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宇雷 佟 君
(中山大学外国语学院,广东广州)
在辞典记述当中,“モ”最主要功能是“提示同类”。此外,“モ”可接疑问词表示全面肯定或否定;可接量词表程度;可表限定,可表感叹、感慨,可用在委婉语气中。最后,“モ”还可以表示逆接。词条的解释将“モ”的用法分项罗列,但并未说明这些用法之间是什么关系,是否存在连续性。对于学习者来说,查辞典获得的知识是零散且未能组织起来的。本研究将利用Langacker(1993)的参照点结构模型,解读提示助词“モ”的原型用法向周边用法的扩张,分析词条各分项间的连续性,掌握理据,并尝试构建モ的认知体系网络。
现代日语中,对于“モ”的语义研究,始见山田孝雄(1952)的定义,山田认为,“モ”是“基本的に、類似した事物の存在を暗示するものである。”(笔者译:一般来说,用来暗示有类似事物存在)。田野村忠温(1991:80)强调此定义为“事実、議論の余地のないこと”(笔者译:不容置疑的)。寺村秀夫(1991:75)在此基础上指出,“<モ>により取り立てられたものは、連想できる影のようなものとの比較も行われている”(笔者译:“モ”所提示的事物,是要与能联想到的阴影中的事物进行比较的)。中俣尚己(2008:153)在研究“モ”的文章中指出,“とりたて助詞は一般的に明示的に述べられた要素に加えて、パラディぐマティック(範列的)な要素が存在し、明示された要素と暗示されたパラディぐマティックな要素は無関係ではなく、ある集合の構成員(メンバー)である”(笔者译:提示助词通常在提示要素之外,还存在着构造上的并列成分,明示要素和暗示要素之间不是无关联的,而是同一集合的成员)。冈野ひさの(2010:214)也指出,“取り立ての<モ>は、集合を暗示する”(笔者译:提示助词“モ”,暗示着集合的存在)。并补充说明“これらの集合は<暗示>とされているので、特定の他者の想定が意味を持たない、あるいは他者の想定が難しい”(笔者译:这些集合由于是暗示而非明示,因此,集合内的成员并不是特定的,也很难指定)。先定)。先行研究中对于“モ”的研究局限于基本义上,对于辞典中零散的、找不到连续性的词条解释并未作出解答,因此本研究将以此为问题切入点进行讨论。
在“モ”的先行研究中,“モ”的语义功能的关键词经历了“暗示”&“联想”“阴影”&“集合”“要素”&“成员”这样的描述。以上关键词的分布虽零散,但存在着一定的相互关系,我们可以使用认知图式对其展开分析。在此本文选定“参照点结构”图式。
本研究使用的理论模型是“参照点结构”。“参照点结构”由Langacker(1993)提出。图1为参照点结构图式。
图1 参照点结构(Langacker,1993:6)
Langacker(1993)认为,人们在认知新事物的时候,往往会借助某一已知事物作为参照点认知该事物。如图1所示,C是认知主体,R是参照点,T是认知目标。由于R和T具有相似性/相关度,这种相似性/相关度构成一个概念领域D,认知主体通过已知事物R能够更容易把握新事物T的特征。
结合图1与先行研究的论述,我们可知,被提示要素对应R。而被暗示的要素则存在于D这个概念领域(亦称“认知辖域”)当中。这个认知辖域可以被认定为“阴影”“集合”。
将参照点结构运用到“モ”的理解中,可得出以下图式。见图2。
图2 提示同类“モ”
图2中,R是被提示事物,T1、T2、T3、T4与R处于同一个认知辖域D当中。辖域中所有成员都具有T这样的共同特征。这个意向图式可以看作“モ”的原型,参照例(1)。
(1)王さんモ中国人です。(小王也是中国人。)
