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晓艺
摘要: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这也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重要内容,“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理念蕴含着深刻的哲学内涵,是中国传统哲学智慧与马克思主义相结合的时代表述。在世界历史的发展过程中,马克思主义哲学面向、反思、吸收、改造资本主义工业文明的现代性要素,所指出的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的思想为现代化的中国模式和文明的中国类型指明了方向,成为激活传统的新生力量。“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理念”的提出,不仅指向人与自然关系的和谐,效率与发展关系的辩证,也对困扰百年的中国哲学合法性问题、中国现代思想史上古今问题的论争的解决,具有重要理论启示,并最终指向中华文明的现代转型与人类文明的新形态的辩证统一过程。
关键词: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哲学意蕴;中国传统哲学;马克思主义
中图分类号:B8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1494(2021)06-0060-05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中国生态哲学思想史研究”(14ZDB005)。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生态文明建设取得显著成效,美丽中国建设迈出坚实步伐。党的十九大报告把“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作为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方略之一,提出了“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理念,指出“像对待生命一样对待生态环境”,进一步丰富和完善了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1]。2018年5月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大会上的重要讲话指出,“学习马克思,就要学习和实践马克思主义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的思想……我们要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牢固树立和切实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2]。在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深刻阐明了新时代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必须坚持好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将“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作为新时代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必须坚持的重要原则[3]。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进一步对“推动绿色发展,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作出战略安排[4]。习近平总书记在“七一讲话”中再一次强调,“建设美丽中国,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5]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对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加强生态文明建设作出的总体部署、采取的重大举措、取得的重大成效进行了梳理和总结,指出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生态环境保护发生的历史性、转折性、全局性变化[6]。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立足我国环境和发展实际,顺应时代潮流和人民意愿,从党和国家事业发展战略和全局的高度深刻回答了为什么建设生态文明、建设什么样的生态文明、怎样建设生态文明等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关于人和自然关系的认识,把中国共产党对生态文明建设规律的认识和把握提升到一个新高度,为新时代建设美丽中国、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提供了根本遵循。
