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常态化疫情防控机制研究

2021-04-15 01:43孟兆敏
西北人口 2021年2期
关键词:常态人口防控

孟兆敏

(1.上海工程技术大学管理学院,上海201620;2.上海大学社会学院,上海200240)

2020年是充满挑战和压力的一年,新型冠状病毒是对我国社会风险应对和社会治理能力的一场大考验。毋庸置疑,在这场考验中,我国对疫情的防控和应对取得了阶段性成功。进入常态化疫情防控时期以后,一方面人类面临着与新型冠状病毒长期共存的风险;另一方面又要全面进入复工复产的阶段,社区疫情风险防控急需向“常态化”机制转化,实施更加精准的疫情防控措施。本文分析现有社区疫情风险防控工作中的困境及原因,论述疫情防范常态化时期社区防范的核心问题、运行机制,并分析信息智能化管理方式应用到社区“常态化”疫情防控机制的路径。

一、相关领域的研究综述

(一)国外相关研究脉络

风险与安全是相对应的,在“二战”以后,美苏冷战过程中,学者们关注的国家安全是通过层级协调机制来整合国防和情报机构。冷战结束以后,西方社会的国家安全逐渐转为针对国内的城市安全,纷纷成立了应急管理部门,如美国的联邦应急管理署,日本的城市公共安全治理部门,主要是应对城市防灾、救灾等传统灾害安全管理。

随着工业化和城市化的推进,20世纪80年代乌尔里希·贝克提出了风险社会理论,但此理论并未受到重视。进入21世纪以后,美国9·11事件、金融危机的爆发、食品医疗安全等城市安全危机事件不断爆发,触发了学界对风险社会的深入研究(Joloy,2017[1];Mikkel,2010[2]),随着科技的发展,互联网技术的应用,全球化的进一步推进,城市风险不仅仅存在于实体社会,还会席卷虚拟网络社会;不仅仅包含传统风险,还包含新的社会风险;不仅仅存在独立的城市中,还会加剧全球性风险的传播(安东尼·吉登斯,2001[3];安东尼·吉登斯,2011[4]),城市风险表现出多样性、复杂性、叠加性(Guitton等,2013)[5]。在风险防控方面,识别风险是控制公共安全风险产生的前提(斯科特·拉什等,2002)[6];在应对风险方面,首先政府应当做出快速反应,同时,需要市场、社会组织等多元主体需要共同参与城市风险防范和城市安全管理中,尤其需要吸纳社会主体加入安全管理中(文森特·奥斯特罗姆等,2004[7];Krimsky等,1992[8])。

(二)国内相关研究综述

进入90年代,我国城市化快速推进,城市风险、应急管理、城市安全、城市危机等相关议题逐渐成为学术界的热门话题。在2003年非典之后,相关研究进入井喷,学术界普遍认为中国进入了风险社会,突出表现在社会危机事件的不断发生,如非典、食品安全、外滩踩踏等(杨雪冬等,2007[9];徐勇等,2008[10];张海波等,2009[11]),但由于本身发展阶段和社会特征等因素的差异,中国的社会风险感知表现出与西方不同的特点,在风险应对上也需具有中国特色(肖瑛,2015[12];王文彬,2016[13]),相关研究主要包括以下四个方面:

在城市规划领域学者们主要通过城市规划方案的实施,去化解城市风险。在城市设施规划中,着重加入公共安全规划,并纳入法律层面,确保城市减灾避灾(范维澄等,2008)[14]。

公共管理领域则偏向风险识别和风险治理的研究。在风险认知方面,有学者将城市比作一个热力学系统(王光辉等,2014)[15],认为市民安全是化解风险的第一要务(杨敏等,2007)[16],及时化解风险是首要目标(宋林飞,2007)[17],目前城市必须面对的问题是不当的风险认知(王俊秀,2015)[18];在风险评估方面,有的学者则认为应当从时间、任务、空间三个要素去识别风险并进行风险评估(赵来军,2015)[19];在风险治理中,有的学者认为建立“一案三制”体系包括应急预案、应急机制、应急体制和应急法制(施居府等,2007)[20],同时对资源进行整合(李颖,2016)[21]。

