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省欠发达地区人力资本代际传递调查研究
——基于回归分析方法

2021-05-28 10:11雷子宸许书杰
安徽工程大学学报 2021年2期

雷子宸,许书杰,王 雪

(渤海大学 经济学院,辽宁 锦州 121007)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扶贫脱贫事业大踏步推进,极大地改变了贫困地区人民群众的生产生活状态和精神面貌,对促进社会进步、民族团结和谐、国家长治久安发挥了重要作用。党的十九大进一步提出,必须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破解脱贫难题、增强脱贫动力、提升脱贫实效,确保高质量打赢脱贫攻坚战。然而,在脱贫扶贫取得显著成绩的同时,诸多影响脱贫工作高质量发展的新情况、新问题随之出现。Nation Longitudinal Data公布的官方数据显示:42%的低收入子代延续与父辈同样的生活阶层,只有30%子代跃入中上阶层,成为高收入者则仅有6%。由此表明,收入的代际流动性降低、职业的代际传递固化等社会流动性减弱已成为我国社会的重要问题。

人力资本及其代际传递是现代经济学发展史上的一场革命,全面颠覆了人们对生活、工作、投资、教育、家庭等诸多思考,一直以来备受国内外学者关注。“人力资本之父”舒尔茨首次提出了人力资本的概念,他认为,人力资本的具象构成要素通常表现为教育、收入、职业、健康、培训、迁移、经验等,其中教育是获取人力资本存量和增量的重要手段,受教育水平的高低往往代表一个人的人力资本存量水平。Calor等提出人力资本的不平等将会导致收入差距扩大,进而影响子代人力资本的积累,最终不利于经济增长。Restuccia等通过美国实证数据构建人力资本代际计量模型发现子代收入的25%由父辈对子代的教育投资所决定;造成收入差距因素中父辈对子代大学教育的投入作用更加显著。李亚玲等利用1993~2004年人力资本基尼系数测算结果表明:人力资本与个人收入之间呈正相关关系,不同个体之间人力资本具有差异性,个体人力资本存量与增量均不同程度影响其收入水平,人力资本的异质性是导致收入不平等的重要因素之一。张苏等提出,父辈人力资本初始的差距会通过代际传递到子代,并且收入与职业也会存在代际传递。但是,教育的代际传递最为显著。李清瑶研究提出,人力资本代际传递不仅能决定自身人力资本积累,还能通过这种机制影响下一代的人力资本从而影响收入,削弱或加强贫穷代际传递的可能性。李楠从代际角度来看,父辈人力资本水平是其家庭获取收入的重要因素,父辈人力资本水平高会使富裕生活延续至子女,父辈人力资本水平低会导致贫困代际传递。池彪认为,人力资本对贫困代际传递的影响可正可负,发挥人力资本代际传递的正向作用,对阻断贫困代际传递的意义重大。

通过文献分析得知,国内学者尚缺乏结合具体实际案例深入分析影响人力资本代际传递的微观层面因素及对收入影响的具体程度,还有子代拥有的人力资本代际对自身收入影响的关键原因也缺乏精细化剖析。为此,基于人力资本及代际传递理论,提出假设、设计问卷、制定方案,在对辽宁省欠发达地区调查基础上,采用描述性统计、样本回归分析、明瑟(Micer)方程等方法,分析父辈“才”传递子代“才”,子代“才”产出自身“财”的具象化要素及其深层影响,进而揭示辽宁欠发达地区人力资本代际传递基本规律和存在的问题,以期服务辽宁省欠发达地区高质量开展脱贫致富工作。

