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钊“道德四问”与家风建设

2021-03-17 07:18毕诚
基础教育参考 2021年12期
关键词:家风建设家文化家教

毕诚

[摘   要]注重家风建设,是当今我国家庭家教建设的核心,也是精神建设的难点。中华民族历来重视家庭,家风建设是首要问题。注重家风建设是党风、政风和社风建设的基础。李大钊的“道德四问”对于新时代家风建设具有重要启示意义,有利于解决新时代家文化建设的新问题、新任务。

[关键词]家风建设;家教;家文化;道德四问

家庭的前途命运同国家和民族的前途命运紧密相连,不仅体现在社会、政治、经济的历史嬗变中,而且体现在文化、精神、道德的代际交替中。我国已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入第二个百年,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审议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为我国人民沿着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开创人类文明的新形态发出了动员令,中国道德建设正在迈向一个前所未有的新阶段。如何凸显家庭本位,焕发出中国传统家庭美德的生命力?如何变革家庭教育,构建适应新时代新生活需要的新家风?这些均是必须回答的新课题。

一、历史转型期的文化自觉

每逢历史重大转折时期,以政治制度和道德重建为主题的文化革新思潮就会骤然兴起。近代以来,关注社会道德秩序重建,对激发民族文化创新活力具有重大的历史意义。

1840年,西方列强用坚船利炮轰开了清王朝闭关锁国的大门,中国从此在任人宰割、任意掠夺、肆意瓜分的殖民狂欢中被动、屈辱地接受了世界。为了摆脱列强横行、生灵涂炭的屈辱境地,不少有识之士承认自己器物落后于人,提出要放眼看世界,学习西方科学技术。从“师夷制夷”到“洋务运动”,从“戊戌维新”到“中体西用”,始终坚守中华民族文化自信,立志把根留住,以期中国复兴。

1911年,孙中山领导辛亥革命,推翻了千年帝制。面向浩浩荡荡、势不可挡的世界新潮,他提出天下为公、民主共和的政治主张和建国方略,由此引领了中国政治文明向现代转型的方向。袁世凯窃取革命果实后,开起了历史倒车,大搞复古主义。面对复古逆流,是积极地面向世界文化革新潮流,向民主共和的新社会前进,还是消极地维护封建纲常礼教,回到封建帝制的旧社会,成为当时社会转型和道德建设必须回答的历史性难题。

对中国士大夫文人而言,比割地赔款、丧权辱国更屈辱、更致命的忧患莫过于西方列强的文化侵略不断地阉割中国传统文化生命,由此激发了一场以拯救中国文化为主题的民族自救运动。1916年,陈独秀创办《新青年》,掀起了一股翻江倒海的摈弃旧道德旧礼教、提倡新道德新文化的文化革新思潮,并由此催生了1919年的“五四新文化运动”。新文化运动是一场彻底的反帝反封建的中国文化自觉,其锋芒直击封建社会旧礼教、旧道德、旧家庭,凸显了建设新社会新文化、新道德、新家庭的时代主题。

在旧道德遭到猛烈抨击而新道德尚未建立之际,新旧道德和新旧文化之争成为新旧两派文化学者思想论战的焦点。有人认为,道德没有新旧之分;还有人认为,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欧洲虽在物质上急于求新,但道德的复旧甚于开新,社会变革大势是无法阻挡的,“全盘西化”肯定不可取,而旧道德、旧文化是否坚守?新道德、新文化又如何建设?

二、李大钊的“道德四问”

为了澄清思想认识,开示新文化运动方向,李大钊撰写了《物质变动与道德变动》(1919年12月1日)一文,并发表在《新潮》第2卷第2号上。他在文中提出了著名的“道德四问”:“第一问道德是甚么东西?第二问道德的内容是永久不变的,还是常常变化的?第三问道德有没有新旧?第四问道德与物质是怎样的关系?[1]”围绕上述问题,他用马克思主义基本观点和方法,论述了社会进步与新旧道德变革的诸关系,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其一,他指出“道德是有动物的基础之社会的本能,与自己保存、种族繁衍、性欲母爱种种本能是一样的东西。这种本能是随着那种动物的生活的状态、生活的要求有所差异,断断不是什么神明的赏赐物”[2]。道德不是超自然、超物质、神明赐予的东西,而是“适应社会生活的要求之社会的本能”。人类社会的本能有多种,如为社会舍己利人的牺牲心,维护共同利益的勇气,对社会的忠诚,对全体意志的服从,顾恤毁誉褒贬的名誉心以及遇到困难协力互助的精神等。人类依靠建立道德秩序推动社会进步;随着人类进步,道德随之变革。