社会学领域学者们更偏向于揭示城市风险治理困境的机理和多元参与治理。特大城市面临着经济全球化和文化多元化的冲击,是社会风险程度最高的地区(李友梅,2015)[22];风险治理的不合理是导致特大城市风险“再生产”的动因之一(肖瑛,2015)[23]。从中观层次来看“职责同构”“技术治理”“行政发包”等深层次原因是导致复合治理结构面临困境的原因(黄晓春,2015)[24];在城市治理中,需要构建多元主体参与的模式(王莹等,2015)[25]。

从新技术参与城市风险治理角度来看,随着大数据、智慧城市等技术的发展,将其应用到城市风险防范中成为城市风险防控的新手段。大数据的应用可以形成“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双向治理格局(周利敏,2016)[26],构建出“点—链—网—超网”的风险安全系统(曹策俊等,2017)[27];大数据、互联网应用到社会风险管理的全过程中,包括决策征询机制、数据共享机制、监督规范机制、绩效评估机制、应急管理机制等,推动城市的智能化风险防范(张锋,2019)[28];智慧城市构建了“无边界安全共同体”,成为维护城市安全的新方向(廖丹子,2014)[29]。

综上所述,无论是国外还是国内,城市风险防控均经历了从传统风险管理向现代风险治理的转变,与之不同的是,我国城市具有特殊性的发展规律,城市化发展进程中,人口流动快,城市风险防范的应对更具复杂性;随着互联网、大数据等信息技术的发展,先进技术被应用到社区风险防范中是必然趋势。未来,智能化信息技术将会进一步助推社区风险防范体制的完善;从风险防范相关研究的发展历程来看,突发事件不断刺激着城市风险防范理论和研究的成熟,新型冠状病毒的长期性和反复性,决定了不能以一次突发性事件来对待,而要探索日常化防范机制,风险防控单位、基层日常防范机制等研究尚具有一定空白点。

二、社区常态化疫情防控尚存在挑战和困境

当前,我国疫情得到了有效控制,但境外疫情呈加速扩散蔓延态势,使得我国局部地区仍然出现疫情反复的情况,一方面人类面临着与新型冠状病毒长期共存的风险;另一方面要进入全面复工复产的常态化状态,社区常态化疫情风险防控尚存在一定挑战和困境,在应对日常风险防控,居民进行日常生活过程中尚存在一定问题,社区常态化疫情风险防控机制尚显不足。社区是居民生活的最基本共同体,更是常态化疫情防控时期,与疫情抗争的最前线,也是推进社区治理现代化的重要契机,实现社区治理科学化精细化的迫切需要。

(一)部分疫情暴发期管理模式延续导致进出管理流于形式

在疫情得到初步控制时期,许多社区的出入管理依旧采取了较为严格的管控措施,在部分小区调研过程中发现,很多郊区社区范围较大,但仅开放一个出入口,居民前往地铁站、公交站、菜市场极为不便。以上海为例,虽然2020年5月9日上海风险等级已经下降至三级,但个别小区仍然从严管控,只留一个出入口,并且依旧对所有进入社区的人员进行体温测量。在疫情高发期或者是部分疫情散发的高风险小区,为了防止社区间人员交叉传播,社区“逢进必检”的严格管理措施十分必要也十分有效,但是当风险等级已经下降的情况下,风险群体主要集中在海外归国人员、特殊地区的人员,以及风险群体所居住的社区,这时只需要对个别风险等级较高的社区进行严格管控,对重点人员进行监测即可。况且,疫情常态化后,居民进出入活动相对频繁,非风险社区逢进必检工作量巨大,往往只是流于形式,由居民自愿选择检测,不仅增加了社区管理人员的工作量,而且降低了检测的效度。

