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萍 刘一漩 张 亮
(1.山东农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 2.山东农业大学 国际交流学院 3.山东农业大学 信息科学与工程学院 ,山东 泰安 271018)
当前,信息素养对人们工作、学习与生活产生全方位的影响。信息素养有关机构将信息素养视为一种能力,其中包括信息认知、探索、鉴别以及应用方面。20世纪90年代,随着我国信息化社会的逐步建成,学者们对于信息素养的研究热度越发高涨,相关文献的发文量不断增加,研究对象也逐步趋于更加细化。从而对公民的信息素养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为了提供更为科学、直观的信息素养研究分析,本文通过CiteSpace软件对近20年来的信息素养研究的文献特征、核心作者被引、关键词进行统计分析,归纳研究热点并指出研究前沿。
国内研究初期,学者们对信息素养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信息能力的概念逐步过渡到信息素养的概念。鉴于前期学者们认为信息能力与信息素养概念二者之间并无差异[1],导致了以“信息素养”和“信息能力”的关键词进行检索存在重复,因此在关键词上选择“信息素养”和“信息能力”。本文数据来源是中文社科引文索引——CSSCI数据库,在所有字段中分别输入“信息素养”“信息能力”,时间覆盖选取1998-2018年,检索日期截至2018年12月30日,检索出与信息能力相关的论文有222篇,与信息素养有关的论文有986篇,手工剔除掉其中检索重复的论文,最后得到1 188篇论文。
CiteSpace软件是近年来文献分析的热门工具,根据不同的节点类型、关键词、被引期刊、被引文献、被引作者等,将检索所得的文献经软件分析、对研究对象进行总结、分析及展望。本文就信息素养作为研究对象,通过CiteSpace软件的多种被引分析工具,对20多年来学者的研究成果进行概括分析,总结出信息素养的演变路径;同时,根据所得到的近年来研究热点推演出信息素养的研究前景展望。
根据CSSCI数据库文献所显示的年份信息,信息素养研究相关文献发文量的往年走势如图1所示。根据按年份的文献数量划分出信息素养的不同发展阶段,我国信息素养研究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从1998-2001年,对信息素养进行初步探讨。研究初期的关注点主要在信息能力上,对信息素养这个概念还未普遍使用。学者对信息素养的研究仅是对概念进行简单阐述,但此阶段为后来的研究奠定了基础;第二个阶段是从2002-2009年,学者对于信息素养的研究进入深化阶段。这一往后的阶段对于信息能力的说法逐渐弱化,信息素养概念逐渐代替了信息能力;第三个阶段是从2010年到现在,与信息素养相关的文献研究趋于平稳又保持着较高的热度,研究的层次理论与实践应用紧密相连,研究领域范围不断拓宽、对象不断细化。
图1 1998-2018信息素养文献CSSCI来源期刊发文量
核心作者对于研究对象发展与深入有着重要的推动作用,通过CiteSpace软件的被引作者分析节点类型,可以总结出推动信息素养研究发展的核心作者。设置“Author”为将节点类型,阈值“TOPN”设定为50,年份范围为1998-2018年,“Year Per Slice=1”,生成了由518个节点、1 584年条共被引连线组成的作者共被引知识图谱,“Threshold”设置为10,得到如图2所示的作者共被引知识图谱。
图2 作者共被引知识图谱
作者共被引网络知识图谱中,综合共被引频次、突显性与半衰期三个指标作为依据,选取在信息素养研究领域的关键作者。信息素养研究领域, 具有影响力的高引作者及其文献被引状况如表1所示。
