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宗美
本期发表的三篇论文以考证为主。西南大学文学院张金锋《〈四库全书总目〉总集类提要辨正》、上海中医药大学杂志社吴庆晏《〈四库全书总目〉医家类提要讹误举隅》属于考证之作,其对象分别涉及集部之总集、子部之医家,考证相关著作提要达数十则,既有原创性考证,也有对前人考证的归纳和补充,各具特色。其中张文著力尤深,“对宋及宋前四十一篇总集类提要文本进行考辨,正其讹误,还原事实,共得相关结论一百一十三条”,用功扎实,往往能正本清源,在《总目》考证方面做了较大的拓展,取得了可观的成果。这对《总目》提要的完善是十分有益的,对宋前及宋代总集的研究也有重要参考作用。与张之《辨正》相比,吴文的特点是,在已有研究基础上将《总目》医家类提要的讹误加以概括归类,如“人名类错误”“书名类错误”“纪年类错误”“文字类错误”,再举以实例,虽以借鉴前人成果为主,但也做了若干补充,同时这种类别化的分析对规律性地认识《总目》林林总总的讹误不无帮助。
论述之作,本期刊有广西百色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李中然《崇实黜虚精神下四库馆臣对〈春秋〉三传的批评》一文。该文探讨的是思想与学术批评的话题,在《总目》中则是《总目》的思想观念对其学术批评之影响,具体以《春秋》三传批评为例,由此分析和解释了《总目》“重《左传》而轻《公》《穀》”的现象。《总目》之学,其特点一是官学,二是清学,《总目》的“崇实黜虚”则是官学与清学的统一,以此着眼对其学术批评做出判断与考察,可谓最得其要领。
本期面世之时,正值新的一年春暖花开之际。时光的迈进,让我们又一次站在一个崭新的起点上。我们的四库学研究也将在新的起点带上新的期盼。这里,不妨与所有四库学爱好者分享一下新的一年或更远的未来四库学研究的一点畅想,结合四库学特点以及当今时代之大势,我们着眼于一个“大”字,从以下几点给四库学研究以新的定位:
一是大数据。今天之四库学研究是处于大数据时代的四库学研究,这与以往四库学研究之大背景不尽相同。大数据不仅在深刻地改变我们学术研究的方式,同时也深刻地影响我们学术研究的观念。大数据之与四库学研究,首先是四库学研究大数据的建立,其次是四库学研究大数据的运用,此乃未来四库学研究的两个关键。
二是大文献。不同研究对象或研究领域通常有与之相应的文献体系。四库学的文献体系是大文献体系。没有大文献视野、大文献储备和大文献调遣的四库学研究就不免支离破碎、不成体系、不着边际、不得要领,缺乏系统性、创造性和建构力。所以,四库学研究一个要中之要的问题是建立大文献的观念、视野、体系和能力。
三是大思考。学术研究就其本質而言是一种思想行为,也就是说,没有思想的学术研究算不上真正意义的学术研究。四库学关乎中国思想、学术、文化和文学之总结构、总体系。四库学研究需要大思考,有了大思考才能大贯通,才有大体系、大建构。既植根于传统研究的深厚基础,又不被传统研究所束缚,在传统中提升和蜕变,强化研究的思想力、体系性,建立更具当代学术气质的四库学研究,我们需要给自己植入一种最重要的观念并把它贯彻到研究过程之中,这就是大思考。
本栏目由四川外国语大学中文系张晓芝副教授担任组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