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文视角下英语绘本的教学形态与意义

摘 要 基于互文性理论结合英语绘本的教学课例，对教材与绘本、绘本与绘本、绘本与多模态文本的互文教学形态进行理论和实践分析，并在此基础上指出互文性绘本阅读不仅能扩大学生的阅读量，而且能够促进学生的思维品质提升。

关键词 互文性 教学形态 教学意义 英语教学 绘本

一、互文性的概念

互文性是帮助教师厘清教学文本之间关系的重要理论依据。互文性由法国符号学家Kristeva提出，他认为任何语篇都是由引语拼凑而成，任何语篇都是对另一语篇的吸收和转化[1]。任何语篇都不单独存在，语篇与语篇之间互相关联且互相影响。互文性是一个文本把其他文本纳入自身的现象，是一个文本与其他文本之间发生关系的特性。其他文本可以是前人的文学作品、文学范畴或整个文学遗产，也可以是后人的文学作品，还可以泛指社会历史文本[2]。互文性一方面将不同文本联系在一起，另一方面將文本与前后的社会、文化文本融为一体，沟通了读者、作者、文本与社会等多方面的联系，把文本看作是一个巨大而又相互联系的世界，不同的文本在不同的时间、文化和社会中相互联系、相互作用，并彼此影响和渗透，从而形成了一个无限延伸并具有丰富内涵的文本世界。

互文性视角下的文本具有新的意义。文本不再仅仅指书面或口头的语言作品，还包括其他一切可以产生意义的符号实体，如图画、照片、广告等，文本成为一切可以用来进行解读和阐释的事物[3]。互文性是一个文本把其他文本纳入自身的现象，表现出文本与其他文本或文本中不同要素发生关系的特性。互文性是语篇的一个基本特征，互文性分析是语篇分析的一个重要方面[4]。互文视角下的文本分析不仅是分析与理解文本本身的意义，同时也与其他文本及其历史、文化和社会背景相联系，把对文本的理解从对一个单独文本解读推进到更广阔的多文本分析与比较方面，使文本阅读的视角从单一走向多元，通过多视角透视文本并进行分析、比较和理解，进而深度理解文本并建构其意义。在教学实践中互文性是帮助学生进行文本分析的重要因素。教师对于词、句以及段落的分析，能够帮助学生进行语言的学习并理解文本意义，而从互文的角度进行文本分析与教学，则能够促使学生联系已有知识和社会文化背景思考和理解文本。因此，互文性阅读教学是一种比较视角下的教学，也是培养学生思维品质、促进其批判性思维能力提升的一种有效教学形态。

二、英语绘本互文性教学形态

1.教材与绘本的互文教学形态

英语教材与绘本整合进行教学是目前最为常见的英语教学形态之一。教材承载着帮助学生学习新的学科知识、进行巩固练习并促进学生在实际生活中应用所学知识的作用，而与教学主题相契合的绘本则能够成为重要且有益的教学补充。英语课程内容是发展学生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的基础，包含六个要素：主题语境、语篇类型、语言知识、文化知识、语言技能和学习策略[5]。基于主题把教材内容和绘本学习相结合，开展学习理解、应用实践和迁移创新的教学活动，不仅能够帮助学生对于主题形成逻辑性的思维，而且可以促进学生在主题语境下的知识学习和思想的交流运用，从而促进学生批判性思维和创新性思维的发展，进而形成自己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英语教学中语言的知识点与其实际运用是重点，具有相同或类似主题的绘本则能够把知识融于阅读文本，延续并丰富教材文本的内容和意义。京版五年级主题为Plants的单元以对话形式呈现了植物的不同部分及其作用，绘本Plants，Plants，Everywhere以植物的不同部分、成长、植物生长周期以及植物之间的差别等对植物进行整体描述，两个文本内容相互交叉、互相补充，具有较强的互文作用。教师以What do you want to know more about plants？ 引入绘本，并在与教材内容相同部分引导学生进行比较和运用，如Could you tell me which parts a plant have？在其他部分则进行拓展学习，如How do plants grow？How long do plants live？ How is a tomato plant different from a tree？通过这些问题引导学生联系教材所学内容并对植物主题进行思考。基于学生原有对植物的认识，通过阅读同样主题的绘本，学生在教材和绘本之间建立联系，并对所学主题形成逻辑性的认识和理解。英语教材中对话、段落以及单篇的故事多是在单元主题意义之下，按照主题的不同方面进行构建，这些不同侧重点的文本之间具有较强的互文性，而绘本中的语言与故事内容则更便于学生对教材语言知识进行综合运用。课堂教学中教师基于主题意义整合教材和绘本，能够帮助学生从互文视角对文本进行梳理和比较，开展探究式学习，促进学生逐步形成英语单元整体学习的能力。

