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海南,绝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自然是碧海蓝天的三亚,或是从海口经文昌、琼海、万宁、陵水至三亚这条在旅游和地产方面已经开发得较为成熟的东线。尚未深度开发的海南西线,既充满了丰富的传统地域文化,又不缺乏依旧带有野趣的自然风光,这才是原汁原味的海南。
海南岛一座叫做白马井的小镇上,生活着这样一群女人们。
白马井镇位于儋州市的中北部,是儋州市滨海新区工作委员会驻地,距省城海口138千米、三亚251千米,全镇海岸线长6.8千米,西线高速公路贯穿中,与洋浦港一水之隔。白马井的海产品产量占全省十分之一以上。
白马井这个海鲜交易市场,最大的特色,便是从下船卸货,分鱼、装箱、放冰,到肩挑手扛地把各种海鲜从小船上搬运到市场,最后争吵不休、讨价还价、完成交易等所有工作,都是由女人——也就是这些所谓的“渔婆”来完成的,这里面包括原本应该男人做的重体力劳动。
白马井渔市,又被称之为早渔市,是因为这里每天开市的时间大约从天不亮的五点多持续到中午之前,准确地说,最旺的交易时段大约在天亮后的一个小时左右,大概从8点多开始,渔市上的女人就开始逐渐少去。每个摊位,都希望能够早点完成当天的交易,负责重体力劳动的女人,在摊主售完当天的海鲜之后,便能拿到属于自己的一份酬劳,多劳多得,所以在渔市的码头,总能看到她们不愿停歇的脚步。
远处是一排出海打渔归来的渔船,当地人介绍,由于白马井的渔港较小,吃水也不深,所以渔船一般都停在靠近港口的海面,再由小船把鱼转载一次,才能进到港口卸货。
但后来,也陆续听到另外几种说法,渔船停在外面,一是因为省下码头停靠费,这个费用相对而言比较昂贵;二是渔船进港了,但不一定即時卸鱼,在附近停靠一两天,看看市场价格,再运鱼上岸;三是拉动消费,负责运送渔货在渔船与码头来回的小木船是最大受益者,其次是戴尖顶帽子扛鱼上岸的搬运妇女;四是码头没那么多地方任渔船停靠,码头也就200米长,但渔船上千艘。
白马井的男人们,由于以前出海捕鱼太过艰辛,甚至有生命风险,所以一回到岸上,女人们便什么事情都不让他们干了,久而久之便慢慢成了一种传统。哪怕当女人们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男人们也基本不会插手,而是悠闲地休息或者三两闲聊。一直等到渔女们帮男人把船上装鱼的箱子洗干净后,他们才会回到自己的船上随即开走。
当地人说,在这里,可以通过斗笠帽顶不同形状分辨“渔婆”的不同工种,尖帽顶的“渔婆”是挑担苦力;圆帽顶的“渔婆”主要负责分派;元宝形帽顶的则是买卖渔获的老板娘。当然,在现场,我们也看到所谓的工种区分并没有那么严格。
现如今,白马井渔婆承载的历史已成为当地重要的文化符号,当融入她们之中,看到她们为了各自家庭的营生,为一分一厘而争吵不休,在劳作面前看不到任何抱怨,这,就是一幅最美最真实的原生态的图景,她们的生活,平淡,艰辛,却从容……白马井早渔市,也因这些“渔婆”成为海南西线一道别样的人文风景线。