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 珍 田 青
为了研究藏传佛寺园林中的生态观与生态理念,以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和天祝藏族自治县两大藏区的拉卜楞寺、禅定寺、天堂寺为研究对象,从3座寺院的选址与自然环境、空间布局、风景园林要素等方面进行探析和论证。研究结果表明:藏民族传统文化对藏传佛寺园林的营建及保护传承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藏传佛寺园林中蕴涵着丰富的生态观及生态文明思想。挖掘和提炼藏传佛寺园林中的生态观及生态文明理念,可为自然环境保护,以及生态文明建设及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提供丰富的理论依据和实践借鉴。
藏传佛寺园林;藏族生态观;生态文明理念
藏传佛寺园林,隶属于中国古典园林3大基本类型中的寺观园林,泛指整个宗教圣地,包括寺院主体及其周围的自然环境,是集佛寺建筑、宗教景观和自然山水为一体的综合性园林体系。目前国内关于藏传佛寺园林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藏传佛教寺院建筑、空间与外部环境等方面,专家学者大多从风景园林营建着手,对藏传佛寺园林建筑的历史[1]、文化[2]、营造技艺[3]、空间模式[4]、装饰特色[5]以及建筑群体布局[6]、寺院整体的空间布局规划[7]等方面进行研究。此外,有学者从宗教地理学的角度探讨藏传佛教传播地区各教派寺院的空间分布特征[8],或采用空间句法等研究方法对藏传佛寺的景观空间进行定量分析[9]等等。
生态观是人类对生态问题的认识及观点,生态文明理念则是指导生态文明建设的思想体系。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把生态文明上升到人类文明形态的高度,生态文明建设成为党和国家最根本的思想遵循和行动指南,生态文明理念在国家经济社会发展大局中的地位日益突出。藏传佛寺园林多分布于藏区,作为宗教与藏民族文化的载体,它的构建深受藏传佛教思想与藏民族传统文化的影响,其中,藏传佛教作为藏民族传统文化的核心和基础,对园林的保护传承功不可没。早在20世纪末21世纪初,就有关于佛教生态观及藏族传统文化生态观[10]的论述,人们普遍认同藏传佛教蕴含着丰富的生态思想,具有独特的生态观[11]。然而,目前对于藏传佛寺园林和藏族传统文化生态观的研究大多是孤立的。本文把藏族传统文化中的生态观融入到藏传佛寺园林中,通过探析藏传佛寺园林的生态观,概括和提炼其蕴涵的生态文明理念,为生态环境保护和生态文明建设提供参考。
大约吐蕃时期,甘肃就有藏传佛教传入,主要沿“古丝绸之路”与“唐蕃古道”在甘南藏族自治州和天祝藏族自治县两大藏区传播。通过对甘南州、天祝县的史志、书籍、档案资料中的相关数据统计,甘南州现存开放藏传佛教寺院121座,天祝县约15座。本文根据宗教地位、规模、保存程度等因素,选取具有代表性的拉卜楞寺、禅定寺和天堂寺为研究对象(表1),从选址与自然环境、空间布局、风景园林要素等方面,重点对藏传佛寺园林中所蕴涵的生态观进行探析。
表1 研究对象概况
皇家园林、私家园林的选址常有局限性,而寺观园林多分布于自然环境优越的名山胜地,历史上即有“世上名山僧占多”的说法。《寺院之门》一书中有关于寺观园林选址的记载:“寺院应建在这样一块地方:背靠大山,襟连小丘,两条河从左右两侧流过,交汇于前,寺院就坐落在水草丰茂的谷地中央。”藏传佛寺的选址受其宗教思想及汉族“风水学”的影响,大多修建在依山傍水、风景秀美之地。