2.绘本与绘本的互文教学形态

绘本与绘本之间产生的互文一方面是绘本故事在流传的过程中经过多次的修改和改编，新文本和前文本之间产生了互文性的融合;另一方面则是基于不同的视角编撰的一些新文本。这些文本之间的互文体现了不同文本间的相互渗透与相互镶嵌，而且也凸显了社会文化因素对新文本的影响。读写实践从来都不是独立的，而是和包含社会权利的意识形态背景密切相关[6]。不同的绘本文本体现了当时的社会文化因素，也表现出作者创作绘本的目的和意图。

绘本之间的互文不仅体现在文本内容的仿拟和借用方面，文本中变化的人物或情节也凸显出作者的社会文化背景与视角。如Little Red Riding Hood有许多版本，其中佩罗和格林兄弟的版本是流传最广的绘本，格林兄弟的版本加入了新的角色——猎人，让小红帽得到教训之后被猎人解救，并且和外婆一起处置了狼，从而使故事更适合儿童阅读。对比这两个绘本故事不难发现其中的互文因素，同样的故事情境因人物的变化使故事结尾发生了根本的转变。因此，教师由两个故事的不同点引入：what is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ese two stories？其次，根据对人物的性格分析提出：Could you tell me what the girls character is in original story？ How does the girl change in Brother Grimms Fairy Tales？ 根据学生的回答，进一步引导学生思考：What would you change if you rewrite this story？ What would you do if you were the girl？ 帮助学生对比两个故事中仿拟的互文内容，找到故事发展变化的关键点，鼓励学生基于自己的思考创建新的绘本故事。互文性阅读教学不仅能够帮助学生更好地理解和分析文本，而且可以促进学生的批判性思维，以多元的视角解析文本中的人物与情节，帮助学生建立合理的判断并进行创新。

3.绘本与多模态文本的互文教学形态

绘本内容与多模态文本（如图像、声音、视频等）相互映衬、相互补充、相互转化，可以作为互文阅读参考开展绘本互文阅读教学。英语的听说读看写技能中，看指利用多模态语篇中的图形、表格、动画、符号以及视频等理解意义的技能，理解多模态语篇除了需要使用传统的文本阅读技能之外，还应观察图表中的信息、理解符号和动画的意义。绘本中的图与文字具有等同的地位与价值，而在现代教学中的图片、动画、视频等的大量出现也改变了学生传统阅读的学习习惯，教师可以利用这些多模态的学习方式促进学生的学习。

多模态文本一方面给学生提供了丰富生动的直观学习材料，另一方面他们与书面文本中所承载的不同信息也给学生提供了更多思考和学习的空间。书面文本中的语言和内容连贯且具有逻辑性，而图片或视频多模态文本生动活泼，情境真实丰富，但却内容碎片化，因此教学中可以利用兩者之间的互文关系，发挥各自优势基础上互相补充，从而促进课堂教学的实效性。如在曹冲称象的英文绘本教学中，教师可以通过让学生看图片或视频，提出：What can you see from the pictures？或简述故事梗概或让学生分饰不同的角色，依据学生的理解创建图片或视频中人物之间的对话，体会绘本中人物的思想，如What will they say？而当视频和绘本书面文本有差别的时候，也可以让学生梳理绘本故事情节，总结绘本中的人物特征，进行故事情节、人物或结尾的创编活动，培养学生的批判性思维和创新性思维。

