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皇凤 黄小珊
(武汉大学,湖北 武汉 430072)
中国共产党自诞生以来,始终肩负着政治革命、经济发展、社会建设和文明复兴的历史使命,将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置于治国理政的核心位置,具有与生俱来的风险忧患意识和革命斗争精神。中国共产党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的使命感和责任感,贯穿于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各个历史时期,成为实现国家繁荣稳定和社会长治久安的有力保障。党的百年发展历程表明:防范化解重大社会风险的体制机制不断健全,突发公共事件应急能力显著增强,自然灾害治理水平明显提升,统筹安全和发展两件大事的能力持续增强,党的领导水平和执政能力经受住各种重大风险挑战的严峻考验。中国共产党通过科学的风险研判预警、果断的决策指挥、广泛的组织动员、充分的资源统筹、完备的保障措施,形成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的有效体制机制,逐步提升社会风险治理的能力和水平。本文在探析中国共产党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的基本依据的基础上,系统梳理党在不同历史阶段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的重大举措,并总结出百年大党有效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的基本经验。
现代社会是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高风险社会,正是由于社会系统的复杂性导致其内在的脆弱性,风险成为现代社会基本的结构性特征。风险是由自然或人为因素相互作用而导致的有害后果的可能性或预期损失。[1]风险社会理论的主要代表人物德国社会学家贝克指出:“风险概念表明人们创造了一种文明,以便使自己的决定将会造成的不可预见的后果具备可预见性,从而控制不可控制的事情,通过有意采取的预防性行动以及相应的制度化措施战胜种种副作用。”[2]事实上,有效防范化解社会风险是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应有之义。作为经济社会生活的领导核心力量,中国共产党必须肩负起推动经济发展和维护社会秩序的主体性责任。在局部执政和全国范围内全面执政时期,我们党全面分析各种潜在的社会风险因素,为防范化解社会风险提供科学的理论指导、坚实的物质基础、强韧的体制机制和高超的治理技术,取得了显著成效。中国共产党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的基本依据主要包括:
作为典型的无产阶级政党,中国共产党既是无产阶级组织的最高形式,也是无产阶级“最先进的和最坚决的”先锋队组织,代表着无产阶级和中华民族最长远、最根本的利益。共产党人“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强调和坚持整个无产阶级的不分民族的共同利益”,且“始终代表整个运动的利益”。[3]作为全心全意为人民谋利益、为民族谋复兴、为人类谋解放的现代政党,中国共产党除了国家、民族、人民的利益,没有任何自己的特殊利益。防范化解社会风险是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诉求,自然也就成为党治国理政需要着力解决的重要议题。中国共产党诞生于中华民族内忧外患、社会危机空前深重的背景下,本身就是探寻有效的社会风险治理之路的产物。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团结带领中国人民历经北伐战争、土地革命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推翻“三座大山”,创造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伟大成就。在全国范围内全面执政以来,我们党战胜来自各方面的社会治理风险,成功应对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2003年的非典(SARS)、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2020年的新冠肺炎疫情等一系列重大风险挑战,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现代化新道路,推动我国成功迈入了现代化国家的行列,实现了中华民族有史以来最为广泛而深刻的社会革命。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奋斗史,既是一部苦难辉煌史,更是一部通过防范化解社会风险彰显无产阶级本质属性的历史。因此,防范化解社会风险是彰显中国共产党本质属性的必然要求。
