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机制研究＊——基于乡村产业振兴视角

■ 熊肖雷

遵义师范学院产学研发展中心 遵义 5630061

0 引言

乡村产业振兴是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五个振兴”之一，是乡村振兴战略实现的关键，农业企业是乡村振兴的重要参与者，在乡村振兴进程中发挥了带动作用，而涉农科技型企业是农业企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带动小农户参与乡村振兴的生力军，是乡村科技创新的主要载体和推动乡村经济增长的重要力量。梳理国内外相关研究可以发现，当前关于科技型企业发展的研究主要聚焦于科技型企业成长路径、科技型企业成长环境与科技型企业成长影响因素3个方面。基于企业成长路径的已有研究文献认为：数字供应链金融可以契合科技型企业成长对金融创新的要求[1]，由于融资约束的存在，应用一种全新的融资方式，可以推动科技型企业的发展[2]；科技型企业的成长取决于企业的自身能力，而企业的自身能力又进一步取决于要素禀赋和技术水平[3]；技术创新、企业家素质、产品与市场、人力资源是科技型企业成长的根本动力[4]，而技术优势、品牌优势、成本优势和差异化优势则是提升科技型企业市场竞争力的发展路径[5]。基于企业成长环境的已有研究文献认为：政府补贴对科技型中小企业成长环境呈现出显著正向的调节效应[6]，研发经费投入在政府补助对科技型企业成长的影响中具有中介作用[7]，而金融机构对科技型企业放贷的意愿较低[8]，导致科技型中小企业民间资本利用率低，融资效果差[9]，因而，大部分科技型中小企业都习惯于采取技术创新来促进自身的成长[10]；产业振兴背景下，科技型企业的成长与企业家的创新能力紧密相关，企业家能力的关键作用在于驱动创新的持续发展，一般而言，企业家能够利用有利的内外部竞争优势创造企业价值[11]，这就使得企业家的创造性、成就需求以及风险承担对科技型企业成长环境具有积极影响[12]。基于企业成长影响因素的已有研究文献认为：知识搜寻宽度对科技型中小企业管理创新具有倒U 型影响[13]，区域环境因素对科技型企业规模同时具有直接和间接的促进作用[14]，社会资本影响企业的吸收能力，而吸收能力则正向影响企业成长[15]；Hytinen 和Toivanen[16]实证研究结果表明，政府的资金支持对中小企业并无实质上的效果，创新是企业发展必不可少的关键要素，科技型企业更要加强对创新的重视[17]，风险投资对于科技型企业的发展具有积极正向影响[18-20]，而环境不确定性、创新实现能力和创新推广能力则是科技型中小企业成长的主要影响因素[21]。

上述国内外关于科技型企业发展的相关研究表明：学者们已开始关注科技型企业的成长环境和发展路径，这为本研究提供了丰富的理论基础，但现有研究已存在明显的不足，主要表现在：（1）对涉农科技型企业发展的研究明显不足，尚未探讨涉农科技型企业发展对乡村振兴的促进作用；（2）虽然学者们对科技型企业成长路径进行了大量研究，但尚未指出科技型企业未来的发展方向是实现高质量发展，鲜有对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的理论或实证研究；（3）尚未从乡村产业振兴视角，探讨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因素。为此，本文在已有文献的基础上，基于乡村产业振兴视角，系统分析创新要素、外部环境与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机理，尝试综合运用因子分析、主成分分析方法构建有序logistic计量模型对“产业振兴下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机理”进行实证研究，以期为深化乡村产业振兴研究提供理论分析框架，为有序实现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提供决策参考。

1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1.1 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的内部影响机理