1 研究假设

“才”并非狭义的“才学”,而是指更为宽广的才干范畴,例如所受过的教育、所拥有的人脉关系、其他能力和素质等。如前所述,人力资本的具象构成要素极其广泛,父辈“才”、子代“才”和“财”是人力资本主要的具象化体现,教育是影响人力资本积累的关键要素。因此,从“才”生“财”的过程看,父辈对子代人力资本的传递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父辈“才”影响子代“才”。其中包括父辈的教育水平高低通过遗传、言传身教等方式影响子代人力资本积累;父辈的社会地位、职业特征、收入水平、亲子关系等社会特征以及其他的个体特征变量影响子代的教育水平和人力资本积累。另外,我国城乡二元户籍制度给城乡居民的后代获得教育资源造成较大差异,尤其对子代接受高等教育带来影响,也对子代的人力资本积累产生影响。二是子代“才”衍生自身“财”。人力资本的载体是人,人力资本能够为其所有者和使用者带来收益,体现为一种收入能力。父辈传递给子代“才”使子代拥有收入和财富积累的能力,主要体现为受教育程度与收入水平之间的关系。因此,研究主要做出如下假设:假设一,父辈“才”与子代“才”正相关,父辈越有“才”子代越有“才”,其中,父亲、母亲的教育水平对子代不同阶段的教育影响不同,父辈社会地位、职业性质、亲子关系等对子代受教育程度有影响。假设二,以教育投入为主要手段的农村群体人力资本代际传递流动性要比城镇地区低,但教育的投入程度与父辈所在地区经济发达程度不成线性关系。假设三,以受教育程度为主要特征的子代人力资本与收入水平密切相关,不同收入人群,教育年限增值所带来的收入增值不同。

2 数据来源

2.1 样本选择

研究数据来源于对辽宁省欠发达地区的社会实践调查。首先根据辽宁省统计局官网发布的辽宁省各市、县人口数据,按人口规模总数的0.000 12%~0.000 14%入样概率,重点选取辽宁省欠发达地区的50个市和县,从中抽取17个具有代表性的市、县作为相关样本,并保证样本市、县的经济发展程度呈钟型分布。其次,从市、县的基础设施、自然资源、人们思想观念、福利传导机制等多方面考虑,将地区分层,随机抽取不同地区为相关样本,所选择的经济发展水平同样呈钟型分布。最后,在对不同层次人员进行走访调查或街头随机采访时,考虑其劳动力价值,以及社会价值创造力,选择被调查人为18~60岁之间步入社会的人群。

此次调查共发放问卷900份,回收纸质、电子问卷868份,回收率96.44%。在剔除回答不完整或信息相互矛盾的问卷后,实际得到有效问卷808份,问卷有效率为89.78%。

2.2 问卷设计

根据调查内容,从4个维度设计“结构变量”,从16个方面设计“测量变量”。在设计受访者及其家庭社会地位题项时,使用“1~5”数字代替调查对象自我判断的社会地位。其中“1”代表社会最底层,“5”代表社会最顶层。最后将问卷分为四大结构变量,每个部分都有预设的测量变量,具体如表1所示。

为便于后续数据分析,对问卷中涉及的三大方面,即子代基本情况、父辈情况和其他情况,共计28个题项中的若干变量做出描述及定义如表2所示。

2.3 调查检验

在预调查的基础上,分别对问卷的信度和效度进行检验。一是信度检验。各变量系数和总量表系数Cronbach's Alpha均大于0.7,如表3、表4所示。表明研究所用的调查问卷各主成分项内部一致性良好、问卷整体内部一致性良好,具有良好的信度,问卷可用于大规模调查。二是结构效度分析。总量表效度分析如表5所示。由表5可知,KMO值为0.831,Bartlett值为1 376.523,自由度为160,P值为0.000,说明问卷总体效度处于较高的可接受范围内。

表1 测量维度表

表2 主要变量描述

表3 各变量信度分析表

表4 总量表信度分析表

表5 总量表效度分析表

3 基本情况描述

3.1 年龄、性别分布

在808位受访者中,“70后”为258人,占样本的31.93%;“80后”为307人,占样本的37.99%;“90后”为243人,占样本的30.08%,其中“80后”占比最多;在808位受访者中,男性482人,占样本的59.68%,女性326人,占样本的40.32%。从性别构成来看,男性稍多于女性,与我国人口总体性别比例基本匹配。

