈妈认真地说：“咱家的地板是张爷爷家的天花板，走路声音大了，爷爷奶奶受不了。”

菲菲噘着小嘴，说：“那为什么咱家楼上的人不这样想，他们总是发出‘砰、砰’的声音。”

妈妈解释说：“楼上的阿姨家有个两岁的小弟弟，他还很小，需要蹦蹦跳跳运动。”

菲菲的小嘴噘得更高了，说，“那受委屈的不就只有咱们家了？”

妈妈更认真了，说：“能为别人着想，是人生的一等功夫。”接着妈妈给菲菲讲了一个故事。

那年，妈妈从乡下奶奶家回城。在村头汽车停靠点，有三个人先后上了车——怀着五个月身孕的菲菲妈妈，一位中年妇女搀扶着一位老者。妈妈主动让老者坐了车上唯一的空座位，可刚坐下，老者就站起来，指着菲菲妈妈说：“你不方便，还是你来坐吧！”妈妈不肯。就在这时，刚上车的一个小伙子十分麻利地从老者背后挤过去，坐在那个座位上。老者盯着小伙子，很平静地说：“小老弟，好好看看这个位子你该不该坐！”

小伙子抬头瞪了老者一眼，根本不在乎。

老者转过身，喃喃自语道：“能为别人着想，是人生的一等功夫。” 刹车时，那个小伙子羞愧地飞快跑下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车开稳后，妈妈询问老者是谁，怎么也说出了她父亲常说的那句话。

老者问清了菲菲姥爷的姓名后，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原来这位老者是菲菲姥爷中学时代的老师。老者说：“‘人生一等功夫’是明朝学者杨椒山的名言，我的学生都能記住……”

菲菲听完了这个故事，急忙打开书包，拿出小日记本，工工整整地记下了那句让姥爷的老师、姥爷、妈妈都牢牢记住的话：“能为别人着想，是人生的一等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