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鸣,谢 敏
(安徽财经大学 国际经济贸易学院,安徽 蚌埠 233030)
中非双方自从20世纪五六十年代后关系不断密切,在贸易、政治等方面均初步构建起联系。中非合作论坛成立至今已经历二十载,双方在合作过程中始终秉持“平等协商,平等相待,互利共赢,与时俱进”的原则,一路携手共进。2018年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上,双方更是进一步规划和明确了往后三年中非双方的合作方向。
共建“一带一路”与中非命运共同体是当前中非双方合作的重中之重。自“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如今已有多达半数以上的非洲国家同中国签署“一带一路”合作文件,这不仅全面加强了中非双方在经贸、产能、基础设施等方面的合作,且在推动中非双方互利合作的同时,还可以实现双方全面合作伙伴关系的可持续性发展以及合作伙伴关系内涵的不断充实。结合非洲地区自身转型发展的需要,将中非合作机制与“一带一路”战略相融合可以更好地实现二者的相互渗透、相互促进。
经贸往来合作关系在中非多重合作关系中一直被视为双方合作的重点领域之一。在“一带一路”倡议的建设过程中,还应与“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即“五通建设”相互联动,更加直观具体地反映出“一带一路”建设的重点内容,由点到面,由线到片,推动区域大合作格局的形成(1)2013年9月3-13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对土库曼斯坦、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进行国事访问并出席上海合作组织比什凯克峰会时提出。。“五通指数”定量反映了中国发展“一带一路”倡议过程中与各国间的互联互通水平,想要真正实现“五通建设”,势必要完善区域内各国的基础设施建设,有了良好的基础设施建设作为支撑,国与国之间进一步的政策、文化、经贸等方面的合作才会更加顺畅。
基础设施是社会和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柱,是提升居民生活质量的必要保障。近年来,中国在非工程承包完成额极速增长,一度成为在非洲地区基础设施建设的最大融资国和承租方。从中国在非洲工程承包分布的领域来看,交通行业约占工程承包总额的36.2%,电力行业约占11.8%,通讯行业约占7%。仅就交通行业、电力行业与通讯行业这三个行业的工程承包总额就已超过总承包额的半数以上,基础设施建设对非洲国家当前发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带一路”建设让包括非洲在内的共建各国享受到了红利,并推动了各国数字经济的发展。2019年6月29日智慧非洲联盟秘书处科技创新部部长迪迪尔·恩库里基耶姆夫拉在杭州出席第四届全球跨境电商峰会时指出,数字经济正在加速非洲的转型,他希望借由“一带一路”建设紧密共建各国的创新合作,以数字丝路建设充分释放非洲的数字经济发展潜力。非洲国家已经开始意识到,科技创新在改变人们生活的同时也将释放更多机遇,促进经济的发展。智慧非洲联盟已经拥有25个成员国,覆盖了包括南非、刚果、埃及等国的6亿人口。非洲人口基数较大,互联网用户不断增加,且该区域是全球平均人口年龄最年轻的区域,其中平均两个人就有一个人拥有手机。数字经济在经济快速增长的同时也得到了快速发展。谷歌、IBM、阿里巴巴、微信等企业纷纷在非洲大兴投资,进行数字云及其他互联网基础设施建设,为非洲地区电子商务的发展提供了保障。
据此,本文在“一带一路”倡议和中非命运共同体建设的大背景下,分析非洲各国通信基础设施建设和中非间的双边贸易往来关系,探索通信基础设施在建设“一带一路”及构建中非命运共同体的过程中扮演的角色。通过构建更具全面性的通信基础设施质量指标,为未来中非双方贸易往来、非洲国家通信基础设施网络的发展及构建更加完整的“数字丝路”提供相关建议。