(二)多头信息来源导致疫情防控信息混乱

无论是在疫情一级响应时期,还是在常态化防疫阶段,对于是否复学、是否可以外出旅游、是否可以聚餐等恢复日常生活的信息层出不穷,包括官方的、半官方形式的、民间的。官方的大多是部分委办或地区负责人专门召开的信息发布会,具有一定的权威性,但这些官方的通报是不定时不定期的,且大多是比较宽泛的信息公布,如何时复学、何时复工等具体生活信息的指导较为缺乏;半官方形式包括一些知名专家、学者,或是知名媒体平台等,会有一些具体生活、工作细节的指导,如在复工复学中如何就餐、五一假期是否可以到其他无风险地区旅游等,回答了人民的生活和工作中的困惑,但这些半官方信息也常常被断章取义,且时效性也存在滞后的问题,不同专家的日常指导存在一定差异,从而导致半官方信息的权威性大大下降;民间信息则更为复杂,不仅受到不同群体对疫情态度的偏好影响,还受到某些区域特殊案例和情况的作用,导致不同人群对于疫情防控和日常生活之间的平衡点出现矛盾。个别自媒体为了短时间内吸引流量、增加热点,甚至会出现夸大疫情信息的情况,一些消极的疫情信息经过网络传播不断发酵,引起舆情风险,增加居民焦虑,引起社会恐慌,人为增加了疫情防控的复杂性。

(三)社区管理具有一定差异导致疫情防控松紧不一

常态化疫情防控过程中,不同社区疫情防控松紧并不一致。一类社区是具有个别归国人员。根据防疫规则,孕妇、带儿童的家庭采取居家隔离的方式,因此对于此类人员所住社区需要采取较为严格的管理,包括严格的出入管控,不允许非本社区人员进入,出入均需测量体温等;另外一类则是不含国外归国人员的社区,此类社区管控又包含三种情况:一是管理依旧较严格,刷卡进入,逢进必测体温,且不允许除快递外的外来人员进入;二是基本恢复疫情前的管理状态;三是介于两种管理程度之间的,在一些没有刷卡设备老城区,居民自愿领取出入证、自愿测量体温等。以上三种管理方式往往取决于当地社区居委会的不同要求以及具体操作人员个体的管理尺度,并没有统一的标准,导致不同社区管理风格迥异。有的社区为了不出纰漏,往往宁严勿松,在疫情常态化后,给居民日常生活带来一定困扰,大量的出入检测工作也使得操作人员力不从心;而有的管理较松的社区不仅仅在风险下降之后较为松懈,在疫情较为严重的时候,社区管理仍然比较松懈,存在一定的隐患,带来居民对社区防控工作不足的质疑。

三、导致社区疫情风险防控困境的原因分析

社区常态化风险防控过程中所面临的挑战和困境,究其根本是现有社区疫情风险防控尚不能满足常态化疫情防控的需要和日常生活的需求,具体而言,由于人口常态化流动导致不能够对防控群体进行精准识别;不同风险等级下社区日常生活范围和内容尚不能明确;社区常态化疫情风险管理内容尚不够精细,从而导致常态化疫情防控和正常生活之间的出现了一定矛盾。

(一)人口常态化流动导致群体尚需精准识别

进入常态化疫情防控时期以后,国内居民的生产生活逐步恢复正常化,人口流动开始频繁起来。以上海为例,从人口总量来看,2019年常住外来人口为972.69万人,占全国常住外来人口总量第一位;从人口密度来看,常住人口总量2400多万人,人口密度约为3800人/平方公里,是全国人口密度最高的城市;从人口流动强度来看,虹桥和浦东两大机场每年完成旅客吞吐量12177.41万人次,居全国第二位,全路网共运送乘客突破37亿人次(上观新闻,2019)[30],轨道交通全年日均客流量1063万人次,工作日客流1189万人次(上海发布,2020)[31],人口流动的总量大、人口密度高,都给疫情的防控带来了巨大压力。从社区人流来看,上海1.3万个社区大小不一,本次调研的郊区社区,大致有750户人家,登记在册的共1500多名住户,假设以平均每人每天进出入两次来计算,也要有3000人次的进出量,如延续逢进社区必侧体温的方式,显然工作量过于巨大,因此需要有效甄别出高风险群体,能够精准地对其进行防控,从而提高常态化疫情风险防控的效率。

