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下风险容忍水平对高职学生就业实现的影响

2021-04-09 06:40吴宇方
科技视界 2021年6期
关键词:毕业生维度心理

吴宇方

(衢州职业技术学院,浙江 衢州 324000)

1 问题的提出

必须承认,在毕业生的就业选择与实现过程中,风险始终是存在的。 毕业生就业过程其实就是在利益与风险的权衡中实现职业价值最大化的过程,这其中,非常需要考量毕业生的风险容忍与风险控制能力。

对一个世界范围内劳动力资源最为丰富的人口大国来说, 尽管我国的现代化事业发展极其迅猛,但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劳动力的需求与供给之间的矛盾依然未能得到较好的解决,人们在获取了无限机会的同时, 也不得不面对前所未有的困惑与不确定性,这让人们的就业过程面临各种风险。而这样的矛盾在高职院校毕业生就业选择的过程中又显得更为突出。可以肯定的是, 对绝大多数高职院校的毕业生来说,就业的竞争压力除了来自自身专业能力与岗位需求的差距外, 还有相当一部分是来自毕业生的心理层面。确切地说,正是由于相当一些毕业生在内心深处对错综复杂的社会环境缺乏足够的认识,对一切可能出现的社会风险缺乏足够的容忍能力,因此,这也在很大程度上造成了不少高职院校毕业生的就业困惑。鉴于此,研究高职学生社会风险容忍水平与其就业实现间的相互关系问题就显得尤为重要,它不仅能够帮助人们更加清晰地认识风险容忍能力作为一种重要的心理资本对高职学生就业决策所能形成的重要影响,同时也为研究高职院校毕业生的就业问题提供了更丰富的研究视角。 尤其是在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这样的研究更是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首先,在相对稳定的社会环境中,大量的社会风险隐藏在错综复杂的社会事物里, 很难被人们认识和把握,这对于刚刚走出校门的高职毕业生来说,是一种巨大的考验。除了职业期望过高、就业偏好与用人单位选人偏好存在差异之外, 学生的个性心理成熟状况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学生的就业选择与就业质量。 而在讨论毕业生就业问题时将风险容忍问题纳入其中,正是为了更清晰地揭示两者之间的内在关联, 丰富人们对于毕业生就业影响因素的认识与把握。

其次,在相对传统的教育体系下,对绝大多数走出校门的高职院校毕业生来说,最为关注的往往是自身专业技能与专业素养能否得到选人用人单位的认可,而对可能面对的各种社会风险缺乏足够的知识储备和心理储备。 事实上,有不少毕业生正是由于这样的原因,导致在就业过程中经受了困惑、挫折,甚至失去了许多机会。因此,研究风险容忍与就业能力、就业实现三者之间的相互关系问题,对完善高职院校人才培养工作具有十分现实的意义。

最后,既然大量的问题都指向了高职院校毕业生的心理层面,这就提示学校的教育者必须高度关注学生个性心理的健康发展,充分认识到非专业素养在学生就业选择及职业发展中的重要作用。 显然,将高职毕业生风险容忍问题纳入大学生非专业素养的研究范畴,不仅能够更加深化对人才培养的内在需求的理解,同时也能进一步推进理论的创新和实践的探索。

2 理论基础

疫情下, 高校毕业生所面临的就业难已成为目前社会普遍关注的热点问题,该研究涉及教育学、心理学、管理学、经济学、社会学、伦理学等多个研究领域,不仅综合性极强,而且是一个研究价值和应用性都十分显著的话题。 本文立足于COVID-19 疫情之下地方高职院校2020 届毕业生的就业情况,将风险容忍和就业能力作为高职学生就业实现的关键因素开展研究。

国内外学者对于大学生就业问题的研究确实作了大量基础性的工作,但以往的研究更多的是从专业结构设置、制度环境、市场环境以及大学生的择业动机、择业观、择业心理、择业价值取向等方面探讨大学生就业实现的影响因素,随着研究广度和深度的不断拓展,“就业能力”逐渐进入大众视野,被学者认为是破解大学生就业难的核心问题。 目前对于 “就业能力”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内涵、维度及影响因素几个方面,其中,对于高校毕业生的就业能力,学者们给出了不同的定义,Andrew·Rothwel 认为:“就业能力是一种可以获得持续性就业机会的能力”[1];谭诤认为,对于高校毕业生来说,“就业能力是兼具有动态性、阶段性等特征的发展性概念,其本质就是一种获得工作的能力”[2];郑晓明认为:“就业能力是评价高校、学生、社会等多方面效益的参数”[3]。 在就业能力的结构维度方面, 国内外学者的研究立足点与关注点不尽相同,国外学者以跟踪调查毕业生持续就业为数据支持,关注毕业生的可持续就业能力,其中,美国国家教育测量学会(NCME)通过工作关键系统制定了包含听力、阅读能力、定位信息、应用技术、写作、应用数学能力和团队工作能力等7 项能力在内的就业能力大型量表;国内学者在就业能力的结构维度研究大多是基于毕业生初次就业率,这也是国内政府对高校就业考核的重要指标之一,基于此,张丽华、刘晨楠等学者认为,“自主能力、适应能力、思维能力、应聘能力、实践能力等是就业能力的五个维度[4];马绍壮、贾利军、管静娟等学者则在实证研究的基础上得出,“就业能力包含就职技能、 社会交往能力与个人展示能力等三个维度”[5],以及“人职匹配程度、个人职业形象以及人格特质是大学生就业能力的构成维度”[6]。 由此可以看出,能力究其本质就是一种个性心理特征。 也正因为此,一些国内学者开始反向追溯,从心理资本和心理契约等心理学角度对就业能力进行研究,而风险容忍作为个人心理活动的重要组成因素,成为疫情之下探究大学生就业实现的新思路,也正是因为研究角度的新颖性,因此,当前学界对于风险容忍与大学生就业实现的关联性研究非常少,主要还是集中在风险容忍的概念界定和影响因子上。 COVID-19 给整个就业市场带来了巨大的不确定因素,也使毕业生面临更多的就业风险,因此,填补相关研究的不足显得尤为重要。

