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聊斋故事说唱志目中,单弦牌子曲数量最多。单弦牌子曲作者对聊斋故事的编创、重新演绎,不只是重新建构它的话语系统、构拟新的任务形象、细化及添加故事情节,还注意借聊斋故事展示当时的各种文化要素,如服饰文化、饮食文化及婚姻文化等,甚至有时会表达自己对这些文化现象的看法。单弦牌子曲聊斋故事的这些特点,赋予了聊斋故事新的生命力和新的文化内容。另外,由于它使用了大量的方言词语、俗语等,对语言及文化的传承也起了重要的作用。
关键词:单弦牌子曲;聊斋故事;创新;重构;文化价值
中图分类号:I207.39 文献标识码:A
聊斋故事说唱志目中,单弦牌子曲数量最多,“现存曲目更有六十七个,作品至少也有七十多本” [1]12,關德栋、李万鹏编写的《聊斋志异说唱集》收录了其中的二十八种,包括《王六郎》《蕙芳》《申氏》《劳山道士》《画皮》《阿宝》《褚遂良》《西湖主》等。这些单弦牌子曲中的聊斋故事除了故事的核心及大致情节与《聊斋志异》基本保持一致外,在文学语言、文学形象及故事的演绎方面都有着极大的创新,说明聊斋故事及其生命力强盛、文化内涵极为丰富,以至单弦牌子曲作者不论如何创新它的语言、人物形象及细化故事情节,也要保留其故事基本情节和内核。单弦牌子曲作者对聊斋故事的多角度、多层次创新,既为聊斋故事提供了新的艺术表现形式,也为其注入了更多的新元素,让聊斋故事具有了时代性特征,赋予了新的生命力。
一、具有多样性特征的词语系统
单弦牌子曲聊斋故事的语言以口语化为主,在词汇和语法方面与《聊斋志异》有着较大的差异,可以说它的词汇系统和语法系统基本独立于《聊斋志异》外。与语法相比,单弦牌子曲聊斋故事的词汇系统特征更为鲜明,它具有大量的口语词、方言词、儿化词、新词,构建成了中下层民众话语系统内的聊斋故事。如《褚遂良》中描写赵不屑生病的片段:
赵不屑此时疾病缠身儿,四肢酸懒,所以就不纳食儿。昼夜里浑身发烧,心里不得劲儿,折腾了好几天,弄的他不能出门儿。有一个礼拜,才喝了点豆汁儿,心里头腾闷,仿佛要臌破了肚皮儿。只觉得痞块凝结,胀的都没有缝儿,不住的漾酸水儿,一劲儿只打饱嗝儿。面黄肌瘦,青眼圈儿黑嘴盔儿,头晕耳鸣,两腿不住抽筋儿。眼神发乜,心里头接不上气儿,…… [1]241
这段描写口语化色彩浓厚,使用了较多的儿化词、方言词语、新词,语言表现力极强。赵不屑的病情、身体状况、神态及其无钱医治的困境被展现得栩栩如生。作者以赵不屑这个具体的文学形象得病后的情形为出发点,以小见大,反映了当时穷苦民众得病后的境遇。结合其他单弦牌子曲聊斋故事,可以看出单弦牌子曲作者极为熟悉和关心中下层民众的生活,并力图借中下层民众的生活语言重新诠释他们熟悉的聊斋故事,以便从精神上为其提供慰藉。
拥有大量的方言词语,是单弦牌子曲聊斋故事词语系统的一个典型特征。从地点看,聊斋故事大多发生在乡村、野外,具体又以荒寺、废宅、荒塚等为主;从故事人物看,大多为平凡的乡村人、先落魄后得志的人,还有神、鬼及由各类动物甚至植物化形而成的人等。众所周知,虽从先秦时期就有了类似于普通话的雅言,但从目前广大农村仍把各自方言作为自己主要交际用语的现状推知,在单弦牌子曲聊斋故事创作时的清末民初,方言必定是中下层民众的主要交际用语。即是说,单弦牌子曲聊斋故事以方言作为主体语言符合聊斋故事本身的特质,使其至少在语言上具有了土生土色的特质,同时也为中下层受众理解聊斋故事提供了更为熟悉的语言要素,如这些方言词语:家走、拿矫、架不住、脑袋瓜儿、天爷、认腔、鬼子、里溜歪斜、发笨、跟劲、大远、闲磕牙、发愣、抓痒、搭理搭讪、端端弄弄、该着、将才、没跑儿、头蒙、耍青皮、打光棍、不离、挤眉弄眼、对劲、够份、后影、吹胡瞪眼、藏矇儿、脑瓜皮、痒痒挠儿、潮干儿、沙燕儿、哏儿、胰子、大姨子、堂客、挑眼、一死、毛坑、头次、穷忙、发甚、觔、生疼、瞎打混、屎包、贱饭、老琉璃、卖油郎、大眼贼、树串儿、掛大扁儿、伏天儿、排叉儿、攒儿、屎格郎等等。
