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洪民 高佳伟 陈思静
浙江科技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 杭州 310023
我们正处于一个万物互联的数字化时代,工业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区块链等新兴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催生了企业和社会经济结构的深度调整和变革。马文君和蔡跃洲(2020)通过1.4 万余家样本企业文本分析和挖掘,指出新一代信息技术已成为促进我国经济发展动力变革的重要支撑,但赋能机制的潜力需要进一步发掘[1]。在互联网环境下,经济时空与物理时空原本高度契合的状态发生变化,经济时空的内涵与外延突破物理时空约束向外无限拓展,引发了平台商业模式创新(冯华,2016)[2]。陈春花(2019)认为互联网时代给组织管理带来全新的变化,主要体现在强个体的价值崛起、影响组织绩效的因素由内部转向外部、驾驭不确定性成为组织的核心挑战等3 个核心特征[3]。新兴信息技术发展给制造业、制造业企业平台及组织带来深度变革。制造业与互联网深度融合,正成为互联网时代重构制造业竞争优势的关键机遇期,而制造业企业平台建设是深化制造业与互联网深度融合的重要突破口[4]。新兴信息技术催生平台经济的发展,新兴信息技术和制造业融合发展,加速制造业生产组织方式变革和生产范式迁移,给企业边界带来了结构性变革。在此背景下,面临严峻变革的制造业企业仅制定战略是不够的,需要将视野扩展到周围的生态系统以及明确核心企业在其中的位置(Paulus-Rohmer,2016)[5]。自2012年互联网技术成为基本推动力量以来,开放边界、共生成长成为领先企业的核心特征(陈春花,2019)[3],未来企业的竞争本质上将是创新生态系统的竞争。本文以平台创新生态研究的核心“组织边界重构与价值协同”为切入视角,探讨新兴信息技术背景下制造业企业平台的变革及创新生态系统的构建,以应对外部环境不确定性加剧及共生的创新生态系统给制造业企业发展带来的挑战,提高我国制造业企业的组织绩效和核心竞争力。
表1 企业边界的主要理论和核心观点
“平台”一词在学术界被广泛使用,但迄今并无统一的说法和明确的定义。早期经济学领域平台研究确立了A市场+平台+B市场的基本架构,管理学领域则更多聚焦在平台成长机理、信任机制及创新等平台的内部治理方面。根据平台主要功能,已有研究可大致将平台分为交易平台与技术平台两类,交易平台关注双边市场特征与网络效应,技术平台重点讨论企业平台的建设治理与相应的战略(吕文晶,2019)[6]。朱晓红等(2019)基于前人的研究,归纳出平台型企业均包括双边/多边市场、网络效应和开放性3 个主要特征,并认为涵盖该3 个特征的经济组织均可称为平台型企业而无需考虑其它因素[7]。刘洋(2017)以1990~2016年SSCI数据库作为文献来源分析,指出现有平台研究主体零散、结论不一,缺乏对互补性理论的全景回顾。其搭建了产品、企业-市场-竞争、互联网平台以及信息技术产业四大视角下的平台研究理论框架[8]。宋立丰(2019)认为对平台的核心本质尚未达成一致,导致学术研究中平台组织、平台企业、企业平台化等概念的模糊和泛滥。故平台一词不应该作为一个明确的学术概念存在,而是作为一个基础共识或理念性的构念[9]。可以看出,关于平台研究的内容较多,但对新兴信息技术背景下制造业企业平台的演进变革特征关注较少,对制造业企业平台协同共生与价值生态体系构建的内容更少涉及,这凸显了本研究主题的重要性和创新性。基于前述文献的分析和我国制造业企业平台的现实发展状况,结合已有企业平台相关研究,本文将制造业企业平台定义为广义的一个理念性的架构,指面向制造企业转型升级发展需求,以工业网络、工业云、工业大数据等新兴信息技术为支撑,以人、机器、物料、系统等制造要素的在线化为基础,以研发、生产、孵化等制造能力的开放为核心,推动企业研发生产制造服务全过程、全产业链、全生命周期、全方位创新的基于互联网的开放式企业平台。工业互联网等新兴信息技术正在成为新一轮工业革命和产业变革的焦点,制造业企业平台建设是企业打造网状价值链,适应互联网时代内外部环境的剧烈变革以构建创新生态竞争优势的重要支撑。