社会主义制度是我国的根本制度,具有鲜明特色和显著优势,集中体现为全国一盘棋、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优势。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的成效是检验国家制度有效性的重要标准。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衡量一个国家的制度是否成功、是否优越,一个重要方面就是看其在重大风险挑战面前,能不能号令四面、组织八方共同应对。”[4]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各种利益矛盾和社会冲突不仅表现为党派斗争,而且将党派斗争上升为矛盾各方维护自身利益的政治斗争,导致政治极化和政策僵局,极易错失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的宝贵时机。在社会主义制度下,中国共产党充分发挥政治优势、组织优势和人力资源优势,铸就了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的强大治理效能。通过集中统一领导的政治优势,中国共产党有效整合政府、市场和社会的力量,构建社会风险的整体性治理模式,这是有效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的关键举措。同时,严密的组织体系和超强的组织力是中国共产党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的独特优势,通过民主集中制原则和严格的组织纪律,纵向到底、横向到边的庞大组织网络成为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的强大力量。在每次大灾大难面前,基层党支部的战斗堡垒作用和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得到充分发挥,成为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的坚强政治保证。坚持群众路线,密切党群、干群关系,在重大社会风险面前,党员干部率先垂范形成应对社会风险的“头燕效应”,充分调动起人民群众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聚焦起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的人力资源优势。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历程表明,社会主义制度具有非凡的组织动员能力、统筹协调能力、贯彻执行能力,能够充分发挥集中力量办大事、办难事、办急事的独特优势。中国共产党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的过程,就是我国社会主义制度强大生命力和显著优越性集中得以展示的过程。
社会安全是国家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关系社会稳定和人民幸福的大事。社会领域存在的风险和隐患是威胁国家总体安全的首要挑战,防范化解社会风险是健全和完善国家安全治理战略布局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共产党历来高度重视维护国家安全,并将社会安全定位为总体性国家安全战略的核心要素。尤其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就有效维护国家安全做出重大战略布局,提出总体国家安全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维护国家安全需要“维护社会大局稳定,要切实落实保安全、护稳定各项措施,下大气力解决好人民群众切身利益问题,全面做好就业、教育、社会保障、医药卫生、食品安全、安全生产、社会治安、住房市场调控等各方面工作,不断增加人民群众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5]国民安全是社会安全的第一要素和核心要素,维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是国家安全战略布局的出发点和根本归宿。积极防范化解社会风险不仅是践行人民至上宗旨的集中体现,也是维护国家安全和党的执政安全的重要保障。以总体国家安全观为指导,把社会安全作为国家安全的重要内容纳入整个国家安全体系,切实完善社会风险防控体系,建立健全社会安全风险治理体制机制,在社会安全与政治安全、军事安全、文化安全、经济安全等方面的有机链接和连带效应中,充分发挥社会安全对整体国家安全的保障作用,才能持续优化我国国家安全战略布局。
中国共产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者,也是团结广大人民群众应对社会风险、实现无产阶级历史使命和远大目标的根本政治保证,主动防范化解社会风险是实现党的全面领导的集中体现和重要途径。防范化解社会风险贯穿于党领导中国革命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伟大实践之中,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必由之路。党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有效性和正当性,需要从领导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的具体实践中加以体现和巩固。党的坚强领导是中国人民应对各类社会风险的主心骨,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的能力和水平是检验党的执政能力的重要标准。在经济全球化和新一轮科技革命的浪潮中,我国的社会安全更容易受到社会矛盾冲突、自然灾害、恐怖主义、公共卫生突发事件、技术性灾难事件的冲击,提高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的能力和水平不仅是巩固党的执政地位的需要,也是加强党的长期执政能力建设的重要内容。中国共产党需要立足于推动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战略高度,捕捉风险信号、分析风险性质、预测风险程度、控制风险范围,不断提高全面领导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的水平,不断巩固党的全面领导地位和切实加强党的长期执政能力建设。