4.绘本读写结合的互文教学形态

互文性与读写密切相关，因为互文性理论提出每一个文本都是另外一个文本的镶嵌与转化，而在英语教学中读为学生提供了英语语言和思想的支持，写则表现出学生对于阅读文本内容的思考、延续和转化，读写之间存在密切的互文关系。英语教学中的读写结合首先要以充分的阅读为前提，在学生大脑中形成初步的认识与图式。学生阅读时深入学习和理解文本，并在学习过程中逐步对文本形成新的认知。其次，以读与写之间的联系为途径，建立文本之间互文性的链接。阅读与写作中的联系是以读促写的关键，学生学习文本中的内容、语言以及结构，并把阅读中习得的新知识和实际生活建立联系形成新的图式。最后，以促进写作形成新的写作文本为目的，学生基于对阅读文本的理解和思考进行输出，这个阶段是与阅读文本相关但又重新进行新文本的创作过程。

阅读与写作既是一个相互影响、相互渗透的互文过程，也是学生重新创作的过程。绘本Baxter中的大狗Baxter因为碰到主人Max搬家，而狭小的新公寓使大伙感到不开心。恰巧隔壁Polly家有个大院子，最后Baxter被寄放在Polly家使问题得到解决。针对这个文本，教师设计了三种以读促写的任务：（1）To write a diary.以Max的视角复述整个事情及其内心感受;（2）To give suggestions for Baxter if Polly has no such a big yard？改写文本给Baxter新的建议;（3）What will happen while Baxter lives in Pollys house？ 基于文本进行续写的练习。由此例中的任务可以看出仿写是基于阅读文本的语言及内容模拟写作，写作文本类似阅读文本的复本对阅读文本进行了模仿与复写。而改写和续写文本中的语言是阅读文本语言的一种继承与发展，其思想则表现为是对原文本的一种思考和创新。

三、英语绘本互文性教学的意义

1.激发学生学习动机，扩大英语阅读量

由于绘本文本和其他文本相互联系与链接，使互文性阅读具有了多种表现形式，极大地激发了学生的英语学习动机。动机可以提供学生二语学习最初动力，促使学生保持学习过程的持久性，良好的学习动机可以弥补语言能力和环境的不足[8]。学习英语绘本不仅是教师向学生传授英语语言知识，更是能够激发学生对英语学习的强烈学习愿望，保持学生英语学习的持久性，促进学生对英语绘本进行探究性学习。互文性阅读教学能够激发学生的学习动机，帮助学生思考和理解未知，把绘本放入互相关联的文本网络中去探究和理解，从而建构起绘本阅读的意义。互文性绘本教学会促使学生进行广泛的阅读，由单文本阅读变成多文本阅读，扩大学生的阅读量，促进学生的认知，并进一步提升学生的阅读素养。

2.促进多视角分析文本，培养学生思维品质

互文给学生提供了更多分析和比较的视角来进行英语的阅读和学习。阅读中文本的互文关系和视角发生变化，文本的意义也随之改变。教师可以引导学生基于互文的视角深度理解文本，鼓励学生从不同的视角分析和思考文本，找到绘本中的关键要素和隐含的意义，从而获得更好的语言和故事学习体验，促进学生的绘本文本阅读。而且，学生在互文性阅读的思考过程中，因为文本内容与意义的互相影响与交融，更易于进行文本的梳理和对比，把文本中的不同信息进行系统化的梳理、分析和总结，从中发现文本之间的差异和不同内涵，培养并发展学生的思维品质。

参考文献

[1] Kristeva，J.Word， dialogue and Novel，In T.Moi（ed.），The Kristeva Reader[M].Oxford：Blackwell，1986：34.

[2] 秦海鹰.互文性理论的缘起与流变[J].外国文学评论，2004（03）：19-30.

[3] McHoul，A.“Text”， in Paul Bouissac （ed.）.Encyclopedia of Semiotics[M].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8：610.

[4] 辛斌，赖彦.语篇互文性分析的理论与方法[J].当代修辞学，2010（03）：32-39.

[5] 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普通高中英语课程标准（2017年版）[S].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8：12.

[6] Bloome，D.Necessary indeterminacy and the microethnographic study of reading as a social process[J].Journal of Research in Reading.

1993，16/2：98-111.

[7] Dornyei，Z.& Ryan，S.The psychology of the language learner revisited[M].New York：Routledge，2015：72.

[作者：张敏（1975-），女，北京人，北京教育学院外语与国际教育学院，副教授，硕士。]

【责任编辑 王 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