边界是任何组织的基本特征,企业边界是企业的本质属性。学术界一般认为企业边界问题的讨论源于科斯的交易成本理论,科斯认为边界通常决定着企业的比较优势,是一个重要的战略变量。众多文献对企业边界的研究差异性明显,李纪珍等(2018)[10]归纳了关于企业边界研究的核心观点(表1)。
随着互联网等新兴信息技术的发展,学者们更关注外部环境演变对企业边界的影响和行业、企业生态系统的竞争,无边界组织的概念被提出(Ashkenas,1999)[11],企业边界跨越或跨越边界能力成为研究热点。实践中海尔的“无边界”的平台化合作机制,使品牌消费制造类企业发现机会并赢得转型时间(刘旭,2015)[12]。刘洋等(2013)提出后发企业通过研发网络的地理边界、组织边界和知识边界的拓展来实现创新追赶[13]。对企业边界的关注逐渐从规模边界向能力边界过渡(孟华等,2019)[14],企业价值链整合越来越成为决定企业边界发展的重要因素(苏颖珊,2020)[15]。本文组织边界的重构非特指传统的联盟、并购和拆分等企业边界实质上的具体重构行为,而是基于互联网等新兴信息技术的发展给组织管理带来的变革和创新生态环境的确立,平台对于企业边界带来了结构性变革,企业边界正日益趋于柔性、融合和模糊化的趋势或已经正在发生的事实,但现有研究对此关注较少,特别是由此带来的通过企业边界变化提升企业绩效方式的途径以及组织边界的融合对制造业企业平台创新生态的影响,本文将聚焦于此并重点剖析。需要强调的是,一般来说生态是无边界的,企业生态中总存在尚未被充分利用的创新潜力,但企业管理能力有边界,良好的企业生态治理旨在打造一个更大范围的小世界网络,企业边界实质上更倾向于“系统协调彼此的行为”。
综上关于企业平台和组织边界的文献梳理可以看出,企业平台和组织边界是学术界持续关注的研究热点。特别是平台研究,在新产品开发和运营、技术战略、产业经济学等诸多领域均有涉及,也体现了平台越来越成为竞争关键节点的重要性。但总体看对新兴信息技术背景下制造业企业平台的特征、演进和变革的挑战关注度不够,特别是平台生态系统如何组建,信息技术带来的企业边界柔性、组织边界重构及组织内外价值协同对平台生态系统的影响等研究明显不足。本文将针对新兴信息技术背景下制造业企业平台演化和变革的挑战,更关注外部环境演变对企业边界的影响并聚焦平台治理结构的变革,构建结构模型以分析平台生态系统建设和价值共创机制,以回应互联网数字化时代提升制造业企业的系统整体效率和协同管理的治理逻辑。
随着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发展,不同细分领域的平台、专业平台及综合平台不断涌现,平台的服务功能、创新模式、治理架构等关键特征已出现明显的变革和演进,这种拥有全新特征和影响力的平台已快速渗透到经济社会各领域,发展成为一种经济形态。相对于传统的平台,基于新兴信息技术的平台关键特征和要素特征发生了显著变化。(图1)
图1 新兴信息技术支撑平台的演进特征
相较于能够接入各类服务资源的传统线下线上平台,基于新兴信息技术的平台将数据作为重要生产要素,能够解决承载大规模应用时出现的资源调度问题,并将各类服务资源优化部署以满足海量用户需求,这是服务功能方面的显著演进;创新模式方面,提供以开放资源、弹性可扩展为特征的解决方案正在成为平台的基本能力,越来越多的平台企业采用分布式开源协同创新机制,强化用户体验和服务机制,共享计算、存储、互联等基础能力,相互协同支撑相关产业及应用快速发展,推动开源、共享、协同的社会创新生态环境的构建;平台治理架构方面,随着平台参与主体规模的扩大和交易范围的扩展,平台治理实践不断适应和完善,逐渐由被动监管发展为政府监管、平台自治、第三方组织参与的多元共治格局。