1.1.1 企业家创新精神与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

企业家这一概念最早是由法国经济学家理查德·坎蒂隆在1800年提出，他认为企业家是指把经济资源的效率从低提到高，而企业家精神则是一种特殊的无形生产要素。经济学家熊彼特指出企业家精神的真谛就是创新。现代管理学之父德鲁克在《创新与企业家精神》一书中也同样指出企业家精神的核心就是创新。企业家精神是创新实践的精神，诚信是企业家精神的基石，敬业是企业家精神的动力，合作是企业家精神的精华。与一般企业老总相比，创新是企业家的主要特征。从德鲁克观点可以看出，企业家的创新精神主要体现在5 个方面：（1）产品创新；（2）技术创新；（3）管理模式创新；（4）生产方法创新；（5）市场创新。涉农科技型企业大多是提供产品和技术服务的企业，要想在产业振兴中实现可持续发展，则要看企业老总是否具有企业家的创新精神，是否能够从产品、技术、管理模式、生产方法及市场开拓等方面探寻新的发展方向。由此可以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1：产业振兴战略背景下，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与企业家创新精神紧密相关，企业家创新精神是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的一个重要的内部因素，对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产生显著影响。

1.1.2 管理运行机制与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

管理运行机制是指管理系统的结构及其运行机理，是以客观规律为依据，以组织结构为基础，由若干子机制有机组合而成，本质上是管理系统的内在联系、功能及运行原理，是决定管理功效的核心。管理运行机制主要包括动力机制、约束机制、激励机制、培训机制和晋升机制。管理机制的是否健全和有效运作对企业的发展而言至关重要，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该企业的发展规模、速度和内部发展环境的提升。涉农科技型企业大多是提供产品和技术服务的企业，要想在产业振兴中实现可持续发展，则要看该企业是否具有健全的管理运行机制，是否在企业内部建立了动力机制、约束机制、激励机制、培训机制和晋升机制，这些子机制之间是否相互联系、相互促进，共同作用于管理机制。由此可以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2：产业振兴战略背景下，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与管理运行机制紧密相关，企业管理机制的健全与否与运行效率是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的一个重要的内部因素，对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产生显著影响。

1.1.3 科技创新能力与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

科技型企业的高质量发展表现为不是追求速度而是追求质量，不是规模扩张而是结构优化，不是要素驱动而是创新驱动，实现科技创新是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的核心要素。科技创新是原创性科学研究和技术创新的总称，包含知识创新、技术创新和现代科技引领的管理创新。企业科技创新能力是指企业在某一科学技术领域具备发明创新的综合能力，包括人才、资金、科技、知识、制度、研发经验、科研设备和经济实力等创新要素。涉农科技型企业大多是提供产品和技术服务的企业，要想在产业振兴中实现可持续发展，则要看该企业是否具有较强的科技创新能力，是否具有较多的创新要素。涉农科技型企业在产业振兴过程中拥有的创新要素越多则表明该企业的科技创新能力越强。由此可以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3：产业振兴战略背景下，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与该企业的科技创新能力紧密相关，科技创新能力是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的一个重要的内部因素，对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产生显著影响。

1.2 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的外部影响机理

1.2.1 政策环境与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

政策环境是指决定或影响政策制定和实施的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的总和，是影响政策产生、存在和发展的一切与之相关的综合因素。乡村产业振兴背景下，政策环境是指为了给涉农企业打造一个良好的成长空间，创造一个公平的市场环境，政府部门、党委机关出台的相关政策法规。其目的是对涉农企业的设立和其他生产经营活动进行宏观管理，对涉农企业进行保护和约束。完善的政策法律环境可以为涉农企业提供一个有利的外部生产环境，健全的法律体系可以为涉农企业的一系列经营活动进行规范和引导，建立知识产权保护方面的政策法规及对涉农科技型企业进行政策扶持，有利于涉农科技型企业的健康成长。由此可以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4：产业振兴战略背景下，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与政策环境紧密相关，政策环境是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一个重要的外部因素，对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则产生显著影响。