通过分析研究对象的选址及周围环境(表2)可以总结得出,藏传佛寺园林大多位于靠近河流或湖泊的山地上。千百年来,其周围环境之所以得到良好的保护,与藏民族对“神山圣水”的崇拜有很大关系。“神山圣水”崇拜作为藏民族传统文化的遗存和传承,是藏民族信仰的重要内容。由于藏区多分布在高海拔山地,恶劣的气候及脆弱的生态环境让长期聚居繁衍于此的藏民族对自然多了一份敬畏,他们认为山神、水神掌握着现实生活中的旦夕祸福,破坏“神山圣水”会触犯神灵,招致疾病和灾难,危害人们的生命和家园。因此,藏人赋予每座山、每条河流及每个湖泊以神圣感和崇敬感,由此避免了许多人为破坏。“神山圣水”崇拜不仅保护了寺院周围的自然环境,在一定程度上也维持了生态平衡,这是藏传佛寺园林生态观的重要组成部分。
表2 选址环境示意表
藏传佛寺园林的范围有小有大,空间较小者仅咫尺小园,深邃而幽静,体现宗教中“远者尘世,念经静修”的思想;空间较大者则构成萦绕寺院内外的大面积园林环境。在众多的藏传佛寺园林中,后者所占比例较大。藏传佛寺的园林布局往往具有较大的空间容量,能容纳大量的香客和游客。
通过分析3个研究对象发现,藏传佛寺园林的空间布局存在3个显著特点:
(1)有明显的轴线。藏传佛寺园林传统布局模式多为自由式,这也是最初藏传佛寺与汉传佛寺的区别之一。然而,随着与汉地的不断交流,藏族传统文化逐渐受到汉文化影响,表现在藏传佛寺园林的营建上,佛教寺院的建造逐渐和汉传佛教寺院一样坐北朝南,或者空间布局中有明显的轴线等。从禅定寺平面图不难看出,山门及主要大经堂、佛殿建筑构成一条明显的南北方向中轴线,寺院总体呈“城廓”形,寺内三面环绕着转经房,各建筑错落有致,囊欠(活佛府邸)僧舍较规则排列于轴线两侧(图1)。整体空间布局虽没有严格对称,但也十分规整。
1.禅定寺平面图
(2)运用具象实体表现宗教信仰。“须弥世界”空间模式是佛教宇宙空间结构最核心的内容,是一套秩序严谨、意义清晰的空间体系。《阿毗达磨俱舍论》中对“须弥世界”空间模式的描述:有一个明确的中心点,围绕中心点以东西南北方向成十字轴对称,以方圆相涵的形式向外散射[12]。此类布局模式属于藏式传统的“自由式”建筑群体布局模式,是大多数藏传佛寺园林的布局形式。
拉卜楞寺全寺从山坡到河边,基地由高而低,主要建筑如闻思学院、弥勒佛殿、嘉木样府邸等都集中布置在依山的高处,周围三面分布低矮的僧舍,高低对比十分鲜明。其中闻思学院又为全院中枢,位于地形最高处,其他建筑围绕其展开。这种以闻思学院为中心的“向心式”布局(图2)与“须弥世界”空间模式相对应,即中心闻思学院象征须弥山,其他建筑围绕分布于该佛殿四周。天堂寺的空间布局也属于此类布局。在天堂寺中,龙尊殿位于地形最高处,但天堂寺布局整体较为分散,并未体现出明显的“向心性”。
2.拉卜楞寺空间布局模式图
(3)依据宗教象征呼应自然山水。藏传佛寺的建造往往依据宗教教义中的象征意义来布局,并与周边的自然山水相呼应。关于天堂寺及其周围环境的空间布局(图3),当地有藏族民歌这样赞颂:“吉祥的天空,有八辐金轮常转;吉祥的大地,有八瓣莲花艳放;吉祥的方圆,有八吉祥徽环抱。”天堂寺第六世转世活佛、西北民族大学教授多识仁波切对天堂寺周围“八吉祥徽”式的地形地貌有详细描写:左侧山因山表白土显露且山形如海螺,为“右旋白螺”;后靠山犹如宝瓶镶嵌珠宝,为“圆山宝瓶”;寺院靠山的贡许沟口右角,剑形石山和左右两侧的三绺飘带图案远看像剑山支起法幢,为“空行法幢”;右侧一座远看似宝伞的圆形高山为“利乐宝伞”;靠山正中有两条鱼形的痕迹,为“金鱼戏乐”;寺院左、中、右三面靠山,山体紧紧相连,相互缀结,为“群山吉结”;寺院对面映照山上郁郁葱葱的植物与山顶分出的峰尖,如瓣瓣莲花,为“宝莲怒放”;寺院的八条山沟形成轮状,为“法轮常转”[13]。此外,关于拉卜楞寺和禅定寺周围的环境布局也有类似描述,如拉卜楞寺右侧河谷地被称为“扎西奇”,意为“吉祥的右旋福地”,这是因为大夏河流经此地将其冲积,形似海螺而得名;禅定寺则有“俯视寺地,形似莲瓣”[14]之说等等。