在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等新兴信息技术支撑下,传统制造企业也开启平台化转型之路,已成为推动新一轮工业革命的重要力量,三一重工、航天科工、海尔、美的已推出国内领先的工业互联网平台。相较于传统的制造业企业平台,新兴信息技术支撑下的制造业企业平台的核心特征可以归纳为资源要素池化、业务系统集成化、服务能力开放化、参与机制灵活化以及平台体系生态化等几个方面。(图2)
图2 新兴信息技术支撑下的制造业平台的核心特征
资源要素池化是前提。在基于云计算架构体系的平台上,推动研发工具、仿真系统、模型库、管理软件、制造执行系统等大型应用软件和数据存储、治理、挖掘、分析逐步向云端迁移,通过虚拟化方式形成巨大的资源池,支撑企业更高效地汇聚、动态配置各类创新资源;第二,业务系统集成化是基础。企业的研发设计、产品、生产、管理的信息化以及业务流程、组织再造等内部系统集成,以此为基础,整合企业内部、企业之间以及企业与用户之间的各类资源,实现数据要素与传统要素之间的跨界融合、资源动态协同和按需优化配置,提高企业的综合效益;第三,服务能力开放化是重点。边界开放,通过互联网搭建需求者和供给者双方共享的商业化平台,将全球互联网及行业先进的技术、知识、产品、理念、模式结合起来,将企业的研发设计、生产制造、物流、人才培训、检验检测等能力交易在线化、市场化,并通过质量认证、企业征信等配套服务完善能力交易市场,为制造企业发展及时提供最佳解决方案;第四,参与机制灵活化是保障。结合企业实际需求,平台在资源整合、管理模式、运行机制、开放服务等方面充分挖掘释放企业、部门、环节、员工的创新潜力,形成基于互联网的新型制造业发展模式;第五,平台体系生态化是高级阶段和最终目标。围绕生态系统主导权的竞争是产业竞争的最高形态,本质上仍是“平台+服务提供商+用户”生态资源的整合,要求企业不断优化功能定位、更新管理参量、拓展服务边界,不断提升平台价值链和价值网络,形成分工有序、协同创新的生态体系[16]。
新兴信息技术支撑下的企业平台对于传统制造业企业的组织边界带来了结构性变革,平台使得企业边界不再受缚于自身的资源约束,为企业边界融合提供了空间,为边界重构带来了无限的可能性。平台革命的具体根源是平台构建的网状价值链乃至价值生态系统替代了传统模式的线性价值链。企业的边界因顾客而存在,价值生态系统模糊了产业和企业边界、模糊了传统意义上企业与顾客的界限(王海杰,2019)[17]。数字化时代,企业的价值创造和获取方式更表现为从“边界约束”向“跨界协同”转变[18]。满足顾客新的需求变化的可能不是企业本身而是价值链上或者价值网络、价值生态系统内的合作者,传统的企业边界打开,通过生态系统的合作使企业拥有了满足顾客需求的新能力,实现企业和顾客的无边界融合,提升了组织效率,这是重构企业边界、实现组织柔性的本质。组织的边界不是形式上的,而是实质上的,那就是系统协调彼此的行为。
新兴信息技术支撑下的企业平台需要灵活性,非结构化,划小单元,去中心化,使得组织重焕活力。一方面要打破企业内部的“部门墙”,推动形成自我组织、自我适应的“液态”组织,使组织内部相互赋能。另一方面更需要组合新的能力,打破外部的边界,链接价值链上下游企业和优势资源,构建和其它相关产业、顾客、资本的共生网络,在原有产业基础上跨越不同行业壁垒,实现跨界融合发展。借鉴李纪珍(2018)[10]的观点,新兴信息技术的发展通过平台治理结构提升组织效率和企业绩效可通过两种方式,一方面,促进企业内外部价值链的垂直整合,缩小了企业的规模边界。另一方面,促进企业的多元化发展,扩大竞争和合作边界,利于价值生态系统的形成。(图3)
图3 基于信息技术的企业边界变化与企业绩效