3.2 收入、学历分布

月收入在0~3 000元占总样本人数的38.11%;月收入在3 000~5 000元占总样本人数的40.84%;月收入在5 000元以上占总样本人数的21.05%,被调查者中大部分收入在3 000~5 000元之间,大多数为中等收入;样本中学历分布情况如图1所示。由图1可知,其中子代中没受过教育的占3.87%、小学学历占3.09%、初中学历水平为4.15%、高中学历水平(中专、职高、中技等)为16.72%、专科学历水平为44.58%、本科及以上学历水平为27.59%,大部分为高中和专科水平,尽管比父辈有所提高,但高学历水平稀少。调查显示,在父辈中父亲的教育水平大多数是初中和高中学历水平,占总人数的69.51%,其他为30.49%;而母亲大多受教育程度较低,多数仅完成九年义务教育,其中初中及以下学历水平高达76.98%。整体看,子代学历程度相对较高,母亲学历水平相对较低,父亲则居中。

4 调查结果分析

4.1 父辈“才”传递子代“才”

(1)父辈受教育水平对子代受教育水平的影响。众所周知,受教育水平与自身努力程度密不可分,但并非决定一个人受教育水平的唯一因素。父辈的教育程度奠定子代教育的基础,通过遗传、言传身教、营造环境等因素影响子代的受教育水平和人力资本积累。通过线性回归分析,观察所选变量的相关程度,其结果如图2所示。从图2中可以看出,排除数据中的奇点,图中的散点呈线性分布于自左下向右上倾斜的中心轴线周围,即可以初步确认其r值较为接近1,则所选定的变量为线性正相关,且相关程度较高。由此可以得出:父辈受教育程度对子代的受教育水平有显著的正向影响,父辈受教育水平越高,子代受教育水平也相应较高,反之亦然。尤其结合图1分析可以发现,母亲相对父亲对子代影响作用更大,母亲的受教育水平提高,子代低水平学历的概率较低、高水平学历的概率增加更大。对家庭内部而言,当父母的受教育水平相匹配时,更有利于子代受教育水平的提高。

图1 父辈和子代学历分布图2 父辈教育与子代受教育水平的核密度图

(2)父辈社会特征对子代受教育水平的影响。父辈职业与子代受教育水平关系如图3所示。由图3可知,一是父辈职业性质与子代受教育水平密切相关。父辈职业性质影响对子代教育的观念、态度和教育投入的能力,从而对子代受教育程度产生明显影响。不同职业的父辈之间的子代受教育程度存在明显差距,其中无职业者的子代受教育程度明显偏低,在其余职业中,国家机关、党群组织、企事业单位负责人与专业技术人员的子代受教育程度大约处于第一方阵;办事人员、商业工作者、服务业人员和军人的子代受教育程度大约处于第二方阵;农、林、牧、渔、水利业生产人员和生产、运输设备操作人员等子代受教育程度大约为第三方阵;其他作业人员为第四方阵。从中可推论,父辈是否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对子代的受教育情况有着较大的影响,其中,从事国家机关、党群组织、企事业单位负责人、专业技术人员等职业者更为重视或更有能力投入子代的教育,但对子代投入的程度与父辈所在地区的经济发达程度不成线性关系。二是父辈社会地位与子代受教育水平正相关。曲线趋势图如图4所示。由图4可知,父辈社会地位等级较低时,其子代受教育水平多集中在义务教育,随着社会等级的提高,其受教育层次呈上升趋势,故地位等级与子代受教育程度基本上呈正相关关系,即父辈社会地位越高,其子代受教育程度越高。

图3 父辈职业与子代受教育水平关系图

图4 父辈地位等级与子代受教育水平曲线图

(3)父辈所在户籍对子代受教育水平呈阶段性影响。我国特有的城乡二元户籍制度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农村居民教育资源的供给,使城镇居民与农村居民在教育等方面享有不同的待遇,造成城乡居民的后代成长环境存在较大差异。子代受教育水平和户籍类别折线如图5所示。由图5可知,城市户籍的子代受教育水平普遍层次较高,多为大专和本科及以上,相比而言农村户籍的受教育水平则多集中在高中和中专。文盲和小学这一类型的教育所占比例,无论是城市户籍还是农村户籍都较低。从教育代际流动性来看,农村居民的教育代际流动性低于城市居民。

