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 林,占金刚,黄伟新
(1.北部湾大学,广西钦州 535011;2.广西科技大学,广西柳州 545005)
城市科技服务业是服务产业在融合城市现代科技要素基础上产生的服务业。科技服务业具有高人力资本、高技术和高附加值的特征。当下,城市科技服务业逐渐突破单个城市行政区划制约,逐渐形成城市资源贡献、产业结构一体化的城市群科技服务业,城市群成为科技服务业发展空间载体。城市群科技服务业的发展,主要体现为科技服务业在城市群中的空间分工和经济联系上,对城市群的经济增长、城市空间结构调整、城市功能提升产生积极影响。城市群科技服务业的空间分工和经济联系是城市群经济研究的重点。
北部湾城市群包括广西壮族自治区南宁市、北海市、钦州市、防城港市、玉林市、崇左市,广东省湛江市、茂名市、阳江市和海南省海口市、儋州市、东方市、澄迈县、临高县、昌江县(各地级市和县级市以下均简称“城市”)。其中,两个中心城市(南宁市和海口市)对其他13 个城市具有一定辐射作用,这种辐射作用加强了北部湾城市群内各城市的功能互补,有助于激发各城市形成新兴科技服务业态并占据其城市经济的主导地位。北部湾城市群规划在2017年得到国务院正式批复同意,虽然其后建设获得了较大发展,然而与我国东部发展较早、较快的城市群相比仍然存在较大差距,起步时间较晚、整体实力较弱,因此北部湾城市群科技服务业空间分工与对外功能现状的研究目前也比较匮乏。基于此,本研究采用相关测度指标对北部湾城市群科技服务业的集聚程度、产业专业化程度和产业相对优势等空间分布状况及其对外经济联系程度进行测度,以期为北部湾城市群科技服务业实施科学空间分工和建立对外经济联系提供可行性建议。
随着科技服务业在国民经济产业中的地位和作用日益凸显,科技服务产业引起了国内研究者的关注。近几年,国内研究者关于科技服务产业测度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方面:
第一,科技服务业集聚及作用测度研究。比如,吴芹等[1]利用数据包络分析(DEA)方法测度2009—2016年我国30 个省份创新的各阶段效率,并构建空间计量模型考察科技服务业集聚对区域创新各阶段效率的影响;秦松松等[2]运用2003—2015年我国省级面板数据实证研究表明科技服务业多样化集聚能显著提升当地的创新水平,而专业化集聚却不利于当地创新水平的提升,但对于西部地区,科技服务业专业化集聚更利于当地创新水平的提升;李淑燕等[3]运用新经济地理模型研究发现,当区域一体化的程度保持不变时,科技服务业集聚程度的提高能够推动工业加速升级,提升区域一体化程度可以全面提高整个经济体的工业升级速度。
第二,科技服务业效率测度研究。例如,周中林等[4]建立超效率DEA 模型并运用视窗分析方法测算2010—2017年长江经济带11 个省市生态保护效率与科技服务业发展效率,研究结果表明科技服务业效率对当地及其周边地区的生态保护效率具有正向影响;周柯等[5]运用DEA-Malmquist 指数对我国2006—2016年省级科技服务业的技术效率以及全要素生产率研究发现,科技服务业整体发展效率较低,并指出技术效率变化对科技服务业增长的贡献较弱。
第三,科技服务业创新生态系统理论研究。例如,袁汝华等[6]以江苏省为例,基于Vague 集理论实证研究表明,江苏省科技服务业创新生态系统的适宜度水平存在较大空间差异;姜红等[7]针对哈长城市群科技服务业发展现状,结合产业生态化理论构建“需求分析—资源匹配—服务对接—评估反馈”良性循环的生态化科技服务模式;周柯等[8]从科技服务业横向耦合和纵向耦合两个发展方向研究提出,科技服务业应扩大生态系统规模并优化生态系统结构,从而推进科技服务业链式化与生态化耦合协调发展。