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重要内容,“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理念蕴含着深刻的哲学内涵,是中国传统哲学智慧与马克思主义相结合的时代表述,它植根于中国传统哲学智慧,以“人与天地万物为一體”的自然观为核心,与西方哲学智慧相比,具有独特的品格。在世界历史的现代化展开过程中,马克思主义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的思想为现代化的中国模式和文明的中国类型指明了方向,成为根源性的新生力量。“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理念”的提出,不仅指向人与自然关系的和谐,效率与发展关系的辩证,也最终指向中华文明的现代转型与人类文明的新形态的辩证统一过程。
何谓自然?按《说文解字》,“自,始也”,“然”兼有“是”和“这样”的意思,“自然”指向“自是”的含义,“自然”是一个指向本源的、自我生成的、自我涌现的自在的性质或状态[7]。自然虽本不指向某一具体事物,但它指向了一种自在物存在的可能性,这个存在物也是“自然”,因而,我们以“自然”描述自然的,也以“自然”定义自然,二者是辩证统一的,“自然的”是“自然”的本质规定,“自然”是“自然的”实存形态。人们将这种反思从自然的内涵规定转向对自然的外延规定,便有了“自然物”,在中国传统哲学中也被称为“天地万物”的表述。在中国传统哲学中,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理念的哲学根基是人与天地万物的共通之道。
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理念在中国传统哲学中有着深厚的根基,即人与“天地万物”的共生之道,它奠基于中华元典《周易》思想中。《周易》中的天地的语言就是自然的语言,在筮法上的表达是乾坤两卦。乾坤为天地,在宇宙论上,氤氲化醇而生万物;在本体论或者存在论的认识上,乾坤天地也代表阴阳之道,代表易道遍在于万物,乾阳之力为自强不息之进取,坤阴之德为厚德载物之化育,阴阳相生相成相互转化,成就万物之性命,使得万物生生不息。乾坤生六子,万物即以“雷风水火山泽”为代表,在《周易》中以“震巽坎离艮兑”六卦为名。六卦之性代表六种不同的性质,即天地阴阳之易道相靡相荡,对应“动、入、险、明、止、悦”的六种根本属性和情状,这些性状不仅为自然的六种物象所有,而且与人事共通,而成易道广大,无所不包。《说卦》中将此六卦之理贯通人物情事身心,以“巽”为例,在天为风,在人为长女,在自然物为木,在身为眼……[8]这些都享有巽之性理最基本的规定,即由自然而来的风的吹拂润物的生长之功、化育之德、初生之喜、奉献之责,历代的哲学诠释又进一步完善了《周易》万物之性理相通的意义链条。《周易》哲学所提炼表达的人与天地万物共生的整体性、关联性的哲学智慧融入民族血脉。
老子哲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9],王弼注“法自然者,在方而法方,在圆而法圆,于自然无所违。自然者,无称之言,穷极之辞也”[10],其“自然”,并非指道上还有一个更高的主宰者,而是道的本性的状态即是自然而然。自然为“一、二、三”的共通的属性即是“人”与作为万物的“自然”共享“自然的”意涵;庄子以“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人与万物“道通为一”;中国化的佛教思想“月印万川”,“一多相即”,人物无隔,尽是般若。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哲学智慧在宋明时期融汇而成“人与天地万物为一体”的哲学表述[11],这是中国传统哲学共通的、发展的、开放的哲学智慧。
中国传统哲学智慧关于自然、万物与人的关联,与西方哲学智慧相比有自己的独特品格。在古希腊,自然,就其“一个事物是它自身”的本义而言,它不仅与人相对立,而且与一切外在的限定相矛盾。从哲学史看,西方哲学自柏拉图开始,就在自然世界之上限定了一个更高的唯其真实的存在——“理念”,以此作为自然万物的原型并为万物赋形。我们所见的自然万物,与人类自身,都只不过是理念的映象,被理念限定的对象都不是以它自身存在,人与自然都是“非自然”的存在。亚里士多德虽然重视实然的事物,但是他认为事物的形式与质料是二分的,且形式比质料更具有本源性。中世纪的基督教神学传统将古希腊在形而上学层面设定的抽象理念,用一个更具体的具有人格特征的上帝取代,上帝为万物赋形,让万物在“光”中显现。近代以来的启蒙主义思想,让神本主义让位于人本主义,康德哲学“人为自然立法”在哲学层面肯定认识自然是哲学的根本任务,在现象界与物自体之间的划界是对人的理性认识能力的限制,但这一边界在说明人被自身的认识能力限定着对自然的认识的同时,也证明着,人所认识的自然根本是被人的认识能力所限定的自然,从而说明自然只是人性自由的象征,人对自然的主体性地位进一步在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者黑格尔那里达到了顶峰。西方现代哲学开始了对柏拉图以来的哲学传统的普遍反思,但是人与自然的关系并没有得到同步反思,即使如海德格尔虽然关注自然,主张人类诗意地栖居,但他的存在世界中并没有自然万物在本体论意义上的位置,自然之光是“存在”的澄明开显,仍然“无物存在”[12]。就整个西方哲学传统而言,人与自然根本是分离的,无法真正统一,人主导自然,自然从属于历史的展开。
与西方传统哲学相比,中国传统哲学所理解的人与自然的关系有三个极为重要的特征。第一,人与自然享有真正本体意义上的同一性,即天地人三才之道在性命之理上的一体相通,在形下之气上一气贯通,而又“各正性命”,即在保持天命之性的同一性的同时,保持各自的秉性而能够求同存异、和谐共生,《中庸》言“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正是此意;第二,对“自然”而言,“自然的”作为一种本质规定,并不是一种强制性规范,自然也并非朝向一个有着明确目标的“世界历史”展开过程,用康德第三批判的术语说,中国传统哲学中自然的“生生”之意具有一种“非目的论的合目的性”[13],它最终只是让人与万物呈现自身、完成自身,在这个过程中实现整体的和谐;第三,对人而言,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中,人的角色是两重的,一方面是在认识自己也是自然万物的一分子的基础上,按照自己的自然之性而生活,回归自然、持守本心;另一方面,“人者,天地之心”[14],有“一点灵明”[15],与万物毕竟不同,应发挥“延天佑人”[16]的智慧,尽到“为天地立心”的责任[17],在尊重自然规律的基础上,照管自然,参赞天地之化育。这是一种非对立的责任主体意识,经过人的努力所实现的并育不害和天人一体,是在自在的本体一体基础上更高的一体,在更高程度上实现了人的自觉和自由。