社会领域的风险问题直接关系人民群众的安全感、获得感和幸福感,是落实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和贯彻落实总体国家安全观的重要方面。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本质特征和最大优势,是实现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的根本政治保证。党主动防范化解社会风险不仅是巩固自身执政地位的内在需要,也是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和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基本要求。身处新的历史方位,党防范化解社会风险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场域转换,党治国理政面临更具复杂性、联动性和持续性的社会风险,不断提升社会风险治理水平成为党的长期执政能力建设的重中之重。
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征程中出现的社会风险,一部分是阶段性和局部性的风险,一部分则是关乎党和国家前途命运和生死存亡的全局性风险。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不同历史阶段,中国共产党牢牢把握主动权,始终发挥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领导核心作用,准确把握经济社会发展形势,形成了驾驭重大社会风险的一系列制度安排和体制机制。中国共产党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的百年实践主要分为四个历史阶段: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是帝国主义和中华民族的矛盾,封建主义和人民大众的矛盾。毛泽东指出:“帝国主义和国内买办阶级支持各派新旧军阀,从民国元年以来,互相间进行着不断的战争,这是半殖民地中国的特征之一。”[6]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中国,军阀混战频繁激烈、攻城夺地、烧杀抢掠,军阀兵变事件严重干扰社会正常秩序的运转。例如,1922年九江兵变导致400余户被抢劫、109家店面被焚烧,损失达190余万。[7]在农村地区,苛捐杂税掠夺了农民的基本生产资料,旧土地制度导致农民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战争导致国家四分五裂、社会积贫积弱,人民群众的最低生活水平难以维持。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战乱引发的民生问题是中国共产党亟需解决的社会难题。同时,由于西方资本主义入侵,中国的产业结构逐渐由依靠农业转向发展工业,买办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蓬勃兴起,工人阶级队伍不断壮大,新市民阶层和新知识阶层逐渐形成。中国共产党需要及时唤醒工人阶级的革命意识、最大限度调动农民的革命积极性、构建统一战线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形成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多阶层参与的社会革命共同运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在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的压迫下寻找薄弱地区和关键时机,以点带面解决社会发展进程中最基本的民生问题,从而巩固党领导社会变革的合法性基础,达到整合和动员社会各阶层参与民族解放运动的根本目标。
中国共产党在战争年代对抗社会风险的首要任务是改善工农群众的生存环境,最大限度提高工农群众的社会地位,保证工农群众在政治上和经济上拥有平等权利。1922年,《中国共产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提出中国共产党的奋斗目标之一是“改良工人待遇”“废除一切束缚女子的法律”“改良教育制度”[8]492。这主要体现在改良工人待遇,废除包工制,实行八小时工作制;工厂设立工人医院及其他卫生设备保证工人健康;工厂实行保险制度;废除束缚女性的法律,保证女性在政治上、经济上、社会上、教育上享受平等权利;提出改良教育制度的目标,实现教育的普及。在《中国共产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决议案》中,中国共产党进一步明确了“供给并改良都市贫民之住宅, 规定限制房租的法律”“制定强迫的劳动保险法”“救济失业工人”“贫农由国家发种籽及农具”等具体做法[8]529。可以看出,中国共产党自诞生之日起就高度注重工农群众的生产、教育、住房、保险等基本生产生存条件,全方位提升工农群众的物质生活水平。国民大革命失败后,中国共产党仍将改善工农群众的生存环境作为化解社会风险的首要目标,并且通过加强根据地建设在小范围内稳定社会秩序。此后,党开辟了工农武装割据的道路,实行土地改革并开展大规模根据地建设,为抗日战争时期和解放战争时期稳定根据地的社会秩序打下了基础。党建立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后,制定《井冈山土地法》《兴国土地法》积极开展土地革命,提高工农生产积极性来改善其生活水平,为应对严峻的国内外形势夯实物质基础。1937年,由于战争频繁、自然灾害严重,大批灾民和难民从敌占区和国统区来到陕甘宁边区,赈灾济贫成为稳定根据地社会秩序的重要任务。党通过节约、财政拨款、调粟、发动群众捐献等筹集方式,直接发放、借给或贷给灾、难民粮款、房屋等生活用品。同时,党发挥思想政治工作的社会教化功能,大力宣传党和政府对灾情的关心、负责态度和救助措施,克服其悲观情绪,提高其战胜灾荒的信心与决心。[9]《陕甘宁边区优待移难民垦荒条例》中明确规定:外来难民有选举权、被选举权,有享受免费义务教育的权利,可享受一切法令的保护,有选择正当职业的自由权,移难民有病确实无力医治者,得受公共医院免费医疗的优待。[10]党对移民难民的救济和妥善安置,使移民难民不仅获得了基本的生活和生产资料,还享有与根据地群众同等的政治权利,极大地调动了移民难民参军、参战的热情,增强了根据地的战斗力和吸引力。