第四,科技服务业评价指标测度研究。例如,鲁媛欣[9]以河南省18 个地市为样本,从4 个维度16个指标建立河南省科技服务业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吴金霞[10]基于波特钻石模型构建我国科技服务业竞争力评价指标体系,并运用层次分析法测算影响我国科技服务业竞争力的指标权重;张鹏等[11]从科技服务业产业规模实力、科技创新能力、服务客体能力、综合发展潜力等方面构建科技服务业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
第五,科技服务业与相关产业融合发展及与经济增长等关系测度研究。例如,钱龙[12]利用世界投入产出表实证分析表明,科技服务业渗透促进了制造业技术进步,并进一步指出本土科技服务业与引进科技服务业对我国制造业创新绩效都具有显著激励作用;戴丽等[13]通过构建VAR 模型进行实证研究表明,河南省1996—2016年的科技服务就业增加值、经济增长与R&D 经费投入之间存在着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从长期来看,科技服务业发展与经济增长之间具有相互促进作用;郭婧等[14]对我国科技服务业和制造业的基本情况、融合现状进行分析,探索珠三角城市群科技服务业与制造业的深度融合发展。
第六,城市服务业发展及其空间集聚测度研究。例如,陈可嘉等[15]通过构建状态空间变参数计量模型研究表明,服务业对城市群发展的作用呈现不同阶段的强弱表现;陈蓉等[16]研究指出城市群与服务业具有长期的相互促进作用关系;王晓红等[17]对我国城市群与生产性服务业的关系研究表明,从长期来看二者具有显著的相互促进作用关系;Taylor等[18]研究指出城市群中服务业表现出明显的空间集聚特征;朱文娟等[19]研究发现在城市群发展过程中,一个重要的表现是服务业的空间分工状况,并进一步指出城市服务业内部细分行业存在紧密联系,服务产业结构不断影响其内部细分行业;潘哲琪[20]运用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ESDA)方法分析浙江省服务业的时空联系与变化特征;吴雪[21]研究指出我国东部地区服务业对城市的经济增长作用高于中部和西部地区;孙克等[22]研究发现,长江中游城市群生产性服务业的相对专业化程度总体较低,存在明显的核心-外围格局;宋昌耀等[23]基于2006—2015年北京市各区数据及其相对专业化指数等分析北京市生产性服务业空间分工特征,发现北京市生产性服务业呈现从中心到外围专业化程度提升、多样化程度下降的趋势。
第七,城市之间服务业的外向功能(经济联系)测度研究。例如,张类昉[24]研究环鄱阳湖生态城市群内各城市的经济联系等级与差异;王春萌[25]应用城市流强度模型对山东半岛城市群内的经济联系及与周边腹地间联系进行测度分析,认为山东半岛城市群服务业专业化程度较低,科技含量较高的现代服务业不够发达;孙久文等[26]利用引力模型测度京津冀城市群的空间经济联系强度;劳听等[27]采用引力模型测度长江中游城市群的城市间经济联系;苗洪亮等[28]应用引力模型测度了长三角、京津冀和珠三角城市群内各个城市之间的经济联系以及城市间的外向功能量。
综上,学者们从不同角度对科技服务业和城市群服务业的空间分布及其对外功能测度的研究取得了较为丰厚的成果,采用的研究方法也是目前学界普遍采用的计量模型,但对于城市群科技服务业的空间集聚程度测度及其与各城市的经济联系程度测度仍然比较缺乏;另外,现有研究多数是以省份和我国东部比较发达的城市群作为研究区域,鲜有对于起步不久的北部湾城市群为研究区域,尤其是对城市群中科技服务业及其细分行业的集聚、细分行业相对优势的研究更是缺乏,然而,科技服务业细分行业的优势对于不同地区(城市)而言显然存在不同特点。本研究基于已有研究成果和研究方法,探讨测度北部湾城市群科技服务业集聚、科技服务业细分行业优势以及城市科技服务业对外功能,并进一步为北部湾城市群科技服务业协调、持续发展提供有针对性的政策建议。
本研究利用北部湾城市群15 个城市科技服务业的14 类细分行业数据,对其科技服务业的空间集聚(包括空间集聚、细分行业空间集聚和细分优势行业空间集聚)程度进行测度,以及对各城市科技服务业在城市之间的对外功能等进行测度。相关数据主要来源于2013—2018年广西、广东和海南的统计年鉴。采用的测度方法主要如下:
