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13路公交车驶过鼓楼、太庙的瞬间,涌金门外天青色的西湖扑面而来,六和塔与“大小莲花”在夜幕里交相辉映……8000年的文明史,5000年的建城史,南宋都城让杭州之外,始终存在著一个叫临安的平行世界。
800年前,京城临安,最辉煌。那时,美洲、澳洲未发现,欧洲未成形,非洲还很野蛮。而历经百年营建,临安城市人口达到150~160万,城市规模名列十二三世纪世界首列。彼时,西方最繁华的威尼斯人口不过10万,伦敦、巴黎直至14世纪文艺复兴,人口也不过4~6万。
800年前,京城临安,最精致。皇城里,金碧辉煌、巍峨壮丽的宫殿;城内外,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的寺观;生活中,做工精湛、小巧别致的陶瓷、丝绸、刀剪剑、扇、伞等工艺品;辛劳后,神聊闲谈、琴棋书画、花鸟鱼虫等欢喜,无不表达着一座南北荟萃“华贵之城”的内涵。
800年前,京城临安,最现代。活字印刷术、指南针、火药三大发明,开启了大规模的实际应用;“冶银吹灰法”“铜合金铁”等冶金技术,达到世界Top one;桑蚕丝绸,已形成从栽桑到成衣的“流水DIY”;宋慈法医学专著《洗冤集录》,远远甩开西方350余载。
800年前,京城临安,最开放。商业上,形成了“中心城市—市镇集市—边境贸易—海外市场”的通达王国;贸易上,与南宋有外贸关系的国家和地区增至60+;文艺上,陆游、辛弃疾等一批豪放派巨匠把宋词“玩”向了巅峰;文化上,无论是前金还是后蒙,都被征服,融入中华民族大家庭的血脉。
800年前,京城临安,最包容。在“崇文重文”氛围影响下,知识界思想活跃,参政议政热情高涨,出现了“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局面;在“寒门入仕”做法支撑下,一大批有才华有抱负有理想的中小地主、工商阶层、平民百姓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登上政治舞台。
今时今日,当德寿宫遗址掀开尘封的夯土,风雅俊逸的临安与朝气蓬勃的杭州,迎来了沉浸式折叠的契机。
东风夜放花千树,宝马雕车香满路。蓦然回首,那城已然,追云入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