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刊记者 季昕
2020年2月29日对侯俊霞来说有点特别,在每4年才会有的这一天,新一学期的外语教师行动研究工作坊(第八期)在线开讲了。疫情之后,新疆大学首次通过网络直播形式进行授课,外语教师在信息素养、课程设计、角色转换等方面面临突出问题。为了实现“同质等效”授课效果,侯俊霞带领团队将行动研究工作坊搬到线上,这是疫情防控期间举办的第一次在线工作坊。
当天下午4点半,侯俊霞和新大外国语学院的4位老师早早进入了在线会议室。
“会有人来吗?”
“会,我有个好朋友要来观摩。”
“没事,咱们最初的定位不就是一群女人聊聊工作嘛。”
正说着,1位、2位、3位……不一会儿,会议室里有了70多位成员,同时进行直播的雨课堂里也来了160多位老师,超过以往任何一次。除了新疆大学的伙伴们,还有来自清华大学、湖南大学、南京大学和中国石油大学(北京)等高校的外语教师。下午5点,直播准时开始,5位主讲人开始轮流分享两周以来的在线教学心得体会。大家围绕在线外语教学中的互动设计实践及反思,探讨解决如何实现“同质等效”。分享人越讲越兴奋,直播下方的聊天区也热闹非常。一个半小时后,直播虽然结束了,但主讲人似乎仍意犹未尽,沉浸在成果分享的幸福快乐之中。
侯俊霞
这样特殊的日子在侯俊霞来到新疆大学后是常有的。作为中组部/教育部第九批援疆干部,侯俊霞受北京外国语大学委派来到新疆大学外国语学院任副院长,分管学科建设、对口支援和教师发展等工作。初到时,她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里真的太需要人了!”
侯俊霞所在的外国语学院公共英语在岗教师不到70人,却承担着全校近万名本科生(其中三分之一英语基础几乎为零)和2000多名研究生的公共英语授课任务。在这里,每一位老师都不敢生病;在这里,科研,一直都离他们很远。
工作坊进行中,站立者为侯俊霞
然而随着学校“双一流”建设步伐加快,绩效考核改革对教师的科研能力提出了明确要求。听到一位老师称自己为“三无”(无方向、无方法、无成果)产品时,侯俊霞很揪心,她决定帮助他们突破教师发展的瓶颈。于是,在她到新大第一学期,便与来自英语专业、俄语专业和大学英语团队的50多位老师共同开始了第一期外语教师行动研究工作坊。大家围绕课堂教学提出研究问题,组成研究团队,从不同的视角对研究题目进行剖析,相互提问,给出建议。就这样,一个教师学术发展实践共同体逐渐形成,他们的群名叫“一路同行”。
渐渐地,老师们在工作坊中体验到合作研究的乐趣,也找到研究的意义,增强了从事科研的自信心和作为一名外语教师的自豪感。“对于一线教师而言,围绕教学、课堂,围绕人才培养开展的研究是最有生命力的研究,也是最有意义的研究。”侯俊霞说,这里没有专家,有的是一群充满智慧、踏实肯干、热血与温情的一线老师。这其中也有学院在师资紧缺情况下仍全力支持脱产攻读博士学位的青年教师。如今他们学成回来,迫切希望能为共同体的发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每一次工作坊从未缺席,舍不得错过一个字、一句话。”
“一期接一期的工作坊,是和老师们从去年秋季走到今年春季的一场又一场约定,一诺千金,不见不散;更是老师们久旱逢甘霖的一种满足与欣喜:在用心聆听同事们无私分享的过程中,触类旁通,对照反思。”
“工作坊给我们踟蹰前行的青年教师指明了发展方向,给我们这群在孤帆远影中苦思冥想的学者一个温暖的家。”
……
这是老师们对这个“家”的心声与期待。