(1)城市科技服务业空间集聚度,采用产值密度(D)进行测度。这是因为,产值密度能够比较准确地反映产业的集聚程度,所以用产值密度度量城市科技服务业在城市空间的集中程度是比较可行的方法;另外,产值密度的测算指标也比较容易获取。城市科技服务业产值密度即城市科技服务业总产值与城市土地面积之比,如式(1)所示。城市科技服务业产值密度反映城市单位面积上的科技服务业产值,体现了科技服务业在城市空间上的分布密(梳)程度[29]。
产值密度测量方法:
式(1)中:Di为i城市产值密度;Gi为i城市科技服务业总产值;Si为i城市土地面积。
(2)城市科技服务业细分行业专业化水平空间集聚度,采用专业化指数(CS)进行测度。专业化指数主要用来测量某个产业的专业化空间集聚程度,现有文献多数使用克鲁格曼专业化指数来计算,其值越大说明专业化程度越高[30]。城市群科技服务业细分产业的专业化指数越高,说明科技服务业的细分行业在城市空间分布越集中;反之,则说明空间分布越少和越分散。专业化指数测量方法如下:
(3)城市科技服务业细分行业相对发展优势空间集聚度,采用相对专业化指数(区位嫡,LQ)进行测度。相对专业化指数用来揭示行业的相对发展优势集聚程度[31],测量方法如下:
(4)城市科技服务业细分行业对外功能,采用城市流强度(F)进行测度。城市流强度是衡量城市群内各城市间经济联系程度以及集聚和扩散等外向功能的重要指标,测量方法为:
式(4)中:N为城市功能效益;E为城市外向功能量。根据式(3),若,则表明i城市j行业具有外向功能,E>0;若,则该行业不具有外向功能,E=0。
城市产业的外向功能量测量方法为:
式(5)中:Eij为i城市j行业的外向功能量;其他各参数含义同式(3)。
i城市的外向功能量为:
i城市的功能效率为:
式(7)中,GDPi为i城市生产总值。
则i城市的城市流强度测量方法为:
4.1.1 产值密度测度
如表1 所示,北部湾城市群科技服务业集聚度总体处于偏低状态,产值密度超过0.09 的城市只有5 个。其中海口的产值密度最大(0.46),说明海口市单位面积科技服务业产值最大,体现了科技服务业在海口市单位面积上的空间分布是北部湾城市群中最为密集的。这是因为海口市近年对科技服务业比较重视,为将科技服务业打造成为城市发展的主导产业,海口市政府对科技服务业的扶植力度进一步加大,使得海口市科技服务业的聚集度提高。茂名市、南宁市、湛江市、北海市的单位面积科技服务业产值较为相近。而产值密度低于0.05 的城市有8 个,分别是防城港市、钦州市、崇左市、澄迈县、临高县、儋州市、东方市、昌江县等中小型城市,这些城市的科技服务业空间分布比较分散,说明北部湾城市群内中小城市的科技服务业产值占其城市总产值的比重不高,可能是由于这些中小城市受自身经济发展水平和科技发展水平的局限,使得科技服务业总体发展不够令人满意。因此,北部湾城市群中小城市的科技服务业集聚度有待进一步提高。
表1 北部湾城市群科技服务业产值密度
北部湾城市群科技服务业集聚度在2012—2017的总体趋势是上升的,这说明北部湾城市群科技服务业随着国家创新发展驱动战略的实施不断发展。从演化差异来看,位于广西的城市科技服务业产值密度总体来说不高,但除了2013年和2016年出现负增长外,其余年份的增值幅度不低于0.02,由此表明广西的北部湾城市群科技服务业发展较为缓慢,地方政府需要对科技服务业进一步加强发展规划,制定切实可行发展策略;而位于海南和广东的城市产值密度每年都以高于0.01 的幅度增加,其中广东3 个城市的产值密度总体水平高于广西和海南的城市,这表明广东的北部湾城市群得益于广东经济和科技发达的辐射作用,因此其科技服务业发展速度比海南和广西的北部湾城市群发展较快。广西的北部湾城市群科技服务业主要围绕南宁市和北海市进行空间布局,这两个城市科技服务业产值密度高于区内其他城市:南宁市作为广西的首府,科技实力和人才储备相对高于区内其他城市;而北海作为远近闻名的旅游城市,近年发展也相对快于区内其他几个城市。综上所述,总体来说,北部湾城市群中广东的城市群科技服务业空间分工集聚程度明显强于广西和海南的城市群。