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理念植根于中国传统哲学智慧,以“人与天地万物为一体”的自然观为核心,与西方哲学智慧相比,具有独特的品格。在世界历史的展开过程中,馬克思主义哲学面向、反思、吸收、改造资本主义工业文明的现代性要素,所指出的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的思想为现代化的中国模式和文明的中国类型指明了方向,成为激活传统的新生力量。
人对自然具有反思能力,进行整体观照的同时,就是对于自我的反思能力。此时人与“自然”(nature)所构成的自然就是一个更大的“自然”(Nature)。即马克思所说的“人化的自然”,真正的人化自然不是对于人参与到自然的进程中而影响了自然的本来面目的批判,而是人的本质力量开显的一种哲学说明。真正的人道主义关怀必然包括自然主义关怀,因为“实现了的自然”和“实现了的人”是同一历史进程的一体两面。马克思主义哲学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思考认为,人与自然先分离而对待,人抽身于自然,把自然当作对象来把握,在这种“自然向人的生成”的过程中,人同时把对象当作自我来把握,把自己当作对象来把握,人由此认识到自己的类本质,人的自我意识产生了一个飞跃,这正是人的精神主体能动性的秘密之所在:在自然的劳动中,人的“内在的固有的尺度”得以展开[18]。这是人与自然应然的关系。
但随着人类社会“现代化”的历程的展开,人与自然的关系从分化走向异化。这个所谓的“现代化”世界,是资本、资产阶级“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的一个世界”[19]。马克思正是在对现代工业文明类型的清醒警觉中,深刻反思人类文明的发展历程,以对现代性的具有原则高度的批判,为人类的去向、历史的走向指明了真理的方向。西方现代世界所展开的文明类型,使得自然从母体变为敌人,从与人情感性的一体关联变为分析合理化的工具性存在,其形而上学的表达形式就是增长与进步强制。在这个过程中,自然的破坏与人类心灵的堕落是同时的,因而,属人的复归也必然有赖于自然的复归,有赖于一种新的文明形态的产生。共产主义社会在纯粹哲学思辨形式上,正意味着一种立足、反思而超越现代化的人与自然更高程度上的和谐共生。马克思主义哲学与中国传统哲学有着共同的对人与自然的根本关切与共通的致思理路:人来自自然,且不得不走向自然。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指出:“只有在社会中,自然界对人来说才是人与人联系的纽带,才是他为别人的存在和别人为他的存在,只有在社会中,自然界才是人自己的合乎人性的存在的基础,才是人的现实的生活要素。只有在社会中,人的自然的存在对他来说才是人的合乎人性的存在,并且自然界对他来说才成为人。因此,社会是人同自然界的完成了的本质的统一,是自然界的真正复活,是人的实现了的自然主义和自然界的实现了的人道主义。”[20]这就是人与自然之间的,以及人与人之间的“两个和解”,它指向一种崭新的文明形态,其中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解”蕴含着的双向生成——“自然向人的生成”与“人在对象化的过程中确认自身”是同一理论逻辑的两个方面。中国早期马克思主义者李大钊引进马克思主义哲学,即对此人类文明形态的指引有着深刻的理论自觉,其说,“盖文明云者,即人类本其民彝改易环境,而能战胜自然之度也。文明之人,务使其环境听命于我,不使其我奴隶于环境。太上创造,其次改造,其次顺应而已矣。”[21]“顺应”指传统农业文明人因应自然的生存形态,“改造”指西方现代工业文明人对自然的征服形态,而“创造”则是共产主义文明将会呈现出的人与自然的和解与双向生成,实现更高程度的“天人合一”。
“文明”在哲学的视域中意味着人类“应然”的核心理念及其影响下的思想和行为方式,它反思并超越“实然”的历史发展道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理念是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21世纪马克思主义在人与自然关系认识上的时代表述。它植根于中国传统哲学的“天人合一”思想,在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实践中,生动地诠释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现代转化与马克思主义的当代发展的辩证统一过程,二者的结合将重塑人类文明的新形态。
“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理念的提出,不仅指向人与自然关系的和谐,效率与发展关系的辩证,也对困扰百年的中国传统哲学合法性问题、中国现代思想史上古今问题的论争的解决,具有重要理论启示,并最终指向中华文明的现代转型与人类文明的新形态的辩证统一过程。
