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两个伟大革命”的逻辑向度探析

张晓旭，王刚

（南京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 南京 210023）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既敢于直面社会革命困境，又勇于自我革命，在新时代实践中彰显出马克思主义革命思想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新时代“两个伟大革命”的逻辑向度，就是在理论上继承和发展马克思主义革命思想，在历史上赓续与拓新党的“两个伟大革命”，在实践上涵育“上与下”“内与外”“长与常”的逻辑关系延展。只有准确把握“两个伟大革命”时代之新与历史之旧的辩证统一，才能正确回答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和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行”的时代课题。

一、理论逻辑：马克思主义革命思想的继承和发展

马克思主义革命思想蕴含社会革命思想和自我革命思想两个重要内容。其中，社会革命思想为无产阶级的任务与使命把准了方向，自我革命思想彰显出无产阶级政党的本质特征和优良传统。

（一）社会革命是无产阶级的任务与使命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认为，无产阶级领导的社会革命包含“破”与“立”的辩证过程，它是无产阶级破除资本弊病、涤荡落后思想、变革生产关系的锐利武器，是“真正的革命”[1]。因此，马克思主义语境中的社会革命，不仅表现为变革“全部庞大的上层建筑”，冲破“社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现存冲突”[2]，完成从旧制度到新制度的根本转变，还突出体现在社会各领域的深层次变革上。

基于此，马克思恩格斯率先从三方面揭示出无产阶级领导社会革命的基本要素。一是无产阶级政党要实现从资产阶级时代自然过渡到社会革命时代的代际更替，首先应当回答“为什么要进行社会革命”的理论命题。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资产阶级“是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的一系列变革的产物”，它虽然“起过非常革命的作用”，但是这种作用建立在“对全部社会关系不断地进行革命”[3]的基础上，从而造成各阶级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因此，要改变“资产阶级为了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而造成社会分裂的局面，必须发动无产阶级“同自己的敌人作斗争”[4]。二是无产阶级只有通过政治革命夺取政权，才能打开“通往新社会的唯一大门”[5]。马克思恩格斯认为，资产阶级对社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破坏已经导致生产资料、财产和人口处于“分散状态”，充分暴露出资本主义制度的弊端。因此，无产阶级只有“消灭一切阶级统治、一切奴役和一切剥削”，彻底“解放自己”[6]，实现对社会革命的领导，才能通过“革命专政”实行最彻底的社会革命。三是无产阶级要在社会主义条件下进行社会革命，为最终实现共产主义奠定基础。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无产阶级领导的社会革命之所以能够形成“一种社会力量”[7]，一个重要因素是它能够“同传统的所有制关系实行最彻底的决裂”，起到夺取资产阶级资本、集中“一切生产工具”[8]的作用。这种社会革命势必能取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为“一切人的自由发展”[9]创造条件。十月革命前后，列宁基于无产阶级夺取政权的实践经验指出，“任何一次政治变革……都是社会革命”[10]。列宁认为，“革命的根本问题是政权问题”[11]，正确处理政权问题的首要条件就是无产阶级要确保社会革命道路的和平向前发展，这就从根本上明确了社会革命的目标与走向。

（二）自我革命是无产阶级的本质特征和优良传统

马克思恩格斯虽然没有在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中明确提出自我革命思想，但他们在无产阶级政党的革命实践中总结出无产阶级政党应具备先进性和纯洁性两个重要特征。一是无产阶级政党勇于自我批评。对此，马克思以“旧政府和巴黎公社的运转”为例进行对比阐释。在他看来，旧政府“自诩决不会犯错误”的态度实际是对自身执政效果的讽刺，不仅表现出“野蛮惯例行事”的作风，而且暴露出“肆无忌惮的暴行”[12]；与此相反，巴黎公社则愿意在革命运动中“把自己的所言所行一律公布出来，把自己的一切缺点都让公众知道”，由此放射出“它的历史首创精神的炽烈的光芒”[13]。因此，马克思恩格斯认为，无产阶级革命者在革命过程中要以维护工人阶级的利益为中心，对待革命中具有不彻底性和不适当的地方要善于自己批评自己，进而在批评中逐步走向成熟。二是剔除其他党派的思想杂音，保持无产阶级政党的纯洁性。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无产阶级政党仍处在幼年阶段，不可避免会遭受其他阶级政党的影响。比如，无产阶级政党在革命初期“是跟着民主派跑的”，它“只是逐渐地……摆脱了民主派的影响”，但是这种影响也使“他们犯了许多错误和遭到种种不幸”[14]。因此，马克思恩格斯提出，要坚决批判非无产阶级政党思想，尽最大可能纯洁党的组织。