4.1.2 细分行业专业化水平空间集聚测度
如图1 所示,2012年,北部湾城市群科技服务业细分行业的专业化程度整体偏低,其中南宁市、北海市、玉林市、儋州市、东方市等城市的专业化程度更低,其CSi值均在0.15 以下,而钦州市、阳江市、湛江市、茂名市、崇左市、海口市、东方县、澄迈县和昌江县等城市的CSi值均在0.15~0.20 之间;2017年,整体的专业化程度相比2012年有所上升,除了南宁市、昌江县和儋州市的专业化指数有所下降,其他城市的专业化指数均上升。这一方面说明北部湾城市群科技服务业细分行业在2012年基本处于初始发展阶段,许多细分行业由于科技基础还比较薄弱,导致其产值占城市总产值的比重偏低,最终使得这些城市科技服务业细分行业的专业化水平比较低;另一方面北部湾城市群内中小城市科技服务业细分行业的专业化发展起步比较好,说明中小城市由于经济规模的限制可以集中发展适合本地的科技服务业细分行业,使得这些城市科技服务业细分行业的集聚水平较高。由此反映出北部湾城市群科技服务业细分行业的专业化程度初步呈现提高态势,同时也证明了随着整个城市经济产值的提高,城市科技服务业细分行业的就业量或产值也会随之提升,城市科技服务业细分行业的集中程度自然也得到提高。另外可以看出,科技服务业细分行业专业化程度提升较快的城市主要分布在防城港市、玉林市、崇左市、钦州市、阳江市、茂名市、湛江市、澄迈县和临高县等城市,这进一步说明中小城市由于城市规模小,更容易形成专业化集中;专业化程度较低的城市主要有南宁市、昌江县和儋州市。由此可以得出,城市科技服务业集聚程度高并不意味其细分行业的专业化程度高;反过来,城市科技服务业集聚程度不高的城市,其细分行业的专业化程度却较高。科技服务业的空间集聚程度与其细分行业专业化水平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与城市的规模有关,这进一步验证了马歇尔的城市规模越小越容易促进产业专业化的论断。
图1 北部湾城市群科技服务业细分行业专业化指数比较
4.1.3 相对优势空间集聚测度
如图2 所示,在2012年,北部湾城市群科技服务业平均相对专业化指数,广西和广东的城市均大于1,其中防城港市超出了2.00,反映其科技服务业相对专业化优势比较明显,同时显示出其科技服务业优势比较集中;而海南只有海口市的相对专业化指数接近1,其余城市的相对专业化指数甚至小于0.5,反映出海南的城市科技服务业缺乏明显优势。由此说明北部湾城市科技服务业从业人数占城市从业人数的比重,高于该城市科技服务业从业人数占整个北部湾城市从业人数的比重,同时也说明在城市科技服务业从业人数方面,广东和广西的城市高于海南的城市,这可能是海南的城市多数是县级城市,其科技服务业发展受到城市资源的限制。而在2017年,北部湾城市科技服务业平均相对专业化指数相比2012年,总的来说出现下降和较轻微变化的城市居多,其中指数值下降的城市主要为南宁市、防城港市、钦州市、茂名市和昌江县,下降幅度较大的是防城港市,下降幅度达到了100%;北海市、玉林市、阳江市、湛江市、儋州市等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有海口市和澄迈县两个城市的平均相对专业化指数有一定幅度上升。这说明北部湾城市科技服务业发展在2012—2017年间相比其他产业发展没有明显的差别,或者说北部湾城市科技服务业的发展速度并未表现明显的强势,而且广西的城市科技服务业相对其他产业发展滞后,进一步表明城市科技服务业的发展必须要建立在其他产业发展的基础上才能得到更快的发展。
图2 北部湾城市群科技服务业平均相对专业化指数比较