1.2.2 产业环境与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

产业环境是指对处于同一产业内的企业以及与该产业存在业务和合作关系的关联企业都会产生影响的环境因素，主要包括：产业竞争力及其潜在利润和产业内企业的行业地位。涉农科技型企业大多是提供科技产品和技术服务的企业，要想在产业振兴中实现可持续发展，则要看该企业在乡村产业中的战略地位及其对乡村产业振兴的拉动效应。涉农科技型企业在乡村产业振兴过程中的战略地位越显著，产业竞争力越强，则表明拥有较好的产业环境。由此可以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5：产业振兴战略背景下，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与该企业所处的产业环境紧密相关，产业环境是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一个重要的外部因素，对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产生显著影响。

1.2.3 社会文化环境与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

社会文化环境是指社会公认的各种行为规范形成和变动的环境，包括：企业所处的社会结构、人口规模、文化传统、社会风俗、价值观念。任何企业都处于一定的社会文化环境中，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在一定程度上受到所处社会文化环境的影响和制约。涉农科技型企业大多是提供科技农产品和农业技术服务的企业，要想在乡村产业振兴中实现可持续发展，则要看该企业与乡村社会文化环境的融合程度，涉农科技型企业在乡村产业振兴过程中与当地的社会文化融入的越好越接地气，文化竞争力越强，则表明该企业拥有较好的社会文化环境。由此可以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6：产业振兴战略背景下，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与该企业所处的社会文化环境紧密相关，社会文化环境是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一个重要的外部因素，对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产生显著影响。

上述分析表明：产业振兴战略背景下，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受到企业内部因素和外部环境因素的共同影响，基于提出的6 个研究假设，本文尝试构建“乡村产业振兴下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机理模型”，如图1所示。

2 研究设计

2.1 变量选择与指标体系构建

依据理论模型（图1）涉及到的关键研究变量，本文把企业高质量发展界定为企业发展质量的水平层次，企业发展质量水平越高表明该企业处于高质量发展阶段，反之，企业发展质量水平越低表明该企业处于低质量发展阶段。因此，本文选择涉农科技型企业发展质量作为因变量对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进行测量，选择理论模型的其他研究变量作为自变量。（1）选择创新要素和外部环境作为一级指标；（2）选择企业家创新精神、管理运行机制和科技创新能力作为测量创新要素的3个二级反应性指标；（3）选择政策环境、产业环境和社会文化环境作为测量外部环境的3个二级反映性指标。

基于上述理论分析，对理论模型涉及到的自变量进行进一步细分，结合涉农科技型企业的特点，对不同二级指标进行变量可操作化测量。（1）选择产品创新能力、技术创新能力和市场创新能力作为测量二级指标企业家创新精神的3个三级形成性指标；（2）选择动力机制效果、约束机制效果、激励机制效果作为测量二级指标管理运行机制的3个三级形成性指标；（3）选择创新性人才占比、研发资金占比和科研综合实力排名作为测量二级指标科技创新能力的3个三级形成性指标；（4）选择公平的市场环境政策、知识产权保护政策、贷款支持政策作为测量二级指标政策环境的3个三级形成性指标；（5）选择产业竞争力、产业潜在利润、产业创新战略作为测量二级指标产业环境的3个三级形成性指标；（6）选择人口规模、文化传统、诚信价值观念作为测量社会文化环境的3 个三级形成性指标。基于此，本文共选择1 个因变量指标、6 个二级影响因素指标和18 个三级影响因素指标，详细变量指标见表1。

表1 变量选择与指标体系

2.2 样本选择

本文依托贵州省基础研究计划软科学项目“贵州省科技型企业成长梯队的发展环境与培育路径研究”（黔科合基础[2017]1509-2）来选择研究样本，以涉农科技型企业发展质量为研究对象，以涉农科技型企业的主要负责人为调查对象。由于贵州省涉农科技型企业数量有限且分布较为分散，样本量达不到运用有序logistic计量模型进行实证研究的样本量要求，不能综合反映西部地区涉农科技型企业发展质量的总体情况，所以本文把样本选择总体区域扩展到西南地区。