疫情期间开展的在线直播使工作坊的人气越来越旺,大家针对直播教学中的互动设计、环节监管、课程思政、在线测试和金课建设等展开系列专题讨论,吸引了新疆、西藏、青海、河南、湖南,以及北上广深等地高校教师上千人次共同对教学实践展开反思,提升了新疆大学和西部外语教师的在线教学技能,为抗疫贡献高校教师的一份力量。这极大鼓舞了新大的老师们,每一期工作坊他们都竭尽全力积极参加,在与国内多所高校老师的在线交流中,他们向着共同的愿景,结伴同行。
在与一线外语教师一同体验教育研究的过程中,看到他们在改进教学方法时逐渐提升了研究意识,侯俊霞觉得,援疆在让她在为西部外语教育发展贡献力量的同时,也在慢慢实现自己的梦想。
在国防科技大学读本科时,侯俊霞学的是英语专业,毕业后怀着对人生的无限憧憬,她去了国家一类艰苦地区——内蒙古兴安盟支边。在内蒙古的6年里,她做了许多与专业无关的“杂事”,正是因为这些“杂事”,她不断学到新东西,也不断发现自己的潜能。从内蒙古回来后,侯俊霞去高校当英语老师,与当时同批入职的许多英语老师一样,入职后便承担起大量公共英语教学任务,然而在教学过程中,他们感到有些迷茫,不知该怎么教。当时侯俊霞恰好负责学校一个中外合作办学项目,她好奇中国学生在国外的留学生活是什么样?会遇到哪些困难?在国内时要为他们提供怎样的帮助才能让他们在国外顺利毕业……带着对教学的迷茫和对留学的向往,本科毕业8年后,侯俊霞选择去英国诺森比亚大学攻读教育学硕士学位,那时她已经31岁了。
从小就喜欢问为什么的侯俊霞一下子就被英国课堂上小组讨论合作研究的模式吸引住了,在以年级第一的成绩获得优等硕士学位后,侯俊霞开始申请学校CETL(Centre for Excellence in Teaching and Learning,优质教学促进中心)的全额奖学金继续攻读博士学位。面试时,3位教授问她:“你为什么来参加申请?”侯俊霞回答:“我想成为Dr. Hou,成为一名教育家。”“好,有梦想!”教授又问:“那你能给我们带来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她答:“我能带来不一样的国际视角。”就这样,32岁的侯俊霞开启了她的读博之路。
因为国际学生与英国本土学生间存在学费差额,侯俊霞每年要支付6000英磅。开学后的一天,她和导师丽兹·麦克道尔教授在茶水间做咖啡,丽兹对她说:“杰西(侯俊霞的英文名),我要为你支付你的国际学费差额,连续3年。”“为什么?”侯俊霞有些惊讶,3年就是18000英镑,算是一笔巨款了。“这样更公平,你和英国同学同样在做研究,不能因为你的国籍就要承担更多。”受导师影响,侯俊霞在后来的岁月里不断思考着教育公平问题。
每个人在成长过程中都得到过很多“重要人物”(significant others)的帮助,对侯俊霞来说,丽兹就是这样一位。在丽兹身上,侯俊霞看到了一个教育者该有的模样。丽兹尊重并支持侯俊霞的所有选择,为她提供科研条件,资助她参加国际会议、学术活动,为她购买昂贵的专业软件,支持她想做的选题方向,等等。侯俊霞曾一度想在博士毕业后加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到非洲工作,丽兹却鼓励她回国。她说,中国还有很多贫困地区,特别需要学教育学的老师去改善当地的教育状况,尤其是中国的西部地区。
在导师的指导下,侯俊霞采用民族志研究方法,历时5年完成中国工科学生跨国学习经历研究。在读博的最后一年,36岁的侯俊霞准备做妈妈了,一边怀孕一边写她的博士论文,有时压力太大也会哭鼻子。丽兹每周会和她讨论论文进展情况,看到侯俊霞落泪便会递给她一包Ph.D tissue,丽兹说这是每一个博士生到最后都要用到的纸巾,于是她们就一边抽着纸巾一边讨论问题解决问题。丽兹的温暖陪伴让侯俊霞意识到在这个困难阶段她并不孤单,便冷静下来继续前进。在怀孕第32周时,侯俊霞决定回国待产。丽兹有些担心她会就此放弃,但在之后发给侯俊霞的邮件中,丽兹只表达了对她与她女儿萱萱的关切。侯俊霞明白丽兹不仅关心她们母女的情况,也同样关心她是否会继续完成博士学业。生产7天后,侯俊霞坐起来继续写论文,因为是手术后不久,她只能一点儿一点儿写然后邮件发给丽兹,但第二天早上她一定会收到丽兹的反馈。这样高频率的互动让侯俊霞在女儿萱萱两个月大时便顺利提交了博士论文。在萱萱4个月时,侯俊霞回到英国完成论文答辩。萱萱一岁生日那天,侯俊霞在丽兹陪同下参加了博士毕业典礼,同时也接到国防科技大学邀请她回国任教的通知。
