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山
黄旭华(1926年3月12日出生),中国工程院院士,船舶制造、核潜艇研究设计专家。中国第一代鱼雷核潜艇和战略导弹核潜艇的总体设计主要负责人,为中国核潜艇事业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在新中国成立70周年前夕,党和国家授予他“共和国勋章”的荣誉称号。
1926年,黄旭华出生在广东省海丰县。他的母亲是一位乡村医生,受母亲影响,从医一直是他的志向。然而,黄旭华小学毕业之际,正值侵华战争,在日军飞机肆意轰炸的炮火下,黄旭华深觉有国才有家的意义重大。他下定决心:“敌人想轰炸就轰炸,因为我们国家太弱了!我要学航空、学造船,我要科学救国!”这段经历不仅给他留下了痛苦的童年记忆,也改变了他的志向,黄旭华决定成为一名工程师。在这种信念下,他以全系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国立交通大学(现上海交通大学)造船系,成功地迈出了他核潜艇事业的第一步。
黄旭华大学毕业后,先后在上海军管会船舶建造处等地工作,并于1954年参与了苏联援助中国的潜艇仿制工作中。这是他和科研团队第一次接触核潜艇。
1958年,黄旭华忽然接到一个神秘的调令,让他去北京海军“造船技术研究室”工作。但工作的内容却被要求绝对保密。当时的支部书记对黄旭华说,这份工作很秘密,甚至不能经常与家人往来,可能需要隐姓埋名一辈子,即使成功了可能也是无名英雄。但黄旭华还是毅然决然投身其中,这份工作也成了他一辈子奋斗的事业。
20世纪50年代,美国和苏联开始了军备竞赛,双方发现核潜艇对于国防具有重要的意义,核潜艇的军事研究也显得愈发重要。1954年1月,美国成功研制了世界上第一艘核潜艇鹦鹉螺号;1957年8月,苏联也研制了自己的核潜艇列宁共青团号。在紧迫的世界局势下,落后就要挨打,中国也必须紧跟其后。1958年,毛泽东主席提出了一句口号:“核潜艇,一万年也要搞出来!”
黄旭华就这样开始了隐姓埋名的核潜艇生涯。以身许国,再难顾家。黄旭华却说:“我对国家的忠,就是对父母最大的孝!”
核潜艇如此重要,但究竟该怎么建?当时,没人能说清。
当时,中国核潜艇研究领域一片空白,黄旭华和团队没有可以借鉴的资料,就开始从国外报刊上寻找关于核潜艇的蛛丝马迹。黄旭华和同事们为了尽快讨论出方案,经常“头脑风暴”。他们发现,核潜艇的外形很关键,常规潜艇是流线型设计,肯定不适用于要在三四百米以下的深水域高速航行的核潜艇。而水滴线型的核潜艇每个切面都是圆,与水的摩擦面积最小,受阻力就小,而且能在深水中保持稳定。黄旭华团队决定一步到位,把核动力直接装进水滴型艇身内,而这种研究方向的正确性也在后续试验中得到了证明。
虽然找对了方向,可怎么实地建设?
和美国与苏联相比,中国没有计算机来为建造做技术支持,面对设施短板,黄旭华想了个办法,让三队计算员同时用算盘和计算尺进行计算,三组结果一致,计算则通过,硬是把结果准确计算出来。就这样,黄旭华一点一点克服了一穷二白的科研环境,把中国第一代潜艇人心心念念的核潜艇雏形慢慢建立起来。
20世纪80年代,64岁的黄旭华终于盼来了核潜艇的第一次深潜试验。
第一次试验,有很大的风险性。但年事已高的核潜艇总设计师黄旭华却决定亲自参加深潜试验。他说:“首先我对它很有信心,同时,我也担心深潜时出现超出了我现在认知水平的问题。万一还有哪个环节疏漏了,我在下面可以及时协助艇长。”在精心准备之下,核潜艇第一次深潜实验圆满成功,黄旭华激动不已,当场题下了几个大字:“花甲痴翁,志探龙宫;惊涛骇浪,乐在其中。”
“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如今,耄耋之年的黄旭华依然活跃在科研一线,不忘初心,步履不停。90多歲的黄旭华至今仍未退休,他成为中船重工719所的名誉所长,他还是像从前那样,每天早上8点半准时出现在办公室,为核潜艇事业发挥余热、贡献力量。他经常和年轻一代聊天,为他们加油鼓劲,解答他们的技术难题,他希望通过自己的言传身教,继续为祖国培养技术人才。
三十年饮冰,难凉热血。黄旭华以拳拳爱国之心默默奉献,突破种种技术难关,踏平坎坷成大道,创造了中国核潜艇研制的历史。黄旭华曾这样评价自己的一生:“此生属于祖国,此生属于事业,此生属于核潜艇,此生无怨无悔。”他把个人的抱负与国家的需要紧紧相连,实现了自己真正的人生价值。
黄旭华在核潜艇建造现场
(责任编辑 / 韦斗斗 美术编辑 / 胡美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