总体而言,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通过根据地建设在一定范围内实现了社会秩序的恢复,构建了和谐的党群关系、军民关系和工农关系。党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的主要方式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是化解战乱引起的民生问题,改善工农群众的生存环境和物质条件,提高底层人民政治、经济和社会地位;二是防范自然灾害和战争引起的社会风险,通过赈灾和救助满足难民的最低生活标准,通过生产自救运动和思想政治工作维持根据地的社会秩序;三是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通过化解社会风险改善党群关系,巩固党领导人民反抗剥削压迫的合法性基础,从而为实现无产阶级革命胜利获取最广泛的社会支持。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建立标志着中国共产党带领人民群众反帝反封建任务的基本完成,自此,中国开始进入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全面转型的关键时期。在改造城市过程中,旧社会遗留的失业问题对党和国家维护社会治安造成压力。由于国民经济基础薄弱和新中国成立后快速开展经济结构改造,我国城镇失业工人增多,在1949至1956年年均城镇失业人数达380万左右,失业率达到20%。[11]我国先后出台了《政务院关于救济失业工人的指示》《救济失业工人暂行办法》等重要政策措施,同时采取鼓励城市人口到农村就业、以工代赈和生产自救等措施,减少失业人口和城市贫困人口的比重。在农村建设方面,三大改造完成后,农村集体经济完全确立,中国共产党进一步优化人民公社的运转,通过分工补助、粮食补助和现金补助为农村贫困人口提供生活保障。中央政治局于1956年1月在《一九五六年到一九六七年全国农业发展纲要(草案)》中规定:“农业生产合作社对于社内缺乏劳动力,生活无依靠的鳏寡孤独的农户和残废军人,应当在生产上和生活上给以适当的安排,做到保吃、保穿、保烧(燃料)、保教(儿童和少年)、保葬,使这些人的生养死葬都有指靠。”同年6月30日经毛泽东签署公布的《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示范章程》再次强化了这一规定,建立起了农村“五保供养”制度。除了改善物质条件以防范社会风险,党加强文化教育事业的建设,通过扫盲运动提高人民的文化素质。国家颁发了《关于举办工农速成中学和工农干部文化补习学校的指示》《举办工农速成中学暂行实施办法》和《工农干部文化补习学校暂行实施办法》等重要指示,提升我国民众的科学文化素质和思想道德素质,从思想上改造人民的传统观念。
新中国成立后,旧社会的不良风气和黑恶势力仍然是开展社会建设的阻碍因素,是必须及时扫清的社会遗毒。首先,镇压土匪恶霸、国民党残余分子等反革命势力。全国在党中央和各级党委领导下开展大规模的镇反运动,坚持打得稳、打得准、打得狠的方针和镇压与宽大相结合的政策,肃清恶霸土匪等反革命势力。其次,改造旧中国贩毒吸毒、卖淫嫖娼等社会不良行为。贩毒吸毒、卖淫嫖娼不仅严重地侵蚀着群众的身心健康,而且严重祸乱社会秩序。为改造旧社会秩序、彻底焕新社会风貌,1950年至1952年底,我国开展了大规模的禁烟运动,全面禁止吸食鸦片和其他毒品。1949年至1954年,新中国彻底取消妓院制度,通过封闭妓院、惩治老板、取缔嫖娼和改造妓女,将卖淫嫖娼等行为及时遏制,极大地改善了社会风气。最后,针对社会发展引起的投机行为开展整风运动。新中国成立后,浪费、行贿、偷税漏税等社会消极现象和贪污腐败、官僚主义等不良政治风气出现。党中央和政务院出台了一系列有关“三反”的政策、规定和措施,尤其是注重在私营工商业者中开展的“反行贿、反偷税漏税、反盗骗国家财产、反偷工减料、反盗窃国家经济情报”的“五反”斗争。“三反”“五反”运动的胜利开展,清除了党和国家干部队伍中的腐化分子,沉重打击了不法商贩的投机行为,对形成良好的社会风气和恢复经济社会秩序起到积极影响。
在社会主义事业百废待兴之时,中国共产党推动我国从落后农业国向先进工业国转型的前提是对潜在的社会风险进行排查,必须全盘考虑、全面安排。一方面,要大力发展民生工程,医治长期战乱和自然灾害带来的社会创伤,保障人民群众的基本生活水平,改善我国社会建设的物质条件和总体环境;另一方面,党要领导改善旧中国残存的不良社会风气,通过整风运动扫清社会建设在思想、文化等方面存在的阻碍因素。因此,党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防范化解社会风险采取的总方针是统筹兼顾、适当安排,统筹解决粮食问题、灾荒问题、就业问题、教育问题和医疗问题。党通过建立社会救助和社会保障制度,大力发展民生工程,同时提升社会文明程度,全方位减少了社会改造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风险问题。
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党推动国家发展的根本手段是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党从农村试点拓展到城市改革,从特区试点向着沿海沿江和内地展开最后到全国推广,将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作为衡量一切工作的重要标准。在20世纪,党摸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同时面临着国内国际出现的三大危机事件:一是关系国家和谐稳定的政治风波;二是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对中国实施“制裁”;三是苏东剧变导致国际社会主义运动陷入巨大危机。面对国内国际的严峻形势,党中央坚定不移地贯彻落实“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为主要内容的基本路线,为新时期开展社会建设营造良好的内外部环境。事实证明,解决中国问题关键在中国共产党,只要党内不乱,中国政局就不会乱,中国社会就不会乱。受国内国际危机事件和生产力高速发展的影响,我国社会领域相继出现了金融风险、科技革命风险和突发性事件风险等新型风险要素,要求社会建设必须与生产力发展水平相匹配,对党的应急管理水平提出更高要求。