本文采用分区域与分层相结合的随机抽样方法选取调查样本，按照我国行政区划选取西南地区4 省（市）作为样本总体区域，包括：四川、云南、贵州和重庆。为保证样本的合理性和代表性，以西南地区4 省（市）的地市级以上所有涉农科技型企业作为样本母体进行分区域与分层随机抽样。首先，从西南地区4 省（市）中抽出样本单位大于等于30 家涉农科技型企业的地级市；其次，从抽中的每一个地级市中抽出注册资本在1000万以上的涉农科技型企业；再次，从抽中的1000 万以上的涉农科技型企业中，按照地理分布特征，在每个省（市）随机抽出5～9个县（区）；最后，从抽中的每个县（区）随机抽取符合设定条件的15～20 个样本企业，样本分布范围较广，具有较好的代表性。

2.3 数据收集

本研究采用“实地访谈与问卷调查相结合”的方式来获取样本数据，实证研究的基础数据来源于对西南地区4 省（市）533 家涉农科技型企业进行的问卷调查。问卷调查的区域包括四川、重庆、云南、贵州4 省（市）。调查方法是采用“一对一专访”方式，为保证样本企业的代表性，要求1 个受访企业填写1～2 份问卷，访谈和调查对象为各受访涉农科技型企业的主要负责人，包括：董事长、总经理、副总经理，整个调研共发放问卷561份，实际获得的有效问卷为533 份，问卷有效率达到95.01%，数据来源具有较好的代表性。有效问卷的总量大于500份，符合有序logistic计量模型对样本数量的要求。

2.4 变量设定与赋值

依据变量选择与指标体系（表1），结合实证研究数据分析对变量的要求，本文进一步对研究变量进行定义和赋值，变量设定与赋值详见表2。

2.5 计量模型构建

2.5.1 初始模型设定

基于变量设定与赋值（表4），本文的被解释变量涉农科技型企业发展质量为定序分类变量，属于有序三分类变量，自变量不属于间隔尺度变量，不适用于二元logistic计量模型和多分类logistic计量模型。因此，本文选择有序logistic计量模型作为实证模型对“产业振兴下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机理”（图1）进行实证研究。有序logistic计量模型的基本原理表明：对于被解释变量为有序变量，包括定序分类变量，可以通过拟合（i－1）个logistic回归模型，成为有序logistic回归模型，其中：i表示被解释变量的个数，如果令i=3，则说明被解释变量的取值为1、2、3，相应取值水平的概率可以设定为π1、π2、π3对m个解释变量X拟合两个模型如下：

（1）和（2）两个模型表明：与传统的二元logistic回归模型相比，三分类有序logistic回归模型进行变换的分别为π1、π1＋π2，即因变量有序水平的累积概率。由此可见，当i=3时，有序logistic回归模型实际上是依次将因变量按照不同取值水平细分为两个等级，对这两个等级建立因变量的二元logistic计量模型。

因为本研究被解释变量涉农科技型企业发展质量的取值为：Y=1，Y=2，Y=3，即被解释变量的个数＝3，解释变量X＝1，2……，18，假设被解释变量Y相应水平的概率为γ1、γ2、γ3，符合有序logistic计量模型的建模要求，依据有序logistic计量模型的基本原理和本文设定的研究变量，本文构建的有序logistic初始模型如下：

2.5.2 修正模型构建

运用SPSS17.0 统计软件，录入533 份有效样本数据，选择有序logistic回归，采用Enter（进入法），把所有变量一次全部代入本文设定的有序logistic初始模型，检验结果显示：拟合优度卡方值为665.132，显著性概率为1.000，远远大于5%的显著性水平，且发现多个自变量不显著，表明初始模型拟合效果不理想且存在多重共线性，因此，必须对有序logistic初始模型进行修正，可以采用逐步回归法删除一些不显著变量，但逐步回归法容易删除一些重要的关键变量，为此，本文采用主成分分析法进一步筛选研究变量。