列宁继承了马克思恩格斯的自我革命观点，把党的纯洁性和先进性摆在俄共（布）执政的首位。在党的纯洁性方面，列宁告诫全体共产党员要预防官僚资本主义弊害，防止出现毁掉执政党的官僚主义群体。他着重强调，共产党人一方面决不能隐讳自己的“错误或弱点”，应当“公开地批评这些弱点，以便迅速而彻底地克服它们”[15]；另一方面要克服“骄傲自大”的心理，积极同党内出现的“自发性、分散性和涣散性作斗争”[16]。在党的先进性方面，列宁特别重视培养全体党员的健康肌理，要求以“健康的强有力的先进阶级”[17]作为依靠的俄共（布）自觉承担起“共产主义……工作的重担”[18]。

由上可知，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既阐明了不断进行社会革命的应有之义，又诠释出无产阶级自我革命的勇气与担当。新时代党的“两个伟大革命”是对马克思主义革命思想在新时代的理论接续，彰显出其内在的理论逻辑。

二、历史逻辑：中国共产党“两个伟大革命”的赓续与拓新

中国共产党在领导我国革命、建设和改革历史时期，一方面本着初心和使命进行伟大的社会革命，书写不断推进伟大社会革命的不懈奋斗史；另一方面又以不断推进自我革命的勇气坚守初心和使命，书写伟大自我革命的自身建设史，为新时代“两个伟大革命”提供了现实依据。

（一）“从哪儿来”到“往哪儿去”的伟大社会革命

一部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就是一部不断推进伟大社会革命的不懈奋斗史。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的伟大社会革命主要体现在团结带领中国人民实现彻底的民族独立、人民解放，这是党进行社会革命的“根本政治目的”[19]。近代以来，社会制度的腐朽和生产技术的落后严重制约了中国社会的发展。在这样的历史语境下应运而生的中国共产党，自然以破除社会矛盾、推翻封建主义和帝国主义势力为己任，为实现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而奋斗。这正是中国共产党人在成立伊始的初心所在、使命所系。基于此，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用马克思主义革命思想武装自身，先后与日本帝国主义、国民党反动派进行了长达28年的革命斗争，以实际行动渐次回答了“如何进行新民主主义革命、进行什么样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等重大实践问题，完成了新民主主义革命，建立了新中国。

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中国共产党的伟大社会革命主要体现在带领全国人民“有步骤地实现从新民主主义到社会主义的转变”[20]，这是党进行社会革命的根本旨趣。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不仅结束了我国被帝国主义奴役的历史，而且加速实现了“我国历史上空前强大的政治团结”[21]。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史中，先后经历了三个历史阶段：第一个历史阶段是新中国成立后的前三年，不仅在继续革命中镇压了反革命势力，而且在进行社会改革的同时恢复了国民经济；第二个历史阶段是社会主义改造关键期，既指出国内主要矛盾从“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向“人民对于经济文化迅速发展的需要同当前经济文化不能满足人民需要的状况之间的矛盾”的转变，又提出“在新的生产关系下面保护和发展生产力”[22]的根本任务；第三个历史阶段是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的后十年，在此期间，中国共产党用社会主义建设的成就证明了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的设想。值得注意的是，此阶段虽然发生了“文革”的严重错误，但从根本上看，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开展社会主义革命、建立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在实践中对“进行什么样的社会主义革命、怎样进行社会主义革命、怎样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等重大问题作出了现实回应，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积累了重要经验。