基础设施质量的改善将极大促进出口增长(Portugal,2012)[1],并且不同的基础设施在不同的方面对区域竞争力和贸易开放产生影响(Anna,2018)[2]。本文将焦点放在通信基础设施方面。多数学者认为一个国家的信息通信技术对出口的影响很重要(Alberto,2012),譬如tefan Bojnec等(2011)利用贸易引力模型发现信息和通信基础设施的发展对经合组织国家之间的双边农业—粮食贸易流动产生积极影响;Harris(1995)[3]通过数理模型分析了通信技术的改善与国际贸易增长的关系,并得出通信技术的普及是促进国际商品贸易增长的重要原因这一结论。通信基础设施主要是从以下几个方面推动国际贸易活动的开展:首先,通信基础设施建设的完善可以逐步实现贸易成本的降低,从而促进双边贸易发展。Vaněk(2008)[4]研究表明,信息技术和通信基础设施的发展和快速变化以及世界各地通信网络的形成,大大降低了各国间国际贸易交流过程中的通信成本。信息和通信成本可被视为影响固定成本或沉没成本的一项交易成本(Freund,2002)[5],且二者作为两个国家间贸易往来可变成本中的主要构成部分对两国间的贸易往来产生影响(Fink et al,2002)[6],这样,各个国家便可通过发展信息和通信基础设施降低这些成本(Tang 2006)[7]发展对外贸易。其次,通信基础设施的建设可以使贸易双方互通有无,增进双方合作关系。Felix Olu Bankole(2015)认为,电讯为与贸易伙伴保持迅速有效的沟通,为维持贸易竞争力创造了条件,Ngwenyama等(2009)[8]认为,提供高水平的信息通信技术(ICT)对发展中国家(电信基础设施)的投资是必不可少的,有助于构建全球经济一体化进程中的贸易一体化。最后,通信基础设施有利于提升双方贸易沟通进程中的效率。Anderson等(2004)[9]表示在全球贸易竞争领域,信息和通信基础设施的发展在改善信息交流、减少信息不对称等方面有正外部性作用,从而对国际贸易的发展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一带一路”倡议自2013年被提出以来,正逐步从构想转化为实践,从愿景转变为现实,该倡议的提出,将我国学者的研究目光投向了基础设施与贸易的关系上,自此之后国内学者开始陆续关注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对国际贸易的影响。鉴于此,相较于国外学者,我国学者在基础设施与国际贸易关系方面的研究较少。张鹏飞(2018)[10]基于贸易引力扩展模型,聚焦于“一带一路”沿线亚洲国家通信基础设施建设水平对其区域内贸易量的影响展开实证分析,研究结果表明基础设施建设会由于存在收入差距的国家间开展国际贸易而呈现出不同的需求;崔岩等(2017)[11]使用2014年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出口的数据进行研究分析,研究发现“一带一路”沿线各国基础设施建设的完善可以促进我国与沿线国家开展出口贸易活动;在通信基础设施方面,何敏等(2015)[12]实证研究发现,通信基础设施建设的改善更有利于减少市场分割,促进进出口贸易、产业分工以及区域经济一体化;郑荷芬等(2013)[13]认为可以从交通、能源和通信等基础设施的建设入手,促进服务贸易的发展,推动服务贸易结构的优化;赵维等(2020)[14]认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互联网基础设施可以通过降低贸易成本,促进中国与沿线国家间的双边贸易。
从上述文献梳理中我们可以看出,基础设施的投资建设对于发展国际贸易至关重要(Weiping Wu,2010)[15],一国对外贸易活动的开展不仅依赖于东道国的交通基础设施等基础设施,还应考虑该国通信基础设施的质量水平。因此研究贸易伙伴国通信基础设施质量对于一国对外贸易的发展是很有必要的。中非始终保持互利互惠、平等互助的友好合作伙伴关系(王娇,2019)[16],自2013年 “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非洲国家对参与“一带一路”倡议的积极性不断高涨(徐国庆,2018)[17],在贸易往来、基础设施建设、产能合作等方面中非的合作成果更是异常显著。非洲就是“一带一路”倡议的重要参与伙伴,而中非合作论坛更是推进“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合作机制(姚桂梅,2018)[18]。尽管当前国内研究关注到了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对贸易的影响,但是其研究多集中于东南亚国家,鲜有关注非洲国家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的研究。鉴于此,本文以非洲各国的通信基础设施建设水平为样本,通过建立贸易引力模型,引入通信基础设施质量的变量,定量研究非洲各国通信基础设施建设水平对中非双边贸易的影响。