单弦牌子曲聊斋故事大多创作于清末民初,出现很多反映当时社会现象的新词语,为聊斋故事添加了很多现代化的元素,如:白兰地、洋人、电影儿、银行、外洋、维新、改良、女子学校、女校长、文明、新学、实业、提倡、西医、时髦、摩登派、大烟、公安局、警察、退休、营业、银行、小密斯、礼拜、边式、手表、吗啡针、外交、公园、外交团、飞机头、高跟鞋、皮包儿、招待等等。
这些新词语的出现,具有多种意义:一是表明单弦牌子曲聊斋故事作者能敏锐地观察到社会新事物、新现象的出现,并擅于及时合理地应用反映这些事物及现象的词语。此举既可以让广大受众及时了解社会动态,也能让他们从早已熟悉的聊斋故事中获得全新的体验。二是表明聊斋故事具有容纳多领域新元素的能力。从这个角度看,单弦牌子曲对聊斋故事的再创作不是“新瓶装旧酒”,它的词语系统内含着《聊斋志异》中没有的很多新思想、新文化现象,是单弦牌子曲领域内的全新的聊斋故事。
单弦牌子曲聊斋故事的词语系统除以上特征外,还有一些覆盖面窄且特征鲜明的词语。一是戏曲术语的应用,如硬里子、扫边、戏界艺员、客串、黑头、花脸、客票、票房、清客串、子弟票友。二是有些单弦牌子曲聊斋故事的语言儿化特征明显,如《王六郎》《褚遂良》中儿化词的使用。三是大量歇后语、俗语的使用,如“兔儿爷过河,成了一摊泥。”“听风儿使船”“争名夺利空自忙”“煮熟了的鸭子”“嫁鸡随鸡”“猪八戒照镜子,闹得里外不是人”。另外,在一些难以解释的词的处理上,单弦牌子曲聊斋故事作者采用了随文释义的方式。如《劳山道士》中有:“在北京城窝窝头队里头,我还干过路工局。” [1]68其中“窝窝头队”“路工局”不好理解,但作者紧接着在下文作出了解释:“下水道不通啊,马路坑坑凹凹呀,全仗着人家。” [1]68虽然工作辛苦,但是它的待遇不好,只能吃窝窝头,所以又叫“窝窝头队”。根据作者的解释,可见“路工局”和“窝窝头队”其实是一回事,一个是得名于工作内容;一个是得名于因薪水低而具有的饮食特征。
二、故事情节及人物形象的新颖性
“《聊斋志异》独于详尽之外,示以平常,使花妖狐魅,多具人情,和易可亲,忘为异类,而又偶见鹘突,知复非人。” [2]216单弦牌子曲聊斋故事在保留这个特点的前提下,不仅对其语言风格作了再创作,也对故事情节及人物形象等方面作了大幅度的创新。如蒲松龄在《杜小雷》中只用了212个字,单弦牌子曲《杜小雷》作者却以“三回本”的形式重新编创了杜小雷,着意刻画了人物形象、细化了故事情节,受众也更易将其与自己所熟知的人、事结合在一起。在以上诸多因素的综合作用下,最终隐含在《杜小雷》故事后的教化目的也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呈现。
综合而言,故事情节的变化主要是单弦牌子曲作者在文中添加了很多《聊斋志异》中没有的故事情节,如上文提及的《褚遂良》中的故事内容,《聊斋志异》仅用了“病症结,又孤贫,奄然就毙。一日力疾就凉,移卧檐下” [3]1786表现赵某得病后的情形。虽然为读者提供了更为广阔的想象空间,但生动性、动态性及表现性方面远不如单弦牌子曲《褚遂良》给读者留下的感触深。同样是《褚遂良》,《聊斋志异》用“赵某”俩字表明人物身份,指代性不强,难以让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而单弦牌子曲《褚遂良》却使用了“赵不屑”作为主人公的名字,指向性非常明确,在单弦牌子曲聊斋故事中具有唯一性,便于观众的记忆与传播。再如《王六郎》,《聊斋志异》用“许姓,家淄之北郭,业渔” [3]一句介绍了打渔人的姓氏、住址及职业。单弦牌子曲则将其扩展为:“有一个渔人姓许,住家在县北,紧靠河沿儿。许老头年过半百,在家中只有他一位老伴儿。只靠着打渔为生,论产业,只有那鱼网和鱼竿儿。” [1]56指出许某的家庭住址是河沿儿的同时,也点明了许某从事打渔的原因,同时还指出了许某的年龄、妻子及家庭经济情况。这些信息在动态的画面感中,为许某之后的行为作了合理性的铺垫。