依据主成分分析提取的6个三级指标和上述设定的有序logistic初始模型，本文构建的有序logistic修正模型如下：

3 实证分析

3.1 变量描述性分析

表3的统计结果表明：抽样调查的有效样本中，认为本企业发展质量差的样本占总体样本的40.5%，认为本企业发展质量一般的样本占总体样本的47.1%，认为本企业发展质量好的样本仅占总体样本的12.4%，说明被解释变量的设定具有较好的区分性，从一定程度反映出抽样调查的有效样本符合当前西南地区涉农科技型企业的发展现状，表明西南地区大多数涉农科技型企业的发展尚未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表4的统计结果表明：解释变量市场创新能力、激励机制效果、研发资金占比的最小值和最大值的取值范围介于1～5，数据均值趋于3～4之间，标准差的离散程度均较小，表明抽样调查的有效样本中，大多数受访者认为这3个变量比较重要，是影响涉农科技型企业发展质量的主要因素，且他们预期这3 个变量对涉农科技型企业的发展质量具有正向影响。此外，解释变量贷款支持政策、产业潜在利润、诚信价值观念的最小值和最大值的取值范围介于0～1，数据均值趋于0.12～0.13 之间，标准差的离散程度均非常小，表明抽样调查的有效样本中，大多数受访者认为这3 个变量非常重要，是影响涉农科技型企业发展质量的关键因素，且他们预期这3 个变量对涉农科技型企业的发展质量具有正向影响。

表3 被解释变量描述性统计

表4 解释变量描述性统计与预期作用方向

3.2 实证结果与分析

运用SPSS17.0 统计软件，选择有序logistic回归，采用Enter（进入法），把所有变量一次全部代入本文构建的有序logistic最终模型，检验结果显示：（1）模型整体卡方值为282.068，P=0.000，表明模型整体拟合较好；（2）Pearson拟合优度卡方值为612.963，P=0.000，表明模型通过了Pearson检验；（3）Deνiance拟合优度卡方值为376.861，P=0.001，表明模型通过了Deνiance检验。有序logistic最终模型参数估计结果如表5所示。

表5 基于有序logistic模型的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机理实证检验参数估计结果

上述实证结果表明：（1）被解释变量涉农科技型企业发展质量在Y=1（发展质量差）和Y=2（发展质量一般）两个质量水平与Y=3（发展质量好）相比均通过1%显著性水平统计检验，说明本文构建的有序logistic最终模型整体拟合较理想，能较好反映解释变量与被解释变量之间的作用机理关系；（2）市场创新能力、激励机制效果、研发资金占比、贷款支持政策、产业潜在利润、诚信价值观念6 个解释变量均通过1%、5%、10%显著性水平统计检验，表明本文理论分析提出的6 个研究假设均得到验证，其中，市场创新能力、研发资金占比、贷款支持政策、产业潜在利润均通过1%显著性水平统计检验，说明这几个变量对涉农科技型企业发展质量影响最显著，是影响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影响因素；（3）激励机制效果通过5%显著性水平统计检验，说明内部管理机制的运行效果对涉农科技型企业发展质量影响较显著，是影响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的主要内部影响因素；（4）诚信价值观念通过10%显著性水平统计检验，说明社会文化环境对涉农科技型企业发展质量具有显著影响，是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的主要外部影响因素；（5）从关键变量的影响程度来看，市场创新能力、研发资金占比、贷款支持政策、产业潜在利润的系数值排序从大到小依次为：贷款支持政策（4.565）＞产业潜在利润（0.851）＞研发资金占比（0.721）＞市场创新能力（0.347），表明政策环境、产业环境对涉农科技型企业发展质量的影响比创新要素更大，改善外部环境可以直接推动涉农科技型企业实现高质量发展，同时也说明企业家创新精神和涉农企业科技创新能力对涉农科技型企业发展质量产生直接影响。