其二,道德是随着社会和人的生活需要而變动的。道德是精神现象的一种,精神现象是物质生产的反映。社会生产力发展是推动社会变革的根本动力,如在改变社会男女分工的同时人伦道德也随之变革。在游猎时代,狩猎与战争是男子的专门事业,女子则以怀孕、哺育、养育子女为主要职责。进入大工业时代,女子在从事相宜职业的过程中逐渐提高了家庭地位。社会生产力越是发展,道德变动就越大。在农业、畜牧时代,女子靠着男子生活,一夫多妻制盛行,女子的贞操是绝对的、强制的、片面的。进入大工业生产时代,女子可以与男子一样工作,不需要男子养活,所以女子的贞操就由绝对的变成相对的,由片面的变成双方的,由强制的变为自由的。从前重从一而终,现在可以离婚了;从前重守节殉死,现在可以再嫁了。“社会上风俗习惯的演成,也与那个社会那个时代的物质与经济有密切的关系。例如老人和妇女在社会上的地位,也因时因地而异,这也是因为经济的关系。[3]”社会生产和经济关系的变化,促进了妇女地位提高,旧的家庭伦理体系随之变革。

其三,道德因时因地而常有变动,所以道德就有新旧问题发生。适应从前的生活和社会而发生的道德,在新社会、新生活中就失去了约束人们行为的作用与价值,变成了旧道德。新社会、新生活需要产生相应的新道德,这是社会本能的体现。新道德是新社会的必然产物,替代旧道德是社会发展的必然。当旧社会成为历史了,“一代圣贤的经训格言,断断不是万世不变的法则。什么圣道,什么王法,什么纲常,什么名教,都可以随着生活的变动、社会的要求,而有所变革,且是必然的变革”[4]。

其四,新道德与新物质的变动关系,取决于生活状态和社会要求的变化。社会发展有其自身规律,遵循着历史发展逻辑。物质与精神原是一体的,断无自相矛盾、自相背驰的道理。所谓物质的变动,就是物质生产方式和分配方式的变革。从人类社会发展史看,进化是一个健行不息的长流,只有前进、开新,没有后退、反顾。物质若是开新,道德亦必跟着开新。道德的发展在总体上始终是在扬弃旧时代的东西中获得“重生”“再兴”,没有复旧的道理。

李大钊的“道德四问”,是对新道德建设的理性思考,反映了中国社会转型期重建新道德的客观要求,揭示了中国社会变迁与道德改造的一般规律。百年历史证明,道德“重生”“再兴”是由现实社会和生活变革决定的,推动新道德建设,提升人民群众适应新社会新生活变革的文化品位,既是政治文明建设的基础,也是道德秩序建设的本旨。

三、弘扬家庭美德与家风建设原则

道德文明是政治文明的基础。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奋斗实践证明,中国的政治文明和政治制度建设必须深深扎根于中国社会的土壤,照抄照搬别国政治制度是行不通的。为筑牢中国现代社会的道德文明基础,中国共产党人不仅在新文化运动中着力唤醒中华民族的文化自觉,在党的百年奋斗历程中构建了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谱系,牢固地树立了“四个自信”,而且在未来的强国建设中,必须更加“准确把握党的历史发展的主题主线、主流本质[5]”,更加注重中华民族精神建设。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开辟了马克思主义新境界。在中国文化自信显著增强的今天,全党全社会注重家庭家教家风建设,既是文化强国建设的应有之义,更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和政治制度现代化的必然要求。

文化是一个民族的灵魂,道德是国家文化精神的根本。中国家文化是中华民族文化的基础,渗透在生活中,体现在家风上。经过百年奋斗,中国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无论是社会性质、政治制度、物质生产、意识形态,还是社會结构、家庭模式、生活方式、家庭道德,都已经奇迹般地实现了历史性跨越发展。中国传统文化的旧道德、旧礼教,早已被历史洗涤和淘汰。在今天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文化建设,持续深化群众性精神文明创建,大力培育时代新人,弘扬时代新风,关键是让人民群众不断增长的新文化需求得到更好满足,让每一个家庭都成为国家发展、民族进步、社会和谐的重要基点;关键是坚持以家为本的家风建设,让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贯穿于家庭生活教育全过程,推动形成有益于高质量小康社会建设的好家风。

家庭文化的主要表现形式是家风。经过五千年的文明积淀,我国形成了爱国爱家、亲情至上、相亲相爱、夫妻和睦、重生优育、相夫教子、尊老爱幼、严父慈母、妻贤夫安、母慈子孝、兄友弟恭、耕读传家、勤俭持家、尊师重教、知书达礼、遵纪守法、敬天法祖、邻里守望、诚信重义、家和万事兴等优秀传统家风。这些作为中华民族重要的文化基因和独特的精神标识,深植于中国人的心灵,融入中国人的血脉,是支撑中华民族生生不息、薪火相传的重要精神力量,是家庭文明建设的宝贵精神财富。

