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佩青,姚 青,沈 华,皇甫新星
(苏州工业园区清源华衍水务有限公司,江苏苏州 215000)
目前,很多水厂的水源污染较严重,原水中有机物浓度和藻类密度较高。常规的混凝-沉淀-砂滤-加氯消毒工艺不能满足出厂水水质安全,因此,臭氧-生物活性炭深度处理工艺开始广泛应用到水厂。
水厂运行水质安全是第一要素,其次,能耗和运行成本控制也很关键,深度处理工艺在运行过程中实现精细化管理有待提升[1]。在制水过程中,臭氧投加不足,会导致出厂水高锰酸盐指数(CODMn)和嗅味物质(2-甲基异莰醇)超标,水质有异味,影响感官。投加过量易产生溴酸盐等致癌性消毒副产物问题,还会导致能耗和运行成本的增加[2]。以苏州某水厂的臭氧发生器为例,研究其经济运行,进一步降低深度处理工艺能耗。
该试验研究时间为2019年5月—10月,预臭氧投加量为0.6 mg/L,后臭氧投加量为0.8 mg/L,试验期间日均供水量变化平稳。本文考察内容包括:①不同臭氧发生浓度下,CODMn的去除率;②确定不同臭氧发生浓度下臭氧发生器的能耗,即电能消耗和液氧消耗之和。
该水厂设计规模为20万m3/d,于2014年7月投产运行。工艺为混凝沉淀、过滤、臭氧-生物活性炭滤池、消毒。深度处理工艺具有物理化学吸附、臭氧化学氧化、生物氧化降解和臭氧灭菌消毒的功能,其中,臭氧氧化水中2-甲基异莰醇(2-MIB)的效果明显优于KMnO4、NaClO等氧化剂[3]。同时,臭氧还能氧化水中的铁、锰等无机物,使用臭氧消毒产生的化学物质污染较少,不会产生三卤甲烷等消毒副产物[4]。
生物活性炭滤池采用向下流工艺,预臭氧接触池臭氧曝气采用射流扩散器,不易堵塞,预臭氧设计投加量为0.5 mg/L,最大投加能力为1.0 mg/L。后臭氧投加采用微孔曝气器投加,设计投加量为1.5 mg/L,最大投加能力为2.0 mg/L,接触时间13 min,后臭氧为3点投加,各级投加比例为2∶1∶1。
臭氧发生系统由气源系统、冷却系统、补氮系统、臭氧发生器、扩散系统以及尾气破坏系统装置组成[5],工艺流程如图1所示。气源系统主要由液氧储罐和气化器组成,液氧储罐和气化器采用租赁方式。补氮系统由空压机、冷干机等组成,臭氧发生器进气时会投加0.1%~1%浓度的空气,空气中的氮气能起到催化反应的作用,可降低电耗[6]。冷却水系统主要是带走臭氧发生器高压放电产生的热量,要求冷却水温控制在35 ℃以下。尾气破坏装置采用加热触媒催化分解法,经尾气破坏器分解后的气体其臭氧浓度应该小于0.1 mg/L。
图1 臭氧发生系统工艺流程图Fig.1 Process Flow Diagram of Ozone Generation System
该水厂臭氧发生器选用某进口品牌CFV20型号,放电室装有288个电介质单元,制备臭氧质量浓度可达6%~12%,额定臭氧产量15.8 kg/h,额定进气压力0.12 MPa,装机功率151 kW。臭氧发生器的工作原理基于无声放电,当高压电极上带有变化的高电压时,电极之间的放电间隙处会产生微放电,氧气分子被分解为自由态的氧原子,部分自由态的氧原子与未分解的氧气分子重新结合生产臭氧[7-8],即O + O2=O3。
图2为2017年—2019年水厂供水量的年日均值变化情况,2018年和2019年2月为春节假期,供水量较低,7月—9月为夏季高峰供水,日均供水量为18万m3左右。由图2可知,2019年5月—9月日均供水量在17.75万~18.07万m3,水量较平稳。
图2 2017年—2019年水厂日均供水量变化情况Fig.2 Variation of Average Daily Water Supply Capacity in WTP during 2017—2019
冷却水系统是臭氧发生系统的辅助系统,它在提高臭氧的产量及节省电耗方面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9]。该冷却水系统内循环采用纯水,在臭氧发生器、循环水泵及热交换器之间流动,外循环采用自用水,通过热交换器带走内循环水产生的热量,使臭氧发生器在一个恒定的温度范围内工作。有研究表明,16 ℃为最佳冷却水进口温度,进口温度在8~16 ℃时,电耗随冷却水进口温度升高而降低[10]。该水厂臭氧发生器间安装了两台功率为5 kW的空调,夏季室内温度保持在26 ℃,试验期间冷却水进口温度为12.2~16.5 ℃。
结合臭氧-活性炭滤池深度处理工艺实际运行功能,选择原水CODMn、藻类、2-MIB 3项水质指标作为研究对象。图3(a)为2017年—2019年原水CODMn月均值的变化,由图3(a)可知,2019年原水CODMn平均浓度低于前两年,逐年呈递减趋势。2017年—2019年原水CODMn最低值为3.81 mg/L,最高值为7.22 mg/L,每年CODMn的月均值变化趋势具有相似性,从每年5月开始浓度逐渐升高,8月达到最高。