图5 子代受教育水平和户籍类别折线

(4)亲子关系对子代受教育水平影响明显。研究中将亲子关系按亲密程度分为:亲密、支持学业,比较好、比较支持,一般、偶尔支持,不太好、不闻不问,疏远、反对继续学习,并按亲密至疏远,进行1~5排序作为横轴,其纵轴为子代的受教育水平。帕累托图比较分析结果如图6所示。由图6可知,亲子关系的亲密与疏远所对应的受教育程度相差巨大,随着亲子关系的逐渐密切,其受教育水平也在上升,总体呈正相关的上升趋势。亲子关系的密切与否主要体现在父辈是否真正关心子代的成长,是否尽力给予子代优质的学习资源,其直接影响着子代的受教育水平,亲子关系越密切,其子代受教育水平越高。

图6 亲子关系与子代受教育水平关系

4.2 子代“才”衍生自身“财”

(1)受教育程度对劳动报酬的影响。受教育程度与劳动报酬之间的关系是子代“才”转化为“财”最直观的体现,而子代教育程度的高低取决于父辈对子代人力资本的传递水平。调查抽取“70后”、“80后”、“90后”样本人群生存状态数据,覆盖辽宁11个市和6个县(区)。根据相关数据,将17个市、县按照其综合经济水平等级分为四类,其中:一类为发展水平最高的两个城市:大连和沈阳;二类为经济发展水平中等城市:锦州市、本溪市、葫芦岛市、新民市、庄河市;三类为经济发展水平中等偏下城市:北镇市、兴城市、辽阳县等5个市县;最后是四类,其经济发展水平在辽宁省较差,有义县、抚顺县等5个县(区)。

美国经济学家明瑟(Mincer)利用工资方程假定,提出个体收入完全由劳动者人力资本和其他个体特征所决定,构建了明瑟(Micer)方程(模型1),即个人收入Incomei或人力资本变量

H

Income

=f(H),

(1)

在实证研究中,明瑟方程是估计人力资本对其收入产生影响的重要方法,将

Income

=f(H)

取对数,构建人力资本与个人收入之间的关系式(模型2):

Ln(income

)X

β

+

μ

(

2

)

式中,

Ln(income

)

为收入的对数;

X

代表人力资本的变量(通常以受教育程度作为人力资本的代理变量,反应父辈对子代人力资本传递效应);

β

为待估计的参数;

μ

为误差项,且

E(μ)=

0,满足期望值为零的假设。

利用明瑟(Micer)方程,对调研样本四类综合经济水平地区中平均受教育程度与劳动报酬的关系进行描述如表6所示。

表6 平均受教育程度和劳动报酬

由表6可知,无论平均受教育程度亦或是劳动报酬,一类城市>二类城市>三类城市>四类城市。劳动报酬变量,一类城市即大连和沈阳的平均收入是四类城市的近两倍,地域之间的收入差距也较为明显。一类城市标准差为19 244.15,反映该类城市内部存在较大收入差距。

总体看,分布在辽宁部分地区四类城市的808个受访者,无论身处何地、年龄几何,还是所在城市综合经济实力是否发达,受教育程度与劳动收入之间均成正向相关,即受教育水平越高,其收入也随之增高,也说明人力资本的代际传递取决于教育的投入。

(2)不同学历水平下的OLS回归。在使用明瑟方程来估计人力资本与其收入差距相关性时,方程右侧变量为人力资本的代理变量即受教育年限,另一类就是与人力资本变量相关的控制变量。必须控制的变量包括年龄(age)、性别(gender)、婚姻状况(married)、健康状况(healthy)、户籍(identity)、是否创业(employ)等。根据以上分析,构建模型3:

Ln(income)=α

+

α

Edu

+∑

λ

X

+

μ

(

3

)

式中,

Ln

(

income

)为月平均工资性收入的对数;

Edu

为平均受教育年限;

X

为其他控制变量(如年龄、性别、健康状况等)