企业边界的柔性和模糊,是现今新兴信息技术支撑下的制造企业成功的显著边界特征。平台的本质是界面规则,平台的作用在于突破企业边界,为价值共创提供可持续成长的“土壤”(宋立丰,2019)[9]。企业能否获得不断重塑边界之能力,取决于能否在企业内外部构建资源流动与分享的协同机制。“三螺旋”理论、“四螺旋”理论、“政产学研用协同创新”等是目前国内外主流的创新理论,其理论取向集中于多元主体的组织边界突破、融合以及组织内外的协同。
经典的三螺旋理论是把大学、企业、政府比作三个螺旋,三类主体在相互作用的动态创新过程中使创新系统不断提升的过程。三螺旋理论主要强调大学、企业和政府的协同创新关系,强调3类组织创新边界的模糊,在职能上相互补充,彼此作用形成新的创新动力。如图4所示,大学U、企业I和政府G 这3 大主体间知识信息流动方式有3种,分别为参与主体各自的内部交流变化、两个主体之间实现信息的交流互换以及3主体重叠形成的混合型,分别对应图4中①所示(IGU)、②所示(G-II-UG-U)以及③所示(I-G-U)。3 种信息流中混合型是沟通最广泛,交流最活跃的形式,三者共同推动创新螺旋上升。在三螺旋理论的基础上,有学者提出四螺旋理论,是指独立于三螺旋之外的广义中介机构为代表的催化螺旋,是起支撑、纽带、中介、催化、优化作用的第4 股力量(肖国华,2020)[19]。政产学研用协同创新中,以用户需求为导向整合内外部资源以匹配环境,是实施平台化战略转型的关键(戴南,2020)[20]。用户市场需求因素不仅表现为用户(顾客)的购买能力,更包含了具备创新能力的用户本身。用户同时也是一个重要的开放式创新源,为平台提供了一个价值创造的新途径,平台应设计出科学的激励机制以激发用户在产学研用协同创新中独特的创新源作用(刘洪民,2017)[21]。
图4 三螺旋理论3大主体边界及信息流动方式
无论是经典的大学、企业、政府三螺旋,还是扩展后包括情报信息咨询、技术转移、金融投资、科技中介等在内的广义中介机构的四螺旋以及政产学研用协同创新,围绕多元创新和制造业企业平台建设,其核心是多元主体组织边界的开放、融通、交互和知识流动。陈春花(2019)[3]认为,互联网技术自2012年成为基本推动力量以来,开放边界、共生成长成为领先企业的核心特征。组织内和组织间协同成为效率的重要来源,平台整合效率将更加依赖组织内和组织间的价值协同来实现。
Rong 等(2013)揭示了企业价值生态中的平台包含3 大要素:互动的界面、共同价值的创造及网络的形成[22]。生态实质上是企业影响力范围内的一系列自组织主体所构成的社区,制造企业平台价值生态是介于企业自身和外部环境之间的战略空间。数字化浪潮下,这一空间成为企业不可忽视的竞争优势来源。价值生态通过协同演进实现持续竞争优势,如图5所示,数字化时代制造企业平台的生态型成长范式是一种独特的多元化路径的生态性成长,在生态链构建的不同阶段,呈现出动态性,阶段性及多维性等特征。从生态资源出发,成员复用、资源互补。到促进多成员之间的复杂互动,达到多角色互补、行为依赖。在互动中新的资源和能力被创造出来,资源创生、竞争相依。最后基于多种互补性资源的分工协调,实现网络效应,达到共生相依互为主体的共生模式。一般情况下,生态链和价值网络在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从资源互补、成员复用到最终形成网络效应、共生相依的阶段。
图5 数字化时代制造企业平台的生态型成长范式
组织边界的融合与组织内外协同为制造业企业平台的价值生态体系打下了基础,内外分享机制的确立是边界重塑的保障。基于上述企业平台的生态型成长范式,围绕制造业企业平台的创新生态体系,制造业企业平台管理者要在确保边界柔性、可渗透的前提下,凭借技术穿透构建企业内外部资源流动与分享的协同机制,以确保形成基于价值贡献的多主体生态系统。如图6,构建制造业企业平台价值协同共生与创新生态系统结构模型。该结构模型中,构成要素主要包括多元主体、技术基础和环境建设3类要素。多元主体是最关键的要素,基于平台实现边界融合和信息流、知识流的链接交互,推动价值创造方式从价值链向价值创新网络和价值创新生态转变。技术基础设施要素和平台运营环境建设要素是支撑平台价值创造活动、调动各多元主体协同价值取向的重要支撑和保障。
