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享贞 温坚坤 陈伟钊
广东省江门市中心医院药学部,广东江门 529000
药品不良反应(ADR)是指合格药品在正常用法用量下发生于预防、诊疗疾病过程中与用药目的无关或意外的有害反应,不包括无意或故意超剂量给药、药物滥用及因违反规定使用药品等情况[1-2]。临床医生开具医嘱时除考虑药品的疗效,还应考虑药品的不良反应给患者带来的影响,ADR 的监测报告可以提供很好的参考依据。因此,ADR 监测越来越受到国家药监部门及医疗机构的重视[3]。本研究拟收集江门市中心医院(以下简称“我院”)2018~2019年1068 例ADR报告进行调查、研究、分析。总结我院ADR 发生的规律和特点,以提前做好沟通和用药宣教工作,降低ADR的发生,消除ADR 带给患者的忧虑。
依据《药品不良反应报告和监测管理办法》汇总我院在2018~2019年上报省ADR 管理平台,并通过省ADR 监测机构评定的1068 例ADR 报告,排除“可疑”“不可能”和资料不齐全的ADR。
对上报的ADR 信息采用回顾性统计分析、总结方法,研究内容包括如下。①患者的基础信息:年龄、性别、有无过敏史等;②患者的用药情况:药品名称、是否联合用药、给药方式等;③ADR 的临床症状、涉及器官/系统、处理结果等信息。
应用Excel 软件自行设计调查表记录数据,进行描述性分析。
在通过广东省ADR 管理平台评定的1068 例ADR 中,一般状态的最多810 例(75.8%),其中新的不良反应有109 例(10.2%)。经广东省ADR 管理平台评定关联性为“很可能”的最多有763 例(71.4%);“可能”的302 例(28.3%);“肯定”只有3 例(0.3%)。详见表1。
表1 ADR 的状态及关联评价(例)
在通过评定的1068 例ADR 患者中,女性居多有591 例(55.3%),男性有477 例(44.7%),比例为5∶4。上报的年龄中最小只有4 个月大,最大的为95 岁,ADR 主要集中在51 岁以上患者有692 例(64.8%)。详见表2。
表2 ADR 患者的年龄与性别(例)
在1068 例ADR 中,以注射给药方式为主,有876 例(82.0%),其中静脉滴注最多,725 例(67.9%);经肠道给药方式的有192 例(18.0%),其中口服最多,有176 例(16.5%)。ADR 主要在用药后3 d 内发生,其中用药当天(<2 d)的有411 例(38.5%);用药2~<4 d 的有322 例(30.1%);用药4~<15 d 的有280 例(26.2%);用药超过15 d 的有55 例(5.2%)。详见表3。
表3 ADR 患者的给药方式及发生时间(例)
1068 例ADR 患者中,以单联用药为主有783 例(73.3%);联合用药的有285 例(26.7%),其中抗肿瘤药物联合用药有161 例(56.5%)。患者有过敏史的92 例(8.6%),以抗感染药物过敏为主,有57 例(61.9%),食物过敏的1 例。详见表4。
表4 ADR 患者的用药情况及过敏史
参考《新编药物学》[4],在1068 例ADR 患者中,共涉及14 种药物分类261 个品种。抗感染药物引起的ADR 最多有406 例(38.0%),涉及52 个(19.9%)品种;抗肿瘤药物引起的ADR 有322 例(30.1%),涉及45 个(17.2%)品种。单一品种ADR 最多的是左氧氟沙星有67 例(6.27%)。详见表5。
表5 ADR 患者涉及的药物分类和品种
在1068 例ADR 中,累及10 个系统,最常见的是皮肤及其附件和消化系统。其中累及单系统的924 例(86.5%);双系统的138 例(12.9%);三系统的6 例(0.6%)。详见表6。
表6 ADR 累及的器官/系统和临床症状
1068 例患者不良反应的处理结果主要体现为好转和治愈,有1054 例(98.7%),无死亡病例。其中717例(67.1%)患者的不良反应转归需给予药物干预、物理降温等。详见表7。
表7 ADR 患者不良反应的结果