首先,全球金融危机关系国计民生,对就业择业、民生保障乃至社会心理都造成直接影响。面对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中共中央召开了第一次全国金融工作会议,针对我国金融领域存在的隐患和风险,对深化金融改革和防范金融风险作出全面部署,塑造了中国是负责任的大国的国际形象。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导致全球经济贸易增速明显放缓、单边主义和贸易保护主义抬头。面对金融危机的冲击,党中央科学决策和果断部署,出台了《扩大内需、促进经济增长的十项措施》,通过及时调控、扩大内需、稳定就业和完善社会保障等措施激发全社会战胜金融危机的强大合力。
其次,新一轮科技革命对新时期的社会发展起决定性影响,科技成为生产力发展的决定性因素。1978年3月邓小平在全国科学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四个现代化,关键是科学技术的现代化。”1988年9月,邓小平进一步提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重大科学论断。中国共产党把加速科技进步作为社会发展的重要战略,提出科教兴国战略和人才强国战略,加强自主创新能力推动我国科学技术跨越式发展,为防范化解社会风险提供科技保障。
最后,新时期的社会风险往往以突发事件的形式显现出来,包括安全生产事故、交通运输事故、环境污染事件、社会群体性事件、重大公共卫生事件、自然灾害事件、暴力恐怖事件和涉外突发事件等,考验党的反应速度和应对能力。社会个体层面的价值多元化、消费主义兴起、高度流动性为主要特征的社会行为变化,导致我国社会风险频发。区域发展不平衡、城乡差距扩大、收入差距拉大、行业差距加大、生态环境恶化、群体性事件衍生等问题相继出现,成为引发社会失控的新型风险。
改革开放后,我国逐步从政治主导向经济主导转型,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从封闭型国家向开放型国家转型,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转型。[12]面对经济社会制度调整,国家构建了以中央政府坚强领导、有关部门和地方各级政府各负其责、社会组织和人民群众广泛参与的应急管理体制。[13]党的十六届四中全会通过《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决定》提出“建立健全社会预警体系,形成统一指挥、功能齐全、反应灵敏、运转高效的应急机制,提高保障公共安全和处置突发公共事件的能力”。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指出:“建立健全分类管理、分级负责、条块结合、属地为主的应急管理体制,形成统一指挥、反应灵敏、协调有序、运转高效的应急管理机制,有效应对自然灾害、事故灾难、公共卫生事件、社会安全事件,提高突发公共事件管理和抗风险能力。”在应对突发事件过程中,党靠前指挥,明确了各级党组织的领导责任和工作职责。各级党组织积极整合应急资源,加大资源整合力度,加强突发事件的人财物保障,积极引导社会团体、民间组织参与应急管理工作,鼓励社会组织和经济组织发挥作用。同时,我国相继制定了《安全生产法》《突发事件应对法》等应对自然灾害、事故灾难、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和社会安全事件的单行法律和行政法规,为应对突发性公共事件提供法治保障。
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发展程度更高,其风险治理涉及的范围更广。2014年12月习近平同志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指出:“从经济风险的积累和化解看,过去,经济高速发展掩盖了一些矛盾和风险。现在,伴随着经济增速下调,各类隐性风险逐步显性化”。随着经济社会发展进入加速转型的关键阶段,各类社会矛盾交织叠加,尤其是涉及重大问题的敏感程度明显增大,中国共产党面临着维护国家总体安全和社会稳定的繁重任务。我国进入风险社会,意味着能够威胁社会整体性、全局性稳定的潜在因素增加,使社会风险极易向其他领域蔓延并可能威胁国家总体安全。党对我国社会发展面临的内外部风险因素作出全面评估:产业风险、金融风险、网络风险等新型社会风险因素提醒全党时刻保持警惕;分配不公,贫富差距相对拉大,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一些突出问题尚未解决,发展质量和效益不高、创新能力有待提高;生态环境保护任重道远;民生领域存在短板,乡村振兴任务艰巨,城乡区域发展和收入分配差距依然较大,群众在就业、教育、医疗、居住、养老等方面面临难题;社会文明水平尚需提高,意识形态领域斗争依然复杂,国家安全面临新情况;一些改革部署和重大政策措施需要进一步落实。因此,党在新时代将防范化解社会风险视为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方面。
