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苗苗
(河北金融学院 人文艺术教育教学部,河北保定 071051)
将故事用叙事的方法讲述出来,是我国文学文化中特有的艺术表达手法,即便其他国家和地区也有叙事学,也有比较多的叙事艺术文本,但究其根本也与中国的叙事之法有着比较大的差异性。无论是从叙事的切入角,还是整个叙事层次、叙事思维方向等方面,中国叙事学都更具深层次的文化特色。经过千百年的历史推演,叙事之法发生了重要变化,而对叙事类文章进行阅读也成为文化学习、文化交流和文化传承的重要方式。随着我国文化逐渐走向国际化舞台,在进行叙事过程中,不能完全受到西方叙事方法的干预,而是要通过借鉴创造出具有中国特色的“中国式讲述”,这样才能更好地完成中国文化在国内和国际领域的传播,并提高其存在感和认同感。
意象是叙事之道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意象叙事是中国文化形态中特有的表现手法。意象理论最早起源可以追溯到中国,但当时多以观察天地万物而存在的,随着逐渐的演变和改进,意象理论逐渐成为文化重要表达形式。同样,意象叙事也逐渐成为讲述中国故事的重要手法,中国叙事也逐渐发展成为与其他国家和地区文化不同的文化艺术形态。中国意象的文化表达形式是中国文学的重要文化本源,“以象喻人、以象喻情、以象喻景、以象喻事”是中国式意象的主要表达手法,通过延展可以引发人们无尽的想象。中国故事特别擅长运用意象,以象来表达某种精神,然后获得更加深层的丰富价值。意象的种类非常多,自然景象、自然事物、社会文化等都可以成为意象,这样就使得意象不仅具备中国地区特色,同时也具备强烈的艺术文化冲击效果,使得中国叙事中的意象可以实现世代传承。例如,在李本深创作的《丰碑》中,不仅从文字表面体现了“丰碑”这一艺术形象,同时也借助大雪、狂风等烘托了“丰碑”这一意象,让人们深切感悟到文章想要表达的中心思想和艺术情感。而且“丰碑”意象一直以来都在中国文学中代表了“高尚的德行、高大的艺术形象”,这样也充分体现了中国故事中“以意象完成叙事”文学表现手法的艺术文化本源特征。
中国故事中的意象通常会表达出故事的多种解释,这也是中国意象的独特性。在意象中有两种分类,一种是直接意象,另一种是间接意象,而间接意象又分为明喻、暗喻、隐喻等表达手法。例如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一文中,作者便用多种直接意象来渲染气氛,也正是这些生动的意象,让读者能够更加切实体会到作者当时悲愤、郁郁不得志、思乡思念家人的心境,不免让读者在阅读过程中潸然泪下,真切地走进文中与作者进行心境交流。在文中的枯藤、老树、昏鸦、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等都是非常好的直接意象,都在渲染气氛的同时表达了作者的心境。尤其“瘦马”中的“瘦”字,这一意象的运用精髓充分体现在“以马写人、以马喻人”,通过喻“马之瘦”,来突显作者的“人之瘦”“情之瘦”。把作者长路漫漫的苦、漂泊在外思想之苦、郁郁不得志之苦、求取功名之苦、迷茫之苦、离京路遥远之苦。贯穿散曲中的所有意象,在完成了意象叙事基本作用的同时,也让这些自然意象更加生动形象地表达了作品的中心,使其更具文化内涵和传承价值[1]。
此外,意象叙事也具备意象重复和意象组合的显著特征。意象重复可以让故事更具渲染力,有比较明显增进感,使文章和故事变得更加有节奏感。而意象组合是将意象进行升华,在表达出中国故事意象叙事的独特性的同时,也充分展现了故事中的美感和情绪。例如,在闻一多《忘掉她》中,就使用了意象重复的叙事手法,多次重复“花”这一意象;在江河的《祖国啊,祖国》这一文中,就充分运用了意象组合叙事手法,让长城作为祖国的重要意象(基本意象),“锁链、身躯、硝烟、白骨、白云、鸽子”等意象都由长城衍生而来。这样使文章更加耐读、更具文化深度,让人们深切体会到中华民族从苦难到斗争,从锁链禁锢的旧生活,到向往充满希望、充满新生活以及对和平世界的期盼。意象作为具有中国特色的叙事之“道”,通过不断进化和借鉴,在中国叙事的基础上,将中国故事真正用“中国式讲述”方式进行宣传和弘扬,使中国故事更好地在本土地区和海外地区进行叙述和传承。