4 结论与建议

4.1 结论

依据实证研究结果，本文得出如下研究结论：

（1）企业家创新精神对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具有显著影响。实证分析表明：市场创新能力（X3）通过了1%显著性水平统计检验，对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具有非常显著的影响。由此可见，乡村产业振兴背景下，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与企业家创新精神紧密相关，企业家创新精神是提升涉农科技型企业发展质量的一个关键创新要素，对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产生正向显著影响。

（2）管理运行机制对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具有显著影响。实证分析表明：激励机制效果（X6）通过5%显著性水平统计检验，对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具有较显著的影响。由此可见，乡村产业振兴背景下，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与管理运行机制紧密相关，企业管理机制的健全与否与运行效率是提升涉农科技型企业发展质量的一个主要创新要素，对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产生正向显著影响。

（3）科技创新能力对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具有显著影响。实证分析表明：研发资金占比（X8）通过了1%显著性水平统计检验，对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具有非常显著的影响。由此可见，乡村产业振兴背景下，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与该企业的科技创新能力紧密相关，科技创新能力是提升涉农科技型企业发展质量的一个重要创新要素，对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产生正向显著影响。

（4）政策环境对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具有显著影响。实证分析表明：贷款支持政策（X12）通过了1%显著性水平统计检验，对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具有非常显著的影响。由此可见，乡村产业振兴背景下，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与政策环境紧密相关，政策环境是提升涉农科技型企业发展质量的一个关键外部因素，对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产生正向显著影响。

（5）产业环境对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具有显著影响。实证分析表明：产业潜在利润（X14）通过了1%显著性水平统计检验，对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具有非常显著的影响。由此可见，乡村产业振兴背景下，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与该企业所处的产业环境紧密相关，产业环境是提升涉农科技型企业发展质量的一个重要外部因素，对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产生正向显著影响。

（6）社会文化环境对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具有显著影响。实证分析表明：诚信价值观念（X18）通过了10%显著性水平统计检验，对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具有显著影响。由此可见，乡村产业振兴下，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与该企业所处的社会文化环境紧密相关，社会文化环境是提升涉农科技型企业发展质量的一个主要外部因素，对涉农科技型企业高质量发展产生正向显著影响。

4.2 建议

基于上述研究结论，本文提出如下建议：

（1）培育涉农科技型企业家，增强涉农科技型企业市场创新能力。合理引导涉农科技型企业生产和经营具有一定科技含量的绿色农副产品，支持和鼓励涉农科技型企业与小农户合作，向农村推广企业研发的新技术和新产品，向农民提供技术培训和生产指导服务，扩大农村市场营销网点，支持乡村特色产业发展，助推乡村新业态、新产业的形成，以发展绿色产业为目标，提升农产品绿色生产技术含量，拓宽绿色农产品市场销路，促进乡村绿色产业发展。

（2）设立乡村产业振兴专项贷款基金，引导地方金融机构支持涉农科技型企业参与乡村产业振兴投资贷款。对积极参与乡村振兴进行农作物新品种培育、新产品生产、新技术研发和绿色农业实用生产技术推广的涉农科技型企业可以增加贷款额度，降低贷款利率，延长贷款期限，鼓励和支持涉农科技型企业与农民专业合作社合作，在乡村注入科技创新元素，发展壮大乡村集体经济，延伸城乡科技产业链，提升科技价值链，助推乡村产业转型升级。

（3）建立公平竞争机制和诚信机制，在科技企业界倡导学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着力改善产业环境和社会文化环境。增强涉农科技型企业服务乡村的价值观，鼓励支持涉农科技型企业调整企业内部管理运行机制，树立服务社会的企业文化精神，加大对作出突出贡献和积极参与乡村振兴的涉农科技型企业奖励额度和奖励范围，引导涉农高等院校和农业科研院所对涉农科技型企业进行人才和科研支持，建立“政产学研＋农民专业合作社＋小农户”的新型产业振兴协同创新机制，合理引导城乡产业融合，打通城乡要素双向自由流动通道，推动乡村产业振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