面对多领域的社会风险问题,党全面加强维护国家安全的顶层设计和战略部署,建立了以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为核心、以集中统一、高效权威为特征的新的国家安全领导体制,以此为抓手加强党对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的全面领导。2012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建立健全重大决策社会稳定风险评估机制的指导意见(试行)》,将涉及征地拆迁、农民负担、国有企业改制、环境影响、社会保障、公益事业等方面的重大工程项目建设、重大政策制定以及其他对社会稳定有较大影响的重大决策事项纳入社会稳定风险评估的范围,建立了党集中统一领导的重大决策社会稳定风险评估机制。2014年中央部署的立法工作领导小组成立,主持制定了新的《国家安全法》,明确多元社会主体应对社会风险的义务与责任,形成了党的领导与社会参与互相促进的风险治理格局。2018年,十九届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第一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党委(党组)国家安全责任制规定》,对各级党委(党组)承担社会风险的主体责任做出明确的要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各种风险往往不是孤立出现的,很可能是相互交织并形成一个风险综合体。”[14]新时代党领导的国家安全体制建设涉及国家安全的军队、公安、国安、武警、情报、外交、应急、民政等领域,形成了防范化解重大社会风险的组合拳。在这一背景下,党带领社会加强平安中国建设,坚决推进扫黑除恶专项行动;实施精准扶贫战略和乡村振兴战略,完善党委领导、政府负责、社会协同、公众参与、法治保障的社会治理体制,逐步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深入开展爱国卫生运动,完善重大疫情防控救治体系,提升公共卫生服务能力和水平。在新时代,党领导动员人民防范化解重大社会风险,形成了专群结合、群防群控、联防联控的创新机制;深入开展国家安全宣传教育,在《国家安全法》中规定“每年4月15日为全民国家安全教育日”,切实加强人民的国家安全意识教育,为防范化解重大社会风险凝聚多元力量。
党的十八大以来,按照聚焦重点和整体推进的原则思路,社会风险的防范化解融入国家的政治安全、国土安全、军事安全、经济安全、文化安全、科技安全、信息安全、生态安全等多个重点领域于一体的“大安全”格局。在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把生物安全纳入国家安全体系,尽快推动出台生物安全法,加快构建国家生物安全法律法规体系、制度保障体系。[15]新时代党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绝不是静止地、片面地、零星地,而是通过织细织密国家安全之网,充分发挥系统性的体系化能力,既立足当下防范化解重大风险,又着眼长远强化社会风险治理体系能力建设,不断开拓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的新境界。
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国家治理体系中,有效防范化解社会风险,首先要坚持党的全面领导,在应急管理中尤其需要坚持全国一盘棋的战略思维,充分发挥社会主义制度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优势。党在应对社会风险时不仅要稳定社会秩序,而且要化危机为转机,乘势而上开拓经济社会发展的新境界。因此,在防范化解社会风险过程中,党必须正确处理改革、发展和稳定的关系,实现科学理论与斗争精神的有机结合,坚持人民至上的价值准则与人民战争的制胜战略,不断完善长期执政能力建设、先进性和纯洁性建设,才能有效应对不同历史时期的各种社会风险。百年大党有效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的基本经验主要包括:
有效防范化解各类社会风险,首要前提就是始终坚持党的全面领导不动摇。作为马克思主义执政党,中国共产党的政治立场和价值追求使其具有强大的公信力、组织力和行动力,是带领全体党员和全国人民成功应对各种风险挑战的根本保障。早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形成了党政军高度统一的体制,强有力地防范化解了战乱灾荒引发的社会生存风险。新中国成立之后,中国共产党逐步强化各级党委(党组)对政府机构、事业单位、群团组织和社会团体的组织领导,为构建社会秩序和防范化解社会风险奠定坚实基础。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中国共产党坚持和完善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在应对国内外各种政治风波和突发性社会风险时保持定力、把握大势和掌控全局。新时代以来,党的全面领导制度不断健全,为我国开展全方位、深层次和多领域的社会革命清除风险隐患,确保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行稳致远。党的全面领导不仅为化解社会风险提供组织资源和制度保障,而且为防范化解社会风险提供创新机制。一方面,党的全面领导有利于激发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的组织优势。全党全国在防范化解社会风险时团结统一和行动一致,各级党组织积极履行主体责任保证政令畅通、令行禁止,党管干部、党管人才的组织路线为应对重大社会风险提供高素质的人力资源。在防范化解社会风险时,党的全面领导是由个体形态的党员和组织形态的党组织共同实现的,并将党的意志与国家政权机关的治理行为进行价值对接,在凝聚政治共识的基础上构筑起抵御社会风险的命运共同体,这是社会风险治理体系能够有效运转起来的重要条件。另一方面,党逐步形成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的集中统一领导体制。党的集中统一领导贯穿于治国理政的各个方面,通过民主集中制的组织原则,加强党委(党组)在同级组织中的领导地位,有利于确保社会风险发生时党中央的决策部署不打折扣、不搞选择变通,有效避免应急管理中的地方主义、本位主义、保护主义等现象,切实将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转化为社会风险治理效能。百年党史鲜明昭示,坚持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和全面领导,就能有效控制社会风险的范围和消极影响,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就会不断取得胜利,党的全面领导为防范化解社会风险起到明标定向的指引作用。