侯俊霞很庆幸自己在而立之年选择出国留学,在这段路上她收获了太多。“那些年我得到太多人的帮助,导师丽兹帮我支付了国际学费差额,让我和英国学生拿到了等额生活费;珍妮弗、格里、詹姆斯和简帮我联系国内合作高校,在回国进行数据采集时更是得到国内学生和老师全力相助;约翰、埃里克和凯瑞在我读书期间为我提供授课任教的机会;莎拉、吉莉安、淑婷、罗斯和小青在我论文答辩期间给予我无私的帮助;怀孕时泰国同学Rung每天帮我背书包,餐厅的阿姨也会给我盘子里多打一勺菜,因为我eat for two,连学校的保安锁门时都会去研究室看看那个中国来的杰西走了没有。感谢导师和CETL其他专家学者,感谢每一位帮助过我的人,我知道名字的,我不知道名字的,都在我的记忆里不曾远去。”
6年的留学经历赋予了侯俊霞更多的力量,可以承载自己的梦想,也可以照亮更多人的梦想。
回国时,侯俊霞立下了这样的志向:成为一个有自己教育思想的人,用自己的所学所知让身边的环境发生改变,哪怕只是一点点。
2012年,侯俊霞回到母校。当时学校正进行分级教学改革,6年的异国奋斗,如今终于可以将自己所学所知实践应用出来,侯俊霞满怀热血。2013级新生入学时,她对分给自己的81名学生开始进行历时4年的跟踪研究。
通过在英国跟踪研究50名中国工科学生的跨国学习经历,侯俊霞意识到要想提升中国学生在全英语环境下开展合作研究的能力,需要对国内的英语课堂进行改革。但如何改,也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她先通过问卷对81名学生进行前期调查,之后在3个自然班开始历时16个月的“大学英语”课程改革,把81名学生分成14个研究小组,鼓励他们将课本中的通用英语内容用学术英语方法进行学习研究,让英语成为学生探索世界的途径。他们用英文撰写研究周记,记录学习和研究过程,在真实的场景中进行语言输出。一直等到学生完成毕业论文,在最后一次访谈中说出3个学期里“大学英语”学术研究经历对他们后期学业的帮助时,侯俊霞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下。
通过在母校开展的行动研究,侯俊霞慢慢理清了思路,也构建出ACROSS课程设计模型。4年的跟踪研究,侯俊霞亲历了中国外语教学改革的探索期。“我很庆幸能经历这些变革,也感谢我的导师丽兹在读博期间对我严格的学术方法和学术伦理训练,为我回国后开展教育教学研究和改革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她还建议我说:先记录你的经历,不要考虑结果。”在母校任教的6年里,侯俊霞撰写了十几万字的教学反思日志,在反思中找到了那个想成为的自己。
2018年,侯俊霞转到北京外国语大学工作,并被学校委派参加教育部直属高校团队对口支援中国石油大学(北京)克拉玛依校区的建设任务。“从一个研究场域里跳出来,让我对之前的经历有了更清晰、客观的认识,也让我把‘事实’得以从‘情绪’中剥离。”半年的支教经历,让她喜欢上了新疆,她被这里默默奉献的老师所感动。在从克拉玛依回京的航班上,她写下这样的感悟,“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在克拉玛依,因从事教师这一职业而满足,因从事教育这一事业而自豪。”
