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镇居民消费增长与经济发展的非线性关系——基于最终消费率的最优结构分析

□毕嘉杰

（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 上海 201209）

1 研究背景

在经济产值中，投资与消费的相对比例存在一个阈值，能让城镇居民消费率有效保证经济可持续发展，原因主要有以下方面。一是投资与消费的比例失调降低了社会资源的配置效率，对经济发展产生了负面影响。具体来说，若社会消费水平过高，投资水平过低，资本存量积累不足，生产能力无法满足日益增长的需求，导致较高的消费水平难以得到维持；若社会消费水平过低，但投资水平过高，过度投资的生产能力过剩，内需水平不符合过高的生产能力。二是随着城镇居民收入增长，我国消费结构从温饱型消费向服务型消费转变，食品消费的比重减少，文教娱乐消费比重开始提高，服务消费成为全新的内需消费方向，需长期优化人力资本结构，提高产值的附加值。三是我国的经济、人口和社会规模处于世界领先地位，各个行业具有规模效益的优势，因此我国的消费应当保持适度规模，这样能够发挥我国消费市场的优势，从而促进我国经济增长。四是城镇居民消费代表了我国居民生活的物质保障，提高消费水平有利于提高城镇居民生活幸福感和维护社会稳定。从消费增长与经济增长的角度出发，根据消费与投资最优结构的理论，考察最终消费率对两者关系的调节效应是否存在最优点[1-2]。

2 研究设计

研究数据来自2000—2019 年的时间序列（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官网），包括全国经济发展、资本存量、劳动人口、财政支出结构和消费水平的数据。在计量模型中加入资本存量、劳动人口、财政支出3 个控制变量后，研究城镇居民消费增长率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将最终消费率作为调节变量。其中，经济增长用经济产值增长率衡量，城镇居民消费增长率通过居民消费增长率衡量，最终消费率通过居民消费占经济产值的比例衡量，资本存量和劳动人口分别采用资本存量增长率与劳动人口增长率来衡量，财政支出采用财政支出占经济产值的比例衡量。

在上述模型中，gt代表经济发展，const代表居民消费，conpt代表最终消费支出对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的贡献率，kt代表资本存量，lt代表劳动人口，fist代表财政支出占经济产值的比例，t代表年份（t=1979，1980，…，2019）。

3 消费对经济增长的实证研究

3.1 实证研究

通过实证模型的估计，得到以下系数结果，括号内代表t检验统计值，见表1。

从影响系数可以看出，我国城镇居民消费增长对经济增长具有非线性效应。经过因式分解后可得，消费增长率对GDP 增长率的影响系数为1.152+0.364×cont-1-0.337×cont-12，即受到一个关于最终消费率的一元二次方程的调节效应。该调节效应的二次项显著为负，说明调节效应具有最大值。最终消费率存在一个最优值，当居民消费占收入的比例达到一个最优值时，消费规模增长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是最大的。根据一元二次方程最大值的取值点公式-b/2a 和最大值公式（4ac-b2）/4a 可得，0.337/（2×0.364）=0.739=73.9%，（4×0.337×1.152-0.3642）/4×0.337=1.455。当社会的最终消费率达到73.9%时，居民消费增长率对GDP 的增长率达到最高，消费增长率每上升1 个百分点，GDP增长率上升1.455 个百分点，这说明消费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受到了消费结构环境的正向调节作用，过高或过低的消费率都会引起经济无法实现可持续高速增长。当消费率达到平衡点时，消费和投资之间的比例结构最优，居民收入中节省的部分将转化为投资，进而转为再生产的动力，不会出现投资产能过剩或投资不足的问题。

表1 回归分析表

3.2 结果讨论

通过实证结论可以得出，在最终消费率的调节作用下，城镇居民消费增长率与GDP 增长率的关系存在最大值。若居民最终消费率过低，将会引起消费生产部门过度投资或产能过剩，消费生产部门的边际生产率过低，而消费生产部门的资本存量难以直接转移到非消费部门，导致社会供给需求失衡，资本闲置率高，社会资源配置效率低下。与此同时，国内消费市场的规模经济效应消失，促使消费市场投资的利润不足，企业相继倒闭或退出市场，进一步导致社会分工密度降低，中间产品市场开始消失，不利于经济可持续发展[3]。

4 结论及建议

借助2000—2019 年的数据，运用计量货柜模型进行实证检验，结果表明，我国城镇居民消费规模增长率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存在最终消费率的调节效应，并且这种调节效应呈“倒U 形”，代表在最优的最终消费率下，城镇居民消费增长对经济增长的影响达到最大。当城镇居民最终消费率达到约73.9%时，消费增长率对GDP 增长率的影响达到最大，消费增长率每上升1 个百分点，GDP 增长率上升1.455 个百分点。当最终消费率过高时，过度消费导致投资不足，再生产能力无法弥补日益增长的消费需求，促使居民消费增长率对GDP 增长率的边际影响逐渐降低。当最终消费率过低时，引起资本存量的产能过剩，规模经济效应消失，经济预期不乐观，社会投资和消费都将减少，对GDP 增长率产生不利影响。因此，应当加快以最优的消费结构推动经济发展，扩大内需，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从我国目前的经济现状看，国内消费现状处于产能过剩且需求结构失衡的状态[4-5]。由此，提出以下建议。

第一，在我国消费结构升级的背景下，消费市场呈现出多样化和多层次特点，中高端消费市场初现端倪。同时，地区特色产业将成为新型消费增长点，应当通过政策鼓励地方特色型消费产业发展，进一步发挥消费市场结构的特色，比如农村特色农产品、地方特色旅游产品、餐饮服务等，提高居民消费的产业联动作用。

第二，通过贷款补贴、税收减免、政府采购等手段，推动地区产业结构调整，加快创新型产品的消费市场发展，鼓励制造业创新，将产品创新变为全新的消费升级动力。

第三，加大对商贸流通业的基础设施建设，尤其是交通基础设施和商圈规划，鼓励“互联网+流通”建设，提高商贸流通产业的现代化程度，为消费市场创造多样化的消费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