下料装置是把定量的饲料由料仓送入料槽。计量准确是该装置需要保证的基本问题。常见的饲料计量方法有容积式计量法和称重式计量法，容积式计量法结构简单、计量速度快，但要求物料粒度、密度均匀、湿度稳定，计量精度较低，为l.5%～3%。称重式计量法的下料速度慢，生产率比较低，但计量精度较高，能达到0.1%～1%[4]。为了保证合适的下料速度和较好的下料精度，同时考虑螺旋的加工成本，本设计选用容积式计量法，即采用等径等螺距的螺旋送料方式完成下料。下料的速度取决于螺旋的尺寸和转速，如图3所示每一圈螺旋容积大小为

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中国共产党的伟大社会革命主要体现在“有步骤地解决了建国以来的许多历史遗留问题和实际生活中出现的新问题”，促使我国“经济上和政治上都出现了很好的形势”[23]，这是党进行社会革命的成就所在。事实证明，不论是以邓小平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对“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的解答，还是以江泽民、胡锦涛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对“建设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的回应，都彰显出我国40多年改革开放在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等各领域所取得的巨大成就。

进入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面对“坚持和发展什么样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时代课题，坚定不移推进伟大社会革命，促使党和国家各项事业取得开创性、历史性成就，发生深层次、根本性变革。这就把中国共产党的伟大社会革命自然地延伸到新时代党的伟大社会革命。

（二）从“内化于心”到“外化于行”的伟大自我革命

一部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也是一部不断推进伟大自我革命的自身建设史。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的伟大自我革命主要体现为同党内出现的各种错误思想作斗争，破除思想障碍。革命时期的中国共产党，一方面不仅面临国际资本的冲击和渗透，而且由于其刚脱胎于旧式封建社会，仍存在思想分化和内部瓦解的风险。对此，毛泽东着重强调，要始终把提高党内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整体水平放在政党工作的首位，提出运用“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马克思主义基本方法，遵循“提出问题—解决问题”的马克思主义破题思路，防微杜渐，有效抑制党内投机革命现象的滋生，在革命中形而上地抵抗思想侵蚀。另一方面党内存在的非无产阶级错误思想，在制约正确思想路线的同时，严重阻碍了中国革命的历史进程。通过中国共产党剔除错误思想的实践可以看出，革命时期党内出现的机会主义、冒险主义、山头主义、宗派主义等错误倾向愈演愈烈，严重影响了中国革命向前发展。为纠正党内长期存在的错误思想，毛泽东率先发起延安整风运动，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和“既能弄通思想，又能团结同志”[24]的原则，抵御了错误思想侵蚀，妥善处理了中国共产党的思想路线问题。针对革命胜利后如何巩固胜利的问题，毛泽东提出必须运用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武器“去掉不良作风”[25]，谦虚谨慎、不骄不躁，从而杜绝中国共产党党员“位居人民之上”的不良风气。

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中国共产党的伟大自我革命主要体现为既保证党内“新鲜血液”的纯洁性，又兼顾“整顿干部作风”。新中国成立后，党的组织群体逐渐壮大，在增加的党员群体中不乏文化素质较低、思想认识有待提高的党员，间接导致党内不良思想作风的蔓延。为保持党的纯洁性，净化党内政治生态，党中央决定有计划地加强“教育训练”[26]，提高党员自身素养，让党内同志明确“提高与改造自己”[27]的极端重要性。针对革命胜利后党员干部“骄傲自满……命令主义作风”盛行的现象，党中央以思想教育为先导，严肃整顿党内存在的“贪污腐化”“政治堕落”等“极端严重现象”，大力开展整风运动，试图在“总结工作，分析情况”[28]的基础上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从而保证党内干部作风的纯洁性。在整顿干部作风方面，毛泽东号召全党保持优良传统作风，以“团结”为中心思想，不仅要防止党员干部“采取单纯的行政命令的办法去处理问题”，而且要预防“特权思想”的产生与“官僚主义、宗派主义和主观主义”在新形势下“新的滋长”[29]。诚然，这一时期由于受到“左”倾错误的影响，先后发生了“大跃进”运动、人民公社化运动和“文革”，给党和国家事业造成了严重损失，但是，中国共产党始终以马克思主义革命思想武装自身，在动乱中不断巩固党的执政地位。