图2中,“小王”是参照点R,“中国人”这一属性是T。小王是中国人的一分子,通过小王,可以适当了解“中国人”这个概念。使用“モ”提示“小王”的时候,“中国人”就不止小王一个。小张、小李、小赵、小刘都是中国人。
从“同类提示”这一原型出发,本研究将按照委婉提示、感叹、感慨、程度、限定、极端例示、全面肯定或否定的顺序展开连续性考察。
以下考察在辞典注释、例句探讨的基础上,展开分析。
关于委婉提示,『明鏡国語辞典』①水原保雄.明镜国语辞典[Z].大修馆书店,2002-2009.文中引用皆出自该版本。阐释为“さりげなくとりたてて、文意を和らげる”。(笔者译:若无其事的提示,缓和语气。)同样的用法在『日中辞典』当中并没有出现。那么到底什么才是若无其事的提示?若无其事的提示是怎样缓和语气的?参照如下例句(2)、(3)。
(2)おなかモすいたし、食事にするか。(『明鏡国語辞典』)
(3)天気モいいから、散歩でもしよう。(『明鏡国語辞典』)
委婉提示的情况适用图2,在委婉提出建议的时候,暗示多个其他理由,像R1、R2、R3、R4等等,这些理由都促成结果(提议)T实现。与原型略有差异,此时的R和T处在因果关系的范围内。D不再代表同类的集合,而代表指向同一结果的原因、理由的集合。
关于感叹『明鏡国語辞典』阐释为“軽い詠嘆を込めて事物を取り立てる。多く、人為を超えた物事の順当な推移について言う”。(笔者译:含有轻微感叹口气,提示事物。多数感叹对象为不受人控制的自然事件的进行。)感叹用法在『日中辞典』中没有提及。学习者在查阅辞典时常常会有疑问,为什么要用“モ”去感叹自然事件的进行?这是什么缘故?和同类提示的“モ”有什么联系?参照例句(4)、(5)。
(4)夜モ更けた。(『明鏡国語辞典』)
(5)ついに戦争モ終わった。(『明鏡国語辞典』)
参照图2,D这个集合代表着世间万物更迭流转的自然定律,“夜深了”“战争结束了”都在定律的集合之中。在我们中文当中也有过类似的感叹:“逝者如斯夫!”。我们人类对于时间的匆匆流逝,只能感慨、感叹,万物都不能逃离这一点。
关于感慨,『明鏡国語辞典』阐释为“さりげなく取り立てて、抗しがたいことの移り行きに何がしかの感慨を添える。…もまた(みんな同じく)”。(笔者译:不经意的提示,对无法抗拒的时过境迁略做感慨。…也是这样。大家都是)。注释当中出现了“…也是这样”,与同类提示的功能有了接点,比感叹好理解一些。参照例(6)。
(6)あの子モ大きくなったね。(『明鏡国語辞典』)
参照图2,D代表着世间万物的更迭流转,而R,就是被モ特别提示的事物(那个小孩)。因此我们认为,感叹、感慨的用法当归属为同一类。与原型当中,D代表具有同样属性(单一属性)的事物集合,而感叹、感慨的情况下,集合的成员所具有的是不确定的复杂属性,D的概念领域发生扩张。
本研究中讨论的表示程度的“モ”,包括和数字、量化表达共同使用的情形。『明鏡国語辞典』中,有如下情况:“数量を表す語に付いて、程度の多さを強調する;接続助詞『ば』を伴う条件句に使って、上限を示して数量の少なさを表す;下に数量や疑問の語を伴って、過去のことを推量して、おおよその程度を表す”。(笔者译:接在表数量的词后,强调数量之多;用在含有接续助词“ば”的条件句中,展示上限,表达数量之少;和数量、疑问词共用,推定过去的事情,表示大约程度)。学习者最不能理解的是:这个“モ”一会儿表达数量多,一会儿表达数量少,到底是多还是少呢?在『日中辞典』当中,对于“多”和“少”,分别解释为“竟、也”以及“最多、最高、充其量”。结合『日中辞典』的解释,习惯汉语思维的学习者仍然难以理解;在汉语当中,“多”和“少”是对比关系,使用的时候应该二选一,不应兼有“表多”和“表少”两项功能。参照例句(7)-(11),我们试着用参照点结构解答这个问题。