从留学到回国,这些年,带着梦想,侯俊霞完成了对中国工科学生海外学习经历的历时研究,获得了博士学位,出版了专著;带着梦想,她回到母校,将研究发现应用于自己的教学设计,希望能用高层次思辨活动拉动学生外语能力的提升,用英语做有意义的事情;带着梦想,她忽略一切带给自己负能量的东西,关注自己前进的方向。她在给母校即将毕业的2013级学生的一段话里这样写道,“接下来的人生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我知道自己的方向,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想成为谁。”
侯俊霞说她与边疆有缘。2019年初,才刚刚与克拉玛依的小伙伴们依依惜别,3个月后她就再次登上飞往新疆的航班,这一次的目的地是新疆大学。
两度援疆让侯俊霞深深爱上了新疆,这里留给了她难忘的记忆,也让她看到很多原先没有看到的东西。在新疆,她更加了解到少数民族地区教育资源短缺及教育发展不均衡的问题,也意识到小学、中学、大学的英语教师应该成为一个更大的共同体。在新疆,她关注到多语地区的英语教学和语言使用,她带着硕士和博士研究生围绕民族地区濒危语言保护、多语地区的英语教学和语言使用等作选题研究。在她看来,这样的选题更有现实意义,也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帮助当地培养自己的教学科研人才。在新疆,她更意识到外语教学与国家间深层次的关系,“之前关注的是如何做外语教学,但到新疆后,我才发现原来的自己很‘小’,不由自主会产生全力缩小教育发展水平差距的责任感,更深切感受到小我融入大我的意义。”
来到新大后,侯俊霞拜访了北外校友沙广辉老师。沙老是江苏人,扎根边疆已有70年,听着沙老讲述他们曾经的援疆故事,侯俊霞几度落泪。1955年,从北外毕业后,洪雪青、孙椿毓、沙广辉、高登章和曹祥慧5人入疆支边。在他们那一届,全班43位毕业生中有22人选择奔赴新疆和西藏。1966年,自治区着手在新大外语系开办英语专业,他们5人先后从新疆各地赶来共同参与建设。1980年暑假,他们邀请他们的老师,北外的戴维·柯鲁克和伊莎白·柯鲁克夫妇到新疆大学,为全疆100多名师生进行为期一个月的讲学,这是“‘一路同行’研修活动”的首次活动。看到越来越多的北外人接力来到新疆参与建设,沙老感到这是对他们那一辈人工作的支持和认可。
2020年6月28日至7月31日,两校联合举办“2020CETL外语教师‘一路同行’研修活动”,来自北京外国语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和宁波诺丁汉大学的13位中外学者在云端与全国1000多名教师一同研修,18场别开生面的讲座让每一位听众都获益匪浅。始于40年前的“一路同行”如今秉持着提升西部地区外语教学水平的初心再次“同行”,并相约2021年不见不散。对口支援不仅让北外与新大两校的红色基因相融更深,也给了侯俊霞一段十分珍贵的记忆。
在新大工作时,与侯俊霞一路同行的还有她的丈夫和女儿萱萱。在最初知道妈妈又要远行时萱萱还有些不明白。
“为什么呀?那里没有老师吗?”
“那里老师少,学生多,需要妈妈。”
“我也需要你!”
“因为我们在北京,所以我们获得了这里的很多资源,但我们不能把它当成理所应得的。如果大家都到内地来,新疆谁来建设呀?”
“什么是建设呀?”
“建设就是在那个地方生活工作,让那里变漂亮。”
“那我也可以帮新疆小朋友学英语。”
“对呀,你做萱萱英语小教室,我做妈妈英语大教室”。
“那爸爸呢?”
“爸爸继续做他的编程在线教室啊。你和爸爸可以到南疆教那里的小朋友学编程呀。”
“好,我要去新疆!”