3.天堂寺及周围环境图
其中“八吉祥徽”是藏族最早见于经文记载,也是最常见的象征符号,是由8个吉祥符号共同组成,代表一切美好的希望。在以密宗传承为主要特色的藏传佛教中,象征文化占据着不可或缺、至高无上的地位[15]。对藏民族来讲,象征符号是一种特定的精神内容和能量形式,藏民族能充分理解这种内涵深刻的象征语言,并以神灵的方式对现实产生直接影响。
园林中对于轴线的运用,体现的是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部分藏传佛寺园林受汉文化影响运用轴线造景,同样是天人合一的体现。此外,藏民族认为寺院所处之地均为神圣之地,无论是通过建筑布局表现宗教信仰,还是将寺院周围的山水环境与“八吉祥徽”等象征符号相联系,都彰显了寺院所处之地的神圣,这些在一定程度上加深了对藏传佛寺园林的尊崇和保护。
1.3.1 地形
受“圣水”崇拜的影响,藏民族聚居地一般禁止开挖水渠,因此寺院虽多临水,藏传佛寺园林内部却几乎没有水景存在。同样,寺院在园林营建中没有人工堆筑的假山和人为的地形起伏,建筑均依山就势而建。拉卜楞寺、禅定寺及天堂寺均结合自然地形对建筑物进行灵活布置(表3)。3座寺院的地形从河到山,基地由低至高,佛殿等主要建筑一般位于地形较高处,僧舍则分布于地形较为平坦的地方。这种垂直空间的地形利用,即以地形地貌为基础,体现由凡境到佛境、自下而上的垂直空间分布。
表3 地形示意表
1.3.2 建(构)筑物
藏传佛寺园林中的建筑融合了人、自然、宗教等,具有强烈的地域艺术特征,充满了浓郁的民族特色和风格。现存的藏传佛寺多为格鲁派寺院,拉卜楞寺、禅定寺、天堂寺均属此派,其建筑主要由经堂、佛殿、囊欠、僧舍等构成。无论是经堂或佛殿,都注重墙面的装饰,通过搭配各种富含宗教寓意的符号及纹饰,营造庄严而浓郁的宗教氛围。
藏传佛寺建筑从取材备料到施工工艺等,都体现出独特的地域性特征。通过实地考察与诸多资料文献的研究发现,拉卜楞寺、禅定寺、天堂寺中的多个建筑都为平屋顶的形式,与藏族传统民居碉房的形式相一致,这是由于高原地区降雨稀少且昼夜温差大,厚实的平屋顶对屋面排水要求不高,且具有较强的保温蓄热能力。3座佛寺园林在建筑营建中多用到土、木、石3种材料,这则是源于选址优势,各佛寺周围的河谷与群山成为天然材料获取地,为建筑材料的供应提供了充足保障。如黏土储量丰富,是寺院夯土墙体、屋顶覆土的常见材料;边玛墙是藏传佛寺园林建筑营造技艺之一,所用原料边玛草是当地藏区的一种灌木,质地坚硬且不易腐烂,虽然高原地区日照充足、紫外线强,但边玛墙使用百年依然能保存完好。拉卜楞寺位于大夏河谷,此地多碎石、泥浆,本地匠人常在黏土混泥浆的墙体外包裹碎石,体现独特的营造技艺[3]。这些因地制宜的营造手法充分利用了当地的自然资源,大大降低了成本。此外,藏民族传统文化教会藏民对大自然的馈赠“索取有度”,保障自然资源避免枯竭,这是对生态环境的保护,也是藏传佛寺园林中生态观的体现。
1.3.3 植物
植物配置通常指园林内部的植物种类及配置方式,藏传佛寺园林中的植物运用符合传统的植物造景,多以乔木为主,灌木、草本为辅,相互搭配创造景观,除起到点缀景观、美化环境等作用外,还作为一种重要媒介来传播宗教文化、表达宗教理念。如天堂寺释迦牟尼佛殿前的暴马丁香(Syringa reticulata var.amurensis),又称“菩提树”,被誉为佛教中的圣树,当地僧众尊其为“班禅神树”,如同“神山圣水”,赋予植物神灵思想,表达尊崇。此外,藏传佛寺园林中的植物种类主要以松、柏、杉及竹类为主,烘托出庄严肃穆的宗教氛围。根据3座寺院现状及文献记载,如顾颉刚的“……禅定寺独据一城,临于卓尼城之上,围城皆松与杨,行其中殊静谧”[16],可以得出油松(Pinus tabuliformis Carr.)、侧柏(Platycladus orientalis (L.)Franco)等树种确为各藏传佛寺园林所常见。