为误差项。作为被解释变量的月工资,为了保证数据的平稳性,将剔除两个极端异常值。同时将受教育程度转换成受教育年限,考虑加入年龄变量从而可以控制个人因出生年代不同而导致的教育程度差异对其收入造成的影响。为探究受教育程度的高低是否会对个人收入造成影响,将数据分为高中及以下和专科及以上两个样本来进行简单对照。运用简单OLS回归模型,得到结果如表7所示。由表7可知,461人为高中及以下学历,占总样本的57.05%;专科及以上为347人,占总样本的42.95%。模型1是总样本数的回归,显示受教育年限对月收入的影响为0.019,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在控制变量中,男性对收入影响为0.131 5,性别差异造成的收入差距是重要因素之一,目前劳动力市场中对女性存在歧视的现象仍然严峻。其次,健康状况也是影响收入的重要变量,身体素质好的劳动者可以进行更为长远的工作,收入也就较高。此外,创业与收入紧密相关,创业可以提高个人收入。

模型2和模型3是样本分类回归结果,即分为“高中及以下”和“专科及以上”两类。通过比较发现,“高中及以下”学历对收入的影响程度为0.020 1,且不显著;“专科及以上”学历对收入的影响程度为0.046 8,且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因此,可以得出基本结论:受教育水平与收入紧密相关,学历越高收入也高,学历较低收入也就愈低。在人力资本代际传递过程中,大力投资人力资本的教育是促进收入增长、优化由“才”到“财”传递的有效途径。

表7 不同学历水平样本的OLS回归

注:***表示在1%的显著性水平显著;**表示在5%的显著性水平;*表示在10%的显著性水平;均值差异的显著性通过两样本t检验得到。

(3)收入水平的分位数回归。从收入的视角,将样本分成不同收入水平,利用分位数回归分别考察受教育程度随收入水平变化的规律。通过对明瑟方程的变式,构建模型4:

(4)

导入相关数据,分位数回归如表8所示。结果表明:教育水平随着收入水平的提高而提升,也就是说,受教育水平不同会加剧收入差距。在10%的低收入群体中教育对其收入的影响为0.56%,平均受教育年限只有9.5,大多数为初中以下学历;在90%的高收入群体中教育对其收入的影响高达2.01%,平均受教育年限为11.22,大多数为高中以上学历。对于10%的低收入群体来说,每增加一年教育只能使其月平均收入增加10.06元,而对于90%的高收入人群来说,每增加一年教育可以使其平均月收入增加138.30元,高收入人群月平均收入增加量是低收入人群增加量的13.8倍。由此可见,随着收入水平的提高,每增加一年的受教育年限所带来的收入呈现上升趋势,进而导致“富者更为富有”“贫者更为贫穷”的“马太效应”,也说明“才”“财”传递相互可逆,“读书无用论”为假命题。

表8 分位数回归

5 结论

从整体看,人力资本代际传递是一个在父辈与子代之间以父辈教育水平、社会特征和教育投入等多要素投入和产出过程,以父辈“才”和子代“才”、“财”为具象体现进行循环传递。一般来说投入与产出成线性相关。在这个过程中,教育对“才”“财”传递起重要作用,它不仅具有正向传递性,而且会形成“马太效应”的窘境。

通过研究,对研究假设做了进一步验证,并得出如下具体结论:辽宁省欠发达地区人力资本代际传递,一方面父辈与子代之间“才”“才”传递,基本体现“父辈越有‘才’子代越有‘才’”的结论,具体体现为:父辈受教育程度对子代受教育水平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但母亲的受教育水平提高,子代低水平学历的概率较低、高水平学历的概率增加更大。对于家庭内部,父母受教育水平相匹配时,更有利于子女的受教育水平的提高;父辈职业性质对子代教育影响较大,职业稳定性好子代受教育程度相对较高;亲子关系亲疏程度影响子代受教育水平,亲子关系越密切,其子代受教育水平越高。另一方面父辈对子代人力资本的投资与所在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不成线性关系,取决于父辈对子代教育的态度;再一方面子代“才”衍生自身“财”,有“才”才会有“财”。具体体现为:“财”(收入)是“才”(自身受教育程度和年限)的函数。学历高收入高,学历低收入低;受教育年限和程度加剧收入差距。低收入人群,每增加一年教育,月平均收入增加10.06元。高收入人群,每增加一年教育月平均收入增加138.30元,是低收入人群增量的约13.8倍。总之,人力资本代际传递具有可塑性,差别化的人力资本代际传递影响教育和社会地位的流动性,父辈不重视教育导致子代亦不重视教育,进而导致贫穷的累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