伴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趋势的逐步加深,全球供应链和价值链正在加速向发展中国家转移,全球物流体系及其相关的通信基础设施网络也随之形成与发展。根据世界银行研究报告调查显示,发达国家的通信基础设施市场已趋于饱和状态,发展中国家将成为通信基础设施市场发展的主力军。非洲大陆多为发展中国家,出于其本区域自身发展以及融入全球供应链、价值链的需求,通信基础设施发展的重要性在非洲大陆愈发凸显,加之“智慧非洲”战略的提出以及该区域各国近年来更加积极参与到“一带一路”倡议中来,可见非洲各国十分重视本地区通信基础设施的发展。当前,中国电信积极落实“一带一路”倡议,充分发挥自身运营能力和网络方面优势,积极投身“一带一路”信息化高速公路大发展,在非洲地区已建立了20多个网络节点,这一举措有效提升了非洲区域的信息化水平,并为助力“智慧非洲”建设贡献力量。兼具发展需求和通信技术支撑,非洲区域通信基础设施发展前景广阔。由于部分非洲地区国家存在数据缺失,最终本文选取32个非洲国家作为分析研究对象,以2010—2017年为时间跨度对非洲国家通信基础设施质量水平进行研究分析。
为更加精确全面地反映出非洲国家通信基础设施建设的整体水平,本文在以往构建通信基础设施指标的基础上有所增加,通过固定电话拥有量、移动电话拥有量、互联网使用率、安全互联网服务器、固定宽带订阅量等五个指标进行衡量,同时考虑到各个指标的单位存在差异,采用下面公式对数据进行规范化处理来消除量纲的影响。其中, Xi为某二级指标的实际数据, Ximax为该二级指标可以取到的最大值, Yi为经过规范化处理后的二级指标取值,可得:
Yi=Xi/Ximax
(1)
借鉴米军(2018)[19]、张鹏飞(2018)[10]等在贸易与基础设施关系方面的实证研究方法,本文通过Eviews8.0确定指标拟合系数,利用主成分分析法对二级指标的规范值进行拟合(见表1)。通过观察表2中的累计贡献率,第一、第二和第三主成分对总方差的累计解释率已远远超过85%,可以很充分体现出通信基础设施指标的整体情况。
表1 评价指标及拟合系数
表2 各主成分特征值及累积贡献率
根据主成分回归法拟合出的方程对非洲国家通信基础设施质量进行评估(见表3)。整体而言,非洲国家通信基础设施增长速度较快但整体平均水平较低。将非洲32国2010年与2017年通信基础设施指标进行比较,32国通信基础设施指标增速均值达2.37,吉布提更是高达7.35,即便如此,吉布提仍位居于样本国家中通信基础设施得分前五的国家,通信基础设施得分前五的国家经济发展水平普遍较高,均签署“一带一路”倡议,非内陆国家分别是阿拉伯埃及共和国、南非、摩洛哥、阿尔及利亚、塞舌尔;排名后五的国家经济发展均较为落后,分别为马达加斯加、尼日尔、多哥、布隆迪、科摩罗。由此可见一国的经济发展水平、地理位置、通信基础设施的基础水平等与该国通信基础设施的发展有较为密切的关系,正是由于区域内在经济发展水平、地理位置和通信基础设施的基础水平等方面存在较大差异,使得非洲各国间通信基础设施质量差异明显,2010年国家间通信基础设施指标间极值为0.47,2017年扩大到1.05,差距不断扩大。从上述数据分析中可以得出:虽然非洲各国通信基础设施近年来发展提升速度较快,但区域内部差异明显,且国与国之间的差距不断扩大。
表3 2010—2017年非洲国家通信基础设施得分及均值
本文借助贸易引力模型,在传统贸易引力模型的基础上加入通信基础设施指数变量,构建扩展的贸易引力模型。通过扩展的贸易引力模型,实证研究通信基础设施质量水平对中非双边贸易额的影响。据此,模型可设定为:
LnLMjt=α1LnGDPit+α2LnGDPjt+α3LnPOPjt+α4LnITCjt+α5LnDISij+α6Landlockj+α7ONEjt+α8WTOjt+α0+year
(2)
模型中被解释变量即LMjt表示i国与j国在第t年的双边贸易量,此变量借鉴张鹏飞(2018)的方法,采取进口贸易量进行代替,其原因在于进口作为一国的税金来源之一较出口而言会得到更好的记录。且为了较好地控制时间趋势,本文中引入时间变量并将其固定。