由图3(b)可知,2019年原水藻类数量比前两年有大幅上升,2019年最高值1 790万个/L比2018年最高值1 064万个/L上涨68.2%,比2017年最高值3 367万个/L下降46.8%。藻类月均值变化趋势跟CODMn具有相似性,从每年5月开始藻类数量逐渐明显升高,夏季高峰供水期间,藻类数量明显大幅升高,8月、9月达到最高值。
由图3(c)可知,2-MIB峰值的时间与CODMn、藻类并不同步,每年4月—6月2-MIB浓度明显升高,6月开始下降。根据数据记录,2017年5月原水2-MIB全年最高为0.711 μg/L,2018年5月原水2-MIB最高为0.160 μg/L,2019年4月原水2-MIB最高为0.330 μg/L,原水2-MIB峰值呈提前趋势。
图3 2017年—2019年原水中3项水质指标变化 (a) CODMn; (b) 藻类; (c) 2-MIBFig.3 Variation of Three Water Quality Indexes of Raw Water during 2017—2019 (a) CODMn; (b) Algae; (c) 2-MIB
研究表明,水厂常规工艺对CODMn的去除率平均值为20%~38.13%[11-12]。由图4(a)可知,2017年—2019年CODMn的月平均去除率为62%~77%,出厂水CODMn控制在1.31~1.82 mg/L,远低于内控的3 mg/L限值,深度处理工艺对水体中的有机物去除效果远优于常规工艺。
2019年该水厂出厂水CODMn比2017年、2018年低,可能跟原水CODMn逐年降低有关。CODMn的去除率还跟原水的CODMn有关,原水CODMn高,去除率也高,并呈现每年5月去除率逐渐升高,9月逐渐下降的规律。
由图4(b)可知,试验期间,投加不同发生浓度臭氧情况下,原水CODMn经过臭氧-生物活性炭滤池工艺去除率在64%~70%,比较稳定。
图4 (a) 2017年—2019年出厂水CODMn月平均值及其去除率; (b) CODMn的去除率随不同臭氧投加浓度的变化Fig.4 (a) Monthly Average Values and Removal Efficiency of CODMn in Finished Water during 2017—2019; (b)Variation of CODMn Removal Efficiency with Different Ozone Dosages
试验期间该水厂供水量稳定,后臭氧接触池中余臭氧的浓度控制在0.2 mg/L以内。臭氧发生器的臭氧产率从6%调到12%,臭氧投加量不变,预臭氧投加量为0.6 mg/L,后臭氧投加量为0.8 mg/L。液氧费用为900元/t,电费为0.635 8元/(kW·h)。一般情况下,适当提高臭氧发生浓度可降低氧耗,降低臭氧发生浓度可降低电耗,因此,以电能消耗和液氧消耗之和最小为目标。试验结果表明,臭氧发生浓度<10 wt%时,液氧消耗占生产成本的比重更大。随着臭氧发生浓度的上升,液氧消耗与电能消耗的差值逐渐缩小,到12 wt%时,差值基本持平。
研究表明,臭氧发生器设备的电气运行工况点,臭氧浓度应≤10%。由图5可知,供水量变化趋势比较平稳的情况下,9%臭氧发生浓度下液氧消耗和电能消耗的之和最小,运行成本最低为11.3 × 10-3元/m3,此时氧耗为7.44 g/m3,电耗为7.26 × 10-3kW·h/m3,因此,臭氧发生浓度9%是臭氧发生器的能耗最低点。
图5 不同臭氧发生浓度与氧耗和电耗的变化关系Fig.5 Relationship between Different Ozone Concentrations and Oxygen and Electricity Consumption in Generator
在供水量较平稳状态下,臭氧投加量恒定,预臭氧投加0.6 mg/L,后臭氧投加0.8 mg/L的情况下,水厂的臭氧发生器的臭氧发生浓度依次调整为6%、7%、8%、9%、10%、11%、12%,后臭氧接触池内余臭氧浓度小于0.2 mg/L。试验表明,不同臭氧发生浓度,臭氧-生物活性炭滤池工艺对CODMn的去除率较稳定,控制在64%~70%,深度处理工艺对水体中有机物的去除效果远优于常规工艺。
根据试验结果,臭氧发生浓度9%是水厂臭氧发生器液氧消耗与电能消耗之和的最低点,氧耗为7.44 g/m3,电耗为7.26 × 10-3kW·h/m3,运行成本最低为11.3 × 10-3元/m3。发生浓度为6%时,成本单价最高为15.86 × 10-3元/m3,以该水厂供水量18万m3/d运行为例,运行年费可节约29.89万元。该水厂实际生产中以臭氧发生浓度7%进行投加,若调整为臭氧发生浓度9%,则运行年费可节约5.85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