我们必须清醒,精神财富价值与物质财富的不同之处在于,只有精神财富的价值满足于社会发展、家庭生活方式变革的需要,才有生命力,才能促进社会进步。社会在发展,道德内容在变化,家风亦在改变。在新时代如何继承弘扬中华优秀传统家风,是家庭教育的理论问题,也是家风建设的实践问题。

早在1936年,著名教育家陶行知在推行生活教育时指出,教育是有目的、有计划的文化改造。“有计划的生活便是有计划的教育,没有计划的生活,就是没有计划的教育。”中国人要过现代社会的生活,就必须接受现代的教育。现代生活教育是什么?是基于生活的、行动的、大众的、前进的、世界的、有历史联系的教育。由此他主张“生活即教育”。所谓生活教育,“是供给人生需要的教育”,是“要从生活的斗争里钻出真理来”的教育。

陶行知指出,中国遗留下来的旧文化、外来的各种文化,以及推销外国文化的买办,都是与“生活即教育”的主张相冲突的。中国有几千年的历史文化,既不可全面肯定,也不能全面否定:“我们必须把历史的教训,和个人或团体的生活联系起来。历史教训必须通过现生活,从现生活中滤下来,才有指导生活的作用”[6]。这是说继承弘扬中国传统文化,必须将它融入到现代生活中,经过现代生活的实践检验、过滤后仍值得弘扬的东西,就纳入生活教育,否则,就应该抛弃。当时,陶行知针对日军侵占东三省、全面侵华战争一触即发的严峻形势,严肃地告诫人们:“中国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争取大众解放的生活教育,自有它应负的历史的使命。[7]”他提出要凸显中国文化建设的历史使命,即将“争取中华民族解放”“争取大众生活的自由”落实在生活教育实践中,以此培育爱国爱家的家国情怀,形成强大的中华民族精神力量。这是他提出的生活教育的任务,也揭示了继承弘扬传统家庭美德应持有的立场。

陶行知的生活教育理论和实践,凸显国家和民族精神培育,注重道德建设与现实生活实际需要紧密结合,其实是对家国一体文化传统的继承与弘扬,对我们今天的家风建设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家风是一个家庭文化的灵魂,一个家庭(家族)的精神内核,是调整维系家庭成员之间情感关系和利益关系的道德行为规范,是一个家族世代传承的精神积淀和人生修为基准,不仅对子孙后代立身处世、言谈举止有直接影响,而且对涵育一个国家公民的家国情怀意义重大。从国家和民族的前途命运要求家风建设,将大德、公德和私德糅合为一体,落实在家庭生活的教育中,是中国家文化的本质体现,也是中国家风建设的基本做法。

四、道德重建与家风重建的新课题

家风形成于父母言传身教、身体力行的榜样示范,形成于长辈对晚辈耳濡目染、潜移默化的教导。有什么样的家风,就有什么样的家教;有什么样的家教,就有什么样的人。家风不仅对家庭、家教建设有直接影响,而且还是社会风气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们相互联系和作用,家风正则民风淳、政风清、党风端。习近平总书记强调,领导干部的家风,不是个人小事、家庭私事,而是领导干部作风的重要表现。实践证明,良好的家风既是砥砺品行、“过好三关”的“磨刀石”,也是反腐倡廉、抵御“四风”的“防火墙”。

我国传统家庭人伦道德体系,已经在现代社会政治制度、物质生产和生产关系、家庭结构和生活模式的系列变革中发生了历史性转变,数千年的传统农业国家已经变成全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由“中国制造”打造的经济实力,不仅改变了中国综合国力,而且还为中国深度融合全球并主导全球经济发展产生着深远影响。中国现代科学技术进步以及网络化和大数据的广泛应用,学校教育快速发展,城市化进程不断加快,社会医疗、养老保育政策不断完善,促进中国家庭的部分生活功能、教育功能、文化功能向社会溢出。今日中国传统大家庭基本消失,家庭规模小型化、角色关系简单化、个体社会价值凸显,导致家庭亲情关系淡化,家长影响力趋于弱化,家风建设遇到了新课题。