纵然单弦牌子曲聊斋故事在情节上比《聊斋志异》更为丰满,但不可否认,后者脉络清晰、情节紧凑,为前者在故事情节方面的大幅度创新提供了核心元素;即前者在情节方面无论如何创新,都无法脱离后者的故事框架,有力说明了蒲松龄在聊斋故事架构方面的高超能力。
据关德栋、李万鹏,“大约在十九世纪中叶,八角鼓里才出现了牌子曲叙事‘志目。第一个编演这类曲目的,传说是单弦的创始人随缘乐” [1]14。即是说,单弦牌子曲聊斋故事创作时间要晚于《聊斋志异》一百多年,期间社会各方面自然会发生大小不一的变化。从大的方面看,社会政治、经济及文化等诸方面的变化;从小的方面看,个体衣食住行及心理认知等方面的变化。前者体现在单弦牌子曲中,就是很多《聊斋志异》中没有的新词新语的出现,如上文提及的新词;后者则是人物形象在穿着及思想方面的重大变化。
与《聊斋志异》相比,单弦牌子曲聊斋故事在塑造人物尤其是女性形象时,注重对其服饰的描写,如《画皮》中的女鬼:“周身打扮俱是时装,年太平。梳着蓬头戴着净光,衣服瘦小阵阵方香,高跟底皮鞋咯答咯答响,太平年。” [1]83因《画皮》创作于清末民初,所以她的打扮代表了当时主张维新的年轻女性,正如下文所言:“好一个维新女子,真透着外场。” [1]83可以说,着意描写清末民初新潮女性的服饰特征,是单弦牌子曲聊斋故事在女性人物塑造方面的一个重要手法。如《莲香》中的狐女莲香:“此女打扮真个时髦,摩登大褂身上穿着。……中衣短小(月盍)膝盖着,足登坤履后跟底儿高。丝线的洋袜把足来罩。” [1]101《申氏》中的申氏:“打扮都是改良应时。乌云发,烫的是飞机,有一对玉兰花在头上插之。……大前门的烟卷在口内吸。戴一幅托力克的眼镜,蓝中透着绿。胳膊腕带着表,戒指镶着钻石。改良的绸子褂,短袖把边齐,有一个小皮包,在胳肢窝夹之。穿一条半截的裤叉,为的是透空气,里高底的皮鞋,丝袜子露肉皮。” [1]166正是因为以上女性的服饰代表了当时的潮流,所以《蕙芳》中蕙芳只因为“没烫飞机头,没光着大腿儿,没穿着高跟鞋,没拿着皮包儿” [1]185。她穿的衣服就被认定为是旧款式。以上这些由鬼、狐、狼化身而成的女性,其所穿戴的新潮服饰是能吸引到男主人公的一个重要原因。如《画皮》中的男主人公,因为他“精通那中西的文字,并且留过外洋。带了些自由婚配、维新与改良” [1]82,所以对服饰比较新潮的女主人公非常欣赏,于是顺其自然地就有了之后的故事情节。由此可见,女性的新潮服饰在单弦牌子曲聊斋故事中,有时是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
单弦牌子曲聊斋故事作者受当时社会思潮的影响,在思想上与时俱进,提出了一些《聊斋志异》中没有的进步思想,如应摒弃男女不平等、女性应该接受教育等。单弦牌子曲《杜小雷》作者指出:“世界上有一种陋习,就是那爱情不匀。大半皆是重男轻女,父母的偏心太甚。早年间女学又不兴,故此男女界中多不能同云。或曰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吾实难承认。” [1]232为证明这个观点,他在文中创作添加了很多新的故事情节,如杜小雷的妻子没有接受过教育、父亲是无赖子,所以她本人素质极为低下,以致会使用各种极端的手段虐待杜小雷的母亲。虽然作者认为人的品德和其是否接受教育有绝对关系的观点有所偏颇,但他提出的男女平等、女性應接受教育的观点符合社会发展、时代进步的规律,具有可取性。