模型中涉及以下变量:本文的核心解释变量是ITCjt,该变量即为j国在第t年时通信基础设施质量指数,一国通信基础设施质量水平越高,该国贸易成本越低,贸易效率越高,越有利于一国贸易活动的开展;GDPit、GDPjt分别表示i国和j国在t年时的国内生产总值;POPjt表示j国在t年时的人口总量;DISij表示i国和j国首都间的距离,该指标用来衡量两国间的距离,两国间距离越远,贸易成本就越大;Landlockj代表内陆国家的虚拟变量,倘若一国为内陆国家,由于陆路运输运量小,受陆地环境因素影响大,那么该国的运输费用较沿海国家更高;ONEjt表示j国家t年时是否签订“一带一路”协定,使用虚拟变量表示,若一国签订“一带一路”协定,投身“一带一路”建设,该国必将与中国有更为密切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往来,通过该变量的分析,有利于“一带一路”倡议的进一步推进;WTOjt表示第t年时j国家是否加入WTO组织的虚拟变量,加入WTO组织可以有效降低各国间关税及非关税壁垒,推动双边贸易发展(见表4)。
表4 解释变量的描述
1.通信基础设施变量数据来源
本文采用固定电话拥有量(人)、移动电话拥有量(人)、互联网使用率(%)、安全互联网服务器(个)、固定宽带订阅量(人)等五项指标标准化后提取的主成分数值表示通信基础设施变量,数据来源于WDI数据库。
2.其他数据来源
(1)双边贸易额数据来源于联合国商品贸易统计数据库,单位为美元;(2)各国的GDP数据均来自WDI数据库,单位为美元;(3)人口数据来自WDI数据库;(4)两国间距离的数据来源于CEPII数据库,单位为公里;(5)是否为内陆国家的虚拟变量数据来源于CEPII数据库;(6)是否为“一带一路”协定签订国的虚拟变量数据来自中国一带一路网;(7)是否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虚拟变量数据来自WTO官网。
由于数据存在异方差,本文使用稳健回归,在传统贸易引力模型构建的基础上不断添加解释变量,进行实证回归分析。
表5中方程(1)—(5)列为在传统贸易引力模型的基础上依次加入控制变量,衡量通信基础设施对贸易的影响。综合(1)—(5)列的估计结果来看,控制一系列因素之后,通信基础设施对贸易的影响依旧显著,且证实了对该项变量预期符号的假设,即通信基础设施的建设有利于促进贸易活动的开展;模型中各解释变量的系数符号与表4中的预期符号相同;方程的F检验值为134.54,表示模型中总体解释变量对被解释变量的影响非常显著;引进新变量后,R2逐步提高,R2=0.809,接近1,表明方程的拟合优度很好。
表5 实证回归结果
对回归结果进行进一步分析:
1.进口国GDP弹性系数为0.174,说明进口国的经济发展水平越发达就越会提升对我国商品的需求量,因此,在未来时期,市场潜力较大的非洲国家应成为我国出口贸易的重点发展市场,但该系数相较于出口国GDP弹性系数而言较小,这可能是因为非洲国家都为发展中国家,经济体量较小,进出口需求较小。
2.出口国GDP弹性系数为1.562,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表明了中国的经济规模越大越有助于推动本国生产力发展,从而为世界市场提供更多的产品,打开国际市场,促进国际贸易活动的开展。
3. 进口国人口总量弹性系数为0.680,表明进口国人口数量的增加不仅促使进口国对商品的需求总量提升,也会使进口国进口的产品更加多样化,从而对国外商品的需求量有所增加。据此非洲国家人口数量的增长会对我国对外出口贸易产生促进作用。
4.通信基础设施回归系数在1%水平上显著且均为正值,支持了本文通信基础设施贸易效应为正的预期假设。该回归结果证实,对于非洲国家而言,通信基础设施的建设有效促进了中国与非洲国家间的双边贸易往来。最终,通信基础设施的弹性系数为0.3,表明当通信基础设施质量提升1%时,中国与非洲国家的双边贸易额将会上升30%,通信基础设施建设水平的提升在极大减少贸易双方信息不对称的同时大大提高了贸易双方的贸易效率,使得双边贸易信息的交互和流通更具时效性及便捷性,双边贸易对接的效率越来越高,能有效促进贸易双方进出口市场、跨境电子商务的发展与完善,在贸易双方的合作联系、互通有无等方面发挥的重要作用日益凸显。
5.一国是否为内陆国家,从回归结果来看对该国贸易往来的影响作用较强,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对贸易量产生影响,回归系数为-1.746。体现出一国若地处内陆会对该国的国际贸易发展产生阻抗因素,身处内陆的国家由于其运输多在陆路,导致其运输成本高,故对本国的贸易发展起到阻碍作用。