2019年8月,侯俊霞迎来了她的援疆“小帮手”,萱萱借读在一所以维吾尔族和哈萨克族学生为主的小学,能同这么多少数民族同学一起学习对萱萱来说十分难得。同学们的名字都很长,但萱萱用一个星期就记下来了,渐渐地,他们成为了朋友。萱萱爸爸也在萱萱所在的小学做创客辅导员,他们还一起在学校创建了“石榴籽”创客空间。作为援疆“小帮手”,萱萱十分称职地完成了爸爸妈妈交给她的每项工作。为了让妈妈们在进行工作坊时也能兼顾家庭,萱萱带着弟弟妹妹们在工作坊旁边的教室里组织读书会;在爸爸到各个学校作公益讲座时,萱萱便做起小助教和摄影师。“雷锋创客”也是萱萱爸爸在新大软件学院担任创新创业导师时建立的第一支学生双创团队,其公益编程项目还获得“中国互联网+大学生创新创业大赛”新疆自治区铜奖。
援疆路上能与家人一路同行,也难怪侯俊霞总说自己是幸运的。幸运地有着支持她的家人,幸运地始终耕耘于自己热爱的事业,幸运地有着与她一路同行、帮她逐梦的同事知己……
读博时,侯俊霞关注到CETL的工作模式和教育研究是十分值得国内教师发展和教学改革借鉴使用的。在CETL时,侯俊霞会参加导师组织的各种教师发展工作坊,她逐渐了解到教师发展与学生成长间的重要影响作用。而CETL通过与诺森比亚大学的多个学院老师进行合作,在课程中推行的关注学习过程的发展性评价体系也让侯俊霞感受到评价体系改革对改进教学效果的无限魔力与魅力。回国后,无论在哪所学校工作,侯俊霞都会建一个虚拟的CETL。
在国防科大时,CETL侧重学生学习体验的提升;在援疆时,CETL侧重教师能力素养的发展;如今回到北外,侯俊霞希望把教师的“教”和学生的“学”都涵盖在CETL中。一方面,继续通过线上线下工作坊建设已初步形成的教师发展共同体,之后逐渐扩大共同体范围,让更多外语类院校甚至综合类院校的公共英语教师加入进来,一起抱团取暖;另一方面,为即将从高中进入北外学习的学生提供暑期线上英语研修营,并在其入学后提供相应资源和平台,以个性化学习增强每位学生的英语学习体验。
“大学英语老师一直是我非常关注的群体,特别是我们那个年代的英语老师,进入高校后承担起大量公共英语教学任务,到40岁左右学校开始对教师的科研指标有所要求,但我们也到了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多重压力下又缺少研究方法方面的系统培训。这个群体为国家高等教育事业的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但他们同时又是被时代慢慢忽略的一群人。”回国以来,侯俊霞始终关注着这个群体。
在高校里,女教师的数量不亚于男教师,在教师评价上也从来没有性别之分,但发展后劲不足却存在于女教师的职业发展中。侯俊霞认为,女性在科研方面有很多天然优势,“比如女性的细腻使我们可能更适合做质性研究,可以非常细致地去记录,并敏锐地找到其中的研究点;女性的敏感使我们可以发现别人忽略的研究场域和研究问题;而女性的心理韧性可以更好地应对科研压力。”
在侯俊霞眼中,无论性别也无论年龄,每一位老师都有闪光点,而自己要做的是为他们搭建舞台,让每一个人都能发光发亮,“相比耀眼的学术明星,我们更加需要漫天繁星,所以要去营造相互欣赏、勇于分享、乐于奉献的文化氛围,让漫天繁星一同闪耀光明。”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即使是微弱的光,聚在一起就是光明。侯俊霞的援疆故事点亮很多人,在援疆任务完成后,她被授予“第九批中央和国家机关、中央企业优秀援疆干部人才”称号,记功一次。援疆时间到了,但是任务还没完成。侯俊霞的心中始终牵挂新疆,牵挂更多西部地区的老师和学生。2021年2月,侯俊霞已开始拼搏在她的新岗位上,作为北外专用英语学院院长,她要肩负起为学校实施人才兴校、学术强校、全球立校三大战略提供“专英”智慧、“专英”方案和“专英”经验的重任,也担起了学院人才培养、教学科研、队伍建设、教师发展的责任。在这条新的路上,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