其一,亲情危机日重,父母对家风建设失控。社会越发达,亲情关系就越趋于疏远。传统的家风建设以亲情至上为根本,主要是依托大家庭成员共同居家生活进行的,教育方式主要是“前喻”与“互喻”,即父母对子女、长辈对晚辈和家庭成员之间面对面施加影响,在家庭亲情赋能下的教育效果是明显的。如今社会以核心家庭为主,且不断滋生出单亲家庭、丁克家庭、重组家庭、留守家庭(农村留守、国内留守)、特殊家庭等,亲子教育难为是普遍问题。此外,尊重孩子的隐私权是现代家教的基本原则,但这也可能导致一些家长对自己未成年孩子的了解停留在表面。等到子女长大独立生活后,其劳动收入不再像过去那样交给家长统一支配,相反家长还要极尽所能地满足子女不断增长的物质要求和生活需要,如购车、买房、带孩子等。这种帮扶其实难以养出孝子,反而让亲情绑架了父母。父母对子女管教失控,是当今家风建设主导性缺失的根本。

其二,对子女来讲,“孝亲”无力,孝道难为,故家风难成。传统大家庭不仅能为个体提供最源初的情感,即“亲其所亲”“尊其所尊”,而且还能为家庭成员提供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人生价值实现途径。但今天,现代高等教育与择业制度紧密结合之后,普通核心家庭子女求学、就业、创业、晋升等只能靠自己拼搏,受时间、精力、能力、条件局限,即使有心躬行孝道,但自顾不暇,力不从心。此外,由于党和政府注重社会养老事业,老人的社会福利不断提高,子女对父母的“孝顺”逐渐被“尊重”替代。在此情境下,什么家风传承,什么父母之命,什么家规家训,什么敬天法祖,什么养儿防老,都很难落实在子女的实际行动中。

其三,贞操观念与婚姻观念变革,导致结婚生育成为社会问题。如李大钊所言,社会生产力越发达,男女分工越趋于平等,个体的社会性约束越来越大于家庭道德的约束力。如男女平等,恋爱自由,婚前同居,离婚随意等,使传统的婚姻节操观念遭到唾弃。由于现代青年受教育的年限过长,女性高学历、高能力、高收入的比例不断攀升;城市发展迅猛,虚拟世界发达,网恋之风强劲;功利主义、享乐主义和攀比之风盛行,男女结婚和生育成本翻倍增长;确立恋爱关系即可同居,男女情感经历复杂,导致结婚年龄不断延后,让错过生育最佳期的大龄女性更加畏惧生育,人口出生率急剧下降;此外,夫妻之间轻忽家庭经营,对家庭忠诚度减弱,造成离婚率不断攀升。凡此等等,如果对恋爱、婚姻、家庭、婚育、尊老等不能牢固树立起敬畏心和责任感,要搞好家风建设,是绝无可能的。

正视社会变革对家庭伦理的多重影响,在强化政府责任、社会责任、法律意识的基础上,构建一种尊重个体社会价值与加强家庭功能现代化建设相融合的家风,对重建新时代家庭伦理体系、健全家庭学校社会协同育人机制具有重要意义。

宋代苏轼秉持“家乃国本”的政治理念,强调人民安居乐业与注重风俗教化并行。他指出社会风气不正,恶俗无良政。“富贵之所移,货利之所眩,故其不知有恭俭廉退之风。以书数为终身之能,以府史贱吏为乡党之荣,故其民不知有儒学讲习之贤。夫是以狱讼繁滋而奸不可止,为治者益以苟且,而不暇及于教化,四方观之,使风俗日以薄恶,未始不由此也。[8]”均因教化不行所致。崇尚拜金奢靡,寡知恭俭廉耻,读书人炫耀学问,乡党以府史贱吏为荣,是道德价值观扭曲的表现。因此必须“正民心、知廉耻、尚节俭、息狱讼”,从根本上治理社会道德秩序,纯化家风,这是国家政治建设的基础。他说:“今欲教民和亲,则其道必始于宗族”“欲民之爱其身,则莫若使其父子亲、兄弟和、妻子相好。夫民仰以事父母,旁以睦兄弟,而俯以恤妻子,则其所赖于生者重,而不忍以其身轻犯法。[9]”治理社会风气,必须在家庭伦理建设着力。

在今天,要推進家风建设,必须正确处理个人和家庭、小家和大家、小我和大我的关系,有效发挥家庭的生活功能、教化功能和社会功能对涵养社会公德、家庭美德、个人品德、职业道德的作用。只有推动每一个家庭成员在为家庭谋幸福、为他人送温暖、为社会作贡献的过程中提高精神境界、培育文明风尚,才能以良好家风带动党风政风,引领社风民风。

参考文献

[1][2][3][4][6][7]华东师范大学教育系.中国现代教育文选[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9.

[5]十九届六中全会审议通过重磅决议,释放哪些重要信息?[EB/OL]. https://m.thepaper.cn/baijiahao_15347469.

[8][9]苏轼.苏东坡全集[M].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9.

(责任编辑 王永丽   校对 郭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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