(二)社区常态化疫情防控的内容尚需精准判断

《中华人民共和国突发事件应对法》和《国家突发公共事件总体应急预案》,将突发事件分为自然灾害、事故灾难、公共卫生事件和社会安全事件四类。以上各类突发公共事件按照其性质、严重程度、可控性和影响范围等因素,一般分为四级:一级(特别重大)、二级(重大)、三级(较大)、四级(一般),《国家的突发公共事件总体应急预案》主要是根据疫情扩散的风险来确定管理主体的级别。具体来看,2020年3月24日上海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等级由一级调整为二级响应,5月9日又由二级调整为三级,进入疫情常态化时期之后,居民日常活动逐渐恢复,在不同疫情风险等级下,日常活动范围、内容、方式等仅靠媒体和专家的宣传尚不具规范性和统一性,且当前信息技术高度发达,各类社交媒体在提供大量信息的同时,其信息的准确性也给大众甄别有效信息增加难度,因此造成了信息提供方各自为政,信息获取方各取所需的管理方式。因此常态化疫情防控阶段,需要对居民日常生活和工作的内容进行定期的信息发布,不同风险等级下,社区居民可进行的日常交际活动、活动范围、出行范围和频率、日常个人防护等信息进行统一指导。一方面可以让居民日常生活有所依据,避免虚假信息的误导,另一方面,如社区、企业、学校等基层管理者在日常工作中有所依据,避免各基层组织之间疫情管理的错位和矛盾。

(三)社区常态化管理中防疫内容及标准尚不精细

2020年5月13日,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引发了《关于做好新冠肺炎疫情常态化防控工作的指导意见》,提出了五个方面,20条的常态化工作防控措施,其中提出要精准管控,科学划定防控区域的最小单元。疫情的基本防疫单元是以社区为中心,日常生活为半径进行的,疫情的传播范围突破了行政区划的范围,也给防控的管理带来了难度,在当前日常管理过程中,社区居委会主要负责协调工作,协调志愿者、物业、个人等的工作范围,各社区居委会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进行安排,社区管理的状况取决于各方面工作人员对待疫情的态度和对待工作的认真程度,具有一定的随意性,尚缺乏统一的标准和规范,尤其是在不同疫情等级下的社区差异化工作职能尚未明确,实际操作中自由度较大。不可否认的是由于城市中社区人口状况不同、疫情状况不同,采取的防疫内容也需具有一定差异,但社区疫情防控需要注意统一的管理标准与差异化相结合的精准化管理,需要制定社区志愿者、物业、居委会等的职能范围,以便于有标准可依,同时在出现问题时也可有据可查、有责可追,同时需要明确不同风险等级下社区各主体在疫情风险防控中的工作内容、工作标准、工作流程,在统一管理规范标准上,社区可根据实际情况进行个性化操作。

四、社区常态化疫情防控机制分析

2003年“非典”疫情之后,我国建立了“一案三制”的疫情防控机制。结合突发事件的事前、事发、事中、事后的四个环节,建立了突发性事件各种系统化、程序化、制度化、规范化的措施,其中事前包括预防和应急准备阶段,体现预防为主,常态与非常态相结合的原则,应急管理相关机构为消除或降低突发事件发生的可能性而采取的一系列风险管理行为;事发监测与预警阶段,是突发事件的早发现、早报告、早预警阶段;事中是在各种应急事件发生后,快速反应、有效应对,通过一系列措施,防止事态扩大,减少损失;事后:恢复与重建,政府及其部门、社会力量等开展生产自救,做好善后处置工作,尽快恢复正常的生产、生活和社会秩序,实现常态管理与非常态管理的有机转换。在新冠疫情防控常态化时期,社区疫情防控可在此基础上进一步细化。