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中国共产党的伟大自我革命主要体现为以实事求是思想路线为据，集中力量开展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改革开放之初，党内依然存在主观主义、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等作风问题，受到组织涣散和纪律不纯双重因素的影响。对此，党的十二大提出“分两步”解决党内问题的方案，其一，开展“有计划有步骤”地整党，逐步改善党内“思想不纯、作风不纯和组织不纯的问题”[30]；其二，秉持“坚毅不拔，奋斗不息”[31]的革命态度，“在党内普遍地深入地进行一次思想教育”[32]，由此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注入组织力量。进入改革开放关键期，党中央从两方面加强自我革命建设：一方面，积极开展“三讲”教育，培育党员自身修养；另一方面，以“反对腐败”为出发点再次重申了自我革命的重要性。在邓小平看来，共产党之所以能够“消灭丑恶的东西”，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党在改革开放过程中始终坚持“反对腐败”，把廉政建设“作为大事来抓”[33]。党的十四大提出，既要“加强领导班子建设”，又要“坚持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群众和自我批评的优良作风”[34]，充分发挥共产党人的先进性。党的十五大强调，党建的核心是集中加强思想建设、组织建设和作风建设[35]。党的十七大提出，要把“党风党纪教育”作为革命抓手，“以优良的党风促政风带民风”[36]，全面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

进入新时代，面对“四大考验”和“四种危险”，习近平指出，全党要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坚持党要管党、全面从严治党”[37]，在“新时代把党的自我革命推向深入”[38]。

三、实践逻辑：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两个伟大革命”的逻辑关系延展

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的“两个伟大革命”是历史上党的“两个伟大革命”的实践延续，蕴含“上与下”“内与外”“长与常”的逻辑关系，由此诠释出“两个伟大革命”时代之新与历史之旧的辩证统一。

（一）“上与下”的逻辑关系

“上”是指党中央对新时代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的顶层设计，“下”是指领导干部、基层组织与党员的贯彻落实。二者之间的相互牵引，共同构成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两个伟大革命”的主旋律。

从“上”的角度来看，即从新时代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的顶层设计上来看。面对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迫切需要，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提出为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而不懈奋斗，一以贯之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提出以党的自我革命推动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强调从整体上统领社会革命和自我革命“两个伟大革命”。如此，既实现了“培元固本”和“开拓创新”的统一，又在“把住关键重点”的同时，“形成整体态势”[39]。这就从根本上把握了新时代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的核心要义。

从“下”的角度来看，即从各主要领导干部、基层组织与党员的具体落实两个角度来看。一方面，党的主要领导干部是协同推进“两个伟大革命”的“关键少数”。回溯历史，可以看出，不论是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还是社会主义建设和改革开放时期，领导干部的站位与走向都直接决定了革命、建设和改革的成败。因此，只有党的领导干部率先树立“无我”精神，守初心、担使命，做到忠诚干净担当、经受住各种风浪考验，才能推动伟大社会革命不断向前。另一方面，基层组织与党员是践行“两个伟大革命”的有力推动者。目前，中国共产党是拥有9000多万名党员和400多万个基层党组织的政党，这就是说，新时代党的伟大社会革命能否取得胜利，也取决于“绝大多数”是否能够提供强大的动力支撑。因此，只有将“关键少数”与“绝大多数”联系起来形成合力，才能使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场伟大社会革命跳出“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历史周期率。