三、文化内涵的多样性及创新性
单弦牌子曲聊斋故事对《聊斋志异》中的原文作了较大幅度甚至多倍情节的扩充,这些扩展性的信息为大众更为细致地品读聊斋故事提供了便利,其中所涉及到的文化现象,也为大众提供了单弦牌子曲编创时代的有关文化信息,如其中涉及到的服饰现象、饮食现象及婚姻现象,就反映了当时的服饰文化、饮食文化、婚姻文化。
就服饰文化而言,除上文提及的清末民初女性的新潮服饰文化现象外,单弦牌子曲中也描写了其他服饰文化现象,如《王六郎》中对许某服饰的描写,就反映了当时贫穷的中老年渔人的服饰特征。文中写道:“他把那苍白的短发,绾了一个小纂,他又怕太阳晒,套上一个草帽圈儿。披一件土布的汗衫可没钮袢,系一条布搭包,掖上一个旧褡裢。搭包上拴着一个烟袋荷包,插一根毛竹子的烟袋杆儿,没有烟袋别子,拴上几个小铜钱儿。在后腰上带一把锡镴的酒壶,可没有壶盖儿,用半截儿玉米穰子硬当软木塞儿。在下身穿一条半长的裤衩儿,并没穿草鞋光着两只脚巴丫儿。” [1]57以上这段描写,反映了许某为代表的穷苦人出门打渔时的穿着及装备。其中,对烟袋杆儿的描写体现了烟杆文化,对酒壶的描写体现了酒壶文化,既点明了它们在当时文化中具有重要的地位,也体现了它们在贫苦阶层的存在形式。可见,文化现象不是孤立的,它们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所以单弦牌子曲聊斋故事的作者在描写一种现象时,总会涉及到其他的社会文化现象。
受生产力及饮食需求的影响,不同时代、不同民族及不同生活水平的人,在饮食原料、原料搭配、烹饪方法等方面都有着很大的差异,而饮食又是人类生存的必要构成部分,故而很多文学作品中都有对饮食现象的描写。单弦牌子曲聊斋故事的作者在改编时,自然也没有忽略饮食这个元素。《道士》中上层人士请客时的菜品:“黄焖油鸡配上笋尖,红烧元鱼外洒咸盐,带毛的猴头是蜜饯,全份鹿胎把海参掺。油炸三角又有汤元,曹州的羹饼烩三鲜。” [1]115《凤仙》中比较新颖奇异的果品是“真蜡国带来的甜波罗枣” [1]196。《褚遂良》中贫穷的赵不屑守着主人给的“一盆杂合菜”,幻想出来的菜品是:“里边有芥茉肚儿烩虾仁儿,溜鱼片儿米粉肉抓尖亮肉披儿,半拉丸子肥炖肉沾着些个饭米粒儿,咸鸭子儿炒肉丝儿,大鱼头,净剩脊梁背儿和上脑门儿,炸豆腐猪尾巴尖,黄瓜拌粉皮儿,鸡脖子螃蟹腿儿,硬肉皮上好些牙印儿。” [1]241通过这三段描写可以看出,饮食文化是一种层级分明的社会文化现象,体现了不同阶层或不同生活水平的人在饮食方面的物质表现及心理。
聊斋故事大多是虚幻的,蒲松龄原意是通过这些虚幻的故事警醒世人,为更好地做到这一点,他还常以“异史氏”的名义在故事末尾发表感慨。但由于受时代局限及其创作目的、看待问题的视角影响,他的感慨有时不能把聊斋故事的全部实质揭示出来。如他在《姊妹易嫁》文末说:“张家故墓,毛氏佳城,斯已奇矣。余闻时人有‘大姨夫作小姨夫,前解元为后解元之戏,此岂慧黠者所能较计耶?呜呼!彼苍者天久已梦梦,何至毛公,其应如响耶?” [3]532而单弦牌子曲《易嫁》作者隋世杰从这个故事中得出结论是婚姻应该自由,他指出:“常言道:男女之婚姻俱有那一定的结合;说什么,门当户对八字得别错。惟恐怕,触犯三堂方死了公婆,必须得,求籖问卜这亲事方才能作。堪笑这,迷信只深诸般事都仰赖神佛,有多少,痴情的男女牺牲在相生相克。其实这都是心理的作用,那神佛也管不了许多,相生的未必都美满,相克的倒许越过越阔。快些将这陋习打倒迷信改舍。” [1]144