(一)社区常态化疫情防控机制构建的核心问题分析

1.常态化疫情防控是日常生活恢复与疫情日常防控的平衡

与我国已有的“一案三制”的应急机制相比较而言,“一案三制”是一个有开始、有结束的环节,而新型冠状病毒的风险防控则是一个循环过程,当前疫情防控的常态化时期既属于四个阶段的事前阶段,也属于事后阶段,如果从疫情暴发开始来算,我们处于疫情事后阶段,但如果防控不利,随时有复发的危险,也可以转变为事前阶段。正是由于此次疫情的特殊性,当前社会恢复正常生产、生活秩序并非完全恢复到疫情未开始之前的阶段,而是有条件的恢复,这将成为常态,既要寻求在疫情风险防控与日常化生活工作之间的平衡,不仅要确定每个级别下的防疫要求,同时还要确定相应的生活、工作、交往活动的内容、强度和水平。

2.社区作为常态化疫情防控基本单元并进行圈层化风险界定

进入疫情常态化时期之后,根据国家要求,各地区以县(市、区)为单位,根据疫情状况分为低风险、中风险、高风险区域,随着疫情等级的下降,以县为单位的区分过为宽泛,需要以社区为单位,本文的社区指的是居民小区。一方面,这是由于本次疫情防控的特殊性决定的,小区是居民活动最频繁的单元,容易存在密切接触群体,疫情管控过程中,社区居委会、小区志愿者、物业、业主委员会是防控工作的基本力量。另一方面小区是居民生活的基本单元,凝聚力更强。近年来,社区治理的新格局逐渐形成,常态化疫情防控机制以小区为单位也有利于社区基层治理体系的完善;其次结合疫情传播的范围和地理信息系统,以小区为核心,以传播范围为半径,明确不同的传播圈层,不同圈层涉及的小区确定为不同的风险等级,结合不同等级的疫情风险,细化管理方式、确定各主体责任等。

3.社区疫情防控的群体识别及信息技术的应用

正如全文所述,常态化阶段人口流动性强,给日常疫情防控带来较大压力,但社区治理又需要精准化,首先需要对风险群体进行有效识别,从而确定不同群体的防控方法和程度,提高社区防控效率,在过程中需要结合智能信息化技术,对社区居民进行风险群体甄别,从而解决人口复杂化现状与社区疫情防控精细化要求之间的矛盾。

(二)社区常态化疫情防控机制的构建

本文从常态化判别机制、常态化预报机制、群体识别机制、常态化防范机制四个方面来构建社区疫情风险防控的常态化机制。

1.常态化区域风险判别机制

根据是否具有来源于境外、特殊风险区域,处于居家隔离的人员及数量,居家隔离人员是否有确诊人员及数量,是否具有与这些人员密切接触的感染确诊人员及数量对社区的风险等级划分为橙色风险社区(较高风险社区)、黄色风险区(中等风险社区)、绿色风险社区(较低风险社区),从而确定基本的防控单元;根据风险小区、群体活动范围和传播半径,确定风险核心区、风险接触区和风险边缘区,并确定每个区域的风险等级。

2.常态化预报机制的构建

对不同风险等级社区的日常活动程度进行判定,结合疫情发展的科学分析和预测,对于橙色风险社区的人群需要进行一定的活动空间限制,如出行的范围、出行时间、出行方式、日常交际的频率、防护要求等,并进行每周、或每两周预报;同样对于黄色区域的群体进行日常活动空间预报,对于绿色区域的群体,是否可以允许外来亲友来访、来访的人数进行预报,随着天气的变暖,绿色区域群体摘口罩条件等也可进行预报;此外,对不同社区涉及的商店、广场等人口集聚场所,容纳客流量进行预报,使得居民日常生活有据可依。