3 概念界定

风险容忍也可称之为“风险忍耐度” “风险承受能力”,最早由Pratta(1964)提出,他认为“风险容忍会成为投资主体进行投资决策时影响最终决定做出的重要因素”[7]。李国柱、朱怀庆指出,“风险容忍,由风险一词衍生而来。 风险代表着结果的不确定性、损失发生的可能性、对期望的偏离等。它属于事前概念,每个备选方案都有风险(可能带来收益或损失)”[8]。 由此,在综合各类研究后, 本文将高职学生风险容忍定义为:在就业选择情境下,当面对不就业和延迟就业时,基于学生个体的自我感知水平而表现出的风险控制能力和风险态度倾向。

4 高职学生风险容忍能力对就业实现影响的实证分析

4.1 选取变量与变量赋值

(1)解释变量:高职学生的风险容忍能力。高职学生风险容忍能力包含风险控制能力和风险态度倾向两个维度。 故将其因子得分计算公式设置为:大学生风险容忍因子得分=(风险控制能力因子得分+风险态度倾向得分)/2。

(2)被解释变量:高职学生的就业实现。本文主要考察了高职生就业的实现,包括已经就业和还未完成就业两种情况。 其中,已经就业指学生找到了工作或者已经通过专升本考试,还未完成就业是指不想找工作和暂时不去工作。 对已经就业的情况,将其赋分为1;还未完成就业的,将其赋分为0。

4.2 实证检验

本文以风险容忍能力及其两个维度,即将风险控制能力和风险态度倾向作为解释变量,在研究风险容忍对高职学生就业实现影响的过程中,运用SPSS19.0进行二元Logistic 回归分析,构建模型A 和模型B,并得到结果如表1 所示。

(1)通过实证分析,可以看到风险态度倾向对高职学生就业实现的影响一栏中, 其未通过显著性检验。 我们知道,风险态度倾向反映了高职学生在应对就业风险时,结合各种因素做出的感知和判断。 一些风险态度较强的高职学生,由于其更倾向于冒险和接受挑战,因此,他们可能会选择更多回报率高但实现概率低的工作,或者更愿意以等待就业机会的方式来满足他们的就业预期。 但普遍存在的残酷现实是,他们的就业预期常常得不到满足。

表1 风险容忍能力对高职学生就业实现的影响实证分析结果(N=460)

(2)高职学生就业实现与其风险容忍能力和风险控制能力呈负相关。 由图可见,通过实证分析,在1%和5%的统计水平下,个体风险容忍能力和风险控制能力负影响高职学生的就业实现。 究其可能成因,是在高职学生实现就业的这一过程中,受到诸多因素的影响,如外周环境、多重价值取向、再塑造人格等。 实证研究显示,风险容忍水平较高的学生更多的来自经济发达地区,且家庭经济条件相对宽裕,而这部分学生在心理上也呈现出较之低风险容忍水平学生而言更强的家庭依赖性,会因为自身具有较强的禀赋资源而对就业预期较高,更愿意选择通过长时间的工作搜寻来实现自己的预期, 因此快速就业的意愿较弱,并不回避就业失败或无法就业。

5 结论与建议

(1)高职学生就业过程的风险容忍表现具有一定的特殊性。 高等职业院校毕业生在面对就业风险时,往往与普通高校毕业生(包括本科生、研究生等)会有不同的态度与行为选择。 而这与学校的人才培养定位、人才培养模式有直接的关系。 研究并解决大学生就业过程的风险容忍问题,应当首先从学校教育入手。

(2)提升大学生风险容忍能力,需要正确评价“沉没成本”。大学生在面对社会风险并试图化解时,常常会更多地考虑成本问题, 并纠结于付出与收益的权衡。 过度受制于从前的成本付出(包括时间、情感、资金及社会关系等),必然会加重学生的心理负担。而一旦陷于这样的困惑,“沉没成本”总是会负向作用于大学生的就业决策。 这应当引起足够的重视。

(3)价值观对于大学生的风险容忍能力起着最为直接的作用。由于价值观能够影响人的认知、理解、判断、抉择,因此,它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大学生就业行为的结果。 目前,很多国家都十分重视把价值观教育作为一个独立的教育科目,将其视作提高学生综合素养的重要途径,看成是培养学生职场竞争力的一个重要内容。

(4)解决风险容忍问题,应当建立并完善非专业素质培养机制。必须看到,与专业素质相比,就大学生职业选择与发展的需求来说,学生的非专业素质往往更具有基础性、根本性的特征。 将风险容忍纳入对大学生非专业素养的分析与研究范畴,借助系统分析的方法,可以充分评价风险容忍能力与学生组织协调能力、社交能力、执行能力、心理调节能力、创新能力、思想品德素质等一系列非专业素质相互关系,并对如何提升大学生风险容忍能力、进而提升就业能力提出相应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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