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信如晤
书信,作为—种有着漫长的辉煌历史的对话方式,在历尽了交通和通讯方式愈见迅捷之后,终于还是淡出了现代生活。世界像一张平铺舒展的信纸,而现在被缩一团,那种遥远相隔的距离感和在漫长等待中生出的盼望失去了曾经的浪漫气息。作家迟子建说过,“当我们在空中飞越万水干山时,也在无形中遗失了与山相拥的浪漫和遐思,遗失了驻足水畔思念恋人的那如水的缠绵。”
如今依然寫信传情的人并不多见了,但我们仍然能从过往留下的书信中获得人们提笔那一刻的理性思考和在当时社会风貌中的感性延续:诗人里尔克在《给青年诗人的十封信》中教青年写作者,坚持创作要扣问自己的内心;从《朱光潜给青年人的十二封信》里能学着如何动静相宜地生活;读《查令十字街84号》时,海莲和弗兰克素昧谋面的知己情愫漫溢;严济慈的《法兰西情书》里是邮轮远赴法兰西时昕见的风景和与妻的缠缔剧恻…….
信从遥远的时空寄出,在当下抵达,书信字里行间生出的力量似乎可以将人拉回那个特别的时代。约翰·库切说:“我非常喜欢那种贴上邮票的旧时的书信往来方式。”而他与剧作家保罗·奥斯特往来的书信,就好像是在以这个值得被热爱的方式抵抗一个思想碎片化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