3.常态化群体识别机制

除了对常态化疫情状况进行评级,还需要对群体进行识别,很多区域均采用了健康码对群体进行识别,可在此基础上对不同群体的活动范围和防疫内容进行细化。如中、高风险地区返回上海的人员在14天之内为黄色人员,在不同隔离期内的隔离程度进行规定,如14天之内不允许离开家出门,有快递或扔垃圾等特殊情况,由志愿者帮助实行无接触服务;在14-28天,可采取规定时间、规定范围进行小区活动;特殊地区回沪的14-28天隔离期的,可调整为浅黄色;14天内到过橙色区域的可设置为深绿色人员,绿色范围内的群体可进行日常活动,但深绿色人员需要限制集聚交流、需要在各场所佩戴口罩等要求。

4.常态化风险防范机制

对于不同等级的社区,在出入管理、是否测量体温、消毒频率等方面进行不同的规定,对于橙色社区采取不允许外来人员进入、对小区开放区域活动的人数进行限制、消毒的频率和消毒的方式进行较为严格的设定,尤其是涉及中、高风险地区返回群体的楼道进行加严管理;对于黄色社区可采取允许外来人员有条件进入、对小区开放区域活动的人数进行一定限制、消毒频率等可采取一般严格规定;绿色社区则结合群体识别,适度允许外来人员。

此外,社区包括居委会工作人员、物业工作人员、业主委员会和志愿者,居委会主要起到协调作用,小区的物业、业主委员会和志愿者在小区疫情防控监督中的基本职能进行划分和规定,明确各自在日常疫情防范等级下的工作内容、频率、奖惩等办法。

(三)信息智能技术应用到社区常态化疫情防控机制

常态化阶段,由于人口规模庞大、人口流动性强等特点给社区疫情防控的精准性造成了较大的困境,而信息智能技术的应用,可以有效把握人口信息,提高社区疫情风险防控的效率。

1.信息智能技术应用到群体识别机制

第一,信息技术引用到人口基础信息的搜集人口信息的搜集和人口活动范围信息不仅是疫情常态化防控的基础,也是社区服务和精准治理中的前提。首先社区基层在实有人口信息登记过程中需要起到主导作用,可采用微信扫码等方式,将居住人员的家庭与个人基本信息、健康信息相联系,对社区人员及家庭信息进行有效关联,从而确定家庭成员的健康状况;也可以采取在进入小区的时候,采用人脸识别技术或者智能信息卡,对进入社区的人员进行复核和识别,把握居住地实有人口信息,便于人口管理和服务。

第二,人口信息协调共享把握人口大事件信息。人口信息不仅仅是基本信息的掌握,还需要将基本信息与居民纳税、出行等各部门的信息进行共享协调,公共服务办理、护照、纳税、出行等人口动态变动信息关联整合,掌握人口迁移、流动等的数据链。在疫情防控时可以更加迅速地调出出入境、出入省、市的相关信息,从而更加精准定位目标群体,以做出防疫工作的部署,避免一刀切的方式。因此需要各部门和各区域之间的信息协调共享,从而避免信息的重复收集,提高人口信息使用效率。

第三,大数据信息促进形成日常生活轨迹信息链。人口信息不仅包括出行、迁移等大事件,还包括生活、工作、购物等日常信息。当前我们已经进入了大数据时代,小区进门系统、手机信息指令、购买物流信息等日常生活相关的信息无处不在,在人口信息的收集过程中,可以充分利用这些大数据与个人信息相关联,形成居民日常生活轨迹,形成人口基础信息、人口大事件和居民日常生活全过程信息的全链条。在本次疫情常态化管理过程中,可以通过日常生活的轨迹来追踪疫情密切接触者,并通过日常生活轨迹来判断是否进入过黄色区域,同时也可以通过地图信息来警示日常生活的安全区域。

2.信息智能技术应用到区域风险识别机制

第一,GIS空间数据形成区域风险识别圈。结合GIS空间地图信息,以社区、企业、商场等为单位,将本市、全国乃至世界的风险等级进行可视化处理,可以查询不同等级风险区域的疫情情况,可容纳人口总量等实时信息。居民可以对居住区及周边区域的风险等级有所了解,便于日常生活出行,尤其是对有一定疫情风险的区域,居民可及时了解周边商场、菜市等的客流量,错峰出行;同时对于有出行和旅游等计划的居民,可以及时调整出行目的地,合理安排出游。