6.回归结果显示,一国若为WTO成员国就会对本国国际贸易的发展起到积极作用,回归系数为正数。参与WTO协定签约的国家,通常在进行贸易互通往来的过程中面临着相对较低的贸易壁垒,这就使得贸易成本大大降低,从而促进一国国际贸易的发展。
7.两国间的距离影响不显著,这可能因为非洲国家与我国近年来通过签订一系列的协定、举办一系列的论坛、共同构建“中非命运共同体”等举措来不断拉近中非双方关系,双方间的贸易关系较少受地理距离的影响与限制。
8.参与“一带一路”倡议有助于中非双边贸易活动的开展,这由签订“一带一路”协定的虚拟变量的系数为正可以看出,与理论分析一致,但影响并不显著。其中的原因可能在于,“一带一路”倡议合作国家多,合作内容涉及范围广,合作方向全面,且倡议提出时间较短,双边贸易可能较少受其影响。我国应大力推进“一带一路”倡议在非洲国家的实施,尽快促成“一带一路”倡议影响力的凸显,为构建“中非命运共同体”打下基础。
通信基础设施建设在促进中国与非洲国家间的贸易往来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本文在分析非洲国家通信基础设施及其国际贸易贡献的基础上,首先对非洲32个国家的通信基础设施建设水平进行测度,然后在原有的贸易引力模型基础上加以扩展,纳入通信基础设施指标,构建2010—2017年的面板数据模型并进行回归分析,考察了非洲国家通信基础设施建设水平对中非间的双边贸易影响,主要得出了如下结论:
一是近年来非洲国家通信基础设施建设质量水平总体呈现上升趋势,平均上升水平较高。但是国与国之间的通信基础设施建设质量水平仍存在较大差异,且这种差距仍在不断扩大。通信基础设施建设质量水平与一国的经济发展速度、地理位置和基础设施建设基础等因素密切相关,经济发展速度快、地处临海和基础设施建设基础较好的国家其通信基础设施建设质量水平较高,反之,通信基础设施建设质量水平较低。
二是实证回归结果表明通信基础设施的发展对中国与非洲各国间的双边贸易往来起着十分重要的推动作用。通信基础设施建设质量水平越发达的非洲国家与中国的双边贸易活动就越频繁,由此看来,通信基础设施建设在发展中非双边贸易的过程中起到了关键作用。
三是当前“一带一路”倡议在推动中非双边贸易方面仍呈现出不显著的影响,表明虽然非洲多国当前已参与到“一带一路”建设中,但参与效果不显著,“一带一路”倡议的积极作用尚未体现出来,需要中非双方进一步地推进与探索,加强双方合作,挖掘其中的积极作用。
据此,提出以下政策建议:
一是我国应对非洲国家通信基础设施的建设与发展给予适当帮助。考虑到近年来“一带一路”倡议持续稳步发展,众多非洲国家参与其中,中非双边关系休戚与共,“中非命运共同体”日渐成熟,我国应利用当前自身的优势带动非洲国家发展,加强南南合作。并通过亚投行、丝路基金等融资机构为非洲国家提供资金援助,但当前此类融资机构融资建设的项目较少且项目建设区域多集中在少数国家,未来应扩展项目援助区域,逐步形成更为广泛全面的基础设施建设与发展。
二是大力促成中国与非洲国家通信网络的互联互通与信息化。具体应做到:加强通信网络合作的顶层设计;加强政府间的协作沟通,促进通信网络互联互通;提高效率,开展跨境电子商务合作,让民众共享建设发展成果;各国企业联合起来加强信息技术合作,实现协同创新。
三是关注非洲经济低速发展国家及地区的通信基础设施的建设问题。经济发展速度不一致对相关国家通信基础设施建设产生极大影响,短期会造成国家间信息沟通的障碍,长期会进一步拉大各国间通信基础设施差距。我国应加大对非洲贫困国家通信基础设施的扶持力度,注重非洲经济发展缓慢国家的信息平台建设,帮助此类国家提高建设效率。
四是鼓励中国国内通信企业走进非洲国家。一方面,中国通过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促进我国通信企业把握好进入非洲通信市场的先发优势,积极构建在非通信硬件设施建设,为我国通信企业的软件产品打开非洲市场奠定良好的基础。
五是通过“一带一路”建设促进中非合作和非洲发展。非洲大陆多为欠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数字鸿沟不断扩大发达国家和欠发达国家间的差距”,而“一带一路”倡议正是为这些国家提供了机遇和平台,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可以进一步拉近中非双方的合作关系,促进非洲国家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