(7)一時間モ待った。(『明鏡国語辞典』)
(8)百人モ押しかけた。(『明鏡国語辞典』)
(9)一万モあれば買える。(『明鏡国語辞典』)
(10)五分モあれば帰ってくる。(『明鏡国語辞典』)
(11)一時間モ待っただろうか。(『明鏡国語辞典』)
(7)-(11)当中,R均为数字、量化表达。与原型的“モ”图式稍有不同的是,R与D的位置关系发生改变,D受到R的影响发生扩张,或是缩小领域范围。在表示程度的情况下,D代表对于数量的原始预估。
例(7)(8)强调数量之多。如图3所示,D代表说话人对于数量的原始预估。这个预估的阈值范围,在图3用虚线表示。被提示的数字、量(即R)高出了说话人的预估。由于预估D与被提示数量R都指向同一结果T,因此,基于原型的“モ”聚合同类的特点,指向同一结果的预估D需要扩张到可以收录R这个成员(即从图3虚线位置扩张到实线外圈处),将R和T囊括其中。由于事实R超出说话人预估范围D,因此语义表达上会产生“意外感”。结合例(7)(8),说话人的预估D(虚线部分)应该是“不到一小时”“不到一百人”的概念范围,T代表结果“等待了”“来了”,实际所耗时间(“一个多小时”)、来的人(“一百多人”)是R,因此预估的D因为R而产生扩张,变成图3所绘实线范围。例句(11)和例(7)相比,只多了后面的推量。但预估和实际的差异,以及意外感同样存在。这句话是问句,在意外的基础上,还生产出交互主观性,可以读出说话人对于让听话人等很久这件事的歉意。
图3 数量多
展示上限的情况与强调数量多的情况相反。D的虚线领域代表最初的预估。这个预估并非说话人的预估,而是说话人认定听话人心理预估的值。参照例(9)(10),“一万日元”和“五分钟”在说话人看来,都是比预估要低的数目,在图4中体现为R。D的范围缩小,由虚线范围缩小到实线范围。由于R与D之间的关系并非说话人的预估和事实,因此并无意外感。
图4 数量少
关于表示限定的“モ”,『大辞泉』①デジタル大辞泉(Ver.18)[Z].小学馆,2014.文中引用皆出自该版本。解释为“ある事柄を示し、その中にある一部分に限定する意を表す”。(笔者译:提示某事,限定其中一部分)。这种用法在『明鏡国語辞典』当中没有记述,『日中辞典』当中也没有。参照例(12)(13)。
(12)中世モ鎌倉のころ。(『大辞泉』)(13)東京モ西のはずれ。(『大辞泉』)
(12)(13)的用法在现代日语中并不常见。图式与表数量少的情况接近。参照图5,被提示事物为R,在(12)(13)中体现为“中世”和“东京”,最终限定的范围是T,在(12)(13)中体现为“镰仓时代”和“西边一个偏僻的地方”。与表数量少不同的是,此时R与T,不再只是被提示事物与被认知的目标事物,各自都代表了一个范围(概念领域)。因此我们可以认定,R为缩小前的集合D,T为限定后缩小的集合D。在限定的情况下,R和T自成集合。
图5 限定
关于极端例示在,『明鏡国語辞典』阐释为“ある物事(特に極端な物事や高い評価を表す物事)を取り立てて、通常は成立しないがと一歩引く気持ちをそえながらも、この場合は大いに成立すると主張してその文意を強める。”(笔者译:提示某事物,尤其是比较极端的、很被认可的某事,先让一步承认这事物通常不会使结果成立的,结果却成立了,强调结果的成立)。参照例(14)(15)。
(14)弘法モ筆の誤り。(『明鏡国語辞典』)
(15)自信家の彼モどうやらお手上げだ。(『明鏡国語辞典』)