可见,单弦牌子曲的作者对聊斋故事的编创、重新演绎,不只是重新建构它的话语系统、构拟新的任务形象、细化故事情节等,还注意借故事展示当时的各种文化要素,如服饰文化、饮食文化及婚姻文化等,甚至有时会表达自己对这些文化现象的看法。单弦牌子曲聊斋故事的这些特点,赋予了聊斋故事新的生命力和新的文化内容。另外,由于它使用了大量的方言词语、俗语等,对语言及文化的传承也起了重要的作用。
参考文献:
[1]关德栋,李万鹏,编.聊斋志异说唱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
[2]鲁迅.鲁迅全集·第九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
[3][清]蒲松龄.聊斋志异[M].北京:大众文艺出版社,1998.
The Innovation and Reconstruction of the Stories
of Liao Zhai with Danxian Paizi Qu
WANG Mei-yu
(Faculty of arts of Linyi University,Shandong Linyi 276012,China)
Abstract: In the rap catalogs of the stories of Liao Zhai,Danxian Paizi Qu are the most numerous. The writers monochord brand for reworking of the creative,serial story,not only to construct its discourse system,image structure proposed the new task,refined,and add the plot,also pay attention to borrow serial story to show the various cultural elements,such as clothing culture,the cooking culture and the marriage culture,even sometimes express their views on these cultural phenomenon. These characteristics give the stories of Liao Zhai new vitality and cultural content. Besides,it also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inheritance of language and culture,because it uses a large number of dialect words and idioms.
Key words: Danxian Paizi Qu;the stories of Liao Zhai;Innovation;Refactoring; Cultural value
(责任编辑:陈丽华)
收稿日期:2020-08-04
基金項目:山东省高等学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齐鲁文化背景下的聊斋说唱文学研究》(项目编号:J17B036)阶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王美雨(1978- ),女,山东临沂人。临沂大学文学院教授,文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汉语、民俗文化、文学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