忧患意识是中国共产党与生俱来的政治品格,是中国共产党人居安思危、不断奋进的强大精神动力。纵观中国共产党百年发展史,忧患意识与党的发展壮大、事业兴衰紧密相联,成为每个危急关头趋利避害、转危为机的生存智慧。中国共产党时刻保持使命感、危机感和紧迫感,以极强的历史责任感,通过自我反省、自我批评和自我警示,形成了以“两个务必”“防止党变质”“治国必先治党,治党务必从严”“四大考验与四大危险”为主要内容的忧患意识,彰显出中国共产党居安思危的思想品质,为防范化解社会风险提供有力的思想武器。长期在国内外复杂环境中为人民谋独立、谋富强、谋幸福,中国共产党人时刻保持头脑清醒,战胜各种艰难险阻,推动中国革命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伟大实践的不断前进。新时代以来,国际国内形势复杂多变,影响党和国家安全稳定的不利因素增多、风险增大,给社会总体安全稳定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历史使命越光荣,奋斗目标越宏伟,执政环境越复杂,我们就越要增强忧患意识,越要从严治党,使我们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16]忧患意识包含着丰富的时代内涵,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有不同的时代主题,凝聚着中国共产党居安思危的历史经验和干事创业的哲学思维,是中国共产党的优良传统和成功秘诀。同时,斗争精神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先天的政治基因,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表现,成为百年大党永葆先进性和纯洁性的精神力量。坚持不懈的斗争精神、高超的斗争智慧和斗争本领,是党在各个历史阶段能够取得防范化解社会风险伟大胜利的重要力量支撑。在长期的历史实践中,斗争精神逐渐丰富发展为中国共产党人带领人民协调改革发展稳定、内政外交国防、防范化解重大风险提供强大精神动力。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党的斗争精神和本领为发展社会生产力、由农业国转变到工业国、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提供重要支撑。改革开放以来,在应对市场化和全球化带来的各种风险挑战中,中国共产党人旺盛的革命斗志、坚韧的斗争本领是成就中国奇迹的重要原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我国正处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关键时期,党继续团结带领人民有效应对重大挑战、抵御社会风险、克服改革阻力、解决社会矛盾,进行具有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依然需要加强忧患意识与发扬斗争精神,不断夯实社会风险治理的思想基础和精神力量支撑。
在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进程中,改革、发展和稳定是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有机整体,正确处理改革、发展和稳定的关系对于有效防范化解社会风险具有全局性和长远性意义。改革为社会转型提供动力,发展为社会转型提供目标,稳定为社会转型提供秩序,三者的动态平衡才能保障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行稳致远,而任何一个方面出问题都会诱发社会风险的产生,对党的领导和国家治理带来严峻挑战。从根据地时期的局部执政到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党始终把推进社会改革、促进社会发展和维护社会稳定作为治国理政战略性工程。党坚持以改革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以发展增进人民福祉,以稳定减少利益冲突,为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织密织牢安全之网,夯实社会风险治理的基础性保障。首先,党对生产关系中不适应生产力的部分采取“渐进式改革”策略。从土地改革、三大改造,到市场经济体制改革和全面深化改革,党坚持从部分到整体、从局部到全局、从浅层到深层、从容易环节到“啃硬骨头”的改革步骤,确保每一项改革都是有次序、分阶段进行的。这种“渐进式改革”策略有利于我国在循序渐进中推进改革,避免了因前景不明或者举措不当而引发的社会动荡和社会风险。同时,通过改革来促进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和自我发展,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提高党和国家抵御社会风险的能力和水平。其次,党尊重发展的客观规律,实现从“跃进式”向“台阶式”发展的思维调整。