“弘法大师”书法功底深厚,在日本,人称“五笔和尚”;如此擅长写字的人,却也有笔误;自负的人通常不会轻易认输,却也认输了。这种极端例示,最终要表达的即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谁都有想不出来法子的时候”。集合D原先分别是“出错”和“没有办法”的概念领域。但由于被提示的R处在原本不会加入D集合的极端位置,连R都指向T,那么基于原型“モ”同类提示的功能,集合D应该扩张到能够收录R的范围(虚线处),即D扩张到极端领域范围。参照图6。
图6 极端例示
极端例示的情况与数量大的情况相近。数量大的情况下,D扩张到所提示数量的领域范围;极端例示的情况下,则比数量大的情况要扩张很多倍。数量大和极端例示由于R超出预估、常识性判断,皆有意外感;极端例示由于R超出非常多,意外感之上还生成了转折义。
在(14)(15)当中,R即“弘法大师”“一向自负的他”;T即“出错”“认输”,原先的D,代表“出错”和“认输”的常理性集合。当D扩张到R的领域范围时,D意味着常理。在这一点上,又与感叹、感慨的情况类似。极端例示与感叹、感慨的区别在于,极端例示的R原本不应该被收录在D中,而感叹、感慨的R原本就应该在D中。
关于全面肯定/否定,『明鏡国語辞典』做如下阐释:“不定の意を表す語に付いて、どの場合にも当てはまる意を表す。下に打ち消しを伴うときは全面的な否定となる。”(笔者译:接在表示不确定义的词后,表达任何场合都适用的语义。后接否定的时候,表示全面否定)。在这里,有一点需要明确,“不定の意を表す語”这一说法不够严谨,应该直接定义为“疑问词”。全面肯定与全面否定,“モ”都是接在疑问词后的。参照例句(16)(17)。
(16)苦しいのはどこモ同じだ。(『明鏡国語辞典』)
(17)誰モ知らない。(『明鏡国語辞典』)
与极端例示的情况相近,D的集合在表全面肯定的时候,再次发生扩张:“世间万物皆适用于此”。而否定的情况下,D的集合则缩小到消失。(16)表达的意思即“无论哪里,苦闷都存在”。参照图6,“一样会苦闷”这一结果,存在”。参照图6,“一样会苦闷”这一结果,存在于“任何地方”构成的集合D当中。(17)当中,“不知道”这一点,是所有人共通的,因此当我们把“不知道”这个含有否定的表述当成一个整体的时候,亦适用于图7,“不知道”的集合D囊括“所有人”。
图7 全面肯定
根据『明鏡国語辞典』记述,全面否定除接疑问词形式之外,还有一种形式,即“少ない数量や小さな動きを表す語に付き、下に打ち消しを伴って、全面的否定を表す”。(笔者译:前接表示少量或微小动作的词,后接否定,表达全面否定之意)。参照例(18)(19)。
(18)少しモ待てない。(『明鏡国語辞典』)
(19)一歩モ譲らない。(『明鏡国語辞典』)
(18)(19)当中的“一点儿”“寸步”,都可理解为集合当中的极小单位。参照图8。如(18)(19)这种全面否定,在部分辞典中亦称“打ち消し”(笔者译:否定)用法。因此,为区别于接疑问词的情况,将图8命名为“打消”型。如图所示,D仍然是全面肯定/否定的“万物集合”。在“万物集合”当中,提示一个极小单位R。我们发现,极小单位R都无法指向T这个结果。T在(18)(19)中对应“等待”和“让步”。同时,如图所示,T被排斥在“万物集合”之外。认知主体C到达极小单位R之后,并没有可供通向T的路径。因此,T被完全否定。
图8 否定
根据3.1-3.5的分析结果,我们可以用参照点结构的理论模型,解读提示助词“モ”由原型用法到周边用法的扩张过程。参照图9。
图9 参照点结构下提示助词“モ”的连续性分布
图9中,除认知主体C外,D(概念领域)、R(参照点)、T(认知目标)都标注了序号。1对应原型用法、委婉提示;2对应感叹、感慨;3对应程度、限定;4对应极端例示;5对应全面肯定/否定。如图9所示,D1-D2-D4-D3,概念领域逐步由客观世界过渡到主观世界。