进一步测算北部湾城市群科技服务业细分行业相对专业化指数,如表2 所示,其中G 为交通运输、仓储及邮政业;I 为信息产业;H 和F 分别为住宿餐饮业和批发零售业;J 和K 分别为金融业和房地产业;L 为租赁和商务业;M 为科技咨询;N 为公共设施;O 为居民服务;P 和Q 分别为教育以及卫生和社会福利业;R 和S 分别为文化和公共管理。根据各细分行业相对专业化指数的大小,将北部湾城市群内城市分成3 个层次:属于处于第一层次的是南宁市、海口市和玉林市,这3 个城市的细分行业相对专业化指数较高;北海市、防城港市、崇左市、湛江市和阳江市的细分行业相对专业化指数低于南宁市、海口市和玉林市,归为第二层次;细分行业相对专业化指数最低的是海南的6 个城市,归于第三层次。北部湾城市群科技服务业优势行业主要集中在中心城市,由此进一步说明科技服务业细分行业优势一般集中在经济相对比较发达的中心城市,而中小城市由于城市资源、经济发展水平以及城市消费人数均比中心城市要低,使得科技服务业优势在这些城市体现不足;另外,城市科技服务业相对优势也表现为动态变化,相比2012年,2017年北部湾城市群科技服务业LQij>1 的细分行业,广西减少了6 个,广东减少了4 个,而海南却增加了5 个,说明北部湾城市群各城市科技服务业的优势行业表现为动态变化。
表2 北部湾城市群科技服务业细分行业的相对专业化指数比较
若以LQij>2 为度量标准,分为1 <LQij<2 和LQij>2,即具有优势行业和具有较大优势行业两种情况,从表2 还可见北部湾城市群科技服务业的优势行业。其中,广西和广东的城市都有较大的优势,反映科技服务业在这些城市的相对发展水平较高、优势细分行业的地区分布比较集中且细分行业的专业化生产势头良好;另外,有些细分行业同时在几个城市都具有优势,如南宁市、玉林市和崇左市都具有较大的金融业优势,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行业在北海市、防城港市、玉林市和湛江市具有更大的竞争优势,防城港市、钦州市、玉林市和湛江市在卫生、社会保险和社会福利业方面有较明显优势等。而海南的城市科技服务业细分行业相对专业指数都在1 <LQij<2,说明其科技服务业细分行业集聚不够,科技服务业缺乏竞争优势。
以2017年为例,北部湾城市群各个城市间科技服务业外向功能(集聚、扩散)如表3 所示,其中钦州市、昌江县、儋州市、东方市、临高县、澄迈县等6 个城市的外向功能总量为负值,原因是这些城市科技服务业从业人数远小于其各自城市总从业人数,所以这些城市科技服务业不具备外向功能,说明这些城市科技服务业发展相对迟缓,与外界联系不够紧密;北海市、崇左市、防城港市、阳江市、茂名市等城市均有一定的外向功能量,这些城市外向功能总量大于0,说明这些城市科技服务业均具备一定的外向辐射能力,反映出这些城市科技服务业与外界有一定的联系。在北部湾城市群中,广西(除了钦州市)和广东的城市科技服务业均有一定的外向功能量,外向功能总量较大的城市是海口市、南宁市、玉林市和湛江市,彰显了这些城市较强的科技服务业外向辐射能力,同时证明了这4 个城市科技服务业发展相对较快,与外界联系比较紧密,从而进一步凸显出其在北部湾城市群的中心位置及龙头作用,具有较高的集聚和辐射中心功能。
表3 2017年北部湾城市群各城市科技服务业外向功能测度
此外,根据表3,按照北部湾城市群各城市的对外功能总量和城市流强度大小,将北部湾城市群划分为3 个层级。第一层级城市是广西的首府南宁市和海南的省会城市海口市,这两个城市具有行政中心优势,由于区位优势明显且自身发展较好,所以拥有较高强度的城市流、表现较强的对外经济联系功能;此外还包括湛江市和玉林市,这两个城市也具有较高的科技服务业集聚和辐射中心地位。第二层级城市包括北海市、防城港市、钦州市、崇左市、阳江市和茂名市,这些城市科技服务业较为集中,具有一定的扩散功能,能够与其他城市形成较为紧密的联系;且由于近年来广西加强北部湾城市发展而相应加大了相关政策支持力度,同时由于受到南宁市等中心城市外向功能总量辐射较多,因此在南宁市等中心城市的推动下形成较高经济联系强度。第三层级城市包括儋州市、东方市、澄迈县、临高县和昌江县,这些城市的对外经济联系相对较弱,主要由于其地理位置、产业结构调整等前期发展较弱,受海口市等中心城市的产业辐射不足,导致其城市流强度为负数,不具备外向功能。