按照被引作者的频次来看,王吉庆是被引频次最高的作者,共43次。研究的主要是针对信息素养教育方面的问题,提出了超媒体文化的概念,认为信息素养的内涵随着信息技术的进步发展而变生改变,但其本质仍然是不变的[2]。被引作者频次40次的祝智庭和杨鹤林。祝智庭认为当前教师应在掌握信息素养的同时具有教授信息化的能力。基本的信息素养内涵挖掘已经不再是主要的研究障碍,真正的难点是将信息素养的技术操作理论与教学实践相结合[3]。大数据时代数字治理能力成为高阶的信息素养,信息素养向多元化方向转变[4]。杨鹤林[5]着重借鉴分析国外的信息素养,以此为国内的信息素养标准提供参考。通过分析美国高等教育信息素养状况,提出信息素养为适应新媒体时代,向元素养转变的要求[6]。
设置“Cited journal”为将节点类型,其他设置与图2相同,生成被引期刊知识图谱(见图3)。根据被引频次对期刊进行排序,结果前5位依次是《图书情报工作》《大学图书馆学报》《中国电化教育》《图书馆论坛》《情报科学》。其中,《图书情报工作》《中国电化教育》两种期刊主要发表与信息素养教育相关的论文,注重教育方式的先进性,微课、Mooc、翻转课堂等新教育模式;《大学图书馆学报》《图书馆论坛》借鉴国际先进信息素养的研究,探索图书馆、高等院校和图书馆员的信息素养状况;情报科学着重针对社会的不同人群,分析信息素养的现状、培养途径、培养模式及策略研究。
图3 被引期刊知识图谱
表1 国内关键作者指标信息表
关键词是学者研究的焦点集中体现,通过关键词的出现频次及其出现时间可以分析研究对象的研究热点与动态变化趋势。在CiteSpace软件应用中,选定时间跨度为1998-2018年,间隔为1年;在“Node Type”中选择关键词“keyword”;阈值“TOPN”设定为50,得到160个节点、共435条节点连线,知识图谱总体网络密度为0.0342,将出现频次不低于3的关键词显示出来,生成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见图4)。
图4 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
根据所生成的关键词知识图谱,将视图选择为时间序列视图,从“关键词”中抽取聚类标签,获得信息素养关键词时间线视图(见图5)。每个节点代表一个关键字,节点之间的连接表示共存关系,从冷到暖,从早到近,并且线越粗,共存关系越明显。根据中心性的大小,体现在网络图中的地位,极有可能就是研究的热点。根据图4和图5发现,由代表信息素养的关键词节点向其他节点所散发出的连线时间跨越之大,范围之广,清晰的体现出信息素养作为其他素养及其发展的基础地位。同样由CiteSpace软件导出关键词分布表,截取出现频次的前20与其出现年份、中介中心性数据生成高频关键词分布表(见表2)。根据表2中的信息素养关键词之间的中介中心性和表中的高频关键词,结合信息素养关键词时间线视图,可以明显的对1998-2018年学者对信息素养研究热点进行分类。
图5 信息素养关键词时间线视图
信息素养关键词时间线视图科技归纳出信息素养领域的的三类研究热点:
第一类是以“VMIL”(Visual,Media and InforMation Lireracy)为代表的研究热点,这类热点所包含的关键词主要有:信息素养、媒介素养和信息素养人。高校提出了以视觉素养、媒介素养以及信息素养为核心的VMIL融会的教育理念和实践路径[7]。其中,视觉与媒介是不可分割的两大素养,媒介素养依附于大众媒介,视觉素养主要关注以象征性符号为基础的信息,二者都十分重视与信息素养三者融合实现三者的培养[8]。该理念是在多媒体时代背景下,主要以中国传统文化为学校资料,旨在培养学生成为“信息素养人”。
第二类是以“信息能力”为代表的研究热点,这类热点做包含的关键词主要有信息技术、信息资源、信息化和知识经济。着重于信息资源的获取途径与渠道和信息技术应用方式与水平。搜索引擎是当前大众获取资源的主要方式[9],但由于互联网的的庞大性,信息资源的质量难以把关,信息资源获取障碍矛盾出现。以权威性和质量性为特点的图书馆资源信息仍是信息资源获取不可或缺的方式之一[10]。目前,我国对于信息技术的应用主要结合的是教育教学方面,并且正处在初步整合时期。信息技术应用革新了教育模式、更新了新的教学方式与方法、变更了新的教学内容。致力于信息技术与教育教学的深层次融汇是未来的研究目标[11]。