党坚持从中国实际出发,科学把握社会发展的速度与质量,以五年规划为基础制定发展目标,始终围绕“是否促进生产力的发展、是否提高我国的综合国力,是否改善广大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三大主题制定发展战略。从“三位一体”“四位一体”到“五位一体”的总体布局,从支持东部地区率先发展、促进中部地区崛起、推动东北振兴和西部大开发的区域布局,从先富带动后富到实现共同富裕的成果布局,实现了国家经济实力的提高、民主政治的完善、思想观念的改变、社会结构的优化、社会和谐程度的提高以及生态文明的保护,全面减少了社会风险发生的可能性。最后,党将稳定作为开展一切工作的前提。稳定的国内外环境是实现改革与发展的基本要求,也是抵御社会风险的前提条件。我们坚持把改革的力度、发展的速度和社会可承受的程度统一起来,实现从高度集权、刚性控制和倚重政治的稳定方式向以建设和谐社会为核心、采取弹性控制、协调机制和偏重社会的稳定观念转变。[17]党始终高度重视社会稳定的价值,把维护社会稳定作为一项基础性工作,并在社会改革发展中不断调适维稳方式,在遵循客观规律的基础上解决社会问题、化解社会矛盾、加强社会治理、维护社会秩序。实现改革、发展、稳定三者的辩证统一,及时化解社会主要矛盾和调整社会利益关系,有利于减少社会风险的产生和控制社会风险的蔓延,是党有效防范化解社会领域系统性、全局性和战略性风险的重要前提和关键条件。
作为植根于人民的现代政党,中国共产党始终坚守人民至上的价值准则,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根本宗旨。防范化解社会风险是中国共产党执政为民的集中体现,也是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重要内容。党的百年发展史表明,每次面临大灾大难,我们党无不将维护人民利益作为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在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过程中,我们党始终将人民群众“答应不答应”“高兴不高兴”“拥护不拥护”作为治国理政的根本出发点,并确信唯有“了解群众的情绪,代表群众的利益,才能形成强大的力量”。[18]在防范化解社会风险的过程中,中国共产党始终遵循人民至上的价值导向,认真倾听群众的意见和呼声,鼓励和支持群众参与。中国共产党成立百年来,党带领人民群众抗震救灾、防汛抗洪、维稳处突、应对突发公共事件等,无不以“生命至上”为首要,彰显对生命尊严和生命价值的追求和关切,处处体现中华文明人命关天的道德观念。在新时代,面对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党和政府坚持和倡导“应收尽收、应治尽治”“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为了保护人民生命安全,我们什么都可以豁得出来”,将“生命至上”作为伟大抗疫精神的首要组成部分,充分彰显了中国共产党的为民情怀和一切为了人民的执政理念。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中,党和政府组织动员330.6万个基层党组织、3914.4万名党员干部投身新冠肺炎疫情防控,[4]使基层党组织战斗堡垒作用和党员先锋模范作用充分发挥。在各种急难险重任务中,鲜红的党旗始终在重大斗争主阵地和基层一线高高飘扬。同时,中国共产党坚持继承与发展群众路线,采取发动人民战争的制胜战略防范和化解社会风险。在井冈山时期,党通过农民运动和土地改革,对苏区政府的经济生活和文化生活进行管理,创造了一个全新的、以农民为主要力量的革命政治主体,这就是人民战争的政治基础。[19]随后,人民战争的内涵不断丰富,主要指应对社会风险时依靠群众、动员群众、组织群众、凝聚群众,构建群防群控、联防联控机制的一种治理方法。改革开放以来,针对突发性社会公共安全事件的处理,党采用广泛动员社会各方面力量、构建联防联控和群防群控工作机制的人民战争方法,为有效防范化解社会风险动员和凝聚起强大的群众力量。党坚持人民至上的价值准则与人民战争的制胜战略,二者相互支撑、相得益彰,成为我国应对各类社会风险事件的制胜密码。整体而言,百年大党之所以能够有效规避各类社会风险因素,根本上源于党对人民首创精神的尊重和维护,坚持人民至上的价值导向和人民战争的制胜战略使得党的领导和执政获得了广泛的社会和政治认同,凝聚起多元力量协同参与社会风险治理的强大合力。
有效防范化解社会风险事关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既是贯彻落实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和总体国家安全观的集中体现,也是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切实增进人民群众安全感、获得感、幸福感的重要途径和基本举措。纵观党的百年发展史,中国共产党以极强的使命感和责任感,精准捕捉社会风险的各种信号,科学分析社会风险发生的性质、程度和范围,力争把社会风险解决在萌芽状态,生动展现出百年大党驾驭复杂局面的强大领导能力和高超治理艺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我们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接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美好未来和光明前景。但是,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进一步加剧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快速演化,世界进入动荡变革期,人类遭遇多重发展和治理危机,我国发展的内部条件和外部环境正在发生深刻而复杂的变化。有效驾驭各种重大风险挑战,提高社会风险预警识别能力,提高防范化解社会风险能力和水平,是党的长期执政能力建设的重大战略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