关于提示助词“モ”由原型用法到周边用法的扩张过程,本研究做如下解读:
原型:同类提示。如图5所示,D1的概念领域中,所有成员均对应同一“特定属性”T1。这个属性可以是“中国人”,或者其他,需要在句中具体指定。
扩张1:委婉提示。委婉提示的情况下,D1的概念领域代表因果关系。除被提示的理由R1之外,还有很多个可以导向结果T1的理由存在。T1需具体指定,且通常为建议形式。因此句子带有主观性。
扩张2:感叹、感慨。D2的概念领域中,所有成员均对应同一“共通属性”T(非特定)。所谓“共通属性”,即“世间万物的更迭流转”,符合日本的世界观,不需要特别指定。(在原型、扩张1、扩张2中,D属于客观世界,除扩张1因句末为建议的形式而带有主观性外,均为非主观用法,另外由于R未超出D的领域范围,亦无意外感产生。)
扩张3:程度、限定。与D1、D2不同,“程度、限定”的概念领域D3对应“预估”。表程度大的R3超出“预估”,产生“意外感”。表程度小的R3’小于“预估”,无“意外感”。表限定的情况与表程度小类似。
扩张4:极端例示。极端例示的D4属于常识,是人类认识世界的基本框架。被提示的R4按照常识不应归于共享T4属性的集合。当R4被收录进烈,D4亦扩张到极限程度。由于说话人想要传达的意思是强调T的适用范围够大,整个表达比“程度、限定”的主观性更强。
扩张5 全面肯定/否定。全面肯定/否定的情况下,D扩张到无限大。即“万物皆会导向T结论”。在这种情况下,主观性达到最强。
本研究使用“参照点结构”对“モ”在辞典中分散的各义项进行考察,并挖掘出义项之间存在的连续性。通过研究我们得知:理解提示助词“モ”的基础是被前人学者称之为“集合”的概念领域。概念领域(集合)与参照点(被提示事物),认知目标(集合成员的共同属性),构成理解分析提示助词“モ”的三要素。三要素的变化,直接导致提示助词“モ”的语义功能发生改变。为方便总结,以下使用“集合”“被提示事物”和“共同属性”总结叙述。
a)当“共同属性”被唯一指定时,“モ”表同类提示,这是提示助词“モ”的原型用法;
b)当“共同属性”非特定时,“モ”表感叹、感慨,意即“万物都难免经历更迭流转”;
c)当“集合”等同于“常理框架”时,“モ”表极端例示。所谓极限事物,常理下不具备某特定属性,被提示后收入该属性的集合。这种用法主观性极强,说话人的目的是强调结论的普适性。
d)当“集合”等同于“因果关系”时,“モ”表委婉提示,后句常接建议,使用“モ”意味着导致结果的原因不止一个,增加建议的可行性,亦提供给听话人一个参考的余地。
e)当“集合”相当于“预估”时,“モ”表程度、限定。被提示事物超出“预估”,则表程度大,附带意外感;小于“预估”,则表程度小;表限定与程度小。
f)当“集合”囊括所有成员时,“モ”表全面肯定。此时亦是强调结论的用法,主观性比“极端例示”更强。全面否定的情况下,“集合”消失,“共同属性”消失,主观性强于“极端例示”的情况。
以上是关于提示助词“モ”的认知模型考察。事实上,“モ”除了作提示助词外,还存在“逆接”用法。孙宇雷(2015)通过考察发现,现代日语当中作“逆接”的“モ”,多出现在新闻报道的标题处,是古语残存的用法。另外,由于日语的接续助词“テモ”在语形上由“テ”+“モ”复合而成,其使用与“モ”亦存在一定程度的相关性。今后将在本研究基础上展开对逆接的“モ”与“テモ”的连续性研究,扩大构建认知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