第二,智能信息技术应用到个人活动范围圈。在个人通过健康码等确定健康等级以后,可以与GIS空间地图信息相结合,以确定自己可以活动的区域范围、时间等,尤其是来自高风险社区的群体,其活动范围均可进行可视化操作,便于居民出行。

3.信息智能技术应用到常态化预报机制

第一,社区公众号对居民日常活动进行预报。每天定时预报不同风险等级下,社区居民可进行的日常活动。如对于橙色、黄色等风险社区的人群需要进行日常活动限制,预报其可出行的范围、出行时间、出行方式、日常交友的频率、社区公共场所的出行时段等。

第二、对疫情风险进行预报。每天定期预报社区及周边区域的风险等级,不同等级下社区居民的防护内容和方式。甚至可配备专门的社区工作人员,对具有疫情防控、需日常出行指导等疑惑进行个别化网络指导,答疑解惑。

4.信息智能技术应用到常态化防控机制

第一,结合手机APP等应用端,建立社区常态化疫情防控的工作平台,明确不同社区工作人员的工作职能和范围,并标注他们每天的工作流程、要求标准等,明确工作内容。

第二,将智能机器人等应用到社区疫情日常防控中,在社区常态化疫情防控中,可将智能测温门岗机器人应用到居民日常测温中,保证高效、省时、省力地进行测温,尤其是在疫情等级较高的社区,也可实现无接触检测;未来,社区在日常防疫消毒乃至快递入户送货的过程中,也可采用智能机器人等AI方式,提高社区常态化疫情防控的效率和安全。

5.智能技术应用到社区常态化防控的保障体系

第一,建立人口信息管理的协调机构及统一管理平台。现有人口信息分散在政府各个部门,如统计部门掌握人口普查、抽样调查等,卫健委掌握人口出生、死亡、健康等相关信息,教育部门掌握学龄人口数据,公安部门掌握实有人口信息,不同部门信息收集渠道不同,既存在重复收集的问题,还存在同一数据口径上的差异,使用时不能完全共享。因此建议建立人口信息收集的专门部门,负责所有数据的收集和修正,同时构建人口信息平台,维护信息平台的使用和管理,各部门根据职能和需求申请和使用相应数据。

第二,亟须建立人口信息数据保障体系。互联网、大数据等的应用极大便利了对人口信息的搜集效率,众多企业参与到人口消费、出行等各方面信息的收集中,以获取利润,甚至出现以营利为目的的对个人信息的贩卖,因此,亟须建立人口信息数据的保护体系,明确各方在人口信息中的权利和职责。首先,由于人口信息涉及全体居民的个人隐私,因此需要由政府主导人口基本信息的收集,并完善人口信息和数据的管理体系;其次,企业、社会组织在收集信息和使用过程中的行为需要规范,使用及收集的权限和范围需要进一步界定;个人在人口信息提供过程中的诚信、权利和义务需要明确界定,对于普查类的基本信息个人有义务提供准确信息,对于其他涉及到个人偏好的,用于商业目的的信息,个人具有选择的权利,通过法律的形式来确保公民的义务和权利,保障人口信息的合理使用,保护人口信息安全。

第三,通过政策倾斜扶持和优先发展相关的智能技术产业。互联网技术应用到人口信息搜集和智能防护技术中,需要相应的产品和技术进行支撑,涉及相关的市场领域,可以纳入到创新技术扶持项目中来,通过政策优先扶持等方式,促进相关领域的产品研发和市场发展。

第四,培育和提升社区工作人员的智能技术水平。智能技术应用到社区常态化疫情防控中依赖于社区基层工作人员的操作,因此在基层人才招聘的时候,优先招聘熟练使用互联网、大数据等技术的社区工作人员,对已有的工作人员,则可通过企业产品的售后服务,培养社区工作人员智能技术的使用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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