近代以来,中国传统哲学的合法性问题之争贯穿的是对普遍主义哲学的思索过程。早在20世纪30年代初,在为冯友兰先生的《中国哲学史》一书所写审查报告中,金岳霖先生就提出了“中国哲学”和“哲学在中国”的区别[22]。之所以提出这种区分,是根据一种“普遍主义哲学”的观念,即采取西方哲学的致思与表达方式来重新组织和叙述中国思想的材料,从中发现具有普遍主义哲学实质的内容,从而构造出普遍主义哲学意义上的“中国哲学”。实质的内核中不符合形式的内容或不能被形式所表达的内容也就不属于中国传统哲学的内容。在这个过程中,是中国智慧从属于普遍主义哲学,中国智慧中实质的内容从属于普遍主义哲学中形式的裁剪,中国智慧中实质的内容向普遍主义哲学中实质的内容靠拢。百年探索后的今天,在世界历史展开的中国道路的实践探索中,我们逐渐认识到普遍主义哲学的实质是在现代世界历史展开的背景中,西方普遍主义话语强权在哲学这种形态的学术或学科形式上的表现,与此同时,我们逐渐重新获得了对自己文明形态和智慧类型的自信。中国传统哲学的合法性问题论争的实质是中国人对自身文明的困惑,它与汉语文字的原始性、中国歷史的停滞论等其他文史学科的论争一样,指向的是文化的自信心的重建与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
传统与现代的对峙,或者说古今问题,始终是现代中国思想史的核心主题之一。近代以来,中国被迫卷入的现代化正是西方式的现代化,中国现代性追寻的迷惑正是对西方式现代性的迷惑,东西文化之争从根本上来说是中华民族能否向人类提供一种不同于西方文化的社会发展模式。为此,一代代志士学人进行了不懈的探索,可以说,中国现代化的追寻道路与反思现代化同步。用古今问题来置换中西问题,实际上是从晚清到五四思想主题转换的重要方面。在全盘西化论、文化保守主义等诸多理论探索中,马克思主义文明观吸引了无数先进知识分子,在对真理的至诚信仰中,中国共产党人坚定选择了马克思主义;在对真理的实践探索中,中国共产党人生动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百年的理论探索与实践发展,在新时代已然有了答案: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不仅意味着完成其现代化任务,也意味着开启出一种新文明类型(超越现代资本主义文明)的可能性。而传统文化的生命力将和新发展理念的生命力一道,构成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生命力的强有力的支撑。赓续民族血脉,而且使得古老的中华文明再次站在了人类文明的前锋,为人类提出了不同于西方发展道路的文明模式,这正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作为文明的一种类型的人类意义[23]。
今天,包括传统哲学在内的中国哲学与中华文化仍然面临中西古今问题,只是经过百年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实践发展与理论的内部反思,它超越了中西,也超越了古今,代表“新”的文明类型,具有世界性的普遍意义。中国传统哲学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核心精神的原理化表达,它的当代传统的建构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过程是辩证统一的:中国哲学的古典传统必须在现代世界历史展开的进程中,面对现代性的问题,并具有超越现代性的理论品格和实践经验,才能发挥中国哲学的创造性格,进行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因而它历史地选择了马克思主义;对于马克思主义来说,外来的思想理论或精神形态只有适合于中国特定的历史性实践和精神文化轨道,亦即真正采取中国的形式,才能融入中国哲学传统。“一切本质的和伟大的东西,都从人有个家并且在传统中生了根这一点产生出来”[24],人类文明新形态在思想上完全异质的东方土壤中首先出现,展现的正是中国共产党人在对现代化道路的自主探索中,植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地发挥了马克思主义的真理品格而产生的思想伟力。在这个过程中,马克思主义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的思想获得了当代的发展,中国哲学的“天人合一”精神也在全面批判现代性并寻回自身归家之路的过程中实现自身传统的日新又新。这正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在自然生态维度上相结合的逻辑所在。
中国传统哲学的当代建构,最终要说明的中华文明的核心价值是:中华文明不仅悠久,而且博大;不仅绵长,而且常新;不仅意味着五千年,也意味着新时代;不仅意味着中华民族的地域性与民族性,也意味着全人类的世界性与多样性;不仅意味着“实现了的人”,也意味着“实现了的自然”。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中国时刻的到来意味着一种非强制性的普遍性,“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的理念将和“天下为公”与“共同富裕”的发展本质的探索、“文明以止”与社会精神文明的发展动力的变革、“协和万邦”与和平发展的发展价值的探索等中国智慧一道,与马克思主义真理观及其时代发展相结合,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具体实践中,超越西方式现代化道路,实现民族生命的新生再生,为人类文明的前进方向提供一种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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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兰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