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杜甫《木皮岭》探寻地理文化

我们通过对杜甫诗歌《木皮岭》的赏析，揭开披着神秘面纱的昆仑山到底在哪里的千古之谜。

今年我在陇南市成县，看到《成县县志》，县志上有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杜甫的一首诗歌《木皮岭》，读了几遍，有了惊人的发现。诗人为躲避战乱，拖家带口，由秦州（现在的天水）到同谷（现在的成县），就住在同谷县外十公里外的飞龙峡，飞龙峡下边有个飞龙瀑，飞龙瀑旁有个凤凰台，凤凰台有一个村叫凤凰村，杜甫就住在那里。住了一个月后，就在十二月一日，杜甫又整理好行装，从成县出发去成都。他们路途的艰辛与从天水到成县不能相比。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李白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的诗句，飞鸟猿猴，看着高入云霄的山壁，心里都发愁，更何况是人？但是，诗人没有退路，走了半个月，翻过了木皮岭，渡过水会渡，摸过飞仙阁，穿过剑门关，爬上鹿头山，终于看到一片平整的沃野。此间，杜甫写成了一篇诗歌《木皮岭》，揭开了上古昆仑山的神秘面纱！

昆仑山在哪里？是中国上古史最大的谜团：它到底在哪里？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困惑了古往今来无数考古学家和文人墨客，屈原在《楚辞·天问》里都要仰天长问：“昆仑悬圃，其尻安在？”王逸注解说：“昆仑，山名也，其颠曰悬圃，乃上通于天也。”春秋战国时期的人都不知道昆仑山在哪里，何况我们现在的人，只有揣测而已。

通过对杜甫诗歌《木皮岭》的赏析，我认为，古代昆仑山就在甘肃。甘肃省天水市的大地湾文化距今8000-7000年，那一带正是羲皇故里，伏羲女娲的出生地，传说中伏羲女娲在那里避洪水。黑海古城的资料显示，距今7800年左右，有一场特大洪水灾难，世界许多民族，包括希腊，印度，玛雅都有这样的传说。伏羲女娲必然是在一座非常高的高山上躲过这次洪水的，这坐高山成为人们感恩的对象，也许就是上古的昆仑山。有人说昆仑在四川省，就是今天岷山主峰，海拔5588米。可是，郦道元的《水经注》里却是这样说的：“昆仑墟在西北，河水出其东隅”。此说不攻自破。历史学家王立群认为：甘肃既有“天水”，“天”为羌语“夏”的意译，那么羌人必有相应的神山，名曰昆仑山。作为伏羲、炎帝生活区域内的圣山——昆仑山，就在甘肃的祁连山一带，它就是中国上古的神话中心。说得太好了！初步断定昆仑山在甘肃。我认为，再确切一点，中国上古神话传说的中心是秦岭，据此推断出，这座高山就在甘肃陇南的成县。

以上结论绝非杜撰，有诗仙李白的《蜀道难》和诗圣杜甫的《木皮岭》为证。由于篇幅有限，《蜀道难》略去不谈，重点从杜甫的《木皮岭》寻找证据。

《木皮岭》全诗如下：

首路栗亭西，尚想凤凰村。

季冬携童稚，辛苦赴蜀门。

南登木皮岭，艰险不易论。

汗流被我体，祁寒为之暄。

远岫争辅佐，千岩自崩奔。

始知五岳外，別有他山尊。

仰干塞大明，俯入裂厚坤。

再闻虎豹斗，屡局风水昏。

高有废阁道，摧折如短辕。

下有冬青林，石上走长根。

西崖特秀发，焕若灵芝繁。

润聚金碧气，清无沙土痕。

忆观昆仑图，目击悬圃存。

对此欲何适，默伤垂老魂。

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杜甫于公元759年秋冬之际“去华适秦”，然后“去秦入蜀”，“一岁四行役”，从今天陕西渭南市的华州远赴成都的过程中，一路携带妻儿，到达现在的天水，再由天水到达成县，住了不到一个月，又不得不从成县爬山涉水经历千辛万苦到达成都。杜甫当年正是从今天甘肃成县的杜甫草堂沿着徽县木皮岭由陇入蜀的。我们在赏析这首长诗的同时，探讨这首诗歌的考古价值。