本文研究的植物除寺院内部的植物配置外,还包括寺院周围的森林及植被。寺院周围的地域通常为该寺院的属地,大多数藏传佛寺园林因为选址优势,往往拥有大面积的森林和丰富的植被。各寺院为保护自己的森林草地,做了很多工作,如制定严格的制度,禁止乱砍滥伐树木;环境保护法规中关于寺院所属林地草木的明文细则及实施办法。还有很多寺院周围本无林地,建寺后通过积极营造森林、植树种草,其周边也逐渐成为林草丰盛之地。拉卜楞寺建寺前,其北山周边少有林木生长,第一世嘉木样决心植树护林并亲自种下了第一棵树,他曾规定寺院每位僧人每年须种3~5棵树,于是多年来,植树逐渐成为一种习惯被坚持下来,到今天已出现大面积茂密的森林[17]。这些宗教信仰及禁忌习俗、传统习惯的存在,客观上起到了保护自然环境和维持生态平衡的作用,使藏传佛寺园林的植物景观长期以来得到良好的保护。
生态文明思想的核心要义在于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中国古代学者老子的核心思想“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和庄子在《齐物论》中所说的“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就倡导“天人合一”的和谐思想。“天人合一”强调天与人的和谐,是反映中国人在对待自然关系上的一种朴素价值观。藏传佛寺园林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样蕴含着丰富的人与自然生态环境同生共存的思想体系。佛教的教义和宗旨要求僧人珍惜世间万物,主张将自身融于自然、顺应自然、依赖自然、保护自然,做到人与自然和谐交融。这种生态伦理思想是藏民族传统文化生态观的基础,有力保护了藏传佛寺园林及其周围的自然生态环境。
汪菊渊先生所著的《中国古代园林史》中写道:“风景,不能一般地理解为风光美景,也不只是人类生活于斯的国土与市镇的面貌,它与人类生活所需的生产资料密切相关。‘绿水青山’不仅是美的风景,更是由于葱郁的植被涵蓄雨水、防止冲刷,从而维护了土地、水源、林木等这些人类获得生活资料的手段。”[18]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山水土地本没有生命,但藏民族赋予了“神山圣水”之灵性,寺院所处之地及周围的绿水青山便成了人们崇拜的神圣之地,并在长期以来得到保护。
“良好生态环境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建设生态文明,关系人民福祉,关系民族未来”[19]。如今,悠久的藏传佛教文化、独特的藏族民俗与寺院周围的“绿水青山”逐渐成为一种生态文化旅游品牌。日积月累的生态效益带动了经济和文化旅游业的发展,拉卜楞寺、禅定寺、天堂寺现今均大力发展生态旅游,这得益于千百年来藏族生态观对佛寺园林的良好保护。拉卜楞寺是夏河县唯一的五级旅游资源,属“特品级”旅游资源,也属于《甘肃省文化旅游产业发展专项行动计划》中的标志性工程景区。据统计,夏河2018年接待游客263.1万人次,旅游综合收入达12.3亿元[20];禅定寺、天堂寺分别为当地的旅游开发重点,直接带动卓尼县与天祝县的旅游业发展,综合收入超亿元。