平台的核心是在制造资源能力在线化、网络化的基础上,围绕资源集聚、业务支撑、能力开放和大生态,建立多元主体价值协同的参与机制和塑造协同价值取向,实现创新资源的无边界链接和自由流动,以及数据与传统要素的跨界融合和动态配置。制造业企业平台要积极推动技术融合,加强组织内外部价值创新网络协同,推动工业互联网、工业大数据、工业云计算、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新兴信息技术基础设施和制造业融合发展,加快生产组织方式变革和生产范式迁移。
工业互联网、数字化技术等新兴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催生了平台经济的发展,给制造业企业组织变革带来了“危”与“机”的双重影响。外部资源的高效链接和协同共生已日益成为制造业企业提升整体效率和竞争优势的必然选择,这其中关键要素是企业边界的重构和组织内外的价值协同,构建良好的制造业企业平台创新生态系统是获得并实施这些关键要素的重要途径。然而,我国制造业企业在这方面刚刚起步,理念上的认识提升和实践上的借鉴都还存在巨大的空间。
本文基于新兴信息技术对制造业企业平台建设的组织边界和价值生态的影响主线,在对企业平台和组织边界文献回顾与内涵界定的基础上,结合理论分析和现实观察,得出以下结论。
(1)基于新兴信息技术的企业平台在服务功能、创新模式、治理架构等关键特征方面进行了全方位演进,在此基础上的制造业企业平台特征也发生了显著变革,可以归纳为资源要素池化、业务系统集成化、服务能力开放化、参与机制灵活化以及平台体系生态化等五项核心特征。
(2)新兴信息技术支撑下的企业平台为组织边界融合和重构提供了空间。通过平台治理结构的改善,新兴信息技术一方面促进企业内外部价值链的垂直整合,缩小企业的规模边界。另一方面,促进企业的多元化发展,扩大竞争和合作边界,利于价值生态的形成。
(3)企业边界的柔性和模糊,是现今新兴信息技术支撑下的制造企业成功的显著边界特征。无论是经典的“三螺旋”理论、发展的“四螺旋”理论还是当代学术界主流的“政产学研用协同创新”理论,组织边界的融合与组织内外协同是制造业企业平台创新生态体系形成的基础。
(4)数字化时代制造企业平台的成长范式是一种独特的多元化路径的生态性成长,生态链和价值网络在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从资源互补、成员复用到最终形成网络效应、共生相依的阶段。基于平台的生态型成长范式,制造业企业平台要在确保边界柔性、可渗透的前提下,以多元主体、技术基础和环境建设3 类要素为基础,凭借技术穿透建立企业内外部资源流动与分享的协同机制,构建制造业企业平台创新生态体系。
图6 制造业企业平台价值协同与创新生态系统结构模型
需要说明的是,以互联网与数字技术为代表的新兴信息技术给社会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和变化,新旧范式转换将迎来新时代。本文针对此现实背景,仅是基于组织边界重构与价值协同的视角,对制造业企业平台的创新生态系统建设进行了框架型研究,期望为制造业企业平台建设的实施提供借鉴和依据。但新兴信息技术革命背景下的制造业企业平台创新生态构建具有非常的复杂性,这方面的相关研究才刚刚起步,今后需聚焦我国制造业企业平台建设的实践和具体运用情景,进一步完善模型框架,使之在理论上系统化,在管理实践上更具应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