表2 信息素养文献的高频关键词分布
第三类是以“信息素养教育”和“高等教育”为代表的研究热点,这类热点所包含的关键词主要有:图书馆、教学模式、Mooc、课程体系和信息服务等。信息素养教育从最初的关注焦点图书馆与教育模式到后来的中小学及高校的教学模式、课堂形式等研究对象的细致探讨,注重教育理论与实践的结合[12]。同时,在课程体系建设方面,“三位一体”的课程体系是以根据教师自身实际情况不断提升信息能力为目标,突出信息技术的应用教学理念[13]。进入web2.0时代以后,以教师的专业能力为关键的MOOC的在线教育模式对教师技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加大了教育普及范围,促进了知识与信息能力的传播和普遍提升[14]。社会旨在通过培养高素质的教师信息能力,通过传统和网络渠道提升社会人的整体信息能力。
高被引文献能够反映学者针对研究对象在发展演进过程中不同时期的关注焦点,高引文献的迭代变化能够有效地反映出不同时期研究领域核心与主题的演变更替。信息素养研究同样也是符合这一规律,利用CiteSpace软件中的“cite reference”类型分析,阈值(c,cc,ccv)设定为(2,2,20)(4,3,20)(4,3,20),图谱类型选择时区视图(timezone),生成信息素养文献共被引知识图谱(见图6)。在信息素养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中选择“时区视图”视图,得到信息素养关键词时区视图知识图谱(见图7)。结合信息素养文献共被引知识图谱和信息素养关键词时区视图知识图谱分析信息素养研究的演化路径。
图6 信息素养文献共被引知识图谱
图7 信息素养关键词时区视图知识图谱
从信息素养研究的高引文献、核心作者和关键词的演变来看,在20世纪初期,信息素养的初步发展阶段,信息素养逐渐代替了信息能力,作为其他素养的基础,以信息素养为起点,向外延伸出后来的研究热点:信息素养教育、信息技术教育、高校图书馆、媒介素养、数据素养、元素养和Mooc等。信息素养由最初的信息能力、信息素养信息素养教育这些宏观层面的研究向媒介素养、Mooc、元素养、翻转课堂等多元化微观层面的研究演变,信息素养的内容更加丰富,涵盖的内容更具体,并体现出信息数据时代的特征,程序出宏观到微观,从一般到具体的演化规律。具体体现为:
(1)概念所涵盖的内容更加宽泛。关于素养概念的演化是从信息能力逐步发展为信息素养、再而演变成元素养的过程。1995年,国内开始出现信息能力的概念,学者们认为,信息能力是指将与信息相关的所有个人,组织或国家能力视为信息能力,而不仅仅是涵盖一般信息能力[15]。此后,又出现信息素养的概念。关于信息能力与信息素养概念交互重叠问题,学者们关注二者的区分。徐仕敏[16]认为国内信息能力与信息素养存在着概念重叠、使用无明确指向的混淆问题,但从素养与能力这两个词语含义出发,素养是能力的前提与基础,信息素养所涵盖的层面更宽泛。由于信息素养概念的包容性,信息素养基本取代了信息能力。当前,元素养概念获得了学者的充分肯定。2011年,雅各布森首次提出元素养的概念。杨鹤林[6]认为元素养是信息素养转变的必然结果,元素养可以理解为是其他素养构建的基石,广泛利用多种素养与元认知结合的理念是元素养应用在教育教学方面的重点。黄如花[17]发现数据素养所涵盖的教学内容更加宽泛,涉及学科更多,可以利用数据素养改革教学内容、方法和环境、促进教育改革。
表3 信息素养研究的高被引论文