本研究得到的主要结论如下:
(1)在2012—2017年期间,北部湾城市群科技服务业产值密度在不断提高,说明北部湾城市群科技服务业的空间分工集聚程度在上升,其中广东的城市空间集聚提高程度明显快于广西和海南的城市;各城市科技服务业空间集聚水平提升直接推动了地区经济增长,并呈现向中心地区集聚、对周边地区产生辐射的趋势。
(2)科技服务业专业化集聚水平较高的城市主要分布在防城港市、玉林市、崇左市、钦州市、阳江市、茂名市、湛江市、澄迈县和临高县等,专业化集聚程度较低的城市主要有南宁市、昌江县和儋州市,表明在一定程度下,产值密度较大的城市科技服务业专业化水平未必也是较高的,产值密度较小的城市科技服务业专业化水平反而较高。
(3)广西和广东的城市都有较大的科技服务业细分行业集聚优势,反映出其科技服务业的相对发展水平较高、优势细分行业的地区分布比较集中、细分行业的专业化生产集聚势头良好;同时有些细分行业同时在几个城市都具有优势,如南宁市、玉林市和崇左市都具有较大金融业优势,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在北海市、防城港市、玉林市和湛江市具有更大的竞争力优势,防城港市、钦州市、玉林市和湛江市在卫生、社会保险和社会福利业方面有较明显优势。此外,海南的城市科技服务业细分行业相对专业指数都小于2,说明海南科技服务业细分行业相对发展程度不够高,科技服务业发展尚未体现优势。
(4)根据城市科技服务业对外功能总量和城市流强度大小,将北部湾城市群划分为3 个层级:第一层级城市科技服务业具有较强的对外经济联系功能和较高的集聚及辐射中心地位,包括南宁市、海口市、湛江市和玉林市;第二层级城市科技服务业的空间分工较为集中,具有一定的扩散功能,能够与其他城市形成较为紧密的联系,包括北海市、防城港市、钦州市、崇左市、阳江市和茂名市;第三层级城市科技服务业的对外经济联系相对较弱,包括儋州市、东方市、澄迈县、临高县和昌江县。
基于以上结论,本研究提出如下对策建议:
(1)北部湾城市群应着力提高科技服务业优势行业的空间分工集聚水平。开展科技服务业优势行业的科技研究,提高科技服务水平;根据城市要素禀赋对科技服务业细分行业调整优化,重点发展特色的科技服务业,打造科技服务业新的经济增长点。同时,北部湾城市群应打破科技服务业在各个城市之间分割发展局面,建立和完善北部湾城市群科技服务业协同发展机制,加强城市间合作,实现科技服务业在各个城市科学、合理发展,避免城市科技服务业同构带来过度竞争。
(2)北部湾城市群应充分利用中心城市的辐射功能,带动中心城市周边中小城市科技服务业发展。中心城市应在市场、资金、人才、技术上对中小城市科技服务业给予支持;加强中心城市与中小城市科技服务业联通,促进城市间科技服务业功能互补。
(3)把握北部湾城市群上升为国家发展战略的机遇,利用北部湾天然的航道和综合运输体系优势,加强北部湾城市与珠三角城市之间的经济联系,促进北部湾城市群与珠三角城市群之间科技服务业协同发展,特别是科技服务业城市流强度较弱的海南的5 个城市应主动承接珠三角城市的产业转移、促进科技服务业在本地有效集聚,提高北部湾中小城市外向服务能力。
(4)北部湾城市群各城市在促进各自科技服务业优势行业发展的同时,还可以利用自身科技服务业优势提高与其他城市的经济联系度,如海南的城市可利用交通运输、仓储及邮政业,以及居民服务和其他科技服务业等行业的优势扩大对外经济联系;此外,为进一步促进北部湾城市群科技服务业之间的联系,必须加快北部湾城市群综合交通网建设,逐步形成“同城化”交通网体系。总之,北部湾城市群在优先发展自身优势科技服务业的同时,还要加强城市间经济联系网络的构建,从而提升整个北部湾城市群科技服务业的发展能级,并根据各城市科技服务业联系方向和强度制定其未来发展政策,实现北部湾城市群优势科技服务业空间溢出效应的充分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