生态旅游强调对自然景观的保护,是可持续发展的旅游,而生态环境则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基础,良好的生态环境才能实现可持续发展。“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绿色发展理念,既能够满足人们对优美环境和经济发展的双重需要,也解决了十九大提出的新时代“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绿水青山满足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山水林田湖草生命共同体从来都不是割裂的,而是同生共存的有机统一整体,藏民族在长期的生活实践中形成的生态习惯法根植于其传统文化,一直有效地维系着当地生态系统的和谐。习惯法并不属于法律法规,但因受到世俗权力与地方政权的影响,具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始终规范着人们的行为。生态习惯法吸收了藏传佛教教义、禁忌及部落法规等各种内容,包括禁止杀生,在规定时间举行放生法会,禁止砍伐树木、污染水源,禁止打猎、吃鱼等等,凡是违反条例的人都要接受惩罚,如赔礼道歉、罚款、鞭刑等,严重者还会被驱逐出境[21]。此外,各藏区地方政权也会制订颁布严格的法律法规来保护生态环境,这也是习惯法的一部分。这些习俗和法律法规,共同保障了藏传佛寺园林及“神”山、“圣”水、森林、草场不被破坏和污染,保护了整个生态环境系统,使其成为西北地区少有的香巴拉净土。
藏传佛寺园林作为载体推进了各民族团结进步,为促进寺院僧侣及周围的各族人民和睦相处、和谐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甘南州、天祝县均为少数民族聚居地,除占比较多的藏族、汉族外,还有回族、土族等多个民族,汉文化和原始苯教、藏传佛教、伊斯兰教、基督教等各种宗教在境内相互交融。在夏河,拉卜楞寺里的活佛会受到所有人的尊重,这是因为宗教发展的目的是为了让人们崇尚“善”,各方宗教在这方面达成一致,和谐的宗教关系进而使各民族逐渐融合[22]。这种和谐关系除了体现在日常生活和交流中,也渗透到民族文化中,不同民族间的文化认同,又推进了民族关系的发展[23]。构建和谐的民族关系是藏区生态文明建设的关键,各民族和谐共融,共同维护了当地的自然生态环境,反过来,这种和谐共融也成为生态文明思想的重要体现。
目前,关于藏传佛寺园林中生态思想的研究几乎空白,通过对拉卜楞寺、禅定寺、天堂寺的探析研究发现,朴素的生态文明理念在藏传佛寺园林方方面面有所体现。无论是藏传佛寺园林的选址,对地形、材料的运用,还是对园林传承、保护等各方面,都蕴涵着丰富的生态观和原始的生态文明思想。这些朴素的生态文明理念,在一定程度上为当代生态危机的有效解决提供了精神资源和理论依据。
“生态兴则文明兴,生态衰则文明衰”,生态文明建设是关系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根本大计。在全球对生态环境和生态问题日益重视的今天,探析和挖掘藏传佛寺园林的生态观及其所蕴涵的生态文明思想,对于新的历史时期坚持“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绿色发展理念,构建生态文明城市,推动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都有着十分重要的借鉴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