ADR 按是否已知及损伤程度可分为4 种报告类型(一般的、严重的、新的一般和新的严重的),我院1068 例ADR 中以一般为主,新的严重的只有18 例(1.7%),说明我院需进一步提高ADR 的上报质量,加强资料上报的完整性、时效性等;重点关注严重ADR,提高其上报率。严重的ADR 会对患者产生较大的危害(致癌、致畸、人体或器官功能的永久伤害、甚至死亡);导致住院时间延长,加重患者病情和经济负担[5-6]。
本研究结果显示,我院ADR 发生在不同的性别总体差异不大,女性略多于男性。有报道指出:随着年龄的增长,女性的体重比男性轻、人体的脂肪比例较男性高、水分比例较低等因素影响了药物的吸收和分布,从而使女性更易发生ADR[3]。在不同的年龄段,ADR 差异明显。本研究中我院50 岁以上的中老年人更易发生不良反应。相关调查研究表明,随着年龄的增加,人体生理功能减退,如血蛋白含量降低、胃液分泌减少、肝肾功能减退等,从而导致药物在体内的吸收、分布、代谢、排泄等药动学的改变;同时对药物的敏感性也相应增加; 另外中老年人大多患有多种疾病,需多种药物联用,容易产生相互作用;记忆力的衰退引起用药依从性差等因素都增加了ADR 发生的概率[7]。我院报道的儿童ADR 例数不多,这和我院是综合医院儿科患儿相对较少有关。儿童的生理功能特殊,全身器官正处于发育阶段,肝肾等系统发育未完全,易引起ADR 且集中6 岁以下,应加强儿童ADR的监测工作[8-9]。
本研究发现,静脉给药(滴注、推注)最容易引起不良反应,共有774 例,占比72.5%。另不良反应从用药到产生的时间静脉给药明显比口服给药快,用药当天就发生ADR 的静脉给药有374 例,而口服给药只有18 例。这些与静脉给药的特点(无首关效应,直接注入血液循环,作用快而迅速,吸收率为100%)有着密切的关系;另外,药物浓度、pH 值、微粒、过敏物质等客观因素也影响静脉给药ADR 的发生率[10]。静脉给药具有起效快、可控制的特点,已被临床广泛使用甚至出现滥用的情况,因此,应加强临床合理用药,依据患者的病情选择合适的给药方式,优先选择口服治疗,静脉给药不可作为常规给药方式[11]。
本研究结果显示,药物联用特别是多种药物联用时,ADR 的发生率明显高于单药使用,特别是抗肿瘤药物联合化疗时,因药物的相互作用增强了药物的毒副作用,更易出现毒性的累积,使ADR 更容易发生[12];另外药物的配伍禁忌、配置方法和输液顺序都会对ADR 产生影响。相对一般人群,有高敏体质的患者,更易发生不良反应,特别是药物过敏史[13]。临床用药前应做好问诊工作,详细询问患者用药史和过敏史。
本研究中抗感染药物发生ADR 涉及的品种最多,其次是抗肿瘤药物45 种,接着是中枢神经系统药物和中成药。抗感染药物可发生毒性反应、变态反应和二重感染,最常见的ADR 是过敏反应,严重时可致休克。其中左氧氟沙星具有抗菌谱广、无交叉耐药性、无需皮试临床使用方便等特点,故临床上引起的ADR 最多。应加强抗感染药物使用的管控,减少无指征用药和联合用药[14-15]。抗肿瘤药物产生的ADR 较多且危害严重,特别是国家医保政策的放松,越来越多新的抗肿瘤药上市,而新药的ADR 在临床试验中并不能完全被发现,对患者的用药安全带来隐患,需加强ADR 监测,不断完善药品安全评价,指导临床合理、安全用药[16]。
本研究结果显示,ADR 主要损害皮肤及其附件、消化系统和血液系统。临床症状主要为皮疹、瘙痒、恶心、呕吐、骨髓抑制等,与相关报道[17]一致。对ADR 的处理一定要迅速,并采取相应措施,如:停用可疑药物,调整药物用量,予抗过敏治疗、物理降温等对症治疗。我院用药监护和处置措施及时到位,98.7%的ADR 结果均是好转或痊愈。在日常工作中,应善于察觉一些损害较隐匿且易和原发疾病混淆的ADR,并对处理结果不详或未好转的患者,应该做好跟踪随访,尽可能降低不良反应带来的损害[18]。
综上所述,ADR 具有多发性、高风险性、不可预知和不确定性等特点,其临床症状呈多样性和复杂性,可累及多种器官/系统损害,ADR 的发生与患者的情况、个人体质、药品的种类、给药方式和不合理用药等因素有关[19-20]。应加强医、护、药合作,积极开展ADR 监测工作,不断完善报告制度,提高上报率,减少漏报、错报[21-23]。加强医务人员的培训,医生需熟悉药物的常见不良反应和防范措施; 提高护士对ADR 的认识和敏感性,善于观察与监护;药师积极开展用药教育或用药干预;共同促进患者合理、安全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