“首路栗亭西，尚想凤凰村。季冬携童稚，辛苦赴蜀门。”诗人经过甘肃成县的店村、红川两镇前往栗亭镇，心里尚想念着居住了一月有余的凤凰村。凤凰村就是今天成县的店村镇凤凰村。深冬季节，带着妻儿远去成都，在交通条件极不便利的当时，只有爬山涉水，其艰难辛苦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南登木皮岭，艰险不易论。汗流被我体，祁寒为之暄。”木皮岭：属于古横山山系，就是今甘肃省陇南市徽县的栗川镇栗亭村，向南10里的木兰花掌，属于秦岭的一部分。木皮岭，因山上多生木兰，其皮为中药，俗名木皮，因此得名木皮岭。道路崎岖蜿蜒，斗岩峭壁，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悬崖。时值腊月，天气严寒，但因作者和家人急于赶路，走得汗流浃背，突然觉得天气暖和了许多。

“远岫争辅佐，千岩自崩奔。始知五岳外，别有他山尊。”此地万山簇拥，环抱着凤凰村，所有的山岩急急忙忙奔向凤凰村，群峰奔涌，争来拥簇。古人重视风水，把山比喻成龙脉，诗人发现这些山岩，气势很不一般，风水学上的所谓回龙顾祖，指的就是这种气势。至此，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后边的这一句，诗人惊讶的发现：才知五岳之外，还有更尊贵的山岳，原来这就是梦寐以求的古昆仑山吗？

“仰干塞大明，俯入裂厚坤。再闻虎豹斗，屡局风水昏。高有废阁道，摧折如短辕。下有冬青林，石上走长根。”诗中极力写此山的高险，站在山腰观看四周，仰望，山峦横亘，天空一线;俯视，万丈深渊，切开了大地层。山中水汽昏昏，虎争豹斗。壁间七零八落的栈道，正如浪漫主义诗人李白的“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虽然是严寒的冬天，冬青树顽强的生长着，树根盘桓在顽石间。

“西崖特秀发，焕若灵芝繁。润聚金碧气，清无沙土痕。”西崖有莲花洞，悬在半空间，状若莲花得名。洞内矿泉凌洌，当地老百姓作为神水用以疗疾，聚集着金碧辉煌的气息，清净异常，一尘不染。

“忆观昆仑图，目击悬圃存。对此欲何适，默伤垂老魂。”这才是点睛之笔。诗人回想自己曾经看到那巍峨雄伟的上古昆仑图，今日真的看到了，看到了古昆仑山上的玄圃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它就在眼前，诗人不由得感慨万千。《神仙传》上说：“昆仑，名玄圃”。《山海经·西次三经》也说：“昆仑之丘，实惟帝之下都，……南望昆仑，其光熊熊”。昆仑的真面目谁也没有见到，于是越传越神。《淮南子·地形》上记载：“昆仑之丘，或上倍之，是谓凉风之山，登之而不死。或上倍之，是谓悬圃，登之乃灵，能使风雨。或上倍之，乃维上天，登之乃神，是谓太帝之居。”《楚辞》说：“登昆仑兮食玉英”。周朝的姜子牙就是在昆仑山学道的。诗人在甘肃成县入蜀的路上，登高远眺，发现了神话传说中的昆仑山，可惜自己年迈，无法还原这一历史的真实面目，只有暗自伤神了！

综上所述，我们通过赏析《木皮岭》一诗，探究古昆仑山的位置，今天甘肃省陇南市的成县，是中华民族的发祥地，神秘的古昆仑山就在那里。

丁润选，甘肃省通渭县第一中学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