单纯从字面含义上进行分析,结构是一个名词,体现出一个故事的整体框架结构。但如果在叙事中来看,结构呈现是名词状态,是具有独特生命力的,也是叙事文学中的主要体现。结构在叙事中所表现的动词性特征,不仅盘活了故事内容,同时也让中国叙事变得更具生命动态性,是中国叙事的重要表现手法之一。一方面将作者的所见、所感、所悟充分体现在中国故事中,另一方面是让读者更加体会作者的创作意境和思想感情。文章结构具有生命力,可以在叙事的故事中产生一种推动作用,让故事整体更加流畅并且具有动感韵味,不仅可以营造比较好的故事氛围,同时也能带领读者的思绪穿越时空,不再受到空间因素、时间因素的限制,真正做到叙事空间紧密。例如,在《永恒的瞬间——中葡澳门政权交接仪式纪实》这一新闻报道中,作者在叙事过程中,充分运用了空间结构叙事手法,在描写会场环境及重要与会人员时采用了详细叙述和简略叙事等叙事手法,然后在描绘昔日澳门情况、杜岚校长以及霍英东等人物形象时,大胆地采用了倒叙、插叙的叙事手法,这样不仅使故事内容更加饱满,同时也让故事更加具有画面感和时代感,使读者的思绪由会场现场场景飘回到澳门过去的场景,再由过去的澳门跳转到对未来澳门的想象场景,从而充分展现了对澳门美好未来的期望和展望。这种大胆的空间跳跃和时间跳跃,在打乱了传统故事框架结构的同时,让故事内容更加具有层次感、时代感和空间感,结构更加饱满,同时使读者的思绪随着文字进行跳动,充分展现了“中国式讲述”的美感和特征。
另外,在叙事过程中,还需要控制叙事的速度,合理的叙事速度可以营造紧张的气氛,能够深刻影响到故事场景的气氛渲染效果,为读者营造一种浓烈的现场感。例如,在播报《新冠疫情》新闻题材时,就可以跳出常规新闻播报“倒金字塔结构”形式的禁锢,转而采取“自然讲述”的叙事手法,这样可以使新闻播报更具真实感,仿佛身临其境。这样不仅营造了防治“新冠疫情”的紧张感和紧迫感,弘扬了各个岗位防治人员的时代精神和敬业精神,突显了我国在防治“新冠疫情”方面的信心与决心,展示了我国医疗卫生防控体系的健全性和整体性,同时也彰显了我国在国际领域针对“新冠疫情”防控、治疗、援助以及疫苗开发等方面履行大国责任的坚决信心和态度。实现了用中国叙事学讲述了美丽的中国故事,符合中国式讲述的叙事之“道”基本特色。
所有故事的视角,都可以称作是作者心境、感情、语言措辞以及文本的映射点,同时也是读者在阅读文章,真正融入文章叙事中的敲门砖。在中国叙事法中,视角从来都不是固定的,每个读者都有着不同的阅读视角,在不同的阅读环境、心境以及感悟后,所体会到的阅读情感都存在较大差异。尤其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还存在“一词多义、一字多义”等情况,不同叙事方式会产生不同的叙事视角,这样就使视角变得更具灵活性。在“中国式讲述”中,要想真切地讲好“中国故事”,应当站在中国叙事法的“中国视角”下。
例如,在进行故事性比较明显,故事铺垫较多,情节跌宕起伏的作品或者新闻播报中,可以采取有限视角(第一人称视角),这样可以以第一人称的角度去完成故事叙述,进而给读者营造一种浓烈的亲切感,同时也充分体现了故事的真实性和时效性。与有限视角相对应的是全知视角(第三人称视角),这种视角下的故事更具情节性,故事可以不受到时间因素的限制,让读者的视角随着作者的叙事进行流动和跳跃。比如在《世界选择北京——写在北京申奥成功之际》这一新闻故事中,视角不断进行变换,目光不仅停留在当前,更随着时光回到了百年以前。1908年首次提出参加、举办奥运会,1932年的刘长春折戟奥运,1936年的符保卢没有比赛器械,这些既是不堪回首的历史,同时也是中国前进的动力。百余年的历史年代跨越,让人们的视角变得更加多样化,有过去屈辱历史的视角,有中国几十年来反抗与奋斗的视角,同时也有中国实力逐渐强大的视角,这些视角全部体现在文中,引人深思[2]。
总之,以目前中国所处的历史地位和国际地位来看,中国以丰富的叙事策略,通过“中国式讲述”来讲述中国故事,可以让中国故事更加具有感召力和影响力。作为国际上的重要历史古国、文化大国,中国应当承担起文化宣传、文化传承的责任,跟上时代发展脚步,不断创新出中国故事的叙事方法。要通过讲好中国故事,让中国的整体发展尽快适应改革发展的基本要求,并不断进行优化和完善。中国故事的“中国式讲述”,并不是只让国际上其他国家了解“好中国”故事,也不是单纯地为了讲述“中国的好故事”,其更深层次的意义在于,要通过叙事之“道”,客观讲述中国故事,这样可以不断实现文化创新、社会发展创新目标,进而取得更高的成就以及更稳固的国际地位,让其他国家更真实地了解中国,了解中国作为国际大国“美的故事”,从而真正发挥出中国作为国际大国的带头人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