(2)研究层面由宏观概念到微观方法。最初研究聚集于微观的信息素养培养,并侧重于教学理论与实践的结合。2011年,“翻转课堂”成为教学的热点,将“课上讲,课下巩固”模式转变为“课下讲,课上讨论”模式[18]。其中,“课下讲”模式的推行依赖于Mooc的普及。教学平台包括为视频学习、在线交流、成果检验测试及综合分析等多个模块[19]。Mooc突破传统教学资源获取的限制,结合富媒体素材,对重难点展开分析,使得教学变得更加丰富,教学质量得到提高[20]。2013年,Mooc的普及,大型开放式网络课程凭借无偿的优良学习资源、灵活的学习时间,给高等教育与高校信息素养带来新的转机。
近年来,学者们对信息素养的研究更加倾向于更好的将信息素养的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为适应新时代背景变化而逐步演进。根据所得到的关键词共现时区视图,利用控制面板中的“突发性”选项,将词频设置为“1”并按照年份进行排序,生成信息素养关键词突现率知识图谱。截取出现年份为2011年后的突现关键词,得到图8。根据所截取关键词知识图谱,可以清楚的看到近几年的信息素养研究热点,并以此推出信息素养领域的研究前沿,具体包括以Mooc为代表的信息素养培养模式与工具、以元素养为代表的信息素养新模型和以数据素养为代表的信息素养的概念延展。
图8 信息素养合作关键词突显率知识图谱
(1)Mooc成为信息素养培养的新模式与工具。Mooc指的是大型开放式网络课程。近年来,Mooc的发展改变了传统的教学模式,促进了信息素养教育的变革。Mooc具有关联学习、交互式学习和创造性学习的特征[21],其快速发展对教育的变革体现在对教学资源、教师与学生交流模式、教育质量上的推动转变[22]。通过借助Mooc教育的特点,有效解决突破高校信息素养教育存在的供小于求、教学质量不均等瓶颈问题[23]。同时紧紧抓住AI时代的新机遇,在提倡个性化发展的时代,为学习者提供更加适用多样性个性需求的模式[24]。
(2)元素养替代传统的信息素养成为信息素养新模型。随着新媒体的出现,信息素养越来越难以满足信息社会的素养要求,促使人们瞄准信息素养新定位[25]。由美国图书馆界提出的元素养,是当前最受欢迎的信息素养新模型。元素养所处的数字环境注重协同与思维[26]。元素养是信息素养的高阶演变,与信息素养的关注点不同,元素养的关注点在于对信息的高度理解与利用和思维与评估,并将教育变成致力于培育具有信息生态圈能力的人。从信息素养到元素养转化过程是必然趋势,但是需要经过时间磨合,并且元素养教学模式面临创新转机,包括灵活教学、合作性教学和个性化创新[27]。
(3)数据素养成为信息素养构成的新关键维度。依据大数据4V的特质及学者研究、应用数据的焦点分析,有学者研究指出数据素养是媒介素养和信息素养等相关概念的继承和发展[28]。高校图书馆为科研数据提供支撑与保存,提升图书馆服务需要图书馆员数据素养的重点培养[29],数据素养是社会工作者应具备的核心素养,研究内容分向内涵、需求、行为和教育4种方向,未来发展研究将注重在数据服务与管理方向[29]。焦海霞提出了“163”型信息素养教育体系,并拓展出其中6个的大数据思想,由此可见数据素养成为信息素养构成的新关键维度[30]。
基于CiteSpace可视化软件和中文社科索引文库信息素养文献,分析信息素养研究的知识层面、研究热点和研究前沿等,得出以下结论:
(1)1998年至今,信息素养的研究阶段可以分为三段:萌芽阶段、迅速增长阶段和稳定阶段。阶段不同,研究侧重点不同,但研究主线大体一致。
(2)研究的关注热点主要集中在以视觉素养、媒介素养以及信息素养为核心的VMIL融合、以信息技术和信息资源的应用为核心的信息能力和以“三位一体”的课程体系与Mooc为代表信息素养的新型教育模式。
(3)信息素养研究的演化路径呈现出概念内涵的内容更加宽泛,研究层面由宏观概念到微观方法的特征,信息素养的内涵经历了从以信息能力为基础向媒介素养、数据素养和元素养等更宽泛概念演变,同时,对于信息素养的培养方式手段也更加丰富,包括微课、Mooc和反转课堂等。
(4)信息素养研究前沿集中于以Mooc为代表的信息素养的培养模式与工具、以元素养为代表的信息素养新模型和以数据素养为代表的信息素养的概念延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