（二）“内与外”的逻辑关系

“内”是指伟大自我革命，旨在改造内在主观世界；“外”是指伟大社会革命，意为改造外在客观世界。习近平关于“两个伟大革命”的重要论断，既厘清了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在革命实践中“先改造内在主观世界再改造外在客观世界”[40]的基本逻辑，又阐释出伟大自我革命与伟大社会革命辩证统一的逻辑关系。

一方面，伟大自我革命是推动伟大社会革命的根本保障。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的中国共产党，肩负着领导自身建设和国家发展的双重重任，这就要求其具有推进自身建设的勇气和能力。从根本上看，党的自身建设不仅要自觉接受外部监督，更要勇于自我革命，“祛病疗伤，激浊扬清”，“不断增强党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41]，从而为持续推进伟大社会革命输入动力。

另一方面，伟大社会革命是检验伟大自我革命是否有效的“试金石”。在中国共产党成立至今近百年的革命建设史中，党的社会革命与自我革命相伴相生，并成为检验自我革命是否有效的重要标准。比如，大革命失败后党快速革除右倾机会主义弊病而使革命星火快速传播，改革开放初期党及时纠正“文革”的错误而使中国改革步入正轨等，都充分印证出自我革命的重要价值。特别是进入新时代，坚持推进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场伟大社会革命，涉及社会生活各领域的变革，党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新问题、新挑战和新矛盾。因此，中国共产党只有抓住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机遇期，不断进行伟大的自我革命，才能把伟大社会革命继续推向前进。

（三）“长与常”的逻辑关系

“长”是指开展“两大伟大革命”的长期性，“常”是指开展“两大伟大革命”的常态化。这两个问题可从时段和形式两方面来看。

从时段上看，中国共产党的“两个伟大革命”已经走过近百年的发展历程，近百年来，中国共产党以“实行社会革命”作为党的根本政治目的，以“进行自我革命”作为党的自我革新手段，为“创造一个新的社会”[42]而不懈奋斗。回溯历史，无论是28年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史、29年的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史，还是40多年的改革开放史，中国共产党在革命中发展、在发展中创新，取得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历史飞跃和重大成就。但是，伟大社会革命能否在新时代完成时代和人民赋予的历史重任，仍然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在自我革命方面，则恰如刘少奇所言：中国共产党要想“由一个幼稚的革命者，变成一个成熟的、老练的、能够‘运用自如’地掌握革命规律的革命家，要经过一个很长的革命的锻炼和修养的过程，一个长期改造的过程”[43]。因此，要统筹擘画好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宏伟蓝图，就必须一以贯之地推进“两个伟大革命”。

从形式上看，中国共产党的“两大伟大革命”呈现出常态化趋势。党的十九大以来，党中央部署开展的“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已经形成常态化的制度模式，特别是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把“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作为一项制度规定下来，这就从根本上为新时代“两大伟大革命”奠定了制度基础。常态化地推进“两个伟大革命”，一是要树立彻底的革命精神。革命精神是中国共产党与生俱来的优秀品质，是党不断推进伟大革命的力量源泉，要判断一个中国共产党人是真革命还是假革命，首要标准是看他是否具有革命精神。中国共产党人不能忘记革命者身份，要以坚持不懈的革命精神推进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二是要清醒认识推进“两个伟大革命”的常态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越向前发展，越需要保证“两个伟大革命”的常态化推进，只有做到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才能使“党在革命性锻造中更加坚强”，为党和国家事业发展提供坚强政治保证[44]。

总之，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两个伟大革命”是理论逻辑、历史逻辑和实践逻辑的有机统一，是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必然要求。其中，理论逻辑内蕴着马克思主义革命思想的继承和发展，历史逻辑彰显出中国共产党“两个伟大革命”的赓续与拓新，实践逻辑昭示出“两个伟大革命”“上与下”“内与外”“长与常”的逻辑关系，三者之间合目的性与合规律性的统一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注入了不竭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